第214章表哥想知道些什麽
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竟然敢一個人待在這杭州府,也是沒有半點閨秀之態,端的是輕薄。”
杭烈於她娘的心思那是非常的好猜,微微一笑,“娘,當真那袁五娘長得好?”
陳氏嗔怪地看向他,“比那季元娘的顏色還要好些,她娘何氏乃是當年的江南首富之女。”
杭烈抬眼看向陳氏,“那必是有些許嫁妝?”
陳氏不加思索地出口道“當年自然是十裏紅妝。”
杭烈的笑意就多了些別的意味,“比之季氏如何?”
陳氏似乎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坦然笑道“當年季家如何與何家相提並論?”
母子相似而笑。
袁澄娘回到客店裏,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她連忙用帕子遮了臉,心裏在想著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惦記於她,許是她阿弟三哥兒也說不定,回到屋裏,瞧著蔣子沾還在,她又微微地歎口氣。
外邊兒陽光明媚,客店裏到是清涼些。
見得袁澄娘回來,綠葉趕緊地替自家姑娘倒上茶水,“姑娘,喝些茶?”
袁澄娘接過來,淺抿了一口,抬眼見著蔣子沾自裏間出來,不由挑眉,“表哥,不好好兒地歇著養傷,如何出來了?”
蔣子沾坐在桌邊,“表妹與季元娘談的如何?”
袁澄娘將手裏的茶盞一放,眯眼笑了起來,“表哥想知道些什麽?”
蔣子沾見她雖有笑意,但笑意並未到眸底,嘴上勸道“季元娘不是好相與的人,表妹還是小心著些。”
袁澄娘“噗嗤”一聲笑出來,“難不成表哥覺得我是好相與的人?”
她眉毛一挑,端的是嬌縱的樣子,叫蔣子沾多看了兩眼。
袁澄娘似乎並未發現這個,抬起下巴,“表哥,人家想拉我入套呢,我要是不入,如何曉得她想幹什麽?”
蔣子沾見她並不想聽自己的話,當下就有些急,隻是他又覺得自己過了,索性慢慢道“你娘的死……”
袁澄娘立即就打斷了他的話,神色既驚且怒,“表哥不要說這事兒了,我不樂意聽!”
蔣子沾見她難以說通,索性道“她那找的接生婆是她給了銀子才那麽說的!”
這一說,叫袁澄娘震驚地瞪大一雙美眸,對上蔣子沾冷靜的眼睛,她才慢慢地平複下來,又端起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來,“表哥如何曉得這些?難不成表哥一直跟著我後頭行事?”
蔣子沾苦笑,“我身負重任而來,其中細節不好與你說,隻是這季元娘有些城府,你不好入她的套。”
袁澄娘卻是傲然道“這事我自有思量,無需表哥擔心。”
蔣子沾見這屋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那表妹是真要回去了?”
袁澄娘點頭,“表哥可是要跟我走?還是另有出路?”
蔣子沾不加思索便道“我一人出去隻恐太惹眼,又是從表妹房裏出去,惟恐給表妹添……”
袁澄娘反正就打算著救他,救都救了這點小細節自是要注意,“還是從後院走,叫馬車來後院出去,不過得勞煩表哥得裝我的丫鬟,不知表哥可否能行?”
蔣子沾這臉色當時就變得難看,盯著她看,沒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非要如此?”
袁澄娘淺笑盈盈,“表哥還有更好的主意嗎?也許表哥一出現在這杭州府裏,恐是有人得盯著表哥吧?表哥才撿回一條命,總不會不把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吧?”
還真是讓她給說中了,蔣子沾自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命就浪費這等小事上,江南官場,鹽場,都不過是些小事,於他而言是助他往上的梯子,當下作揖道“就如表妹所言。”
袁澄娘真的很滿意他的識時務,他想這樣的人肯定會記得她的恩情,“那可要委屈一下表哥了,明兒個早上就走。”
蔣子沾到是摸不清她腦袋裏的想法,“你不跟季元娘交好了?”
袁澄娘搖頭,“為何不與她交好?”
蔣子沾說道“可如何又要回去?”
袁澄娘極為坦白道“自然是要吊她胃口呀,我總不能這麽眼巴巴地就送上門去吧?沒得叫人看了,以為我沒得靠山呢,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蔣子沾有些詫異,“你不想介入季家的事?季元娘恐是要與季二爭一爭。”
袁澄娘訝然道“表哥如何會這般認為?季二販的是私鹽,我爹爹雖隻是縣令,我也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兒不能做。我那些個鋪子,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這些個東西都能賣,惟獨不販私鹽。”
蔣子沾卻是搖頭,“季二本就是鹽商,並非全是私鹽。”
袁澄娘一扯嘴角,“就算之前賣的是官鹽,運鹽的官船老是傾覆,他哪裏還有鹽能賣得出來?都不用腦袋想,就知道他賣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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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鹽……”
蔣子沾敲碎她的固有認知,一字字的話湧入她的耳朵裏,“他販的還是官鹽。”
這讓袁澄娘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他如何敢!”
