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還有人混進來了?”有些驚訝,甚至不太敢相信。
現在城門禁閉,早在好些隻前,就進入森嚴戒備狀態中,那個時候混進來不太可能才對。
司馬懿雖然心裏極為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但這是關於戰事他們最好不要過問。
僅此一句感歎,不多問但卻也正好在邊緣上進行試探。
“劉備等人連夜趕回徐州,曹司空一開始就放虎歸山,良猜想應該早有打算。”
張良不會去過問戰事,曹操還在眼巴巴等著他跳坑,若他真敢直接往裏走,是對劉協的不負責任。
張良不想多說,司馬懿也沒再多問,但心裏依舊會琢磨一些事情,近幾日來他們還是少出門比較好。
張良在四處望了望,街道上來往的人雖少,但凡敢在此時出門,一般來說情況隻能分為兩種。
他明明有感應到棋子的動靜,郭嘉應該在城內才對,全民皆驚的情況下,他要出去找個人實屬非常困難。
“少府在找什麽人嗎?”司馬朗一直都有些遊離在兩人之外,隻聽隻看從不多問。
希望張良等的人,可不要真好是之前提到那個。
他們離開廣陵時,張良就常有回頭的動作,隻是那時都被張良沉默了過去。
張良再次沉默,有一次引起司馬朗的側目。
兩方出來時的目的都不夠純粹,到了最為關鍵點時,就會暴露很多隱藏的馬腳。
氣氛突如其來的沉默,誰都沒打算去解釋,張良直接離開了客棧附近,在城內靠近城門街道上徘徊。
比較奇怪的是張良並沒有碰到郭嘉,此時是最好了解徐州城防兵力時候,張良不知自己是否過於關注了。
甩了甩腦海中有些混雜想法,他就怕以郭嘉的性子,直接就住在刺史府了。
一路徒勞而返,直至入夜徬晚時分,張良便朝陶謙府邸飄去。
如今張良到有點把這府邸當自己家在逛了,極為熟稔飄到陶謙起居之處。
陶商將今日消息稟告給床榻上的人拿定主意,“父親,今早來了個自稱是曹操手底下軍師,要來拜訪。”
陶商可是被那突然而至還自報他們仇家家門的人,真是!當時心情陶商至今還記得一清二楚。
膽大的人無所畏懼,膽小的人差點嚇死在家門口。
陶謙也很懵,“軍師?他打哪來?”
“許都,好像這次沒參戰,據了解曹操還很器重他。”
陶商這些消息非常大眾,有些還是在劉備口述下。
陶謙暗自琢磨了下,是什麽給了他如此膽大妄為,“看好他,必要時以他為人質,去叫劉使君來議事。”
“諾。”
這人的出現,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還真是會讓人各種猜測都冒了出來,陶謙就怕曹操早有準備。
然而聽了這麽一大段話的張良,真想一巴掌拍在腦門上,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在府邸中摸索了一陣,張良才找到郭嘉住處。
一路往院落內走去,無人看管之下,張良有些不明所以然,在他怕郭嘉會被囚禁在這裏時,屋外除了幾位忙碌婢女,再無其他多餘的人守候。
輕輕敲了敲門,突然引起的聲響,不隻是房門被從內打開,甚至讓院內忙碌的人也紛紛側目。
“不是有敲門聲嗎?怎麽會沒人?”侍女伸手撓了撓頭,不知所以然,便望向院內的人,“哎!你們誰剛才敲地門啊 !”
“沒有人啊!”
