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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近仙之路

  “不必了……”


  聽著眼前陳新柔的話,陳長銘嘴角一抽,揮了揮手,示意不必。


  這門陳新柔所的心劍之法的確玄妙,論及其精神之力,縱使在如今的陳長銘看來也算不錯,絕對算得上一門上好武學。


  然而問題是,這門武學陳長銘自己就會。


  甚至不僅自己會,而且還十分精通。


  早在此前陳長銘前往另一個世界之前,他便已經從陳新柔身上獲取這門武學傳承了。


  在當時,獲取了陳新柔身上的心劍傳承之後,陳長銘在這門武學之上的造詣就已然能與陳新柔比肩。


  而在這之後,經曆了此前神魔世界一行後,他此刻在這門武學之上的造詣,多半已然比眼前的陳新柔還要強上許多。


  既然如此,再獲取一次心劍傳承,又有什麽意義?

  “這.……”


  望著陳長銘,陳新柔臉上露出些難色:“除此之外,倒是還有一門冥王觀想,其觀想之能下無雙,比之心劍之法亦不遜色.……”


  “隻是此門絕學,乃我門根本武學,若無師門長輩應承不可外傳……”


  她臉上露出難色,到了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眼前的陳長銘不似凡人。


  從方才便可以看出來,其實力遠在她之上。


  既然如此,那些普通的凡人武學,乃至於稍微次些的玄法,陳長銘多半也看不上。


  而她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門心劍之法,陳長銘又不想要。


  這倒是讓她糾結,不知道該些什麽才好。


  不過好在,陳長銘最終也沒有讓她為難。


  “相識一場,報答什麽的,便稍後再談吧.……”


  望著眼前的陳新柔,陳長銘暗自搖頭,隨後才開口:“倒是有些事,還需要閣下解惑。”


  “請。”


  聽著陳長銘的話,陳新柔暗自鬆了口氣,連忙開口:“但凡我清楚的,必然知無不言。”


  “所謂的近仙者,到底是什麽?”


  望著陳新柔,陳長銘輕聲開口,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第一個問題,便讓陳新柔愣住了。


  不是太複雜,而是太簡單。


  “所謂近仙者,便是對修行者的一種稱呼.……”


  站在那裏,她思索了片刻,隨後開口:“太古有靈,為地之形,奪萬物之造化而成,號稱為仙。”


  “凡人睹地之靈,追溯其形體,臨摹其氣,邁上修行之路,便號稱近仙。”


  “所謂的近仙者,實則就是修行者的一種稱呼。”


  “修行者一步一腳印,不斷向上攀升的這個過程,也便是不斷向上靠近,接近地之靈的過程。”


  她思索了片刻,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


  陳長銘瞬間了然。


  按照眼前陳新柔所,這所謂的近仙者,實際上就是追尋仙的一群人。


  遠古有仙,在這世間存在,凡人目睹仙人之痕跡,總結規律,便慢慢總結出了種種修行之法,號稱近仙者。


  這便是近仙者的來源,十分清晰。


  至於所謂仙的存在,在陳長銘看來,應該便是如此前世界的神魔一般吧,隻是稱呼不同罷了。

  對於這些,他沒有仔細問,因為問了也多半獲得不了什麽完整回答。


  於是在接下來,他繼續開口:“所謂近仙者,和武者有什麽區別?”


  這個問題也很關鍵。


  在過去,陳長銘曾經一度以為,所謂的近仙者與武者,可能就是一回事而已。


  所謂的近仙者,或許也便是強大一些的武者,或者是更高層麵的武者。


  不過從太玄功等玄功法門,還有眼前陳新柔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這所謂的近仙者和武者,顯然不是一回事。


  “凡間武學,是過去近仙者的一次嚐試.……”


  望著陳長銘,陳新柔繼續開口道:“在過去,本沒有什麽凡間武學。”


  “隻是慢慢的,一些玄功流傳出去,被一些凡人獲得,才慢慢總結出了一些東西。”


  “凡人若是沒有靈慧,便無法修行玄功,隻是有一些資聰穎之輩從中領悟出了一些東西,慢慢演變成了如今的凡人武學。”


  “而隨後,有些修行者也從中總結,嚐試著推薦,慢慢總結出了如今的凡人體係。”


  “這樣……”


  陳長銘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按照陳新柔所,這個世界的凡人武學,與近仙者實際有很大緣由。


  一些凡人武者受限於資質,無法直接修行玄功,所以才將玄功簡化,創造出種種武學,借此修行。


  “凡人武學盡管能讓凡人修行,但若無靈慧,無法修行玄功,凡人縱使再如何修行,也達不到多麽強的程度。”


  站在那裏,陳新柔接著開口:“我曾經見過最強的凡人武者,也不過是所謂的通明境界,論及真正實力而言,比如我都有所不如,更不必是與一些大能前輩相比。”


  “這條件雖能讓凡人武者前進,但實則也沒有多少空間,隻是聊勝於無罷了。”


  “凡間武道,僅僅隻能走到通明境界麽?”


