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鵝毛筆
別人張文敏不在乎,但是這個兒子他不會不在乎,張樺已經有個坐牢的娘了,如果爹再出事,張樺以後怕是更加不能出門了,以後娶媳婦都是問題。
聽到張薇的話,張文敏嚇了一大跳,張薇繼續:“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張萌都是跟你們學的,不自愛的品質都是你們倆祖傳的。”
“你……你……胡!”張文敏心虛了,話都不利索。
“是不是胡,大家心裏都清楚,張文敏,我沒動你和張樺,也希望你們老實點,你們張家有五六畝地,就你們兩個口,綽綽有餘了,老實點回去做人,免得後悔莫及,我,你得罪不起!”
張文敏啞然!
他被張薇的氣勢震懾住了,他從來不知道他女兒居然這麽霸氣!
不過正是如此,也明她有足夠的底氣!
有底氣好啊,有底氣就能幫助自己兒子,思及此,張文敏語氣放軟,道:“薇啊,再怎麽樣,咱們也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爹知道這些年委屈了你,以後爹肯定好好待你,彌補你……”
“嗤!”張薇冷笑一聲,“就你?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你拿什麽彌補?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彌補嗎?”
張文敏語塞。
心裏越加不喜歡張薇,果然跟她娘一樣的不討喜。
不過,為了兒子、為了自己以後的好日子,張文敏還是耐著性子:“薇,爹知道你生氣,以前爹被徐娟蒙騙了,以後……以後爹肯定對你好。”
翻來覆去就是對你好,張薇心想你就不能換句詞嗎?
“薇,你本事了,你相公也厲害,你們認識的貴人多,以後啊,多幫幫你弟弟,你就這麽一個弟弟……”
得,總算到了正題了。
“打住吧你!”張薇,“我和他不是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就他現在這德行,你要是還不好好教教,遲早會變成徐娟張萌那樣,哦,對了,也別把他教成你這樣薄情寡義忘恩負義自私自利。”
張文敏差點氣吐血,這不是明晃晃的罵自己嗎?
“回去吧,我以後老實點,我一不二。”完,張薇轉身離開,“田姐,送客。”
張薇到底不是兒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有田地、有兒子,張薇不收留他們,別人不會張薇穆風,隻會他,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張薇真的得出做得到,這死丫頭冷漠極了,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自然不能再讓他受傷害,於是,張薇下了逐客令,他便帶著兒子氣衝衝的離開了穆家溝,心裏咒罵了穆風和張薇無數次。
張文敏父子倆回到家裏,都黑透了,張老三文氏兩口子,看到他們回來了,立馬跑來打聽,結果失望而歸,心裏沒把張文敏罵死。
張老三兩口子悻悻而歸,心裏暗罵張文敏沒用!
“要不然咱們明兒直接去找她算了。”張老三提議。
文氏臉色臭臭的,:“不去!我才不去求姚燕芬的女兒!”
文氏和姚燕芬不和,年輕的時候,兩個人互相攀比,較著勁兒,讓她去求姚燕芬的女兒,她覺得姚燕芬晚上一定會去笑話她。
……
自此以後,張文敏似乎安靜了,也沒來穆家溝找過張薇,張薇倒也樂的清淨。
穆老爺子的氣色好了很多,身上的瘡好了,連疤痕都沒有一個,穆家人還有周邊的鄰居對張薇的本事越加信服。
穆老爺子一個人成孤零零的躺在房間裏,實在太孤單了,於是張薇就讓穆風從縣城帶回一個躺椅,就放在門口,每早上穆慶豐就把老爺子抱出來,放在躺椅上,這樣老爺子不僅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看到更廣闊的空,還能跟每從他們家門口路過的村民打招呼。
村長還有穆二伯爺有時候還會陪老爺子坐片刻,老爺子不會話,就靜靜地聽著,身邊有人耳邊有聲音,也沒那麽孤單。
“雪,靚丫,你們兩個把桌子凳子搬到爺爺身邊去,去爺爺身邊練大字,背詩文。”
“哦。”
穆雪跟靚丫兩個合力把桌子搬到老爺子身邊,老爺子看到孫女外孫女在身邊認認真真的練字,老懷安慰,心裏對張薇這個孫媳婦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你也應該去好好練練字。”忽然穆風在張薇耳邊道。,“難不成你還想看病隨身帶個筆童給你寫藥方?”
一想起寫毛筆字,張薇直搖頭:“我才不練呢!以後我用鵝毛筆寫。”
毛筆字再怎麽練,寫出來的字也不可能比鵝毛筆字,再用毛筆寫一張紙能寫幾個字。
穆風又是一驚:“所以你讓田花留下來的那些鵝毛,是用來做筆的?”
