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們可是一筆很大的買賣,倘若這次同華神醫將他們治好,或許是個穩定名聲好機會。”
華佗在張良說完後就走上前來,他不認可張良的話,那些害病的患者,怎能與買賣相提並論。
他一時都不知道張良這些話是真還是假,所有一切在他眼中都能用利益衡量一樣。
華佗不由插上一句自己觀點,他就不信還能強買強賣不成,“他們不是你們利益的買賣,義不義診難道不是吾說了算嗎?”
完全不再理會張良,好似他是什麽非常令其失望的人。
在這個時刻張良選擇沉默,他的話一開始也確實令人容易令人誤會,華佗不可能同那些謀士一樣,隻需一個眼神便能立馬明白張良的用意。
但在主事眼中,張良之前能夠如此囂張,必定還是倚仗華佗,畢竟最後出不出手還在於他。
現在在所有人看來,假意進行蒙蔽隨後在高額的藥材價錢中賺取其他一點利益,明明就是和主事這堆人是一夥的。
主事已經換上一副笑眯眯的臉,眼中也是讚賞張良識時務。
不過在走近華佗後,頗有點趾高氣揚意味伸手拍了拍華佗的肩膀後道:“今天發生這事,其他醫館可不會與太守作對,吾見那群傷患中有不少,再不及時用大量藥物來彌補,恐怕將時日無多,你舍得下嗎?”
華佗可以用職責來約束他們,他們自然也可以反擊回去,畢竟想要救人的是華佗。
一陣咬牙切齒中,盡是透漏著滿滿的無奈,“你們……”目光再次轉到張良身上時,仔仔細細打量好幾眼。
緊接著冷不丁吐出一句盡是失望之態的話來,“老夫行醫這麽多年,什麽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唯獨在你身上看走眼,這跟頭老夫認栽,他們的藥材老夫自己來付。”
張良繼續保持沉默,不反駁也不恭維主事,仿佛這事隻是他想幹了,才隨意出手一樣。
停留在華佗身後的求醫者,紛紛跟隨著湧進了醫館內,唯獨之前那位老婦人從張良身旁經過時,隨口“嗤”了一聲,嘴裏依舊還在默念華佗真是活神仙下凡。
張良垂下的衣袖,不知被什麽東西拽住,隨後還在拉扯下晃了又晃。
一道滿是稚氣聲音中,卻聽到自己名號,“少府!”
遲疑轉頭朝左手旁望去,少年一身勁裝打扮,臉色溢著幾分疲累之色,似乎一路風塵仆仆剛趕過來,少年身後跟隨一位廣袖縹色長袍儒士風範的青年,正滿臉好奇打量著張良。
這人真有司馬懿說的那麽厲害,朝堂之上似乎作為並不突出,不過今日一見隻覺張良過於深謀遠慮。
他的作用不是直接就能看出效果,且又隱藏在背後,若不像司馬懿那樣去深究,很快就會將這種人遺忘。
“在下司馬朗字伯達,二弟司馬懿,少府是想借此機會斬草除根嗎?”
張良點點頭後又搖了搖頭,簡單做了個比喻,“他們就像雨後春筍,斬草除根隻是僅此一家,他們身後還有一整片的竹林,太守未能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外人再如何插手也是多做無用之工。”
司馬懿略微分析了一下,剛才的情況進而推斷其後發生事情。
“那,那位神醫自己墊付的藥材銀兩,醫館主事必定會再次以醫者職責為借口,而獅子大開口,這好像也沒有達到少府最終目的。”
張良在見到是司馬家兩兄弟時,完全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司馬懿未免對他的事情太上心了點。
“若是真有一步登天就能解決的問題,如何會發展成為盤根錯節的隱患,你們怎會來廣陵?”
司馬懿早在要追過來時,把張良身邊一些消息已經都摸熟了。
“我們雖然並沒有進行拜師之禮,但懿已當自己就是少府的弟子,早些年吾和兄長一直都有四處迅遊的習慣,江南塞北我們都有去過。”
“這次少府出行作為弟子也當隨同,正好少府沒帶侍衛弟子還可以保護你。”
一堆現編的說辭,司馬懿對此還是非常有自信,畢竟他們兄弟兩人愛遊曆,在河東一直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司馬懿若敢說是巧合遇上,張良是絕對不會相信,但如此大方承認追隨而來,反而給他出了個難題。
他離開的消息,怎會走漏如此之快。
張良簡單說了下自己的打算,“良是來求醫,其次徐州內最近一兩月應該會有大事發生,幫曹司空一把。”
司馬懿立馬格外從善如流把話接了下去,完全不給張良趕人的機會,“那我們也在這等等,徐州可是四戰之地,戰事什麽的我們都習慣了。”
司馬懿和張良兩人之間搭話,司馬朗自覺自己插入不進去。
不過這大街上實在不是敘舊好地方,不免提醒道:“少府可有借住客棧?”