  陳長銘繼續開口,如此問道。


  “不錯。”


  他的話,也得到陳新柔的準確回複。


  “看來這個世界的武者,比之此前世界仍然有所不如……”


  站在原地,聽著陳新柔的話,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所謂武道的終點,肯定不止所謂的通明境界。


  這一點,在此前世界便已經驗證過了。


  在此前的神魔世界,凡人可以通過搬運氣血,最終達到影響地,甚至成就神魔的境界。


  這是完完全全憑借武道,不需要所謂靈慧,也即是靈根的前提下。


  就算此刻換了一個世界,一些地規則已然不同了,但一些能夠做到的事,理論上應該還是能做到的才對。


  隻是在過去,因為有著近仙者的存在,壓製了這個世界武道的完善,使這個世界的武道體係僅僅隻走到通明這個境界罷了。


  當然,盡管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陳長銘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


  “我若想加入一方宗派,需要做什麽?”


  望著陳新柔,陳長銘臉色平靜,繼續開口問。


  話音落下,他頓時迎來了一道詫異的眼神。


  陳新柔詫異的望著陳長銘,似乎對他的話感到極其奇怪。

  見此,陳長銘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一身修為,皆是自身苦修而來,並無師承.……”


  話音落下,陳新柔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


  望著陳長銘,陳新柔的眼神一下子變幻,其中似乎帶上了些許敬佩之色。


  修行者中,倒是的確有些散修,在自身並無師承的情況下也能有不錯修為。


  但是如陳長銘這般,既無師承,又能在如此年紀擁有這一身浩蕩修為的,倒真是少見。


  至少在陳新柔過往的記憶裏,是一個都沒有的。


  這不由讓她心中升起些許敬佩,望著陳長銘的視線也不由變了。


  隻是麵對著陳長銘的問題,她思索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這.……恐怕有些難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開口道:“公子能在沒有師承的情況下,僅憑借自身便修行到這地步,可見其資……”


  “可正是因此,才限製了公子的出路。”


  迎著陳長銘的視線,她繼續開口:“修行者中的宗派,我倒是知道一些,其中偏向不同,有正有邪。”


  “隻是但凡正經宗派,想要加入其中,多半都要家世清白才可。”


  “在這方麵,公子的出身自然清白,隻是……”


  她望了望陳長銘,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我這一身修為?”


  陳長銘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錯。”


  陳新柔輕輕歎了口氣:“有修為在身,就意味著已然接觸過其他玄功……”


  “若單單隻是如此倒也罷了,隻是公子的修為如此之強,縱使在各大宗派裏,也足以算得上精銳了。”


  “這等修為,恐怕根本無人會收。”


  她輕歎一聲,最後還是如此開口道。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


  一個宗派吸納新鮮血液,首要看重的自然是身家清白,不然若是一不心收了其他宗派的間諜,那又該怎麽辦?

  而陳長銘的出身雖然沒問題,但此刻卻已然擁有了這等修為,在其他宗派看來,恐怕已經算不上清白了。


  這便注定限製了他的前程,使得他的選擇一下變得極其狹隘。


  “其實,若單單隻是修行過其他玄功,隻要沒有過鍛體之境,倒也無妨……”


  望著陳長銘,陳新柔輕輕歎了口氣:“隻是公子而今的修為,恐怕不僅是鍛體之境,而是邁過了煉氣之境,已然築基了.……”


  “這等修行,不論放到何等宗派都是核心,已經不可能作為新弟子招納了。”


  鍛體,煉氣,築基……

  這顯然是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其中鍛體境界,陳長銘從太玄功之上便有所了解。


  太玄功鍛體篇,所講述的顯然便是鍛體境界。


  不過站在那裏,聽著陳新柔的話,陳長銘卻突然眼前一亮。


  “姑娘的意思是,隻要未曾突破築基,便有著希望?”


  望著陳新柔,他如此開口道。


  “公子你……難道還未築基?”


  聽著陳長銘的話,陳新柔下意識一愣,隻是隨後又不由搖了搖頭:“隻是這也沒法,隻要突破了鍛體,進入了煉氣之境,就已經遲了.……”

  站在她對麵,聽著她這話,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頓時了然,頓時放鬆下來。


  看來這所謂修行的判定,並非是以實力來的,而是以這個世界的修行境界來劃分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陳長銘就不怕什麽了。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在正常情況下,實力與境界可能是同等的。


  但對於陳長銘來,卻並非是如此。


  他的一身實力,基本都源自於化身的本源灌輸,而並非源自修行。


  在修行上,按照這個世界的標準,他其實應當還屬於鍛體,最多隻是強了一點而已。


  既然這樣,在接下來,他隻要不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誰能知道他的身家不清白?

  他自己是鍛體境,誰能知道不同麽?