“是啊,鵝毛筆用起來比毛筆方便多了。”張薇頗有些得意,“沒見過吧!一會兒我弄出來給你看看。”
完後,張薇就在那堆鵝毛裏挑選出修長且韌性足的鵝毛,接下來是給羽毛脫油脂,張薇把羽毛放在蒸籠上蒸,等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散發出來時,將羽毛撈出來用清水洗淨,再然後對鵝毛進行熱處理:羽管插入砂中,將砂子加熱到上百度,待冷卻後取出,此時筆杆會變得不透明,會更堅固耐磨。
接著對羽毛管進行切割,用鋒利的剪刀,以於45度角的角度將羽毛管管頭部分剪下一段,以作為筆尖,類似鋼筆的筆尖。
把羽毛管剪開後,裏麵有一些絮狀物,這些東西不能去除,因為這些絮狀物具有吸附墨水的功效。
接著,把筆尖削尖,在筆尖中部位置雕刻出一個洞,以保證墨水順利留到筆尖。最後,就可以蘸上墨水寫字了。
空有理論知識,畢竟是第一次做鵝毛筆,折騰了一下午,浪費了好幾根鵝毛,終於還是成功了。
“怎麽樣?是不是挺好用的。”張薇喜滋滋的,“毛筆寫字,一張紙才能寫幾個字兒,這個用起來多方便。”
張薇完,用鵝毛筆寫了穆風的名字,穆風定睛一看,發現張薇的字寫的還挺好看,心裏便更加好奇了,一直以為張薇認字兒但是不會寫,結果現在一看她她字跡娟秀不像是個初寫者,她分明隻是不會寫毛筆字而已!
“你師父會寫毛筆字嗎?”穆風問道。
“不知道,沒見過他寫。”張薇,“我隻見過他用鵝毛筆寫過。”
現在謊話張薇已經可以信手拈來了。
“字寫的不錯。”穆風稱讚了一句。
“馬馬虎虎吧。”
這時,穆風拿出一遝銀票,:“這是給你的。”
張薇疑惑的接過來:“一、二、三……”整整二十張,每一張都是一百兩,也就是這是二千兩銀子!
“你給我這麽多錢幹什麽?總不會是家用吧!”
家用?聽張薇這麽一,穆風也意識到,自己貌似沒給過她家用,好像一直以來用的都是她的錢。
於是,穆風又拿出二百兩塞張薇手裏:“這才是家用!”
張薇懵逼了。
穆風:“那個二千兩是你的方子錢。”
“方子錢?什麽方子錢?”
“外用消炎藥的方子錢,你的藥方子已經用於軍中,效果十分顯著,這二千兩算是買下你方子的錢。”
張薇這才想起來,那給廖江德治贍時候,確實用列了個清單熬製了消炎藥,沒想到穆風居然把方子送去了邊關,還換來了這麽多錢!
當時張薇就沒想過藏著掖著,能造福萬民張薇也樂意,所以哪怕穆風不給這錢,她也不介意,但是穆風事後能給這麽大一筆錢,足見其人品。
聽到穆風跟軍隊有來往,張薇還是吃驚了,上次穆風讓自己去救廖江德,張薇就知道穆風身份不簡單,也看得出他和廖江德很熟,一個山溝溝裏的人請問是如何認識京中三法司衙門的饒?
須臾,張薇便道:“你上次從我這裏拿走了藥酒、口服消炎藥、止血藥各五份,是不是其中一部分也送去了邊關軍隊當中?”
穆風沒瞞著,點頭回答:“三份送去邊關,餘下的給了廖江德,過些日子他會帶回京,藥酒不宜運輸,你的藥酒方子能賣嗎?”
“可以,既然是邊關將士們用的,藥酒方子就當我贈送了,還有那個止血藥和消炎藥如果以後還往邊關送,價格比我們之前的再低半成。”
“你對邊關將士倒是關心。”
“當然關心!沒他們哪有我們現在的安樂日子,他們遠離父母親人,遠離家鄉,用生命守著疆土,是最值得敬愛的人。”
穆風沒想到張薇還有這種胸懷,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京中那些隻知道爭寵攀比的女人們,那些人給張薇提鞋都不配。
“我自然不會讓你吃虧。”穆風,“你再多準備一些止血藥和消炎藥,這些藥效果甚好,你做好以後我會派人送去邊關。”
“場地有限,等醫館開起來以後吧。”張薇,“藥酒的方子我可以現在寫給你。”
完,張薇拿起鵝毛筆把方子詳細的寫出來,包括藥材和酒的比例,泡的時間以及各種注意事項,還特別注明了不能喝的人群等等,事無巨細全都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