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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晉升宗師

  “精神攻擊之法麽?”


  佇立原地,一刀將眼前老者劈飛,感受著腦海中漸漸升起的暈眩感,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虛無之中,點點滴滴的黑暗開始交織,一種莫名的氣韻籠罩了此地。


  伴隨著陳長銘轉身望向遠處,在遠處,老嫗的身軀猛地一頓。


  在其精神之上,這一刻一種大恐怖在降臨。


  冥冥之中,一尊頂立地,懷如神魔一般的龐大法相在降臨,始一出現便立刻鎮壓了一切混亂,將老嫗的精神鎮壓下去,化成了虛無一片。


  老嫗的麵容開始變得呆滯,這一刻整個人直接頓在了原地,被冥王法相所幹擾,不僅沒法控製陳長銘的精神,反倒被陳長銘順著聯係而來,直接被其反噬。


  望著這一幕,在一旁,老者心頭一沉。


  “不僅將王金身練至大成,連精神幹擾之法都如此精通?”


  望著一旁麵容呆滯,一時半會看上去沒法恢複過來的老嫗,老頭目瞪口呆,這時候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以先九重之力幹擾一位宗師,在精神層麵之上對其幹擾,這種事情十分匪夷所思,若是出去了,足以讓人感到震驚與意外。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此刻,望著眼前獨自佇立,臉色冷峻的陳長銘,老頭一下子突然不覺得意外了。


  在一之內,他所受到的驚嚇與驚喜要遠比他過去數百年還要來得多。


  眼前的少年仿佛是個無底洞,每當你以為這是他的極限之時,他卻總能給你帶來新的驚喜。


  隻是如果可以的話,這驚喜老者可不想要。


  不過事已至此,想不想要,也不是他能的算的。


  一把金刀猛然斬落,磅礴氣力瘋狂壓落,那種浩蕩的力量讓人驚悸,感到極其的恐怖。


  在前方,陳長銘獨立佇立,渾身上下淡淡的金色血氣衝而起,幾乎籠罩了這片長空,將這片地域都籠罩在內。


  氣血與靈王之力共同震蕩,這一刻虛無之間像是有陣陣嘶鳴聲在不斷傳來,隱隱之間能夠聽見一陣陣震蕩聲。


  下一刻,老者眼前一花,一把金色長刀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落斬落,轟然向著他的麵容而來。


  砰!!


  電光火石之間,老者伸出手,五指微曲,如鷹爪般向前抓住,將那斬來的刀芒一下抓落。


  隨後,浩蕩的力量向外湧去。


  這個地方被一片雄厚勁氣所籠罩,直接被四麵八方湧來的力量所粉碎。


  狂暴的力量上湧,此地看上去像是被一頭凶獸破壞過一般,整體顯得無比零碎。


  而在其中,陳長銘臉色冷峻,再次向前。


  他衝到了老者身前,與其正麵相對,手中金刀施展,王金刀轟然向前,一刀刀斬落。


  在遠處數人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視下,他悍然向前,所向無畏,竟然硬生生將老者壓製,使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以先九重之身,壓製了一位宗師。


  毫無疑問,這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此刻卻就這麽發生了,如此的讓人驚愕。

  甚至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他不是勉強為之,而是猶有餘力,王金刀施展之間沒有絲毫的停滯感,反倒有一種無比的順暢。


  在其身前,麵對陳長銘的攻勢,老者的感覺尤其深刻。


  身前的長刀猶如潮水一般攻來,金色的刀芒四處濺射,那種恐怖的勁氣溢散四周,像是隨時可能斬落而下一般,讓人感覺到無邊的恐怖與絕望。


  縱使身為宗師,老者此刻還是不由升起一種無力感,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的動作漸漸放緩,盡管心中警覺,但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了陳長銘的節奏中,被其所壓製,漸漸落入下風。


  一把長刀縱橫而下,悍然刀勢衝向前方,卻突然又頓了頓。


  砰!

