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荀攸似乎見到張良好似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是小叔,他還是依舊不喜歡欠人情,但陛下意思一時令人捉摸不透。


  “少府可知陛下為何指明讓小叔來舉薦,還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


  “不清楚。”


  張良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劉協近來陰晴不定,好像從曹操迎立天子入許後,這種情況就出現了。


  荀攸身旁不再多話的郭嘉,心思一轉根據眼線提供那些情報,這天子不會要抓著張良這根救命稻草不放吧!

  這回郭嘉想起提醒張良一些事情時,麵前哪裏還有張良的身影存在,自顧自低語著,“房少府,就走了,招呼也沒打。”


  荀攸見郭嘉狀態一臉稀奇地搖了搖頭,“那是你奉孝自己走神沒理會,什麽招呼沒打,吾聽小叔說奉孝同少府關係還不錯的樣子,這次見麵不屬實啊!”


  荀彧不會騙他,那就是這兩人之間近來有貓膩發生,且很不正常。


  郭嘉可被張良的話氣的不輕,關係不錯就是對他諷刺,“他可沒把嘉當朋友,文若會把公達當朋友嗎?”


  “這怎麽能一樣,吾同小叔是叔侄啊!奉孝剛才沒喝酒,怎麽說胡話。”


  這怎麽能一樣,郭嘉幾乎是立馬就繼續往宮內走去,話題沒繼續的必要了。


  荀攸何時見過郭嘉神色這麽低迷過,稀奇後就有點想八卦,當即就追了上去,“別走啊!你們怎麽關係突然就如此惡劣了,不是朋友也可以是知己啊!”


  張良位於不遠處,將兩人的話都聽在耳中,眼瞼一沉半眯起雙眼遠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郭嘉既然清楚他身份特殊,就算覺得他不是張良,那也多少察覺到他不是這個時候的人,小輩,張良真沒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


  他不接受別人的人情,隻是其中也包括郭嘉,畢竟郭嘉現在也在張良的計劃之內,所以心有愧疚吧!


  荀彧與曹操有隔閡,但郭嘉不一樣,他的背後無權無勢,沒什麽可以依賴,這既是曹操最放心的地方,也是張良最放心之處。


  無言中,隻有心裏默默抱歉。


  從宮內回來後,張良就見到等在府門外的郭管家,一臉急不可耐見到張良時,可把人盼回來了。


  “出了何事?”


  一股腦將府中剛才發生的事,稟告給張良,“呂大將軍來了,他好像在府裏找什麽東西,吾問起找什麽時,提起自己幫忙,呂大將軍沒理會,他此時正於大堂內等候。”


  呂布,難道和戲誌才那邊有關聯,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


  走到門外朝郭管家擺了擺手,示意退下,他一人即可。


  隨著往內走去,恭迎的話也傳到呂布耳邊,“奉先來府內做客,


  良有失遠迎啊!”


  “孫堅,怎會跟在那個戲誌才身邊,留侯可是已經布置什麽計劃?”


  呂布當場開門見山,絲毫不去避諱,雖然張良沒必要告訴他,但呂布依舊選擇直接過問。


  可以知道,但要有那個身份才能知道,張良必須讓呂布清楚什麽是分寸,“死後的計劃,上麵的局勢奉先感覺如何?可還順心?”


  呂布還真沒多在意張良不告知詳情,而是被套進話語另外的問題中,“別提了,曹操那人格外老奸巨猾,但兵權吾呂布絕對寸步不讓,吾可不想當待宰的肥羊。”


  “群居之處必有競爭和爭鬥,死後的計劃,奉先也該明白代表什麽意思,不過目前還是會除掉那些擋路的人。”


  呂布第一個想到就是比較憨傻的袁術,這個時候稱帝,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布,想問留侯一計,曹操不日便會出征,布該如何出手。”


  這才是呂布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孫堅戲誌才他們隻是個幌子,他身邊軍師就一個跳槽的陳宮可用,但呂布不信任他,便隻能來詢問張良。


  他就知道,呂布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麽可能隻僅僅是因為孫堅而來,已死之人卻與人世劃分出了界限,呂布壓根不會管這些。


  想起之前曹營一件事,張良不得不提i起一個人,“留在許都,聽說曹司空那處跑來一位謀士,奉先怎不問他?”


