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傅聞之對他的稱呼隨心情天氣等不可抗力因素而隨意改變,他都已經習慣了。
顧朝歌選擇性忽略了他那每天一變的稱呼,整理了一下袖子:“楊導的殺青宴。”
傅聞之說他是貴氣的小少爺雖然是一時興起,卻也是有感而發,因為此時此刻的顧朝歌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宮廷風套裝,衣襟袖口金絲點綴,藍寶石袖扣在燈下發著幽光,仿佛從歐洲油畫中走出來的王子,尊貴優雅。
這是林蘭提前很長一段時間就給他備好的了。
“殺青宴穿得這麽好看打算給誰看啊?”
顧朝歌都無奈了,他覺得這位影帝大人的個人認證不應該叫娛樂圈太子爺,叫東洲醋王更貼切,無時無刻不在查崗,一言不合就是吃醋。
傅聞之就是不放過他:“你不說,我可就不讓你出門了。”
顧朝歌知道他想聽什麽,從善如流道:“給你看。”
傅聞之果然露出滿意的笑容,將手中雜誌往麵前桌上一放:“既然這樣,那就留在家裏給我看吧。”
顧朝歌沒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啞口無言:“你怎麽……”
傅聞之失笑:“開玩笑,怎麽還當真了。”
顧朝歌被他好好‘教化’了半天才放出門,司機的車早就停在樓下了,上了車,沒看到熟悉的人,倒是看到了一個不怎麽想看到的人。
朱寬西裝革履,顯然是精心研究過造型的,他瞟了一眼顧朝歌,本來還擔心他一個土包子穿得太俗氣丟了金娛和自己的臉,如今看他打扮還算得體才放心的收回視線。
他可以裝作視而不見,顧朝歌卻不行。
顧朝歌朝他淺淺頷首,一板一眼叫道:“經紀人。”
礙於車上還有一個人,為了避免傳出去不好聽的,朱寬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朝歌啊,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殺青宴之類的活動吧?”
顧朝歌淡定開口:“嗯。”
朱寬笑著說:“ 沒事,全程跟在我身後就行,其他事有哥給你解決呢。”
“謝謝哥。”
顧朝歌這個人,說簡單也簡單,說深不可測也有深不可測的那一麵。
他講究的是別人敬他三分,他還對方五分,若對方敬他五分,他便會還十分。
朱寬一反常態的笑著道:“應該的,畢竟你是我們金娛的藝人。”
顧朝歌點了點頭,躬身上了車,環顧一圈後問道:“林蘭呢?熊叔。”
這位司機師傅姓熊,叫做熊元,為人憨厚。
熊叔在駕駛座前出聲道:“小林啊?不知道啊,一直沒看見,我還合計著她跟您請過假了呢。”
朱寬合上手裏的本子,嚴肅道:“無故缺席,扣工資。”
顧朝歌略微思索,看了一眼時間:“應該是有事耽擱了吧,行了,我們先去西爾頓。”
朱寬當然沒意見,熊叔應聲:“好嘞。”
傅聞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沙發上,頭頂璀璨華麗的吊燈散發著光芒。
以前他從來不覺得這房子安靜下來這麽空曠。
他一如既往給高權發了消息讓他注意顧朝歌的行蹤,保護他的安全,有事隨時通報。
傅聞之往後躺下,將兩隻手枕在腦後兀自發呆,呼吸放緩到睡覺的弧度,這是作為演員必修的技能之一。
屋裏的感控係統誤以為主人已經陷入熟睡,暖氣自動調節人體最舒適溫度,燈光變弱,燈火和月色透過落地窗映進來。
如果沒有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可能會更有意境。
傅聞之伸手摸過手機:“喂?什麽事兒。”
魏文博的聲音從嘈雜中穿過:“聞之,出來浪啊!”
“不來。”
“什麽啊這麽掃興?你這是有了小男朋友就忘了從小到大同生共死過的兄弟?”
傅聞之‘嘖’了一聲:“我什麽時候跟你同生共死過了?我怎麽不知道?”
“你居然忘了?小時候我騙你來我家找我玩結果我摸了我家庭教師的屁股,我騙老師是你摸的,我們兩差點被打死。”
那些破事兒早就從記憶裏淡去了,但他這樣一提,傅聞之嘴角仍舊忍不住抽搐:“你在驕傲什麽?”
魏文博:“哈哈這不是.……”
為了製止他說出更多兒時丟臉的破事,傅聞之不耐煩道:“在哪兒?”
魏文博得逞笑道:“西爾頓你知道吧?”
“嗯,我馬上過來。”
語音落下的同時電話就被掛斷了。
另一邊魏文博還懵逼的握著電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人變臉怎麽比翻書還快?什麽貓餅……
放下電話,魏文博就招呼自己的酒友們道:“來來來!哪兒能不來!待會兒你們就能見到一個活生生的影帝了!不要著急!”
……
“以前大家雖然同處一個圈子,但互相都不了解,經過這一次合作,讓我們加深了對各自的了解,下次有合作一定會優先考慮,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我楊卓在這裏敬大家一杯。”
楊卓酒量不怎麽好,很快就喝得麵紅耳赤了,和副導演勾肩搭背比誰喝得多。
“不好意思各位,今日歐家還有酒會,我得先失陪了。”
歐格起身挨個敬了一杯,以示賠罪,作為第一個退場的人。
副導演大著舌頭,眼神渙散:“小格你、你這可不地道啊!”
歐格撩了一把奶奶灰的劉海,笑眯眯的問:“副導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慮跟我一起轉場再喝一輪?”
副導反應了一會兒,打了個酒嗝:“那、那還是算了,你們上流人士的酒會規矩多得能裝一麻袋,我這種普通人還是適合大排檔,走吧走吧~”
歐格微微一笑,朝在座的淺淺鞠了個禮後在助理的掩護下離開了。
顧朝歌從沒碰過酒,這是頭一次助理不在身邊,幾杯酒下肚視物就開始不清晰了。
朱寬打量著他,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小聲問道:“朝歌?你怎麽樣?”
顧朝歌撐著頭,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眼皮重的像吊了兩斤鉛。
“朝歌?”
最後唯一有印象的是,朱寬小心翼翼湊過來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謝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