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薅羊毛?
這世間總有些人不同凡響,生來便具備種種特異之處。
也有些人或許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實際上內孕靈氣,有命在身。
勃發之前,或許平平無奇,甚至比之常人還要遜色一些,但一旦命勃發,立刻便一發不可收拾。
至少在命耗盡之前是如此。
而在眼前,庫圖穆顯然便是這樣的一個人物。
他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在實際上,其命運之中的好幾個機會都被其抓到了。
身處山民部落之時,其能夠找到那處遺跡,甚至不被其內的守護靈獸所殺,反而與之成為朋友。
而陳長銘簡簡單單的一次探索,同樣能與他扯上關係,最後甚至將他收為了弟子,使之成為了陳長銘目前唯一的弟子。
毫無疑問,這種對命運的把握,絕非一般人所能有的。
命之力,恐怖如斯.……
端坐在座椅上,抱著庫圖穆,陳長銘搖了搖頭,這時候莫名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這倒也沒什麽。
盡管其中或多或少有命影響,但陳長銘對於庫圖穆的確十分喜愛與欣賞,不然縱使命再怎麽影響,他也不可能將其收為弟子,最多賜予一些東西,給其一些好處也就是了。
而既然收為了弟子,命數相連之下,庫圖穆的命越強,對於陳長銘而言其實也越好。
畢竟命數相連之下,在某種程度上,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在這種情況下,庫圖穆自身的命越強,未來的成就越大,對於陳長銘而言自然越好。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想到這裏,陳長銘不由笑了笑,暫時放下了心思。
不過,庫圖穆的情況,倒是讓他想到了一些其他事。
比如,其他的命者。
九峰城位於荒漠,地處偏僻,絕對算不上什麽好地方。
按照正常情況下來,這種地方能夠出現一兩位才就不錯了。
但是凡事並非絕對。
按照陳長銘對於命數之道的理解來看,但凡大氣運者出世之地,往往都有著獨特的表現,從而呈現出許多獨特的現象。
這些現象有許多種,但十分顯著的一點是,在一名身負命者的一旁,往往有其他的身負命者。
命者或有單獨出世的,但是往往在正常情況下,在一名命者的附近,還會有著其他命者存在。
要麽就不出現,要麽就是紮堆。
這也是為什麽,一些大氣運者的宿敵,往往在他們弱之時便已然熟知的原因。
氣運牽扯之下,命者彼此相對,互為宿敵,一路抵達巔峰。
還有些身負命的帝皇,在其未曾發跡之時,周圍便同樣有不少氣運同樣不凡的命者存在。
這是命數牽扯之下所造成的反應,造成了一名大氣運者出世,連帶著不少身負氣運者同樣會出世。
而在此刻,陳長銘便在思索一個問題。
這九峰城中,除了庫圖穆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大氣運者?
隨後,他聯想到了一個人。
劉言奇。
這是劉家之人,同樣位於九峰城附近,與陳長銘有著不的交情。
在過去,其身為劉家家主之子,卻因為母親出身卑微而不受重視,因而受盡欺淩,連劉家家傳的劉氏長拳都無法自行學習,還是從陳長銘這個外人手裏獲得。
如此境遇,堪稱淒慘。
但與這淒慘的境遇相比,是他那不同凡響的運道。
在不受重視,無法獲得家族傳承的情況下,其卻能獲得太玄功這門疑似近仙者之法。
更關鍵的是,其自身還擁有著不弱的靈根資質,不然不可能能自行將太玄功練成。
而在其習練太玄功出錯,陷入瀕死之際,卻偏偏還能夠遇上陳長銘。
通過陳長銘,他不僅將自身治愈,從瀕死危機之中脫險,還自陳長銘手中獲得劉氏長拳,以及完整的三合丹。
在此前的時候,陳長銘還不覺得有什麽。
但到了如今,伴隨著陳長銘對命數之道涉及深入,他卻越發覺得不對。
在原來的時候,陳長銘隻覺得自己似乎賺了,畢竟從劉言奇身上具現的太玄功,還有那悟道的賦並不是虛的。
但是現在想來,他可能是賺了,劉言奇貌似也不虧啊?
雙贏?
“若不是單純的運氣,這可能同樣是命使然了……”
回想到此前的劉言奇,陳長銘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時候莫名有些懵。
他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某個比較奇怪的狀態。
身負命者,這是多麽難得的存在,平日想要找到一個都難。
但是到了現在,卻是一個個都找上陳長銘了?
這不由讓人覺得奇怪。
以至於,讓陳長銘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命者最大的特征,便在於命的影響,從而對機會的把握。
用常人所能夠聽懂的話來,就是同樣的一次機會擺在眼前,正常人隻能白白錯過,而命者卻可以在命影響下準確抓住,甚至化不可能為可能,成功逆襲。
但是所謂的抓住機會,也給有機會能抓才行。
而在這九峰城中,最大的機會在哪?
