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露出略略慈祥的眼神
她幾次給齊三夫人遞過帖子,都未得到齊三夫人的半句話。
如今她思來想去都沒得半點辦法,就盼著這承恩公府的壽宴,沒想到是將人給得罪了一回。她心下微有忐忑,還是撐著架子跟外頭候著的人等了小半個時辰才進了承恩公府的大門。
承恩公府大門深重,一進去便有幾分深似海的感覺。
而袁三爺一家子人則是由陳大管家親自領著往裏麵走,待得至垂花門前,他便止了步,讓承恩公夫人麵前最得臉的李嬤嬤將袁三爺一家子再往裏引,向來有幾分自矜的李媽媽收起了身上的驕矜之態,眉眼間都平和了許多,不時與袁三爺一家介紹著這承恩公府的處處,隻是她口氣中到是難掩幾分自得。
袁三爺與妻子傅氏並沒有露出反感的神色,聽著李嬤嬤自誇的話,來到承恩公夫人的榮慶堂。
因著是承恩公夫人的壽宴,不光是榮慶堂,這承恩公府上下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彩。這份喜氣,也讓承恩公府上下更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務必將承恩公夫人的壽宴辦得盡善盡美。
承恩公夫人身著豆青緞子滾邊玄色底子繡金紋樣鑲領絳紫團花緞麵對襟披風,裏麵是象牙色交領中衣,配著的是棕綠雲紋縷金緞麵裙門黃櫨馬麵裙,頭上戴著一麵抹額,那抹額中間還鑲著碩大的玉石,那玉石色澤純淨,成色最為睡上乘。
她坐在榮慶堂最中間,擺足了承恩公夫人的派頭,聽得外麵李嬤嬤的聲音,她就示意身邊的大丫鬟將人請進來,待見到傅衝的女兒傅鶯時,她露出略略慈祥的眼神。
這一邊,她跟前伺候的丫鬟,便在她身前擺上墊子。李媽媽瞄一眼這墊子,便湊到跟前說“姑娘,老太太等了你許久呢,一直盼著姑娘來呢,如今姑娘可來了,還不快給老太太見禮?”
傅氏臉上帶著淺笑,並未在墊子上跪下,僅僅是福身一行禮,“見過老太太。”
這簡單的行禮,雖是行了禮,但並未行大禮,讓承恩公夫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隻是她未開口,這邊上的李媽媽便皮笑肉不笑道“姑娘是老太太的孫女,這禮數上恐怕……”
“李媽媽,姑娘可是過來老太太這邊了?大夫人讓奴婢在外頭迎候,隻是未曾迎到人,聽聞是讓李媽媽給引過來了?”
李媽媽聲音未落,便讓另一道聲音打斷了,那個聲音裏透著爽直的勁道,自外邊走進來,臉上帶著笑意,身上穿著綢緞做成的裱子,瞧著是個很有體麵的婦人,過來看也未看這地上擺著的墊子,就朝承恩公夫人福行請安,湊趣道“老太太,姑娘見過老太太了,大夫人那邊兒等著呢,想見姑娘呢,可否讓奴婢帶姑娘過去?”
她這一說,承恩公夫人雖是臉色不好看,還是點頭同意了。
這媽媽便熱情地朝著三奶奶傅氏與袁三爺道“奴婢見過姑娘,見過姑爺,見過表姑娘,請隨奴婢去得大夫人跟前,大夫人就盼著見姑娘姑爺還有表姑娘呢。”
她這邊熱情,三奶奶傅氏依舊相當謹慎,並未讓她的熱情就給恍了眼,而是不卑不亢道“請這位媽媽前麵引路,我與三爺過來自是要拜見大伯母。”
這一聽“大伯母”三個字,承恩公夫人眼底就暗了幾分,卻是沒說什麽,揮手讓他們走。
那媽媽更是熱情了些,引著傅氏一家三口往外頭走,往承恩公府上的大夫人李氏那邊過去,那李氏的丈夫是承恩公長子範誠是傅氏之父傅衝長兄,而這是承恩公夫人是承恩公後續娶的夫人,這親疏關係立下就分曉了。
但傅氏並沒有因著這大夫人李氏使人過來截糊便對大夫人李氏而有絲毫的好感,她並不是那種偏聽偏信的人,也不會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位大夫人李氏的心思,她確實沒想對這位承恩公夫人行大禮,父親傅衝早就與這承恩公府毫無半點幹係,隻是因著這點血緣關係,她著實拒不了這承恩公府下的帖。
承恩公夫人,外頭人不知情,是可稱一聲“承恩公夫人”,隻是還有些知情人深知這中間的事,承恩公府並未為這續弦的夫人請封,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之意,她隻是範家的老太太,並非當得起“承恩公夫人”這尊號。而傅氏卻是自從母親傅夫人嘴裏聽說過這範家的事,也更知道這些當年的事,這範家的老太太想在她麵前擺個“祖母”的架子,也得看認不認這個“祖母”。
她的祖母還在江南好好兒地生活著呢,這範家老太太真是……
傅氏看向袁三爺,袁三爺回她一眼,讓她安心下來,手將袁澄娘的手緊緊地牽在手裏。
袁澄娘慣做個聽話的小姑娘,不該她說話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該她請安的時候,她也跟著父母一塊兒請安,這點禮節她還是懂的。
傅氏看向那位由大夫人李氏派過來的媽媽,“媽媽貴姓?”
