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求您饒奴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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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
隻是誰也不敢說。
消息傳到朱姨太那邊時,朱姨太正在讓貼身的大丫鬟正用鳳仙花汁給她的指甲染色,她的手指纖細,跟嫩蔥般水靈,聽到那小丫環被推得摔了一跤且身下出血,修得精致的柳葉眉都沒皺一下,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曉得了,叫她好好兒地給養著。”
回報消息的小丫環還沒敢起來,麵上戰戰兢兢的,吞吐道,“姨、姨太太,秋晴姐、秋晴姐流了好多血,我瞧著、我瞧著……”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得來朱姨太的一記冷眼,那冷眼硬生生將她還未說出口的話都給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朱姨太年紀也不輕了,三十個七八歲,虧得她保養有度,瞧上去與半點風霜未經,剛好是成熟到極致的果子般,豔字當頭,本就是街上賣豆腐的女兒,誰曾想讓忠勇侯爺看中了,一頂小轎子抬入侯府,便成了侯府的朱姨太,便是侯夫人都沒底氣在她麵前拿大,她就伺候忠勇侯爺,別個人,她懶得見一麵。
頭上梳著流雲髻,有些個微鬆垮的樣子,跟她渾身的慵懶勁兒剛好合拍,發間簪著明晃晃的純金牡丹花樣流蘇釵子,花瓣間還鑲著枚亮眼的紅寶石;精巧的耳垂綴著純金牡丹花樣的耳墜。她一抬起手頭,且不提她纖細指間的戒指,就光她如凝脂般的腕間戴著的純金牡丹花樣手鐲子,這些物件兒的成色都是最上好,襯得她更加嬌豔。
她抬手看著自個的手指,瞧著那上麵的顏色,微微露出些許笑意來,“冬春這手藝可真是越來越好了,我都舍不得把你送給侯爺了,瞧瞧你這個如花似玉的年紀兒,又在我身邊兒知冷知熱的,我還真不把你送給侯爺呢。‘
她一開口,這聲調兒到是有些個百轉千回的意思,如鶯啼一般悅耳。
收拾著鳳仙花汁的丫鬟正是冬春,芳齡一十有四,在朱姨太身邊兒伺候的有幾年了,小臉都長開了,十分的清麗可人,隻是她聽著朱姨太的話,那麵色頓時就白了下來,顧不得東西還沒未收拾好,就懇求道,“奴婢願意一輩子都伺候您,求您饒奴婢一命。”
朱姨太臉上還帶著笑,那笑就在麵上,半絲未入眼底,像聽見什麽個好聽的話似的,她拿著纖細的手還掩了掩她自個鮮豔滋潤的紅唇,“聽聽,這都是在說什麽呢,我這是抬舉你呢,你們一個個的這臉色怎麽都成這樣子,
,能有機會叫你們服侍咱們侯爺,都是你們幾輩子休來的福氣!”
屋裏伺候著三四個丫環,都不約而同地給朱姨太跪了,“求姨太太饒了奴婢們。”
朱姨太還笑著,半點兒都不生氣的樣子,手指兒一個個地點過去,“就你們幾個,侯爺還瞧不上呢,冬春呀,別怕呀,你們侯爺不吃人,好好兒地夜裏泡個香湯,轉明兒就成了個姨太,跟我似的,在這府裏過得豈不好哉?”
冬春跪著還不肯起來,嘴裏一直求著,“求姨太太開恩,求姨太太開恩,奴婢不想去伺候侯爺,奴婢家裏……”
她的話還沒說完,朱姨太就陰了臉,那笑意都消失得一幹二淨,瞪著冬春,“好你個冬春,我給你臉才問你話呢,這一問到是把你膽子問大了,是不是覺著我做了不你的主?還是嫌棄我是個姨娘呢?”
這帽子扣的可大了,冬春哪裏敢應,嘴裏就隻會一句話,“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朱姨太站了起來,一手就抬起冬春的臉來,瞧著她清麗的臉蛋,也沒覺得有多少味來,也就是年輕占了先機,她呀總歸是往上漲的年歲,是比不得這些年輕姑娘們的滑溜溜了,“我許你敢呀,我許你的,有什麽敢不敢的,你把眼兒一閉,再緊緊地將侯爺給抱住了就行,旁的事都由著你們侯爺就成!”
