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馬車一路急行,張良倚靠著正閉目養神,但並未真正睡去,同時也有意在觀察諸葛亮的舉措。
然而張良到是沒想到,那個半大包袱裏除了些幹糧和衣物外,多半是竹簡。
甚至筆墨都有準備,車內雖搖晃個不停,但並不妨礙諸葛亮手捧竹簡觀看。
以後去了許都,他連一個認識的朋友親屬都沒有,若是不多學些東西,豈不是還要坐等別人來幫忙,而他隻是半大的孩子,憑什麽呢?
安靜馬車內偶爾會聽到一陣細微的研讀聲,張良睜眼望了望包袱裏準備一些書簡。
征求下諸葛亮的意見,張良其實還是非常想要了解下諸葛亮的喜好,也好根據他的情況而因材施教,“良能看看嗎?”
見張良醒來,諸葛亮有些歉疚道:“可是吵到少府休息,亮平日研讀時,看一遍再讀一遍會記得更牢固。”
“不礙事,良以後叫你小亮可以嗎?”
張良曾在諸葛玄和諸葛瑾稱呼中,他們好像就是如此。
隨意一個稱呼,這位少府還會征求他的意見,諸葛亮不覺又對張良的好感多了幾分,“可以。”
“小亮都喜歡看些什麽書,或者對哪些比較感興趣?”
張良伸手拿起好一卷竹簡翻看了看,雜記、農桑要事,甚至還有好幾卷兵書,興趣這麽廣泛。
好像有點難倒他,雖然張良也是什麽都看多想多考慮,一些偏僻古籍多多少少也翻閱過。
好幾百年的時間流逝而過,那些年人與物,都是他所不太了解的東西,地府時就屬張良家藏書最多,不過收集大多都是以前的古籍。
“少府呢?喜歡哪些方麵的書簡。”
諸葛亮對這位房少府的認知,還是來源於別人嘴裏傳來對他的描述。
以後兩人相處時間應該會很多,還是多了解些為好,一開始給自己定的規矩就是謹言慎行。
“都有涉獵,兵法易經儒學之類更為熟撚。”
兵法和易經,以易經而言,其中可謂是包容萬象。
馬車內再次陷入安靜中,諸葛亮有時會從書簡上將目光移到張良身上。
張良現在手捧這部兵法,在空白之處都有用隸書規正概括自己的理解,莫名覺得還挺有意思。
張良看地正歡喜,卻不知一旁的諸葛亮漲紅著一張小臉,那隻是他個人挫作之詞,張良卻看得格外用心,羞恥感爆棚好嗎?
諸葛亮此時都已經看不進自己手裏的書了,總是格外緊張兮兮等著張良一頓批評。
看完一小半部分後,張良才抬起頭,就見到神情焦躁的諸葛亮,既有期待又有羞躁正盯著他。
“見解非常獨到,不過有些地方個人觀點過於強烈,凡有疑問之處應將很多種突發的情況,也要計算在內。”
張良又發現現在的諸葛亮個人主觀想法過重,不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將來就會如何,親眼接觸的東西太少。
張良有了解國琅琊郡的情況,徐州內名聲並不太大,東麵臨海來往不少是客商,北有青州黃巾大亂,或多或少見過一些殘酷局麵。
家有百畝的田地,治理上一些方法獨到,或許有這方麵的因素,但兵法欠缺了一些。
諸葛亮在琅琊郡一直以來都有過神童的名號,在同齡人中很少能跟他談古辯今,久而久之不少孩子都有疏遠過他。
“以後給你畫個城防布局圖,或許會更為了解些。”
有些事情張良提一嘴諸葛亮就會明白,到是讓張良省心不少。
馬車在徐州境內,都是相安無事的狀態,不過依舊能碰到一些流民攔路,不過張良武藝挺讓人驚訝。
之前以為多有涉獵,隻是在誆人,君子六藝騎射之術,張良也不在話下。
望著被他一劍挑開摔倒在地後,連滾帶爬迅速離去幾個流民,又扭頭冷凝一眼在旁圍觀當地百姓,張良將手裏的佩劍收回。
順便招呼一旁下車夫,“駕車,先出徐州。”
張良出手還真沒隻是將人嚇唬嚇唬一通,總會有人次次來試探底線。
諸葛亮在張良推送下爬上馬車,剛才他還真的是被張良給嚇到了,那一下摔地可不輕。
幾人回到車內,再次下來馬車時已在徐州外了。
“前麵是魯郡境內,他們應該正好在客棧,這幾天趕路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
張良率先下了馬車後,本意正要去扶一下諸葛亮,哪知這次到是直接就自己跳了下來。
兩人進入客棧後,諸葛亮就見到個和他差不了幾歲少年跑了過來,“我們等了好長時間,少府總算是來了!”
