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醉生夢死
五年後……
「巨靈峰上滅修士、威名遠及震八方。
參天靈寶引禍端、十方修士把命償。」
四五孩童口中唱著歌謠，腳上踢著毽子。
「聽爹爹說那個破廟裡有一個要飯的！」
一名男童將手中毽子丟下，聲音稚嫩說道。
其身旁小女娃立馬開口說道：
「三哥！你要是敢去那裡，我們就認你做老大。」
「是啊！三哥哥～」
一時間所有孩童都在慫恿著他。
「哼！你們就看好了……」
男童腰杆子一下挺得筆直，及其囂張的向眼前的破廟走去。
就在男童前腳剛踏入廟宇時，瞬間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嗯？好臭啊……」
男童用手捏著鼻子當即失去了進入的慾望。
「裡面太臭了～我才不要進去呢！」
說著他便帶著幾名孩童跑遠了……
殘破廟宇內只剩下半截身體的石像，至石像究竟是什麼模樣卻無從考證。
而在那凄涼石像后的枯草上，在此刻竟躺著一名蓬頭垢發的乞丐。
這乞丐雖說穿的破破爛爛，可是懷中卻是摟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臉上滿是泥垢以及灰塵，可從她睜開的雙目來看。
如果稍作打扮必然是一名妙齡美女。
「嗯嗯～」
女子一睜眼便支支吾吾的晃悠著面前的乞丐。
她似乎不會說話，甚至還有些呆傻……
「你餓了？」
乞丐被他晃醒后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說道。
「嗯……」
女子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勁點頭。
「走～」
「我們去找點吃的……」
乞丐終是拗不過她，當即拿上旁邊的破碗向門外走去。
一出廟門強烈的陽光直接照射在乞丐的臉上。
使得他不由的用手一遮，而這舉動卻是徹底將他的面容展露無疑！
此人竟是五年前的狂傲天驕狄凡！
而他身旁的那名女子正是當初周元收下的女修士。
至於她為何呆傻以及狄凡怎會落入此等田地。
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那日狄凡墜入巨靈峰，周元亮出參天生丹鼎這樣的高階靈寶。
自然引來了諸方修士的注意，雖說他們畏懼周元的實力。
暫時不敢明搶，可暗地卻有人動起了歪腦筋。
他們聽說玄宗的事情后第一時間認出了狄凡二人的身份。
隨後有人直接向玄宗告秘，透漏出了狄凡跟周元位置。
接下來的日子裡狄凡三人，面對的可不止玄宗的人，更有千千萬萬名修士的豺虎目光。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逃亡下，即便身為靈寂大成的周元也不堪重負起來。
終於再一次玄宗的圍追堵截下爆發了一場大戰。
而那一戰中周元自爆靈體與千萬修士同歸於盡。
至於那名女修士則是在帶領狄凡逃命的過程中被周元自爆波及……
腦部受到了劇烈的創傷，所以喪失了絕大部分記憶。
至此二人相依為命，靠著乞討撿漏為生，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一年四季下來最難熬的莫過於冬季那凌厲寒風。
過了足足五年苦日子的狄凡，宛如變成了一名真正的乞丐……
即便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想過死可每次都被眼前的無辜女修士給拉回現實。
甚至他連這名女修士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又來了！快走吧！」
「走吧走吧～沒吃的啦！」
「你看看你跟個爛泥似的，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
「還帶了一個傻子！」
狄凡帶著女修士挨家挨戶的敲著房門，想要乞討著吃的。
終於他遇到了一戶好人家，給他施捨了半碗米粥。
「小夥子！你有手有腳為什麼不做點正事呢～」
老婦人將米粥倒給狄凡說道。
「謝謝……」
狄凡沒有回應老婦人的話，只是丟下兩個無關痛癢的字眼。
「哎～」
老婦人看著狄凡遠去的身影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關上了大門。
「來……吃吧！」
狄凡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將米粥放在女修士嘴邊。
「嗯嗯嗯……」
女修士十分呆傻的將米粥灌入了鼻孔～
「你～」
狄凡有些驚怒的輕輕打了她一下道：「怎麼教你都不會！」
「我都不捨得吃……」
沒等他說完女修士的眼眶就已經濕潤了起來。
看樣子是要大哭一場！
「好了好了～對不起！是我不對。」
狄凡見狀急忙放下手中的碗，將她抱在懷中。
他在此刻就像一個哥哥一樣，小心翼翼的哄著她。
等女修士不哭之後狄凡才親自喂她吃粥。
此等場景何其心酸……
昔日天驕落的此等下場，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他咎由自取……
而狄凡也彷彿沒了一點鬥志，整體都是一副渾渾噩噩，醉生夢死的模樣。
說句不好聽的此刻的他用醉生夢死來形容都有些奢侈。
因為他連買酒的錢都沒有……
再帶上一個拖油瓶女修士，狄凡真的感覺的自己有些乏力起來。
若不是他心中尚存一絲愧疚，他也堅持不到今天。
「來。擦嘴！」
「擦嘴！不是擦臉！」
狄凡身心疲憊的看著女修士。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的狄凡，萬萬沒有想到，一件大麻煩已經找上了他……
一滴暗紅的血液突然滴落在地～
狄凡目光一閃察覺到了異樣……
「血？你受傷了？」
狄凡下意識的看向女修士的身體，然而讓他感到駭然的是此刻的女修士下體，竟然已經被血液侵透！
「這！」
狄凡大驚失色直接從地上彈起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此刻女修士的臉色除了十分蒼白外還多了一絲痛楚！
「堅持住！」
狄凡慌不擇路下直接將她背起，從新跑回來老婦人門前。
「砰砰砰……」
「救命啊！」
「救命啊！」
狄凡不敢使勁拍門生怕老婦人惱怒從而對他不聞不顧。
「嗯？」
老婦人的聲音從院內傳來，緊接著大門便被她從里打開。
沒等老婦人開口狄凡就率先說道：「求求您救命啊。」
老婦人被狄凡的話給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先進來！」
老婦人以為他們身後有人在追殺，還刻意的看了兩眼門外。
見沒人後她依舊神情緊張的說道：「怎麼了小夥子。」
狄凡將女修士放在地上指著她的下體說道：「她受傷了，求您先為他止血。」
「嗯？」
老婦人順著狄凡的手看去，然後一愣上下打量起了女修士的情況。
僅是一個照面她便明白過來向狄凡說道：
「你馬上去燥房燒鍋熱水！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說著老婦人便向狄凡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而她則是背起女修士向裡屋走去。
狄凡什麼樣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老婦人的吩咐，跑到燥房燒起了熱水。
他看著熊熊燃燒的乾柴心中也跟著火急火燎起來！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