  一陣清脆聲響傳出,原本應當斬落在老者身上的王金刀被人所幹擾,因而偏移了位置,斬在了一旁一塊巨石之上,將那塊巨石斬的粉碎。


  浩蕩的力量散開,一塊塊碎石飛舞,籠罩了四周。


  在眼前,陳長銘佇立原地,隻覺腦海一片混沌。


  一種虛無感籠罩在他的腦海之中,眼前仿佛有諸多幻念在浮現,與他體內的諸多邪念相合,幹擾了他的精神。


  一時之間,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像是對外界失去了反應。


  在不遠處,此前被陳長銘壓製的烙印再次出現,此刻站在那裏望著陳長銘,臉色看上去十分狠辣。


  她站在那裏,臉上一狠,這一刻臉色蒼白,一雙眼眸中隱隱露出血色,看上去極其恐怖。


  “快!”


  她站在遠處,一邊影響著陳長銘的精神,一邊大聲大喊:“我影響不了他太久!”


  “好!”


  老頭立刻會意。


  沒有絲毫猶豫,佇立在原地,他直接衝了出去,體內勁氣橫飛而去,就此激蕩而出,直接一掌向著陳長銘頭頂拍去。


  這一掌浩蕩無匹,其上仿佛攜帶風雷之力,引起了四周空氣的陣陣激蕩。


  一時之間,四周狂風大作,風雨雷電都仿佛被牽引而來,赫然是以人力引動了地之威,要攜地之力將陳長銘擊斃在此,不給其絲毫機會。


  毫無疑問,這是老者的全力一擊,沒有絲毫的留手,一旦真的拍實了,恐怕就是一位宗師也要飲恨,不死也要被其所重創。


  “聖子!”


  遠處,望著這一幕,金刀長老臉色凝重,手中長刀橫掃,想要上去救援,卻又被眼前的古月緊緊拖住,沒法脫身。


  “你就給我好好留下吧!”


  在眼前,古月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直接伸出手,一掌向金刀長老身上拍去,將其緊緊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而在遠處,陳長銘默默佇立在原地。


  在此刻,他精神混亂一片,神意無法與肉軀相合,根本沒法反應過來。


  相對於一位真正的宗師而言,他的精神修為終究還是低了些,或許有心算無心之下可以勉強將對方壓製,但隻要對方反應過來,甚至是豁出去,同樣可以將他壓製下去。


  畢竟他這一身武學,大多是橫練的無上絕學,自過去那位金刀脈主身上繼承的傳承也大多是金刀一脈的武學,在精神修行之法上有所缺失。

  所以在此刻,麵對一位精修精神一道的宗師全麵壓製,他也沒法立刻反應,此刻直接僵在了原地。


  不過,盡管精神上無法反應,但在此刻,陳長銘卻還是反應了過來。


  在此刻,感受著遠處老者的身影,陳長銘臉色茫然,卻下意識抬頭,手中長刀緩緩舉起。


  人的肉身,是會有本能反應的,甚至在某些場合要遠比精神的感應來的出色。


  就如同常人碰到滾燙熱水時的本能反射一般,武者的身軀同樣也會有同樣的反應,而且會更加的敏銳與恐怖。


  有時候,縱使精神沒法反應過來,但僅僅隻憑借著身軀的本能反應,仍然足以做到一些事。


  佇立原地,陳長銘緩緩閉上眼,茫然的臉色漸漸變得平靜,身軀在本能操縱下開始緩緩向前,以一個莫名姿勢舉起長刀。


  “什麽?”


  望著這一幕,老者心中一震,饒是早有準備,這一刻還是不由感到震撼。


  以肉軀本能來做應對,這種事情聽上去容易,但實際上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宗師存在牽引地靈氣,一舉一動之間都裹挾地之力出手。


  人若身處於其中,等若以一己之力去麵對整個地,想要僅憑肉軀感應便準確從中找到薄弱點又談何容易?