蔣子沾淡淡道“如何會不敢?一本萬利的生意,誰能不做?”
袁澄娘呆愣了一下子,“那百姓、百姓……”
蔣子沾眉毛一挑,“表妹到是宅心仁厚,這會兒還記著那些個百姓。”
袁澄娘喃喃道“因著運官鹽的船還未來,百姓隻能去吃略貴些的私鹽,私鹽漲的價不止幾倍,都十倍不止,可這些私鹽其實就是官鹽?”她邊說邊對上蔣子沾的眼睛,見他微微地朝她點點頭,她的心不由得跳得快了些。
蔣子沾點頭。
袁澄娘氣極,“季二好大的膽子,竟敢掙這種銀子!”
蔣子沾見她生氣,“你何必生氣呢,他季二哪裏有這種膽!”
袁澄娘到有些意外,“你不應該義憤填膺嗎?”
蔣子沾眼裏多了些笑意,“我也生氣呀,表妹沒看出來嗎?”
袁澄娘坐在桌邊,一手支著下巴,微眼瞧著他,慢慢地搖了搖頭,“著實看不出來。”
她直白的話讓蔣子沾失笑出聲,這是難得的情緒,叫他一時都有些訝異,“表妹你可真是愛說實話。”
袁澄娘挑眉,“我袁澄娘隻有這麽一個優點。”
不過,她話又說回來,“那不知表哥可否叫我知道一下這私鹽背後究竟是有哪些人在操持?”
蔣子沾冷了冷眉眼,“你說的是,不是一個人,是好些人。除了杭州知府杭天德跟泥鰍一樣滑溜,且他又是新來不久,隻是沾了些好處,並未真正得了大頭。你看著吧,再過些日子,這江南的私鹽就得平息了。”
這話讓袁澄娘有些好奇了,上輩子她隻知蔣子沾在這私鹽案裏出力挺多,到是中間的過程她並不知,也從未問過蔣子沾,她向來有些許自知之明,蔣子沾並不會同她說這樣的事。當然,關於朝堂上的事,上輩子的蔣子沾從未同她提起過半句。
但是她現在聽著他的話,感覺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叫她忍不住不太雅觀地翻了翻了白眼,“不是官船剛沉了嗎?他們還能收手?”事情這麽個簡單,她哪裏能信!
蔣子沾冷笑道“陛下震怒,這事兒哪裏能簡單就消停了?”
袁澄娘莞爾一笑,“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她迎著蔣子沾的視線,神情就帶了幾分狡黠,“那季元娘?表哥勸我不要與季元娘交好,可是因著這季家的事?難不成季家要倒了?表哥怕我跟季元娘交好,而受了牽連?”
蔣子沾避過她的視線,“季元娘是來收拾殘局。”
袁澄娘頓時雙手一拍,“表哥與我說這些,是指定我不會把事說與季元娘聽?”
蔣子沾一滯,迅速地又恢複常態,“表妹總不至於在背後捅我一刀吧?於表妹有何好處?”
袁澄娘滿眼的笑意,端起茶盞淺抿了一口,唇上的胭脂沾了些濕意,更為晶亮些,她好像並無察覺,“好處嘛——”
她俏皮地拉長了語尾,“自是有的,要是我入了季元娘的局,有了要跟侯府不死不休的心思,就便要與她合作了,將我那大堂姐……嗬嗬……豈不是要氣死侯夫人?”
外室總歸是外室,想要登堂入室,何其難也!
“你呀,小孩子心性,氣個兩三天有什麽用。博得一時之爽快,沒多大意思。”
袁澄娘這回是極為意外了,“表哥這話聽得到是極合我心意,我想著侯夫人當年那般折磨我娘,就不甘叫她痛快了。”
說到這裏,她微停頓了一下,“表哥可覺得我這想法有錯?”
蔣子沾搖搖頭,“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過得有成算。”
袁澄娘忍不住翻白眼。
卻叫蔣子沾看樂了眼,“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侯府倒了,於你也沒有什麽好處。讓侯夫人自食其果的辦法有的是,沒必要同季元娘交好。她是想拿你當刀使,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呀?表妹!”
袁澄娘就是在吊足季元娘的胃口,在任何事上她都不想被動,而是要主動,所以才她毫不猶豫地收拾東西回到父母身邊,季元娘要在季家怎麽樣,她完全沒興趣。至於當鹽商,她更沒興趣了。
她跟著點了點頭,“多謝表哥提點。”
蔣子沾還真是拿她沒辦法,“你且看著吧。”
袁澄娘又抿了口茶,“表哥你傷口還沒好,這麽費腦子著實不太好。”
他發覺這表妹真是……叫他一言難盡,好話都說遍了,也沒見她改主意。他索性換了個話題,“不知我托表妹之事如何?可還順當?”
袁澄娘露出嫌棄的眼神,“要是不順當,我還能在這裏同表哥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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