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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第二百二十七章

  葉雪可不管楊堅的深情是真還是假, 是真心或者不甘,她隻知道有些規律一旦被破,那所有的結局都需要改寫。


  曼陀的人生已然是定了,隻要出了這個獨孤家的門, 日後她是得寵還是備受冷落,她都不會再像原主一樣,還派個人去助她。


  起來, 係統提供的資料裏有一半的結果都源自於原主所謂的大局為先,再者便是這所謂獨孤家的臉麵,可她卻不知道正是她的這種舉動促使曼陀的膽子越來越大, 壞事的能力也越來越足,別獨孤家的門楣, 就是她一心想要保護的妹最終也因為她抑鬱而終。


  現在不一樣了,葉雪終究不是原主, 她對獨孤家的門楣真不怎麽看重,對曼陀的人生也沒什麽顧忌, 甚至她連獨孤信能活多久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宇文護。可以,在基於這個身份的責任,她摻和了每個人的命運,無論好壞, 都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力和機會, 甚至某些時候還會盡責地提醒他們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


  做到這個地步, 葉雪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了, 那些不管聽還是不聽,過得好還是不好,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麽好惋惜的,畢竟性格決定一切。


  曼陀自以為占了上峰,炫耀過後便得意洋洋地走了,看著她這副模樣,伽羅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打擊她的自信心了,畢竟嫁人隻是另一個開始,並不表示從此以後就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阿姐,你我要不要提醒二姐趁著還沒嫁人多學點東西?”靜下心來學習的伽羅雖然依舊改不掉心軟的毛病,但是人卻是真有長進,至少不會再真地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我看你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至於曼陀那邊,那是她自己的人生,不該由我們過分地參與,且我瞧著楊世子對曼陀無比的上心,想來就算有什麽事他也會想辦法幫著曼陀解決的不是。倒是你還是離曼陀和楊世子遠一點的好,不然依著曼陀的性子,怕是又要以為你要搶她的好處了。”葉雪這話雖然沒留情麵,可字字句句都恰好正中紅心。


  伽羅想著每每她想點什麽,曼陀都是一臉排斥的表情,不由地住了嘴,“是我多想了。”


  葉雪沒有去安撫伽羅黯然的情緒,甚至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碾壓,讓她記住這個事實,“對,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把別人要考慮都考慮,才會讓人更加忌憚你,厭惡你。有些事情我以為你已經記住了,現在看來並沒有。”


  對於宇文邕的能力葉雪還是放心的,對於伽羅的轉變她也是欣慰的,但對於突然變成情聖的楊堅她卻是厭惡的,得了這個就想著另一個,到底不過就是一個貪花好色之輩,就這樣的人還自詡深情,簡直可笑!


  也對,據資料顯示這楊堅最終還不是為了一個曼陀害得伽羅抑鬱而終麽?

  這樣的人,原本就不是什麽情比金堅之人,裝得再好也不過就是為了足夠的利益或者取信於人,一旦大業有成,這心思便活了,往日得不到便成了心頭好,而等到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憶起曾經的好,著實虛偽。


  “阿姐……”伽羅被葉雪的話的臉紅,她的確因此吃了不少虧,可有些事情已經習慣成自然,就算想改,這短時間內怕是也很難徹底改掉。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就你這個記性,吃了虧卻不長記性,著實讓人覺得頭疼,但伽羅你要明白,在這獨孤府裏,有阿爹阿兄阿姐們護著你,你自然可以無憂無慮,隻要真快樂就好,可你日漸長大,有些事情便不該再同從前一樣,你要學會處理和應對,阿姐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一旦出門,這獨孤家就不該再由我來掌管,也不該由那些姨娘插手,真正該接手的是阿嫂,畢竟這獨孤家的門楣是用血築起來的,不該因為某些人的私心而輕易毀去。再則,嫁人之後,命運便有了另一個開始,到時我們隻能給你意見,卻不能幫你決定,你自己也好,你將來的兒女也罷,都該由你自己嗬護。”葉雪之所以這些,不是想舊事重提,而是局勢已然到了這一步,恰巧遇上這麽個機會,她才會一再提醒。