眼角餘光處好像多了個人,不由扭頭看了眼張良身旁的諸葛亮,更是圍著他轉上幾圈,將人仔細打量一番,就在心裏做個對比,“少府就是去琅琊郡找他嗎?”
在司馬懿身後忽然響起司馬朗嚴肅的聲音,“二弟別胡鬧了,少府一路舟車勞頓,恐怕現在也非常疲累。”
司馬朗走過來時,司馬懿正對著諸葛亮一頓稀奇,就跟個沒見過同齡孩子一樣。
“他是?”
諸葛亮望了眼張良,又看了眼正對他發表各種意見的司馬懿,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
兩人相處這些時日,諸葛亮除了看書還是看書,但一到碰上難題,不弄明白絕不閉嘴,平時就非常安靜。
現在看來怎麽還有點呆,給諸葛亮解釋下兩人來曆,“河內司馬氏二子司馬懿,那位是他兄長司馬朗。”
張良介紹完後,諸葛亮就規規矩矩向兩人問好,“在下徐州琅琊人士諸葛亮。”別的話絕不多說。
一邊看著諸葛亮同司馬家兩兄弟相處的張良,這種情況難搞啊!希望以後能稍微轉變一下。
“小亮對許都並沒有那麽熟悉,以後就得拜托你多照顧一下他。”
司馬懿乖乖點了點頭,他到要看看這個諸葛亮有什麽能耐,還是被張良親自給帶了回來。
見司馬懿同意後,張良才走開。
司馬懿的性子也算不上特別活潑的那種,不過在他麵前表現欲很強,現在多了個不太好動的諸葛亮,到是還真能看出很明顯差距。
他們在客棧並沒有休息太久,第二天就直接出發去許都。
馬車上諸葛亮還是在看書,司馬懿則百無聊賴自己出題考效起人來。
知道內幕的張良,此時沒能把開了司奕這個掛,那點情況說出來,大兩到三歲的司馬懿幾乎全程完虐小朋友。
司馬懿還有些期待望向張良這邊,等著他倆個誇獎或者鼓勵也行。
知道內幕的張良,心中也是極為尷尬。
上下將司馬懿打量了個透徹,他始終沒說出來,意味深長給了司馬懿一個眼神。
張良與司馬懿之間氣氛時有沉悶,甚至非常的怪異,他在其麵前流露神色也不多,而司馬懿在意識到張良的意思後,立馬閉上嘴巴。
到也正因為這次事情,一時在他們中較為活躍的司馬懿也沒再怎麽說話了。
張良好幾次發現司馬懿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麽,最後也拖延到回了許都內。
兩人下了馬車,諸葛亮就不停觀察這四周的情況,“這,就是少府的府邸嗎?”
“是,先進去吧!”
諸葛亮擅於多看多想,很多話都喜歡憋在肚子裏,自己找答案。張良上前敲了敲府門,不過一會郭管家就從內打開了門。
“這位是府內管家,小亮可叫他郭二叔,一些麻煩事情都可找他幫忙。”
隨後張良將諸葛亮喜好及習慣都同郭管家說了一遍,“郭叔這位是良帶回來一位弟子,他以後就拜托你照顧了。”
往內走時,想到自己身份頁數的問題,又對著郭管家補上一句,“飲食上不必同良一樣。”
“諾。”
飲食上還不一樣,張良畢竟是少府也查不到哪去,這回諸葛亮可就急了,“亮,不,不用少府太過破費。”
郭管家是知道一些張良的特殊習性,但諸葛亮好像並不清楚,一時為難看向前麵的張良,“這……”
走在前麵的張良,詫異於諸葛亮懂事,隻再次強調下之前的話,“就按我說的去做!”
“是。”
諸葛亮進了府內才知道府中完全就是一切從簡,不過這路邊青石旁,很多不少名貴的花草,與院落中點綴上的裝飾,形成很是鮮明的對比。
張良將人帶進自己的書房中,“那些古籍孤本,都能隨時翻閱,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問。”
再說完後,張良就去一邊處理最近被送來的文書,進行批閱。
不是說好進宮去陪陛下,現在張良之口不提一個字,有些想問又不敢過多去麵對。
旁邊的動靜在一陣過後,就歸於了平靜,張良還等著諸葛亮自己提一些疑問,以及要求之類,卻沒想到再次混進一堆書裏。
低頭盤算下時間,他們已經回到了許都內,曹操那邊班師回朝,應該也是最近這幾天的時間了。
諸葛亮和劉協熟悉需要一段時間,還不能讓曹營的人,引起不必要的懷疑,諸葛亮現在隻要在一些人麵前混個眼熟就行,不宜過多去接觸。
以後的打算他還需要好好計劃一番,畢竟將諸葛亮接到許都內,張良之前隻是簡略想了想這個問題,然而現在進展過於順利,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張良回來後,在早朝之時,就去拜見了劉協。
“留侯可算回來了,聽傳聞留侯從徐州琅琊郡帶回了一個孩子?”
