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似乎在害怕
袁克立一聽差點就火冒三丈,平日時脾氣向來極好的他伸腳踢向珍珠,也不管是不是踢得太重,“都是些混賬東西,這些東西你們姑娘現在不玩,還等幾時玩?難不成等個大姑娘才玩這些個東西?真是混賬東西,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送到大嫂那邊處置!”
珍珠被踢得疼,也顧不得疼,整個人顫抖不止,滿臉的眼淚跟鼻涕,顯見是怕了,跪行到袁澄娘麵前,雙手試圖抓住袁澄娘,“姑娘,姑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錯了,奴婢知道錯了,姑娘饒奴婢一命……”
乍聽之下,這聲音極其尖利,幾乎都要穿破袁澄娘的耳膜。
紫藤見珍珠抓住五姑娘,忙上前試著擋開珍珠。
她跟珍珠年歲相當,不過大上兩月,一下子還沒能擋開珍珠,腳下到了一個踉蹌,顯得十分狼狽。
袁克立見女兒被個丫頭抓住雙臂,小小的身子在他的眼裏極為脆弱,連忙將珍珠給狠狠地拉開,見外頭的婆子才慢吞吞地趕進來,不由大怒,“還不快過來,都愣著做甚至,把這個欺主的賤婢送到大嫂那邊去,還不快去!”
幾個婆子本就是給這院落打掃的粗使婆子,平時沒機會到五姑娘麵前服侍,見到三爺這般脾氣,都有點戰戰兢兢,下手到還是利落,將珍珠嘴巴一嘟,雙手反剪在身後就給拖走了。
袁澄娘往三爺身後一躲,似乎在害怕。
紫藤清楚地看見袁澄娘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令她膽戰心驚,卻是迎上五姑娘帶冷的眼神,更令她心頭一跳。
珍珠被拖出去,紫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慌忙地跪在三爺與五姑娘麵前,“三爺,五姑娘,奴婢沒有好好伺候好姑娘……”
袁澄娘站在三爺袁克立身後,探出小腦袋來瞧著紫藤,眼神生冷,簡直不像一個六歲小女孩的眼神,“爹爹,平日紫藤對女兒還算是盡心,就讓她留著吧。”
袁克立真想把女兒院子的人都通通換掉,還是稍作冷靜一下就曉得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三房甭看是打理侯府的產業,也就是“打理”兩字最戳心窩,他這個當爹的根本就插手不了伺候女兒的人選,府裏上上下下哪裏都不是世子夫人劉氏一手安排,雖說珍珠與紫藤都是三奶奶何氏親自為女兒所挑,這兩人都是侯府家生子,哪裏能對何氏言聽計從!
看著懂事的女兒,袁克立好一陣心疼,“都是爹爹沒用,讓澄娘受委屈了。”
袁澄娘並沒覺得委屈,借機發作珍珠就是她早就打算著的事,“女兒隻盼著爹爹跟娘能萬事順心。”
三爺袁克立聽得窩心,“你等著,爹爹會給你弄個貼心的人伺候你。”
袁澄娘就那麽一聽並沒放在心上,隻是乖巧聽話。
經過上輩子的事,讓她徹底明白一件事,對於任何事都不要期待,否則隻有失望。
待得三爺跟何氏過去榮春堂,即使隔著老遠,還能細細地聽到從那邊傳來的歡樂聲,相比之下,袁澄娘這邊的院子孤單單的幾近無人,所有丫頭婆子都被世子夫人劉氏調過去,她的身邊惟有紫藤一人陪著。
然而,袁澄娘並不會覺得孤單,她還慶幸不用跟蔣歡成個冷心冷肺的男人碰麵。
忠勇侯府的迎親宴並沒有因為小小的袁澄娘沒有到來而有任何的影響,就跟所有大戶人家的作派一樣,男女分席,老忠勇侯領著侯府子弟坐了一桌,侯夫人領著侯府女眷開了兩桌。
世子夫劉氏親自安排的晚宴,自然是相當驚心,八道冷菜,二十四道熱菜,一道道地擺上來,將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侯夫人兩邊下垂,臉上卻是帶著笑,叫人摸不清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身邊站著秦嬤嬤替她布菜,幾個兒媳身後也站著姨娘,三房何氏身邊站著自然紫娟,當然最最紮眼的是二房楊氏身後的李姨娘。
李姨娘正巧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跟花朵兒一樣嬌豔,穿著粉嫩的衣裙,梳著半月髻,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子嬌弱的氣息。她在這裏給二奶奶楊氏布菜,惹得一貫是憐香惜玉的二爺往這裏看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