“對呀!我們還感覺奇怪來著。”
侍女還在盤查中,張良閃身進了屋內。
然而裏麵的情景頻頻令張良十分後悔,怎麽就因為擔心他而闖了進來。
張良正要離開空隙,侍女直接進來了,順便將門給帶上,同時正好擋住他的去路。
這讓張良不得不轉過身來,再次麵對眼前一切。
臉上神色也從一開始不可置信,慢慢轉為目不斜視的淡漠,若是不細究那檸成一團眉頭,或許真如表麵這麽淡定。
郭嘉近來好不快活,白瞎他這一路還在擔憂張良為何在這個時候闖進了下邳城,且聽華佗意思張良應該是知道他會追來,卻還要固執先走。
半路接到曹操的命令讓他混進城,正好身上盤纏也花完了,他便打算在刺探情報時,順道在這刺史府邸裏蹭吃蹭喝。
令郭嘉沒想到的是這徐州刺史還蠻上道的,好酒好肉美女一同招待。
如今場麵便是郭嘉來者不拒下情形,屋內香粉氣息混雜著極為濃鬱的酒香之氣,桌案旁還散落著幾個滾落的酒壇。
燕肥紅瘦各色美人一應俱全,風情之流或是敬酒或是獻舞,絲竹之聲縈繞下,當真奢靡。
郭嘉麵色微紅目光迷離,酒杯中的酒是美人親手喂到嘴邊,調笑之語不絕於耳,如此左擁右抱歌舞升平享受下,虧張良還擔心會被囚禁。
今日就當他從沒來過吧!張良轉身就要穿牆而過,平日禮節等個誰來開門,張良都不顧及了。
屋內隱隱傳來的寒意,似乎讓迷醉郭嘉清醒了不少,在女子靠近時,郭嘉伸手將來人拉進懷裏,“剛才怎麽回事?”
一針嬌笑後,才聽女子道:“聽到敲門聲,卻發現門外沒人,公子說這奇不奇怪?”
沒人敲門,卻有敲門聲嗎?
低下眼瞼思索了片刻後,郭嘉就有了自己的主意,“興頭之上,哪能讓其他東西擾了興致,美人說呢?”
“現在當然是侍候好公子,理會其他幹什麽。”
“美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咱們不管他!”
身邊逐漸消散涼意,讓本就寒症存在郭嘉對氣息極為敏感,“近來寒症時而複發,不給本公子來暖暖嗎?”
寒症?
不得不說郭嘉這話,當真說的及時,張良原本正要離開,卻在窗前突然停下。
硬是在一陣花粉四溢氣味中,找到一點奇怪之處,五石散,酒裏有五石散。
張良本意想細究怎麽一回事時,郭嘉再次踩了他的雷點。
“良辰美景已近入夜,可不能辜負這大好時間啊!”
“荒唐!”
美人羞怯之意,好一場風花雪月,張良是沒再繼續留下。
勁直穿牆而出,大有朝府外飄出去的勢頭。
正從另一處收集消息而來的戲誌才,趕緊出言喚了一聲,“留侯!”
張良卻是頭也不回要離開,完全像是沒聽到戲誌才的喊話。
如此無理之態可不像張良,戲誌才頓時感覺奇怪,當即就追了上去。
張良再愰過神時,差點撞到戲誌才身上,幾乎是瞬間就收拾好臉上不快之感,“誌才怎在此地?”
“與袁術的戰事已經解決,曹司空聽聞文若的傳信,知道奉孝已經來了徐州,就讓他混進城,忠也隨劉備兵馬來了這裏,留侯可見到奉孝了。”
“嗯。”
“那……”
戲誌才還想說些啥,順便找他一起商量商量下對策,然而他在托夢給郭嘉。
張良這次又冷淡了很多,戲誌才一時有點接不上話 ,隻能眼巴巴望著他就這麽走了。
誰敢惹留侯不快啊!突然,戲誌才一拍腦門直闖了進郭嘉屋內。
“郭奉孝你在幹什麽?”
震雷般的怒吼聲,此時隻有戲誌才一人能聽到了,心裏那個憤怒,張良若是能對他明明就挺在意,卻不珍惜機會,現在好了,這郭嘉不就是在張良雷點上蹦噠嗎?
沒有最作死隻有更作死,他也是服了。
張良從陶謙府邸出來後,一時心裏那點莫名其妙的怒氣,此時再冷靜下來,就感覺很是奇怪。
郭嘉這回是真再次在張良麵前刷低了,他對郭嘉的認識,但郭嘉本該就是這樣的人才對啊!
一路愰回自己的客棧房間內,擺放好陶瓶位置後,張良覺得自己還是先睡一覺比較好。
“留侯,留侯住這?還有今夜奉孝的事情,留侯別同他一般見識就好了,徐州刺史送來那些美人,其中心思也不難猜測,奉孝他……”
戲誌才托夢好好教訓一通郭嘉後,立馬沿著氣息追了過來,正要替郭嘉好好解釋一番。
“嗯,今日已經很晚了。”
張良直接開口趕客,那是郭嘉的私事,他為什麽需要聽到解釋,想開後也就沒了那一刻糾結。
“忠有讓奉孝自己來解釋。”
張良此時神態到是令戲誌才有些不安起來,他並不希望幾人之間關係直接就崩盤了,所以他也一直在兩人中間充當和事佬。
“為何要解釋,留侯也沒有管製個人私事的權利吧!”