  陳長銘能夠做到這一點,隻能明其身軀已經強大到一個非人的地步,縱使地大勢加身,其亦能保持自我,甚至自那混亂的潮汐之中準確找出最為關鍵的一點。


  更讓老者驚訝的還在後頭。


  隻見在身前,陳長銘微微躬身,身軀以一個獨特姿態發力,渾身血肉賁張,一身金色血氣衝而起。


  而在其手中,那邊金色長刀正高高舉起,以一種獨特姿態展現。


  一種致命的危險感浮現心頭,在此刻自心中浮現,讓老者心中升起一種警覺感。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然無處可退,縱使明白那種冥冥中存在的危險感,此刻也隻能衝向前方,硬生生迎向陳長銘的長刀。


  轟隆!!

  浩蕩的地靈氣洶湧,狂暴的力量在自發溢散,從中心之處炸開,向著四麵八方蕩起。


  一時之間,此地像是有無數炸彈同樣炸開一般,顯得極其恐怖。


  隨後,一個身影從此處橫飛而出。


  那是此前那個老者,此刻渾身上下衣袖破碎,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淒慘,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細傷口。


  而在其胸前,一道金色的刀痕浮現,其上有緋紅的血液流淌,一眼望上去十分淒慘。


  他從中央橫飛而出,這時候卻不關注自己身上的傷勢,一雙眼眸緊緊望向前方,想要看清其內的場景。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前方漸漸起了些變化。


  吼!!


  一聲低吼聲從中傳出,浩蕩的氣力湧現,在此刻爆發。


  在遠處的那個區域,一陣嘶鳴聲慢慢擴散,恍如是凶獸低吼,又仿佛神魔在咆哮,帶著種無比的瘋狂。

  當煙沙散去,在所有人的視線注視下,前方的場景也慢慢顯露而出。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腳下的大地已然破碎。


  點點金色的血在流淌,看上去極其的神聖與璀璨,帶著莫名的力量,讓人心中不由悸動。


  在此刻,他佇立在那裏,渾身上下都在流血,身上的傷勢看上去同樣不輕。


  顯然,在方才老者的全力一擊下,他同樣受了不弱的傷,此刻看上去模樣十分淒慘。


  但是讓在場諸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模樣看上去雖然淒慘,但在這一刻,其身上的氣息卻不降反升,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正在提升著。


  浩蕩的靈王之力開始上湧,在連番大戰之下,原本阻止陳長銘前進的那一層隔絕已然消失,這一刻在此緩緩浮現。


  感受著這一幕,在場諸人一愣,隨後臉色不由大變。


  “這是!!”


  在遠處,老者的臉色猛然大變,這一刻心中升起驚濤駭浪,無比的驚駭。


  “宗師!”


  “他在晉升宗師之境!!”


  他臉色大變,這一刻猛然開口道。


  事實上,此刻他,在場眾人也明白發生了些什麽了。


  因為在此刻,伴隨著陣陣低吼聲不斷傳出,在陳長銘的身上,一種莫名的牽引力開始傳出。


  四麵八方的靈氣開始震蕩,這一刻不約而同的被牽引而來。


  在常人所看不見的微觀層麵上,此刻在陳長銘的身軀上,一種獨特的勢在展現,與外界交融,源源不斷的自四方地中掠奪地靈氣,向著他的身軀之中湧去。


  與過去陳長銘修行太玄功,緩慢從四方地中獲取靈氣洗禮一般,眼前的這種方式無疑更加霸道,也更加恐怖。


  在浩蕩的地靈氣衝刷下,一陣陣劇痛感正在自身軀之中浮現,那種感覺極其的痛苦,遠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不過對此,陳長銘臉色平靜,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在過去,早在進行靈王試煉之時,他便已經將常人所能夠體會的痛處幾乎全部體會過一遍了。