劉協在聽到來人傳報張良前來拜會,他硬是激動好久。
張良在劉協眼中也是讀取到劉協興奮之情,到是頗感意外。
殿內此時隻要他和劉協,外加個還在奮筆疾書的蔡邕,張良打算把自己安排的一些事情,說與劉協聽,“與陛下同年而生。”
在幾經幾人之手的奪權之下,劉協現在完全不像是個□□歲的孩子,所能表現出來沉穩。
嘴裏說出的話也沒人覺得會是童言無忌,甚至還會萬般去揣測。
他麵前的劉協,與早朝時所見偏差也是極大。
劉協願報之以善,他也當會盡力護他周全。
“同年而生,留侯意思是……”
不知為何,劉協總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貓膩,張良絕非是多管閑事的人。
張良可堪為帝師,難道是想收人為弟子嗎?
“良希望他以後能陪同陛下,你們年紀尚且都好小,但也等不了太長時間,曹營那邊應該就會有所動作。”
張良說地有些隱晦,並未把最為直接的目的說出來,不過劉協應該會明白。
他沒想這時將人帶來,也沒直接送到宮內在劉協身邊伴讀左右。
那麽到那時幾乎所有人,都會默認他就是劉協這邊的人,或許會對諸葛亮而言,他還會有生命上的威脅。
劉協一時並未直接開口表達些什麽,而是思考著張良話裏的含義。
很早之前,張良教給他的就是學會自己去思考,不然現在也不是放養樂地狀態了。
張良也不急,希望劉協想明白後,再給個答複也不遲。
“留侯的意思,朕都明白,但曹司空那處必然會把所有警惕,將集中到你身上啊!”
張良雖是處處布局,但最近也是慢慢間接的將自己暴漏在明麵上。
雖然這樣正好就是劉協之前讓張良出山的目的,但他心裏卻覺得越來越難受了。
張良能直言教導劉協的情況並不多,很多次都是用事實來舉出例子,“成大事不拘小節,應當清楚該犧牲什麽來換取屬於自己的最大利益,你是君良現在是臣。”
劉協的轉變張良不是不知道,明明當時陷入險境時,能絲毫不為所動,現在卻怎麽開始婆婆媽媽起來。
所以張良現在是他的臣子,而非前朝舊臣嗎?
很多事情都在朝劉協所希望看到的模樣在發展,但是他們之間的親疏距離卻也越來越遠了,不是嗎?
原來把張良拉到泥坑中,也代表很多事情會慢慢變質,也不再有最為純粹的牽連。
“朕並希望這事被運用到我們身上,留侯將自己比作臣子,是以後就不是令人仰止的帝師了嗎?”
張良會越走越遠,他找到另外一個更合適的人來陪伴。
相處氣氛不是嚴肅,就是現在令人覺得喘不過氣的來的場景,得到什麽總會在那一刻也失去一些東西來。
張良在劉協目光下搖了搖頭,“良的身份不合適,少府的身份也不合適。”
少府的職位權力雖然並不大,確實非常直接接觸文武百官和皇帝的一根線,無什麽實權確實最為危險的位置。
張良早已經開始避免直接與劉協碰麵,若非人人皆知的大事,那麽在殿內必須還有另一個的人存在。
抱歉,劉協沒直接說出來,隻是默念了這兩個字。
張良是有在關注過他的事情,那麽也就足夠了,不過其他也妄想對張良下手。
從殿內出來後,張良直接迎麵就碰上走來的荀彧,他們已經好些時候不曾見過麵了。
“荀令君。”
“房少府。”
荀彧那有曹操的眼線,許都內的一舉一動,馬上就會有人來向他報告,張良回來時還帶了什麽人,荀彧心中一清二楚。
兩人很是客套的打了個招呼後,張良同荀彧擦肩而過,繼續往外走去。
但是張良究竟打地什麽算盤,荀彧站在劉協的角度,並不難猜,他甚至還會為張良打掩護。
荀彧保住漢室,張良護住劉協,一切有他們兩人支撐,或許還有希望也不一定。
走出議事的大殿時,回了自己的少府監。
剛開始處理起手頭的一些事情,陳群進來後就迎了過來。
“少府幾日不見,聽說為了友人的病,跑去陷入戰事裏的徐州?”
陳群對於張良也很是好奇,張良的朋友並不太多。
大部分還是曹營的人,不止他會多想,少府監的人都不知議論出幾個版本來了。
“其一是為了奉孝的病情,其二曹司空要屠城,良知其中利大於弊,勸阻一番。”
“可是郭祭酒明明就是曹司空的下屬,少府會不會同他走地太近了。”
“對啊!我之前就想說那個郭祭酒的府邸,還在少府府邸隔壁,你們說這是不是有點貓膩!”