她本身就是出自市井,在侯府裏待了經年,也就學了點表麵的樣子,骨子裏還是個那個敢在街麵上賣豆腐的潑貨兒,講的話也不管葷不葷;老侯爺就好她這一口,她也就在親兒子袁四爺麵前收一收。
沒等冬春再求她,她就不耐煩了,一擺手,“你們去伺候一下冬春,都下去。”
冬春就算是想求,也沒能求了。
待得回了歇息的屋裏,她整個人都是木木呆呆的。
幾個小丫環看著她,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她都清楚地看在眼裏,又看向被抬回來的秋晴。
秋晴是伺候過老侯爺的人,沒能得個姨娘的名份,這府裏就有一個姨娘,也就是朱姨太太;據侯府裏的老人講,這侯府自打來了朱姨太,老侯爺身邊便再沒添過人了,足見對朱姨太的寵愛。老侯爺最愛學道家之法門,在侯府裏另僻一院自住,朱姨太也同住,煉丹也就罷了,老侯爺還深信雙修之法。
要的都是些年輕的姑娘們,都不要過十五歲。
這事兒都是私底下的事,誰也不敢把老侯爺的這些陰私事往外說一分,自個被處置還是小事,要是累得全家都給發賣了,或者給活活打死了,那肯定不行;誰都瞞著,便是侯夫人知道了也得當不知道,她怕老侯爺,她總覺著她不狠,這老侯爺才最狠。
秋晴被抬回來後就讓院裏的小道士給看了看,連個大夫都沒請,喝了藥,現在還睡著呢沒醒。冬春瞧著秋晴那怪白的臉色,心跳得極快,覺著她自個可能就是下一個秋晴。
“我一個人靜靜。”她的手使勁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好不容易才吐出話來。
幾個小丫環自然退了出去。
那邊袁三爺一回到三房就使人將府裏知曉他拜師的事告訴了袁澄娘,袁澄娘這回了府,必然要去給侯夫人晨昏定省,這都是孝道,袁澄娘樂得做這樣的表麵功夫,還未到榮春堂,她就聽聞了朱姨太身邊小丫環出事兒的事——自打她重生後,這輩子還沒想起過朱姨太,這會兒朱姨太三個字傳到她耳裏,夠讓她吃驚一回。
“奴婢聽說那小丫環是被秦嬤嬤推開,她摔在地上,身上流了很多。”紫藤消息靈通,她是家生子,上上下下的都是有些個關係,她打聽起來就格外的順利,“讓人抬回了朱姨太處,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
袁澄娘上輩子是被侯夫人“精心”養大,對朱姨太那是跟侯夫人的態度一模一樣,朱姨太根本沒入過她眼裏,更懶得跟朱姨太計較些什麽,如今自是也是一聽就過耳,壓根沒往心裏去,“怎的就撞上秦嬤嬤了?秦嬤嬤都是府裏的老人了。”
紅蓮一聽,低了頭,麵上有些燙,今早話就傳遍了,都說她祖母推的人。她聽了都覺得後怕。
紫藤朝她看了一眼就迅速地收回視線,“姑娘,待會在老太太麵前……”
袁澄娘拽緊了她的手,“老太太疼我呢,你有甚可擔心的?”
紫藤就因著侯夫人對自家五姑娘特別的疼愛才格外的擔心,五姑娘還小時,她就伺候在五姑娘身邊,如今五姑娘學著懂事了,她願意跟著五姑娘,凡事兒都想著能替五姑娘想到,能隨時都提醒她一回。她總不能當著這許多人的麵,說她就是怕侯夫人太疼五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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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疼五姑娘,確實是疼,侯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疼五姑娘比這府裏任何一個嫡出的姑娘還要疼,這就有些兒不尋常,若是五
五姑娘是世子或者袁二爺的女兒,紫藤還能理解這事兒,但是五姑娘是袁三爺的女兒,袁三爺是庶子,就這不尋常。
過去的五姑娘沒看出這些,紫藤覺得如今的五姑娘可能是品出些味兒來了。
紫藤看著她幼嫩的臉,真想對她說明一切——
但是袁澄娘衝她調皮地眨眨眼,“紫藤姐姐,祖母是真疼我呢,我知道的,你且放寬心。”
奇異地是紫藤真不擔心了,她好像從自家姑娘清澈的眼睛看出了些什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著自家姑娘的小腳步走入了榮春堂,再沒有任何一次能像這次踏入榮春堂般有底氣。她跟著她家姑娘,有了底氣。
袁澄娘還未走近侯夫人,臉上就漾起笑意,朝著侯夫人小跑過去,“祖母,澄娘來給祖母請安了。”
未等侯夫人有所回應,她又詫異地回下裏看了看,滿臉的疑惑,“祖母,二姐姐她們呢,還沒來嗎?是不是澄娘來晚了,二姐姐她們都請過安回去了?”