  陳宮的謀略並不在荀攸等人之下,呂布若不展現足夠的信任,反而舍近求遠,他會成為被陳宮反叛的第二位主公。


  好比如今的劉協,如此優秀人才不會利用,呂布絕對會被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似乎還帶著一點埋怨在其中,這氣還未曾散去,“他不讓布出兵。”


  呂布覺得陳宮根本就不理解他,不能同進退麵子要靠自己爭取,怎麽能貪生怕死那要他有何用。


  呂布的情況,令張良既有些擔心,同時又不得不讓呂布自己拿主意。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讓你主動出兵,是不要陷入被動的情況,公台的話是對得,良也勸呂大將軍先忍耐,他會告訴你後麵該怎麽做,並不需要舍近求遠,奉先該學會自己拿主意信任屬下,良與奉先未必站在同一陣營內,但陳公台一定會與奉先一起。”


  “留侯總在為別人考慮,布今日多有打擾,留侯的話必定謹記於心。”


  呂布不知該說張良無欲無求還是別有所求,或者他們身上目前還沒有張良想要的東西。


  呂布的離開,府中沉悶的氣壓也逐漸開始消散,畏畏縮縮在外麵的兩人,偷瞄到呂布離開,才敢飄回了府內。


  “鬼神名號,還真不虛,我們根本靠近不了他。”


  孫堅至從從戲誌才那知道可以附身後,看見人就想耍個小把戲。


  呂布的事情,張良三番五次提醒過戲誌才,這次輪到孫堅,“呂奉先身上煞氣過重,不怕迷失自我大可隨意。”


  孫堅趕緊擺擺手,迷失自我淪陷在仇恨中,與殺人兵器有什麽區別。


  他現在更在意張良何時能兌現之前答應過的事情,除掉袁術讓孫策奪回兵權。


  “曹操不日便會出兵,不知留侯可有何妙計,孫某並不求犬子能在其中分一杯羹,以後能不能成事在於他自己,然目前最為緊急的情況是袁術會命犬子用孫家的人出兵抵禦曹操,自己坐享其成。”


  事情迫在眉睫,孫堅不得不急,袁術是什麽為人,他比誰都清楚,兵在精不在多曆經多少戰事,他很清楚袁術此次必敗。


  孫堅所說的話,張良在玉璽一事事發時,就把後麵會影響到的事情,幾乎都分析了一遍。


  袁術稱帝之時,孫策本應該已經脫離了他,但因為司馬懿的插手,這走向現在有點像一匹脫韁的馬。


  相比較於神經一直緊繃的孫堅,張良卻在逐步引導他冷靜下來思考。


  但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更加令人火大,“現在我們幫不了他,遠水救不了近火。”


  “留侯這是什麽意思?”


  不止是孫堅火氣有點上頭,戲誌才都有些詫異,張良這勸人的方式,這時還去添點柴火。


  張良仿佛沒看到火氣上頭的孫堅,隻是複述一個道理,希望孫堅明白,緩緩道:“令郎或許比孫將軍更急,就算現在我們想到辦法,如此過去也得半日吧!曹司空發兵,兵至壽春最少也是一月之後。”


  當場孫堅就被這一熱一冷的話,所有的反駁,通通都憋了回去。


  也就隻有張良敢這個時候去懟孫堅了,戲誌才帶著他熟悉情況時,從不會與之提起這個話題。


  張良不置可否,繼續把自己意思表達明確,“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考慮令郎的兩種情況,若是未能脫離袁術,會麵臨什麽,若是已經脫離,其後該如何,這是成事在天。”


  “分離兩地陰陽相隔,還要雷厲風行行事,是愚蠢,在壞事未曾影響到自己把控的事情前,便需要考慮各種會發生的意外,而慢慢逐步布局,這是謀事在人,良隻是讓孫將軍清楚,我們會麵臨什麽。”


  第一次的機會已經流失,他們現在是補救,做事更要謹慎。


  緊繃的神經,有絲絲放鬆,他的四不僅僅孫堅自己耿耿於懷,將一堆爛攤子丟給還是個孩子的孫策,這事一直盤旋在他心頭,積久成怨。


  孫堅也沒想到張良把一人看得如此透徹,生死禍福他看得太重,“孫某明白了。”


  無論邁不邁得過去都是一道坎,孫堅若久積成怨,張良也保不了他。


  待其平靜,張良才把一些能夠確信的猜測,說了出來,“袁術不僅僅是因為心中膨脹野心而稱帝,相反玉璽更是給了他足夠的幻想,如此看來令郎此時應該無憂。”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兵權同玉璽相比,有的人會選擇前者,但有的人會選後者,袁術就是後麵那些人,稱帝一事對於孫將軍來說是好消息。”戲誌才總算是能插個話題。


  孫堅可是很清楚他走的時候,孫策還沉浸在他身死的打激中,他身邊武將居多,誰這個時候會去開導他?


  “何以見得?”


  天下之中,必定會有孫家的一席之地,孫策和周瑜都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該怎麽努力的人,不過目前不太成熟。


  “孫將軍可記得周瑜,南方若袁術倒下,其他勢力都可不放在眼中,此時起勢是最好的機會,聽說令郎廣交各地名士,此時聲勢再借助反抗袁術一戰,會立即拔地而起 。”


  孫堅和戲誌才都不吃驚於張良對局勢把控,而是對每個人潛力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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