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這個大姨媽,是指女人每月都來一次的那個
第二日,下了朝會之後,左曄單獨求見了陛下。
去的也快,回來的也快。
匆匆回到府中之中,左府一輛馬車悄然無息的進入了皇宮。
宦者令鐘山從左府管家手中接過了馬車,親自駕車進入了內宮。
他直接架著馬車來到了昭儀宮,讓昭儀宮的女官接引,然後便離去復命了。
左薇從馬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昭儀宮的大門,並沒有意外之色。
皇宮自有皇宮的規矩,自己要在這裡接受嚴格的檢查賽選之後,還要接受宮廷禮儀一系列章程培訓。
只有全部完成之後,自己才能算是皇宮的一員,而且還是既無名分,也無品級的閑人。
若是三年之內都無法得到陛下垂青侍寢,那隻能成為宮女,達到規定年紀之後,方准許出宮嫁人。
由於左薇本就有過人之資,琴棋書畫,音樂歌舞樣樣精通,所以只用了半個月就出色的完成了所有培訓。
日復一日,又過了一個月,左薇仍舊沒有等到陛下宣召。
幽宮大院多寂寥,雖然她不用做任何事,可卻猶如籠中之鳥,只能望著高牆之外的天際發獃。
紅磚綠瓦玉高閣,
濃妝粉黛似嫦娥。
廣寒宮闕望山河,
從此天地兩相隔。
左薇望著窗外的明月,琴音繚繞,有感而作。
以前她雖然清楚一入宮門深似海,但卻遠遠沒有今日體悟良多。
雖然陛下沒有如武帝那般,後宮佳麗三千之眾,但據說後宮有賓位的也足有上百人,但得寵的也不過那兩人罷了。
就在左薇望著明月出神之際,房門被敲響。
她陡然回過神來,這麼晚了,誰啊?
「左閑人,宦者令來了。」
聽到門外侍女的聲音,左薇楞了楞。
這一個多月來,她一直期待著這一天,可事到臨頭,她的心卻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怎麼辦?
如果一定要選個人嫁,嫁給名動千秋萬代的始皇帝似乎也不錯。
可是今日她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很抵觸。
千古一帝的確讓人心生敬仰之情,雖說陛下如今重獲新春,可是他的年齡實在太大了,這也許就是心理障礙吧!
一想到這裡,左薇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如今已經騎虎難下,宦者令可是掌管後宮所有宦官,是陛下的親信。
自己經常入宮,與宦者令經常照面,自然不陌生。
走到房門前,左薇猶豫良久,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見過宦者令。」
左薇按照宮廷禮儀,對著門外的宦者令鐘山,微微欠身致意道。
「不敢,不敢。」
「恭喜左閑人,賀喜左閑人,陛下有旨,宣左閑人前往承天殿侍駕。」
「說不定到了明日,左閑人就有尊位加身,下臣還要多多仰賴左閑人照顧一二啊!」
宦者令鐘山笑呵呵道,神態謙卑無比,一副逢迎奉承的樣子。
對於左薇他也不陌生,所以他可不敢小覷這位剛剛入宮的女子。
「啊!」
「我還沒準備好呢!」
左薇心中緊張萬分,支支吾吾道。
「準備?」
「左閑人說笑了,從來都是陛下召見,哪有什麼準備不準備的?」
宦者令鐘山楞了楞,這入宮之後,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準備的嗎?
這種事,他在宮中當差快二十年了,簡直聞所未聞。
左薇立刻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可是真的去了之後,怎麼辦?
心跳加速,心亂如麻。
突然左薇猛然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這可不是自己不願意去,而是實在情不得已。
「宦者令,我今日身體不太舒服,不宜見聖駕。」
左薇吞吞吐吐,聲音宛如蚊聲。
「啥?」
宦者令鐘山宛如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天啊!
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這世道變了嗎?
陛下宣召,後宮多少人爭破頭顱,求都求不來。
這左閑人搞什麼鬼?
「左閑人,陛下召見,別說不舒服,就算只有一息尚存,那也是不能抗旨不遵,否則便是逆君之罪。」
宦者令鐘山也有些惱火,臉上的笑容僵硬住,沉聲道。
陛下可還等著自己復命交差呢?
自己想觸怒陛下,也別害自己啊!
鐘山心中憋屈無比,當了一輩子的差,頭一遭遇見這種情況。
「宦者令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左薇都快急哭了,這讓自己如何啟齒。
「那左閑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下官可還等著給陛下復命呢!」
「左閑人到底奉不奉詔,還請給下官一個準確答覆。」
宦者令心中的好感漸漸被消磨殆盡,聲音也越來越冷,神色嚴肅道。
「那個……我……大姨媽來了,實在不方便啊!」
左薇臉色羞紅,雖然面前是個太監,可終究也還是半個男人,對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而言,說出這種事,實在太尷尬了。
「什麼?後宮重地,你大姨媽是如何混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那些侍衛為何沒通報?」
「再者,別說你大姨媽來了,就算你大姨夫來了,也不能抗旨不遵。」
宦者令鐘山臉色一變,他掌管後宮一切宦官內侍,後宮別說進個人,就算飛進來一隻鳥,也難逃自己的耳目。
可是這左閑人的大姨媽是如何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
為何自己不知道呢?
看來要好好整頓一下這些混賬東西了,實在太不像話了,如此玩忽職守。
還有衛尉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自己定然要向陛下參奏,宮廷戍衛何等重要,豈能隨便放閑雜人等入宮?
噗嗤……
左薇差點沒站穩,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又被誤會了,天呀!
越解釋,怎麼越亂了呢!
「宦者令,這個大姨媽,是指女人每月都來一次的那個,你又誤會了。」
左薇低著頭,不敢去看宦者令。
鐘山直接傻在了當場,剛剛自己在說什麼?
自己又說了什麼?
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燥熱難耐,卧槽,丟人丟大了。
月事來了,就月事,你整個大姨媽是什麼鬼
我特么的還以為是你大姨來了?
「晦氣。」
宦者令鐘山尷尬癌都犯了,一張臉變幻莫測,楞了半晌,最終丟下這句話,然後拂袖離去。
看著宦者令鐘山離去之後,左薇鬆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她又為自己的未來而擔憂起來,這一次機會自己等了足足一個月,下一次陛下何時會召自己?
還是會永遠空守幽宮,永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