張良並不明白,郭嘉自己來解釋意義好像就不一樣了。
“留侯,難道沒感覺心裏不舒服嗎?”
戲誌才不死心 ,明明這兩人相處就有些同旁人不一樣,且郭嘉還……
“不會,雖不喜但也沒到幹涉的地步,知己間便避而不談,好友間遠離即可。”
他一向都有自己交友準則,郭嘉是兩人同盟中最為關鍵一部分,他會將此人喜好暗自記下,今日也隻當是冒犯。
張良如此明確自己的內心,清楚自己的原則,戲誌才就算想說什麽,恐怕在他麵前也經不起任何波瀾。
原來郭嘉自己說地是真的,張良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雖然不願見到此番情形,以後少接觸這個人就好了。
就算是刻意而為,張良除了一開始一點不快和慌亂外,很快就能穩定下自己的情緒來。
戲誌才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過知道張良在城內,他安下心來。
不過郭嘉在張良這裏的偏見,恐怕會越來越深,明明之前都好多了,非得這回作死,張良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若不是現在身份特殊,荀彧和荀攸幾人又不在,他到真想把郭嘉這一溜的自作聰明,說與那兩人聽,好好笑話笑話下郭嘉。
郭嘉自信在張良這,每次都能碰個一鼻子灰,還依舊不死心也是沒誰了。
戲誌才不便再打擾到張良,得到這麽個消息,他可要還好回去同郭嘉說道說道。
在戲誌才告別後,張良飄進陶瓶中休息。
幾日時間的消磨下,曹操已經兵臨城下,戰事已起城內已經沒有人出行,商鋪客棧皆已閉門謝客。
對於戰事徐州的情況,張良一直保持觀望的態度,甚至戲誌才來找他分析戰況,他都直接拒絕了。
“房,房少府!”
此時郭嘉過來麵見張良時,反是他自己覺得非常尷尬,一向夠皮的他此時也沒了平日話多了。
司馬家兩兄弟,此時安安靜靜落座在一旁完全不多問。
隻是令司馬懿所沒想到混進城原來是郭嘉,那麽張良尋醫也是為了他不成。
他可是張良弟子,他都沒如此上心過,反到不是一個陣營的郭嘉,卻能受到如此青睞,司馬懿很不是滋味。
“他們是?”
郭嘉是知道司馬懿的存在,但不太確定是誰,且張良收徒是後麵才被傳出來的事情。
“司馬家兩兄弟,司馬懿和司馬朗。”
“司馬家,怎麽會來徐州?”
郭嘉有些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據他的調查了解中發現,司馬朗為人敦厚,但這個司馬懿小小年紀心思就藏得很深。
更是不可小覷的存在,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隻要給予司馬懿機會必然又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
“少府一人前往徐州,做為弟子有些擔心,懿和兄長早年一直都有遊曆四方,便一路追隨而來。”
司馬懿將之前在張良麵前一番說辭,再次拿到郭嘉麵前,但他還是稚嫩一些,張良信不代表郭嘉會信。
郭嘉沒有直接反駁什麽,但不信任感讓他看司馬懿不太順眼。
好幾次也是欲言又止,似乎礙於這兩人的存在,郭嘉把話又憋回自己肚子裏。
真是越看越覺得兩人非常礙眼,而張良仿佛漠視這邊的氣氛時有走神。
從桌前離開往樓上走去,外麵戰事還在持續,不知還會打多久。
張良一走,郭嘉後腳就跟了上去,他還有一堆問題等著問張良。
屋內桌前,張良再次跪坐下來,順便替郭嘉倒了杯茶,“有什麽問題,就都一次性說清楚吧!”
郭嘉也不客氣,在張良對麵跪坐好後,大有聊上一整天的架勢,“少府是知道嘉追來是嗎?”
“有預料到,華神醫那邊良都已同他說好,若是你們碰上,他也不用來回奔波趕回許都。”
“所以子章覺得嘉就是那種隻顧自己病情,而不問下邳這邊有多危險嗎?不關心子章這一路安危嗎?不在意曹司空戰事如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