在陳長銘這。
論身份,他是陳家唯一的丹師,身份尊貴,地位尊崇。
論實際,他是九峰城中最好的醫師與丹師,隻要與他打好了關係,不僅重傷什麽的可以輕鬆恢複,更可以從他這拿到現成的丹藥。
條件好的,如庫圖穆,甚至可以直接拜他為師,從他這直接學煉丹之術了。
這是什麽?
活著的老爺爺啊。
而且還是絕對無害的那種。
因為不提陳長銘自身的性稟賦,就是他自身的穿越異能,也注定了他的行為模式,不會輕易對別人下手。
這等上好的羊毛,那些身負命者要是不來薅一薅,就是件怪事了。
一念至此,陳長銘莫名無語,下意識低頭,望了望身前的庫圖穆。
在他身前,似乎感受到陳長銘的視線注視,庫圖穆抬了抬頭,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就這麽與陳長銘對視著,一臉的無辜。
“師傅,怎麽啦?”
軟萌萌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顯得很是無辜而可愛。
“沒事.……”
陳長銘沉默了片刻,隨後還是搖頭,隻能歎息。
還能怎麽樣呢?
薅羊毛就薅羊毛吧。
反正他也沒虧。
時至如今,他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當然,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來另一件事。
陳新柔。
單單從命數角度上來講,劉言奇雖然可能很大,但陳新柔為命者的可能性也不。
從此前的投影情況來看,陳新柔此前明顯是一個實力不弱的武者,甚至有可能是近仙者,此刻不過是出了意外,一身修為與記憶暫時消失了而已。
但就是這麽一個身份不凡的人,先是被一群普通劫匪抓住,準備賣掉,隨後又是被陳一鳴陳子德他們救了下來。
更關鍵的是,以陳子德的性子,見到這麽漂亮的女子竟然也不想著獨吞,還想著送人。
經曆一係列變故之後,最後竟然硬生生塞到了陳長銘手裏。
這種情況讓陳長銘十分懷疑。
這莫不是又一個想來薅羊毛的?
當然,想要驗證這個猜想,光是猜不行。
等之後有機會直接看看,也就知道是不是了。
端坐在那裏,抱著庫圖穆,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抱著這個念頭,他拉起庫圖穆,很快向著一邊走去。
與庫圖穆生性活潑,喜歡到處亂跑不同,陳新柔的性子顯得十分恬靜,一直便在書院中坐著,一邊在那裏看書,一邊幫助做些雜事。
陳長銘找到她時,她正在陳長銘的書房裏,手中拿著一本古籍,心翼翼的清理著。
書籍的保養是個辛苦活,在這段時日一直是由陳新柔負責。
當然,作為回報,她也能自如出入陳長銘的書房,甚至閱讀其中的種種典籍。
而此刻,她顯然便在其中工作,在其中忙碌著。
“公子.……”
聽著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陳新柔微微一愣,隨後連忙轉過身。
“不休息會麽?”
站在門外,單手牽著庫圖穆,陳長銘望著陳新柔。
在眼前,陳新柔獨自一人在那裏站著,身上穿著一身顯得老舊的長裙。
淡淡的光輝從外界映照而來,在眼前,陳新柔的容貌精致,美麗而端莊,有一種不同於尋常的氣質,一眼望去讓人驚豔。
在此刻,她手上捧著一卷書,愣愣的望著門外的陳長銘,看上去有些愣神。
佇立在門外,在望著陳新柔的同時,陳長銘也分出一份注意,望向陳新柔的頭頂,想要看清陳新柔身上的氣數。
隻是,卻沒能看清。
與此前的陳子德還有庫圖穆相比,陳長銘與陳新柔之間的隔絕更加嚴重,其中的朦朧感更加強烈,沒有辦法看得清晰。
這種感覺,讓陳長銘暗自皺眉。
“聯係不夠深的緣故麽?”
