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左冷禪的自圓其說
左冷禪極力相邀方證大師與衝虛道長上封禪台。
方證笑道:“我們兩個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卻不用上台做戲,丟人現眼了。左掌門,少林武當共計九名弟子失蹤。若是能夠讓弟子平安歸來,老衲和道長絕不妨礙左掌門行事!”
左冷禪心中一喜,說道:“方丈大師說這等話,那是太過見外了。左某今日召集武林同道正是為了此事,如此兩位老人家稍後,左某僭越了!”
衝虛道:“賓客都已到來,左掌門便請勾當大事,不用老是陪著我們兩個老家夥了。”
左冷禪道:“如此遵命了。”向兩人一抱拳,拾級走上封禪台。上了數十級,距台道:“眾位朋友請了。”嵩山絕頂山風甚大,群豪又散處在四下裏觀賞風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各人耳中。
眾人一齊轉過頭來,紛紛走近,圍到封禪台旁。
左冷禪向著四周團團拱手說道:“自上月初十以來江湖各派陸續有弟子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左某知道事情重大,多方打探之下,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又有昆侖與天山兩派之人問道:“我派之人久不履中原,到底是何人偏偏要與我們作對?”
昆侖掌門乾坤一劍震山子更是心焦,急忙問道:“卻不知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是死是活?”
左冷禪衝著震山子一抱拳說道:“震山子掌門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道來。諸位可曾記得幾月之前曾經相助華山派攻打何家堡?”
左冷禪此言一出,場內群雄頓時嘩然。經曆過當日那一戰的也都知道何家堡和朝廷有些關係,殺官造反之事群雄也隻是嘴上說得熱鬧,真要認起真來,一個個拖家帶口的比誰都躲得快。是以當日何大一句“你們是要殺官造反嗎”,的確震住了不少英豪。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是何家堡在背後弄鬼,隻是對對手所知甚少,即便想要查探一番也實在無從著手。
“左掌門的意思是何家堡事後報複?”
“不對,不對,左掌門這話可有甚麽憑證?要知道在坐的還有許多門派並沒有參與……”
又有江湖豪雄說道:“奇哉怪也,那何家堡既然是要報複,直接殺了也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隻將人抓住?”
左冷禪又沿著石級向封禪台上走了兩步,朗聲答道:“這位朋友說得不錯!左某也百思不得其解,隻到兩月之前方才恍然大悟。”
左冷禪看著封禪台下,三四千江湖好漢翹首以盼,一股睥睨終生之感油然而生,接著又道:“兩月之前嵩山派接連失蹤四名弟子,左某心急如焚,下山之後百般打探……循著蛛絲馬跡一直尋訪的五日之久……功夫不負有心人,那一日在襄陽道上終於被我碰到了那一夥賊人打暈了天河幫的魯大能、朱連福兩位兄弟,左某為了一探究竟當時沒有出手相助,隻是一路尾隨……此事還望陳幫主見諒!”左冷禪說道這裏,對著天河幫陳至中拱了拱手。
群豪之中有人說道:“誒,大局為重!陳幫主肯定能夠體諒左幫主的良苦用心的。左幫主後來怎麽樣了?”
陳至中本想追問一下兩位弟子後來怎麽樣了,被人搶先說了,隻能頗為尷尬地說道:“大局為重!左幫主繼續說。”
左冷禪拍了拍手,魯大能、朱連福便被人帶了出來,對著幫主陳至中行了一禮,然後站在了天河幫的隊伍裏。陳至神情激動的對著二人點了點頭,隻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問。
在場幾千人看著二人出來都是滿肚子疑問,隻是你一言我一語全然不成體統。好半天方才安靜下來,左冷禪又道:“那日我尾隨那夥賊人,一直到了陝西境內,傍晚時分聽到賊人說道,’大先生擒獲了一十五人,二先生擒獲了一十七人,其餘三位兄弟擒獲了三十四人,帶上我們兩個抓的總計有了八十多人了,為何那臭小子還不下山來救人?莫非你的書信沒有送到華山?’左某聽了心裏一驚,隻聽另外一人說道,’書信三日前便已經安排人送了上去,想來那臭小子惜命,加上我們抓的不是華山弟子,所以他不放在心上也是有的。’又聽前麵那人說道,’那這兩人也丟到渭南縣城大牢裏去嗎?’接著後麵那人又說道,’先關進去再說吧,那邊現在有大先生和八大護衛把守,料想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明日再找人送一封書信到華山,沒想到這臭小子年紀輕輕倒是沉得住氣……’事關重大左某當時不想打草驚蛇,也就隻能委屈兩位天河幫的兄弟了……”
眾人聽到這裏個個麵色怪異,人人都知道左冷禪與華山派之間的齟齬。對他隻差著指著方澤鼻子罵貪生怕死的話語,大多嗤之以鼻。
這時場中一個虯髯漢子高聲問道:“左掌門莫非以為在場的都是傻子?你既然說怕打草驚蛇沒有出手相救天河幫的兩位英雄那他二人現在為何又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裏?”
這時魯大能聽到有人質疑,麵色漲紅的走到前麵義憤填膺地說道:“當日我二人早早醒了過來,隻是擔心不敵一直佯裝未醒,這番話也是親耳聽聞,如何做得假?”
“不錯,我天河幫雖然武藝低微,比不得大派的威風,但行走江湖義字當先,當日攻打何家堡也是出了力的。隻是某些人的作為實在讓人齒冷!”朱連福亦從旁作證。
他們二人這一番話,相當於直麵華山派之非了,直把陳至中嚇出了一聲冷汗,他可是親眼目睹過方澤和令狐衝的武功的。連忙斥罵:“事情還未明朗,你們兩個住口!”聽得師傅開口,魯、朱二人方才訕訕地回歸本隊。
那虯髯漢子繼續詰問道:“噢?這可真是巧了,各派失蹤這麽多的弟子,誰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偏偏左幫主一下山就碰到了。而且這麽大的弟子失蹤,對方都沒有出現紕漏,偏偏左幫主到了,就疏忽大意起來。似乎專等著左幫主來呢?”
“你這人莫非是聾了?左幫主明明說過尋訪了五天方才找到對方蹤跡,我們也是自行逃出幾裏,才蒙左幫主出手相救,逃得一條性命的。左幫主更是不計自身內功消耗為我二人療傷。誰要是再敢囉嗦半句,魯大能拚著這一條性命不要,也要他血濺當場!”
左冷禪抬手續按,說道:“在坐的都是好朋友莫要傷了和氣,魯兄弟也不必客氣,義之所在,分屬當為,左某舉手之勞,不必記在心上!”
那虯髯漢子正是任盈盈喬裝打扮,她知道此刻不宜再出頭,不然被人瞧出不對來,可不是耍子。此刻她內心變得十分焦躁,卻又無計可施。
莫大先生轉頭對著身後的弟子耳語了幾句,那弟子聽後便飛也似的下山去了。
在場的群豪也不管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在這一刻卻沒有人站出來直斥左冷禪之非。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不信左冷禪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