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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嚴老摳

  “幹嘛呢?幹嘛呢?跑那麽快,你是要趕著去投胎嗎?”


  蕭良臣很無奈的被扯著走了一段路,喘著大氣的問道。其實他本來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的,要是誰吵醒了他,他非得把那人給罵死不可。


  但是這事吧,自從他穿越以來就老是被吵醒,弄得他現在都已經沒有了脾氣,反而隻剩下無奈了。


  “唉,誰知道你這麽能睡呀,一下子從第一天的晚上睡到了第三天的早上,今天就是你爺爺蕭儒去上任的日子啊。”


  卻見前麵那個人原來是張玉,他一邊跑著,一邊轉頭看向蕭良臣,說道。


  “啊,有那麽久嗎?”蕭良臣這會兒倒也頗為吃驚,這兩輩子了,他可從來沒有睡過這麽昏天地暗的覺啊。


  不過感受著自己那腰部的陣陣酸痛感,他倒也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看著自己的腰部的兩位大兄弟,蕭良臣略帶歉意的說道。


  “嘿嘿嘿,辛苦你們了,沒事,不就休息久一點嘛,正常。”


  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到了蕭良臣家之後,他們卻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三兩個家丁或者是丫鬟都灰頭土臉的,帶著一個包裹走出來,那樣子像極了,是家裏遭受人打劫了,把這些人給趕走了似的。


  門口站著一個臉型瘦削,八字胡的中年人在那拿著一個算盤,啪嗒啪嗒的精心盤算著,倒是頗有幾分精明幹練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八字胡的一角好像被狗咬過一般,少了一截,有些減分。


  而且那衣服上打了好幾個補丁不說,就連那算盤都是有了幾道明顯的裂痕,顯然用了很久都不肯換。


  “難道是有什麽丐幫成員,看那蕭良臣喪盡天良,要打進他家替天行道,為全金陵的大小姑娘解除隱患?”


  張玉看著這一幕略微疑惑的瞎猜著,不知道為什麽想起前天,蕭良臣那生猛的場景,他突然覺得他被打劫了,自己好像異常的解氣。


  嗯,男人都是會有嫉妒心和自卑感的,尤其是在某個方麵。


  “哦,原來是少爺回來了,我是戶部派來的計吏,現在過來幫助少爺管賬,他們都叫我嚴老摳,或者嚴監生,以後多多指教。”


  見到蕭良臣回來了,那嚴老摳立馬迎了上去,向蕭良臣笑著介紹自己。


  “這……幫我管賬的?”蕭良臣苦笑的看著他,聽說這叫哪門子事嘛。


  “是我讓戶部送的。”後麵的蕭儒笑容緩緩地走了過來,對蕭良臣說道。


  其實一開始蕭儒讓戶部送這個人過來,隻是想著怕自己走了之後,蕭默大手大腳,亂敗家產。


  畢竟在蕭默生了蕭良臣之前,他自己可是一個劣跡斑斑的花公子,有了蕭良臣之後,為了管教兒子言行身教,才好了不少。


  可是最近也不知道聽誰傳言,說蕭良臣才是真正的大手大腳,不單在喝酒上麵一擲千金,與人鬥飲,而且還夜戰十幾女夜不歸宿,這才在蕭默的強烈建議之下,把這個嚴老摳給帶上了。


  “這……好,可是這節省不必要的花銷沒關係,但是為什麽要讓她們也走了。”蕭良臣一指,帶著包袱走到門口哭得梨花帶雨的兩個丫鬟。


  “我就要他們服侍我漱口,別的人服侍,我咳嗽。”蕭良臣叉著腰,據理力爭的盯著嚴老摳,向他施壓。


  “咳咳。”卻見王柳青從房間裏麵出來,對他冷冷的輕咳兩聲。


  “呸,我才不是這種人,我就是來試探一下你,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屈服於淫威之下,能不能剛直不阿,嗯,很好,你及格了。”


  蕭良臣很沒有骨氣的放棄了那兩位丫鬟,略陪著笑地走去,畢竟得罪誰也好,千萬不能得罪那種能在自己睡覺的時候,一刀把自己哢嚓了的人。


  “你去了哪裏?幹嘛故意甩開我。”見到蕭良臣賠笑著走過來,王柳青就斜著眼撇了他一眼,沒好氣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


  “咳咳咳,那個……我這不是去看看秦淮河的景色嘛,哪裏有故意甩開你,估計這是場誤會。哎,那王老摳這麽摳門,有沒有把你給踢走啊。”


  蕭良臣略有些心虛地解釋道,並馬上轉移了話題。


  “哼,他敢?”王柳青丟下了一句頗為硬氣的話,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整理起東西,準備和蕭良臣他們一起南下。


  而蕭良臣又突然聯想到了,那王老摳臉上掉的一截胡子,不禁心裏有些發虛,果然母老虎是最不好惹的呀。


  收拾好東西到了門口,正準備出發的蕭良臣突然發現,怎麽他們家的馬車也不見了?

  這時遠處卻突然有兩輛豪華級別的大馬車,正向他們緩緩駛來,第一輛馬車上麵坐著的一位中年人,顯然就是王老摳。


  “咦,不是說那嚴老摳特別摳嗎?怎麽這麽快就轉性了。”蕭良臣滿心狐疑的看著那兩輛馬車,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那第一輛馬車上的車夫,臉上掛著滿滿淚痕,略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嚴老摳,腦海中盡是剛剛那點不美好的回憶……


  “客官慢走,再來啊。”車馬行的老板對著嚴老摳使勁的揮手道別,原來是剛剛嚴老摳才把蕭良臣家裏的兩輛馬車賣了出去。


  為了價格,還跟他斤斤計較的磨了許久,現在才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位瘟神,當然開心。


  “誒呦”這時候嚴老摳也不知道是老糊塗了還是怎麽的,突然徑直的走到了一輛他們車馬行疾馳的馬車前。


  就在快要撞到的那一刹那,忽然一個華麗轉身,本來絲毫無傷的,但那嚴老摳卻倒了在地上,捂著腳連聲的叫喊著,痛苦的起不來。


  帶到大小的百姓過來圍觀的時候,王老摳這才以告官為威脅,讓那個老板又送了他那兩輛豪華的馬車,還順便訛走了一小筆銀子。


  “這兩個馬夫的工資還有路上的吃食,到時候回來了我找你報銷啊。”


  嚴老摳帶著馬車和人遠去的時候,還不忘笑著探出頭,對著那哭喪著臉的車馬行老板,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就這樣,嚴老摳沒有花一分錢,就弄來了兩輛豪華的馬車,並且還小賺了一筆,要是給蕭良臣知道了真相,恐怕得自認不如的為他鼓著掌,敬佩這位碰瓷的鼻祖。


  坐著豪華的馬車,不一會兒,蕭良臣就來到了秦淮河畔,卻見那裏滿滿當當,居然大部分都他送別的人群。


  在那秦淮河上,大大小小的花船的中間,最顯眼的,便是那哭紅了眼,正在傷心彈著曲的馬湘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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