  此刻這些痛處,對他而言僅僅隻是兒科。


  在此刻,他佇立在原地,開始緩緩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四方的地靈氣開始洶湧。


  在靈氣的衝刷下,他的身軀前所未有的活躍,原本舊有的血肉開始被衝刷掉,嶄新的血肉力量重新誕生。


  而在他的體內,原本在他體內流淌,緩緩在心髒處聚合的靈王之力也開始湧動,這一刻與四麵八方的地靈氣一起,與陳長銘的身軀血肉相結合。


  在心髒處,一枚黑色的符文印記自發浮現,這一刻其中似乎有了些變化,上麵的紋理變得更加神秘與獨特,一眼望去有一種極其的美感。


  這種變化是在擊敗元王聖子之後產生的。


  在此前,當他將元王聖子擊敗之後,在他身上便有一種變化開始產生了。


  與過去一般,當陳長銘將元王聖子擊敗之時,對方身上的靈王之力也就開始轉移,一並被陳長銘所吸收。

  這彌補了陳長銘的最後一點缺失。


  早在過去,陳長銘具現過往金刀脈主的傳承之時,他的積蓄便已經足夠,已然足夠其晉升宗師。


  隻是因為其身為靈王傳承之人,冥冥中有著限製,因而在自身靈王之力積蓄不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更進一步,真正化身宗師。


  而到了此刻,當元王聖子被擊敗,其靈王之力被陳長銘奪取之後,這最後的一點缺失自然也被彌補。


  晉升宗師的條件,就此達成,不再有任何阻礙。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緩緩睜開眼。


  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此刻陳長銘身上的一些變化。


  伴隨著他體內的靈王之力積累足夠,此刻他的身上,一些細微的改變開始出現。


  原本黝黑的眸子開始變化,此刻漸漸帶上了一點金色,渾身上下的氣血也改變了許多,其中帶上了一種獨特的性質,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


  而在他身軀之中,在擊敗了元王聖子之後,那枚黑色的印記似乎也一下子被完善了不少,此刻開始緩緩吞吐靈王之力,淨化著陳長銘體內駁雜的力量。


  “擊敗靈王血脈之後,不隻是對方體內的靈王之力,連對方身上的靈王血脈也一下子奪過來了麽?”


  佇立在原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陳長銘皺了皺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實力到了他這個層次,對於自己身軀的變化十分敏銳。


  在此刻,他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身軀之中蘊含的血脈似乎開始了轉變,漸漸向著另一個方向開始偏轉,像是一下子轉化了部分性質一般。


  這種變化不可能憑空而來,必然有其根源。


  而這種根源也十分好找,多半便是來自此前那位元王聖子了。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與靈王傳承者之間可以彼此廝殺,借此獲得對方身上的靈王之力一般,這靈王血脈,竟然也可以依靠廝殺而得?


  就是不知道,是唯有靈王之命者擊殺靈王血脈才能如此,還是隨便一個靈王傳承者都能做到了。


  “你!”


  遠處,一陣嘈雜的聲響傳出,緩緩傳到陳長銘耳邊。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緩緩抬起頭,望向遠處。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遠處的老嫗兩人正並肩站著,這一刻站在那裏,望著此刻的陳長銘,就像是傻掉了一般。


  “你奪取了我族聖子的聖血!”


  老嫗發出一陣驚悚的喊聲,這時候視線緊緊盯著陳長銘,像是望著自己仇人一般。


  “聖血?靈王之血麽?”


  陳長銘搖了搖頭,臉色平靜,望向前方:“殺人者,人恒殺之……”


  他聲音平淡,臉色看上去格外的平靜:“你們想殺我在先,現在又有何好?”


  淡淡的聲音落下,下一刻,他臉色平靜,緩緩走向前方。


  金色的氣血溢散,籠罩在四麵八方。


  這一刻,陳長銘攜地之威向前,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尊金色的魔神,無比的偉岸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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