望著眼前的陳新柔,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此前的時候,陳子德與庫圖穆兩人身上雖然也有那種本能的隔絕感,但並不算嚴重。
這是因為關係不同的關係。
不論是陳子德還是庫圖穆,其關係都與陳長銘的關係十分親近,在某種程度上來甚至可以算氣數相連。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看清他們身上的氣數,自然比看尋常人要容易許多。
而在此刻,陳長銘無法看清陳新柔身上的氣數,也是因為關係還不到位的緣故。
與此前的庫圖穆與陳子德相比,陳新柔與陳長銘的關係雖然不錯,但還遠遠沒有到那種可以深入的程度,因此隔絕之力也更加強大。
以陳長銘如今的力量,根本無法看清。
“也罷.……”
一念至此,望著眼前的陳新柔,陳長銘臉上表情不變,就這麽與對方聊了一會,隨後便離開了。
整個動作看上去都極其自然,仿佛他隻是隨意過來看看的而已。
對於陳長銘的動作,陳新柔也沒有在意,隻是點了點頭,便繼續在那裏看書了。
看這樣子,倒是十分沉迷。
兩個可疑目標之一,其中一個因為關係不夠而無法看清。
至於另一個,此刻還位於劉家之內,短時間內陳長銘也夠不著。
所以一時半會內,陳長銘注定無法驗證自己的猜想了。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閑著。
從此前的世界中回歸,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最為緊要的,自然便是恢複自身實力了。
從此前世界中回歸本體,他的實力盡管有所增強,但是更多的本源卻融入了身軀之中,增長他的身軀潛質,而沒有轉化為實力。
身軀潛質的增長,雖然的確也是一件好事,但想要將潛質轉化為實力,到底也需要一個過程。
在此刻,他便在努力,想要盡可能恢複自己的實力,將自身的潛質轉化成真實不虛的力量。
而在這方麵,陳長銘也有許多辦法。
他的實力盡管不在了,但此前的記憶與武道體悟卻仍然存在。
在此前的世界中,長達一千多年的時間,他幾乎將那個世界大多數的傳承都給搜集了一遍,一身的武道修為貫穿古今,達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
與他穿越之前相比,此刻他所掌握的武學眾多,隨便拿出兩門,便是足以令世人爭奪的絕世傳承。
隻是在隨後,事情卻與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了。
“沒辦法運轉氣血?”
一片安靜的地域之中,端坐在其中,感受著身軀上下的變化,陳長銘皺了皺眉。
“連這部分的修行也沒辦法用了?”
伴隨著他開始嚐試修行,努力恢複此前的實力後,一個新的問題便被他發現了。
不知道是否因為世界不同了,導致地規則也不同,一些在此前世界中能夠使用的修行方式,在這個根本沒法用。
就比如運轉氣血,以此淬體的這部分,此前世界的法門幾乎全部失效,不論陳長銘怎麽做都沒有絲毫效果。
“竅似乎也沒辦法誕生,沒辦法通過此前的辦法晉升宗師.……”
陳長銘大概實驗了一下,隨後發現了這樣一個結果。
在回到這個世界之後,盡管大部分力量都化為了身軀本源堆積在身上,但僅僅隻是剩下的那部分,也成功讓陳長銘的實力恢複到先巔峰的層次。
隻是,在嚐試晉升宗師的這個過程,卻有意外產生。
一些在此前世界中能夠輕易做到的事,在這個世界完全沒辦法做到。
此前世界中晉升宗師的辦法與法門,在這個世界似乎完全失效了,不論陳長銘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做到。
以陳長銘曾經的境界與修為層次而言,這不可能是他修行出錯的問題。
那麽問題的來源便隻能是這片地了。
這片地的規則有問題,與此前的世界有些差異。
差異導致了不同,也導致了此前世界通行的一些法門,在這個世界幾乎全部失效了,根本沒辦法使用。
陳長銘想要用此前世界的法門恢複力量,在這個世界重新登臨神魔,似乎完全行不通。
端坐在那裏,感受著這種情況,陳長銘皺了皺眉,似乎繼續開始嚐試,試著運轉種種法門。
他將此前世界中獲得的大部分法門嚐試一邊,將那些已經失去效果的部分找了出來。
最後,他才得出了結論。
“像是靈王秘典這種影響氣血,乃至於煉氣的法門已經完全失效了,一點作用都沒有……”
端坐在那裏,陳長銘皺了皺眉:“煉神的法門還好,雖然有部分失效,但大部分仍然還能起到一點作用。”
“唯一沒受什麽影響的,反倒是王金身這等煉體法門……”
坐在那裏,陳長銘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地的規則差異所導致的結果十分明顯。
如靈王秘典這等淬煉氣血,煉氣的法門幾乎全部失效了。
反倒是單純煉神煉體的法門損失不算太大,有許多仍然還能重新用。
最不受影響的是王金刀這等攻伐法門,除了極少部分之外,其餘大部分仍然還能用。
這種結果讓陳長銘不由皺眉。
地規則變化所導致的結果十分慘重。
除了單純的攻伐手段之外,其餘的幾乎全部都受到了影響。
靈王秘典這等根本法門已然無法動用,單純的煉神與煉體雖然還能用,但是也有部分沒法用了,修行必然受到影響。
“有些麻煩.……”
陳長銘皺了皺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縱使是麻煩,但對此,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在,不論最後如何,至少此前世界的法門還有一些是能夠用的。
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隻能試著修改功法了,嚐試著將兩個世界的法門提煉出來,盡量修改了……”
從原地起身,陳長銘搖了搖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如王金身這等煉體法門,可以通過修改來使其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
但是如同靈王秘典這等根本之法就沒有辦法了。
沒有提升本質的根本大法,實力的提升終究有限。
縱使陳長銘能夠將王金身等法門修改,使其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但自身的修為若無法提升,進步的速度畢竟太慢。
想要靠此恢複到神魔層次,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