侯夫人心裏憋著氣,大清早地看誰都不順眼,就免了眾人過來請安,見她還過來,心裏的氣憋得更狠了,“不是讓你們別過來了嘛,怎麽又過來了呀,五娘,你就是不聽話。”
袁澄娘還真沒聽到過傳話,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偷懶沒過去傳話,還是有人故意不傳話,想讓她惹惱了侯夫人?她想來想去兩個可能性都有,第二個可能性更多些。她拉著侯夫人的袖子,像平時那般撒嬌道:“孫女想祖母呢,睡也睡不住,就想著來看祖母了。”
侯夫人笑得眯了眼睛,將她的小手從衣袖上輕輕兒地拉開,將她拉到身前,拿手一點她的臉蛋,嗔怪道,“你呀,就是嘴甜,這剛回侯府,夜裏睡得可好?”
“自然睡得好,”袁澄娘從善如流,巴巴地瞧著侯夫人,“那祖母夜裏可睡得好?屋裏的姐姐們有沒有好好兒地伺候好您?”
侯夫人聽得真舒心,心口的那口氣好像慢慢地消了下去,“睡得可好了,有我們五娘惦記著祖母,祖母自然就睡得好好兒的。來,跟祖母說說,在莊子上都有什麽好玩的事?祖母都一把年紀了,好久都沒去過莊子上去了,不如你說些有趣的事給祖母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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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澄娘來了興致,肉乎乎的小手一拍自個兒胸脯,仰著小腦袋道,“祖母想聽些什麽事,孫女都說給祖母聽,孫女在莊子可見識了好多事兒。”
侯夫人見狀失笑道,“聽著我們澄娘像是真見識了不少事兒,來快跟祖母講講,在莊子上都有見過什麽人?有沒有什麽人叫我們澄娘有特別深印象的?”
這是探她的口風呢,袁澄娘立時就明白了,恐是為了她爹拜了傅先生為師的事,她一臉的天真樣,且迫不及待地如數家珍來,“有王婆子,她力氣慣大的,能將孫女抱起來繞著那麽大的莊子走一圈呢;還有王婆子的女兒,胖乎乎的,帶著孫女到處玩,還在小溪裏抓魚;王莊頭人更好……”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個地將莊子上的人都說出來,說得很認真。
侯夫人眼底掠過一絲陰沉之色,麵上還是笑著,還有著寵溺之色,“都是莊子上的人?我們澄娘認識的全都是莊子上的人?這會兒功夫就認得這麽多了,還真是個聰明樣。”
袁澄娘回答的一本正經,“都是莊子上的人,可、可是……”
她說到這裏,麵上有些為難,嘴唇抿在一起,偷偷兒地往下瞄向侯夫人的臉。
侯夫人往下接話,“怎麽呢,你小小人兒還能可是什麽呢?”
被侯夫人一說,袁澄娘可不答應自己被小瞧,立馬地將人給供了出來,“是蔣表哥啦,蔣表哥來過來莊子上玩,他這個人真無趣,玩也不會玩。”
侯夫人還是頭次聽說蔣歡成去過何氏莊子的事,麵上露出詫異之色,“你蔣表哥去莊子準是有事兒找你爹呢,你還小,恐怕就算是有事兒也不會讓你知道的。”
“不,祖母,孫女全知道呢。”她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將兩手攏在嘴前,“祖母你要不要聽?”
侯夫人搖搖頭,“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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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澄娘瞪大了眼睛,“祖母不想聽?為何?”
侯夫人笑看著她,“你蔣表哥找你爹肯定有私事兒,不然的話準回了侯府找你祖父了。”
“是這樣嗎?”袁澄娘鼓著腮幫子,頗有點不太能消化侯夫人的話,“但是祖母我真知道蔣表哥跟我爹都說了些什麽的,我當時正在書房呢,聽得一清二楚,祖母不想聽的話,孫女也不說了。”
侯夫人這真是被氣得狠了,麵上又不能露出些什麽來,本就是她縱得這孫女成這麽個直脾氣,惟一有一點與她當初的構想不同,她應當炫耀地將聽到的話全說出來討好她這個祖母——但是沒有,她真沒說。侯門重生貴女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重生貴女》,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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