仿佛還真當張良已經耳聾一般,男人的八卦之心,絲毫不比女人差。
張良隻說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都認為這樣正好就是他的目的,給個冠冕堂皇一些理由,就怕一群人整天在他身上瞎琢磨。
少府監在張良進來後,耳邊細細碎碎的討論聲就沒斷過。
張良在回答完陳群的問題後,耳邊議論的聲音越拉越大。
陳群立馬察覺到張良臉色不對,這都什麽時候懂不懂規矩和禮節。
“嚷嚷什麽,少府是少府,你們是臣下,議論少府的私事是個君子所為嗎?剛剛誰說了,看群不給你們記上一筆。”
陳群說著還真就掏出記事的小本本,寫一個名字還要念上一聲。
周圍確實安靜了下來,但是陳群在共事的這群下屬中,好似受到了排擠一般,一個個看他的眼神直接怒目而視。
當事人張良,伸手扶了扶額,陳群這脾氣,實在是在這裏不怎麽吃得開啊!
得罪一群人,還依舊我行我素的行事,真不怕把一堆人給得罪個徹底嗎?
明明極為靦腆的青年,好像過於斤斤計較了一些。
陳群是在為張良說話,他至少也不該讓其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
“以下犯上少府監不留嘴碎之人!”
張良一幫忙,當場就讓不少人覺得這陳群是不是有關係啊!
“我就說他是荀令君推薦而來,肯定背後有門路,你們還不信。”
這什麽心理問題,這有錯還覺得別人不對!
張良的臉色一黑,他一般不表露自己的情緒,若是真惹到張良時,就是那些人最為危險的時候。
冷笑看著他麵前站在看戲,手裏一堆事情不做,嘴碎的一群人,直接開始懟人,“若是覺得良有失公允,我們可以看看最近他們到底都做了多少事情。”
“這,這……”
要拿證據說話,不少人已經開始怕了起來。
甚至好幾個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處理起手頭的問題來。
但還是有人偏偏不信邪,九卿之一的少府,一天天忙地腳不沾地,誰會注意到他們這些小人物身上。
“不說我們,他陳群陳長文一天天就隻記著別人的錯處,壞話可沒少在少府麵前多說吧!他怎麽不把自己犯的事,也記上!”
膽大的嚇死膽小的,不信邪也就算了,往人群外一站,就跟張良直接理論了起來。
“誰說他在我麵前說了你們的壞話,難道不是自己心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長文不過是將你們毛病記下,時時提醒你們,為了防止在大事上出錯,他總會自己頂上去,你們偷懶耍滑的時候,也是他在幫你們善後。”
“不自己看看怎麽隻有你們這幾個鬧事,其他人什麽話都沒說,也不看看自己人緣如何!”
突然站出來為了陳群說話的張良,頓時在陳群眼中就不一樣了,原來很多細微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
張良懟回去的一席話,立馬在坐著的人中炸開了鍋一般。
“他怎麽可能,明明就是一臉看不慣我們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凶巴巴的作態。”
“這人真是,人家對你凶,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人家幫你善後還沒資格說了,上次我還見到長文幫你改了改,遞到少府麵前文書。”
站著的人辯駁臉紅脖子粗,坐著的人出一出自己看不慣,卻不敢明目張膽做出來的惡氣。
伸手在桌案上一拍,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本就吵地不可開交的兩撥人,當場安靜閉上嘴,“吵夠了嗎?這裏是少府監,一個個都把自己當什麽了!”
平日裏張良待人處事都是非常隨和的態度,現在發起脾氣來,也是有夠嚇人。
“不是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有理嗎?那讓我看看你們都什麽地方有理了!”
陳群有些看不下去,“少府,那些是群自己願意幫忙。”
不少人求助的眼神,一望過來,陳群就想幫上一幫。
在回複陳群時,張良稍為收斂了下自己,“有錯話不讓說了,你先別插嘴。”
不過轉頭間,就是冷眼一掃。
“昨日遞上來的文書紕漏有錯,誰的,明明不會算數還非要在最後搶功,之前祭天大典清點禮器時搬運,是誰負責留下,他當時去哪了?”
“良從徐州回來你們手裏的一堆事,是不是也堆到昨天才處理完。”
“好像有些人現在手裏的事務還沒處理完,卻在這鬧事,不用良一一指名道姓了吧!”
一頓挨批,幾乎事令人啞口無言,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什麽人幹什麽事,張良心裏都一清二楚,隻是他不計較。
“我,我們……”
站著的幾人中,本都好麵子,被張良這麽指出來,共事之人誰會不清楚他們幹什麽,一個個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把自己給埋起來。
“好好想想明日到底還來不來。”
把話直接一丟,就沒再去管那幾人哀求也好,認錯也罷,早知今天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