那位媽媽立即露出不勝榮幸的表情來,“不敢當得貴字,奴婢當家的姓徐,姑娘叫我一聲徐媽媽就行。”
傅氏從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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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媽。”
徐媽媽立即應了聲,雙手攏在袖子裏,“姑娘,都是奴婢的不是,臨時讓事兒給拖住了步子,不然哪裏能讓李媽媽將姑娘您給迎過去,老太太一直就惦記著宮裏的大姑娘呢,見著姑娘來了,就自是將姑娘當成大姑娘一般……”
傅氏眼露疑惑之色,“大姑娘?”
徐媽媽迫不及待地道“咱們府上的大姑娘便是如今的呀。”她說話間就多了些得意的神色,更連些許驕矜之色也帶了些許出來,她卻是渾若未覺般。
傅氏心裏頭早就猜到是宮裏的那位,對徐媽媽的話,也就聽之一笑。
有些人說話,並不需要別人的意見,而是需要別人的奉承與傾聽,當然,奉承更重要些。
徐媽媽將這話一講,還以為會從年輕的婦人身上聽到奉承的話,沒想到新婚婦人居然麵若常色,連半點豔羨的神色都沒有,讓她不由抬高了下巴,打從心底裏看不起這名聞天下傅先生的女兒。果然不是在承恩公府裏長大,一點都沒見過世麵。
傅氏並不知她這種無謂的態度,讓徐媽媽將她誤以為沒見過世麵的人,心裏頭對宮裏的並不感冒,她身受其父傅衝的教導,這見識自然不一般。
徐媽媽迎著她們去了大夫人李氏麵前,這李氏麵前不光她一人,比起範家老太太那廂顯得有些冷清的樣子,這邊兒大夫人李氏的麵前,不光範家各房的婦人都在,還有在京中有臉麵的貴婦們,都湊在大夫人李氏麵前,奉承著這位大夫人。
隻見這位大夫人深紅色褙子,端莊大方地坐在正中間,聽著奉承的話,麵上漾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見得被徐媽媽請進來的傅氏一家,她眼裏便充滿了慈愛,連忙朝傅氏招手,“可是鶯兒,是鶯兒?鶯兒快過來大伯母這邊。”
她這一說話,屋裏人都齊齊地看向傅氏一家子。
傅氏的麵孔還有點生,認得她的人不多,且傅衝傅先生並不與這些勳貴之家來往,傅鶯自然是她們眼裏的生麵孔,個個瞧向她的眼裏都流露出了些許疑惑之色。她們中到是有些人認得袁三爺,這位忠勇侯府的庶子,這上間便有齊國公府三夫人,這麽一聯係,也讓人聯係出來傅氏的身份,隻是這傅氏不知因何得到大夫人的熱情相迎,讓她們都是羨慕且嫉妒。
範大夫人李氏早就掌了承恩公府的中饋,闔府上唯她的話管用,那範家老太太,平日裏就是個麵子情。她臉上未見有皺紋,雍容華貴,“鶯兒?”傅氏與袁三爺還有袁澄娘一塊兒上前。
“鶯兒拜見大伯母。”
“袁三拜見大伯母。”
“五娘拜伯祖母。”
乍一聽範大夫人李氏自稱“大伯母”,好多人都以為她是自謙的說法,沒想到這會兒這一家子真依“大伯母”這稱呼朝範大夫人李氏行禮,還是行的大禮,由範大夫人李氏親自上前相扶,將他們一家子都給扶起來。
這舉動,便是齊國公府三夫人都覺得範大夫人李氏的舉動有些過了,她連忙上前湊趣道,“這便是我那三外甥媳婦?我還是頭次見呢,大夫人,能容我仔細兒瞧瞧我這外甥媳婦?”
她這一說,在場的人都知道了這對夫妻的身份,不由得都張目起來。傅衝先生的名頭,她們哪裏沒有聽聞過,初聽此事,她們哪個不覺著這忠勇侯府的庶子撿了個自天上掉下來的金疙瘩!
範大夫人李氏嗔她一眼,“行呀,就讓你瞧瞧。”
齊國公府三夫人這才站起來,上前兩步,將傅氏從頭到腳地都打量了一遍,麵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不由誇讚起來,“真俊,大夫人,我這外甥媳婦真是俊,老三,你可真是有福氣,有福氣極了。”
袁三爺俊雅的麵孔浮現一絲淺紅,“齊姨媽。”
齊國公府三夫人打趣道“你且放心,這邊請過安了,你就去前頭,你媳婦就在我們這邊兒,可放心?”
袁三爺忙道“大伯母與齊姨媽在,我哪裏還能不放心的。”
他這一笑,範大夫人李氏便掩嘴而笑,不光她笑,這屋裏的人全樂了。
叫袁三爺一個大男人迅速地離開這邊,往前麵男客的宴客院過去了。
範大夫人李氏笑歇,自腕間擼下和田青白玉紅沁手鐲,硬是套入袁澄娘的手腕間,這玉手鐲明顯太大,袁澄娘細小的手腕根本戴不住這玉鐲,她乖巧地看向傅氏。
傅氏連忙替她開口,“大伯母,您這玉鐲實是太貴重了,五娘還是個小孩子,當不起這份厚禮。”
範大夫人李氏這眼裏便一沉,“長輩賜,不敢辭。我的東西給誰就給誰,鶯兒你不要攔著。”
齊三夫人連忙也跟著開腔,“哎呀,三外甥媳婦,你這是作甚?這是大夫人給五娘的一點兒心意,你又何苦要攔著?”
傅氏從善如流,麵上一點兒不快之色都沒,反而笑迎迎道“侄女原想著這是賜下來的貴重之物,大伯母這邊兒就給了五娘,實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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