  “阿姐,我明白的。”有宇文邕長時間地在耳邊念叨,伽羅就算再不長記性,她也記住了幾分。


  “你是真明白才好,畢竟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變就能變的,但有一點你要記住,那就是人心亦變。”她不想跟她講什麽嫡庶之間的區別,因為嫡庶之間也有真情,隻不過他們花了那麽多的心思換來的卻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是白眼狼,那不管他們花多少心思,白眼狼終究還是白眼狼,永遠不會懂得什麽叫感恩,也永遠不會懂得什麽叫血濃於水,他們隻懂得自私自立,保全自己。


  伽羅見葉雪話中有話,有心相問,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這事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因為她心裏隱約地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敢相信,這才下意識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葉雪,而葉雪平靜的表情卻早已明了一切。


  “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應學會具體分析,而不是感情用事。”葉雪這也是怕她再被曼陀騙,因為她上當便意味著麻煩,畢竟這主角光環有的時候總是會引得眾人為了男主或者女主而勞累奔波,不出什麽具體的原因,卻莫名地要為他們付出。


  就拿宇文邕來,要他多愛伽羅也不見得,就葉雪看來,他的愛更多的像是主角光環的指引,至於具體影響在哪,她並不在意,可以隻要宇文邕心裏一直有伽羅,一直願意為她而付出,她哪管他到底是真心或者受影響。


  “阿姐,這……”伽羅再蠢,她也聽出了葉雪的意外之意,思及葉雪平日裏提及的姐妹之意,不由地有些怔愣。


  “以前我總想著隻要大家都擰成一股繩,就算是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是會過去的,可事實不是,有的人一心盼著獨孤府好,可有的人隻想著自己好,我這雙眼睛雖然算不得慧眼,卻也有幾分識人之能,且萬般行事想要一點不留痕跡是不可能。若非我發現了什麽,怎麽可能突地就轉變了態度,又如何下定了決心,那是因為對方已經救無可救!”


  “救無可救麽?”


  “對,有些人永遠不懂得滿足,你我做得再多,退讓得再多,她也隻會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每每遇事都會覺得你的退讓是應該的。以前我不想讓你看到這些醜陋的一麵,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讓你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改變不了,我不放棄卻不得不放棄,現在來讓你放棄隻是因為朝中局勢太亂,事情太雜,唯恐你因心軟而被利用,又或者被傷害,我寧願先一步讓你心生警惕,也不願讓你吃盡苦頭都不知所謂何因。”與其眼睜睜地看著伽羅被曼陀害得名譽盡失,才反應過來人心亦變,還不如讓她早早地把事情點明,這樣一旦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她也好借機斷了這份所謂的姐妹之情。


  伽羅聞言一陣沉默,她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但她絕不懷疑葉雪所的話,畢竟從到大,對她付出最多的便是葉雪,她若要詆毀於人,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所以她這些話的原因肯定一如她所,二姐已經無可救藥了。


  其實她心裏也有些感覺,她雖然努力消彌自己和二姐之間的距離,可不管她做什麽,付出多少,二姐從未領情,也不知感恩,甚至再遇上她還會變本加厲,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心裏不舒服,嘴上不,不代表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現在陡然將一切破,她才發現她對二姐不是不怨,而是怨得不那麽明顯,也許是因為二姐總把她是庶出掛在嘴邊,讓她覺得憐惜吧!

  “阿姐,我明白了。”良久,伽羅才認真點頭應道。


  葉雪也沒想她一次就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畢竟在此之前她也過好些次,隻是都沒有這次這般露骨,“好了,我也沒想你一次長進,隻是你能長點心,別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頭不,還連累得我為你憂心。如今局勢緊張,有些事情我要做但還不能讓你們參與,所以行事要加備心,很多時候難免會顧及不到你,所以你自己也需要多加提防。”


  “是,阿姐。”伽羅見葉雪桌前還擺著一大堆類似於賬冊的物品,臉羞紅,第一次她開始意識到這滿府的平靜安逸取決的不隻是在邊疆的父兄,還有眼前這用纖細的肩膀挑起滿府重擔的葉雪。


  葉雪不知她心中的想法,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之後,這才開始繼續手頭上的事務,她布局良久,甚至屢次吊宇文護的胃口,為得是什麽,還不是想要讓他依自己的心意行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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