  一念至此,陳長銘頓時放鬆了下來,心中重新升起些希望。


  當然在表麵上,他還是不動聲色,隻是沉默了片刻,隨後繼續開口,詢問了一些事。


  這些詢問的東西很正常,無非便是一些修行的常識,還有一些修行宗派的所在地。


  對於這些,陳新柔都一一解答,給了陳長銘答案。


  而在交談之中,陳長銘也知道了她原本的名字。


  她原本的名字,自然並非是陳新柔,而叫做齊靜,為元州冥王宗弟子。


  “多謝齊姐解惑。”


  將自己想知道的事問完,陳長銘點了點頭,便結束了這一場談話。


  隨後,他直接走了出去。


  此刻在外界的大廳處,一些人已經在那裏等著了,看這樣子,已經在那裏等了許久。


  陳長銘抬頭看了看。


  此刻在大廳裏的人並不算多,不過區區兩三人罷了。


  除了家主陳經之外,便唯有舅父陳一鳴幾人。


  他們在這地方端坐著,看這樣子,似乎是在等著陳長銘。


  “出來了……”


  望著陳長銘,陳一鳴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問出些什麽了麽?”


  “大概問出了一些東西。”


  陳長銘點了點頭,如此開口道。


  聽著他的話,陳一鳴也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什麽,隻是繼續開口:“這女子,你準備怎麽處理?”


  “沒辦法處理。”


  陳長銘搖了搖頭:“事已至此,我等若再將其殺了,不僅無益,還有可能憑空多招惹一個大敵。”


  齊靜出身於元州冥王宗,並非是什麽毫無背景之人,甚至可以是背景很大。


  這等背景很大的人物,若是殺了能拿到什麽好處倒也罷了,還算是值得。


  隻是從目前來看,齊靜自己都窮得很,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兩門玄法,陳長銘自己都會,至於其餘的凡人武學就更不用。


  在這種情況下,殺了她能拿到什麽好處?

  當然,盡管看不上齊靜身上的那點家當,但是該拿的東西,陳長銘還是從她身上拿了的。


  一些凡人武學,還有幾篇據最基本的玄功,這便是陳長銘從她身上敲出來的東西。


  這其中,那些凡人武學自然不用多,對於而今的陳長銘而言,不過隻具備著一些參考作用罷了。

  至於那些玄功,倒是能給陳長銘帶來一些幫助。


  雖然以他此刻眼光來看,那些玄功的等級都很低,但是毫無疑問,這些都是這個世界中出產的玄功,適應這個世界的地規則。


  既然如此,那麽對陳長銘而言,便多少還有一些參考作用,不算是全然無用。


  這多少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將自己所得的收獲全數交出,陳長銘便站在了一邊,望向了一旁端坐著的陳經。


  迎著他的目光,陳經輕輕歎了口氣,隨後才繼續開口:“我們剛剛商量過了。”


  “銘兒你此前所,的確有些道理。”


  “為了避免萬一,我們不能把陳家所有的族人都安置在此.……”


  “分出一部分族人離開,前往其他地方,也許會更加保險些。”


  他輕聲歎息,如此開口道。


  這是陳長銘此前的提議。


  不論此前到底如何,但是在發生這一件事之後,陳家此刻實際已經處於一種十分危險的境地了。


  此前的黑甲青年盡管被陳長銘與陳子靈兩人解決,但在實際上,問題並沒有真正得到解決。


  那黑甲青年的背後無疑還有勢力,而且其勢力強大,多半不是此刻的陳家所能招惹的。


  陳家若是再繼續留到此刻,恐怕便有些危險了。


  畢竟,在那黑甲青年死去之後,那黑甲青年背後的勢力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


  當然,讓整個陳家徹底離開此地,從此地遷移走,這也是一件不現實的事。


  九峰城內,有陳家的龐大勢力。


  這是陳家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如今一朝放棄未免也太過可惜了些。


  而且故土難離。


  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未來可能的威脅,整個陳家上上下下那麽大,足足數千戶人家,不可能人人都願意離開。


  所以,陳長銘隻是提議,讓一部分陳家人離開此地,前往遠方,以免萬一。


  這樣的話,縱使將來九峰城中的這一支真的出現什麽意外,也不至於讓整個陳家上下都覆滅。


  對於他的提議,陳經也保持認可。


  “我已經年邁,便不離開了……”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陳經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後繼續開口:“至於另一部分,就由銘兒你與你舅父一塊帶走吧。”


  “有你在和你舅父在,我也能放心一些。”


  他輕聲開口道,在這時如此開口。


  在此刻,他已然看出了陳長銘心中的離去之意。


  這是很明顯的一件事。


  年輕人,尤其是優秀的年輕人,哪裏有願意窩在偏僻地方終老的。


  如陳長銘這般年紀輕輕便如此優秀的人,若是不想著離開,去外界闖一闖,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而對此,陳經也不準備阻攔。


  攔不住的。


  論身份,他的確是陳家之主,但論及其他的,不論是實力年紀還有其他的,他都不如眼前的陳長銘。


  如果陳長銘僅僅隻是個丹師,那陳經為了避免意外,倒是有可能會攔住他。


  但是陳長銘如今所表現出來的,不僅是自身的丹道賦,還有那強悍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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