“良也是今日剛到廣陵,還未曾找到客棧入住。”
張良本身是不需要的,且今晚他還有自己的行動。
“那我們先去找間客棧,大街上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司馬懿點點頭,表示讚同司馬朗的書法,率先去了前麵引路。
找到客棧後,便要了兩間房,司馬懿同司馬朗同住,張良一個人一間。
張良回了自己的房間後,倒了杯茶水便在一旁坐下。
擺上棋盤,司馬懿都能追到這裏,郭嘉那處應該也就這幾日會出現吧!
徐州的名士,能在棋盤上留下自己的棋子,一隻手可數過來。
司馬懿的勁敵,這事是否要排上進程,張良還在考慮要不要見一見琅琊郡那位。
若是直接將他拉過來,那劉備這個棘手的問題,張良也得盡早想辦法,三缺一便是沒有了三分天下之局,其他諸侯中有人能頂替上劉備這個位置,更是屈指可數,徐州一行是決定這事一個關鍵點。
他還是想看看曹操到底有多少手段,張良隻能是曹操捷徑一索引,能不能降伏劉備是曹操自己的本事,是降伏不是斬殺。
與袁術那邊的戰事還在持續,還有不少時間曹操才會到達徐州,張良還能再等一等。
臨近晚上,司馬懿來敲門叫張良出去用飯,順便說說下午這些時間裏醫館內的情況。
桌前,張良隻是緩緩品著杯中的酒水,飯菜到是未曾動上一口。
司馬懿興致到是特別高昂說起今日他在外遇到一些事情,“醫館今日我們走後還真發生一件大事,少府要不要也聽聽?”
“與陳太守牽扯上了不成?”都在張良的意料之中,華佗出的銀兩必定是來自於陳登給的診金。
“還是少府厲害,不過那個主事聽命於陳太守,他出的那些診金,主事應該心裏都有數,如今銀兩數目高昂,華神醫已經無力再墊付時,那群求醫之人反到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要砸了華神醫的招牌。”
司馬懿雖有氣氛,但在司奕的解釋下,情緒一時平緩了不少。
司馬朗想到今日在醫館內打談探到的消息,此時還在憤憤不平,“他們似乎就為了自己性命,在醫館主事那群人透漏的一些消息,希望於將華神醫就捆綁在醫館內當個廣陵內的大夫,同時還能銀兩兩清,他們依舊不用墊付銀兩繼續治病。”
多好的解決方式,卻沒能考慮過華佗自己願不願意。
張良簡單扒拉兩口飯菜,就像司馬家兩兄弟告辭先行上了樓,隨後從客棧的後門離去。
在一家家醫館前走過,順便商量了一筆買賣後,張良才勁直回到太守府前。
華佗白天看病,晚上應該就歇息在府內。
在大門前輕輕敲了敲門,等到大門從內打開時,張良閃身擠了進去,身後不時還能聽到侍從疑惑的話。
“這門外不是沒人,怎麽還能聽到敲門聲,真是奇了怪了!”
一路順著藥香的氣味,張良才準確找到華佗的住處。
張良依舊伸手敲了敲華佗的房門,好半天後門開了。
華佗卻自己將擋到地方讓開,就像是主人家在給客人讓道,邀請客人進屋。
華佗自己沒嚇到,卻把張良給嚇得不輕,這門他到底進不進啊!
張良並未直接進去,華佗啪的一聲,門隨手就被關上了,差點撞到張良的頭。
碰了一鼻子的灰,張良沒好意思繼續去敲門了,勉為其難飄到窗口,隨手敲了兩下窗台,這才飄了進去。
屋內正在研製藥材的華佗,隻緩緩扭頭掃了眼窗口,隨即又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
張良湊近聞了聞,確認好是什麽藥材後,詫異看了眼麵前這位老者。
哪怕外麵那些人多有出手為難他,華佗依舊繼續在為他們研製更利於病情的藥方。
張良沒有直接現身同華佗攀談什麽,或許他辨析氣息足夠敏銳,但張良確實也給了華佗在這方麵很多聲音的提示,不難發現房間內多了一人。
事情未能畫個圓滿的句號,華佗未必就會信任他。
華佗依舊在不停忙碌,張良沒去打擾,而是看了看那些新研製出來的藥方,誰都會有難處,隻是很多人並不曾表現出來,為了責任堅守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