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正該明說地張良都說了,這是郭嘉自己不信,而真相就是如此。


  張良在外晃蕩了好一會後,就被荀彧派來的人,喊去用早膳。


  隻是桌上氣氛一直有些尷尬,曹操有心想解釋,但張良隻擺著一張臉,臉上更是寫滿了他拒絕。


  郭嘉自從剛才被張良的話後,完全是不敢把張良人設往房良身上套。


  朝張良不滿撇了撇嘴,留侯是什麽人物,就他這種名不見經不傳的人物也敢和他比,下回張良再敢胡說,他絕對敢拉著張良將其暴揍上一頓。


  郭嘉小情緒正中張良下懷,揚了揚嘴角微微笑了笑,郭嘉鬱悶張良開心。


  他敢明著同郭嘉直說,就是因為這種人嘴上不顯山露水,實則心裏不知有多護食。


  而曹操就不一樣,說不定他就等著你上去自報家門。


  曹營這一群人,張良這回算是摸了個透徹。


  虎狼之徒都能群居一窩,真是印證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張良看似動用好幾次筷子,但真要說張良是否吃了什麽,那還真不曾吃過。


  “這個是鹿茸多吃點,剛獵回來正新鮮。”


  曹操一邊吩咐著張良多吃,還不忘一直往張良碗中加菜,落座於一旁的郭嘉看地有點懵,眼睛都快瞪圓了。


  “良……”


  張良自稱時,郭嘉幾乎是條件反射性懟了一句,還不忘回個眼刀子,“少提這個字。”


  一把抓過筷子,郭嘉就從曹操筷子上搶過鹿茸,幹脆利落扔進自己的嘴裏,還不忘挑釁下張良。


  曹操正要變臉色,郭嘉立馬搶先耍了個寶。


  之前陪吃陪喝的明明是他,張良來了後,你看看曹操多熱情,陪睡的荀彧都不要了,這不是禍水這是什麽!

  郭嘉掐了把自己的厚臉皮,一臉慘兮兮地道:“明公,你看嘉最近可是瘦了,也不讓我先補補。”


  然而曹操一把揮開了,郭嘉又要過來搶東西的筷子,郭嘉最近怎麽老截胡。


  他現在正是辦案的關鍵時刻,收集線索各種線索,養什麽郭嘉哪有追留侯重要。


  “別理他,奉孝就是欠來自主公的毒打,目前有點得意忘形!”


  一手摁住還想出頭的郭嘉,仿佛拽住一個同人吵過架後,家長正向人賠罪時,還在不服氣而張牙舞爪的孩子。


  “呐!瘦了就多吃點。”


  郭嘉的意思很符合張良想法,大大方方將堆積猶如一座小山丘般高的碗,反手一推送給郭嘉。


  張良兩個人都不想理,這些東西吃多了,上麵用個詞形容是積食,下麵的說法則是陰陽不調。


  “奉孝,看看房少府,再看看你,到底誰是客!”


  曹操是越看張良越滿意,而最近郭嘉這種不老實,曹操更加有偏心的趨勢在醞釀中。


  自從曹操有所懷疑後,就一直在觀察張良的動靜。


  第一點是忌食,至於其他疑點,反正還有好幾天時間,張良總會露出馬腳來。


  而張良對於總有人不僅給他挖坑,還要扒馬甲這事,怎麽可能會不給點教訓。


  曹操正把目光死死盯在張良身上,試圖用眼睛就想把張良看穿時。


  “最近是不是變天了,怎麽覺得有點冷。”


  曹操自言自語了一句,目光放到一旁窗戶處,陽光撒在樹葉上,星星點點的光透過一些縫隙,投影回地麵,突然瞟到過於曝光的地方時,因反光一時顯得有些刺目。


  再次喃喃自語道:“外麵不是個大好的晴天嗎?為何會有種要過冬似的冷地打顫。”


  突然感覺有點涼颼颼,尤其是後背那一塊,曹操這時還並沒有朝其他地方多想。


  張良將手中拿著的木筷放下,便向曹操告辭,同時提醒午膳之時也不需要叫他。


  張良出去後就在東郡內四處轉轉,他在考慮戲誌才病情的問題,該如何幫他是好。


  若誰死後,張良是有權可以將其,留在上麵一段時間,而不被陰差帶走。


  但若隻是讓戲誌才安安分分呆著,什麽事情都不能幫忙,想來也並不可能,生前都能如此執著,何況是無牽無掛的死後。


  其他人或許找不到門道,但戲誌才不一樣,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要打破陰陽,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


  此時曹操和荀彧郭嘉這些人,應該還在忙活糧草的問題。


  張良過去戲誌才房間時,他正對著一副地圖,眼神不見聚焦,不知在想些什麽,張良走近後,就見到地圖之上被圈圈點點進行一番標記。


  其中被劃分出四大板塊,北方之地為一大塊,荊益兩地各兩塊,其餘南方各地為一塊。


  戲誌才已經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也難怪歲數已盡。


  張良在其對麵跪坐下來時,戲誌才依舊沒什麽反應。


  將地圖緩緩合上收好後就放在一旁,便輕聲喚了喚,“誌才。”


  眼神慢慢集中在一處之後,張良身影也逐漸清晰起來,不太確定張良過來找他所為何事,“嗯,少府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朝堂之中不太安寧,何進董卓之輩依舊滯留在此,也就不差戲誌才了,兩家相互製衡,生前生後都需要有人來把控。”


  荀彧是生前的平衡點,張良是死後的製約點,或許劉協並沒有想這麽遠,但逐漸衍生出來的問題,就是如此殘酷。


  戲誌才思量其話語中,到底含有多少的信息量。


  若真是他所想的那樣,戲誌才寧願張良沒有幫過他,“少府幫了曹營,可否還會顧及其他勢力。”


  張良並沒有提及到底會還是不會,而是給了個很概念化的意思,“我隻是在幫一個最省事的一方勢力。”


  楚漢兩家,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如今三家中依舊還是有點偏向。


  戲誌才依舊未曾摸清張良的真實想法,究竟是自我方麵的選擇漢室,還是替天下百姓考慮選擇新立。


  “有點扯遠了,那少府此次是來商量何事?”


  張良與郭嘉甚至是曹操,這三個人一起就一直有點小古怪,尤其是郭嘉,張良防他跟防什麽一樣。


  “幫你,之前我曾去過潁川郡,你們可是把我的事情,都查到韓國貴族頭上了,就剛才明說了下身份,但奉孝似乎很難相信。”


  所以為防止兩人都尷尬,正好幫戲誌才的同時還能再上一層防護。


  論起謀士,像郭嘉這種性格閑散放蕩不羈,自然也曾幻想過有那麽一位主公賞識他敬重他,來去自如無所拘束。


  “那當然,奉孝和明公對留侯的看法可不一樣,自報家門的事情留侯絕對不敢同明公說。”


  哪敢同曹操講,說不定身後就會有塊狗皮膏藥,硬拽著他不妨了。


  “我需要糊弄過所有人的視線,將之前去過潁川郡的人,同房少府的這個身份,拆分開來。”


  這才是張良此次來找戲誌才的目的,以後若是孫劉兩家死後的君臣,都來找張良混個身份,他又當如何?

  戲誌才覺得他,是不是正與張良在搞陰謀論。


  “房少府但講無妨。”


  “附身的說法,我想誌才應該聽過,而現在我需要誌才衝當那個,前往過潁川郡的那個我。”


  戲誌才在張良說完後,就覺得這有點像個撒手掌櫃了,“可,少府還在奉孝那呆過幾天,這又當如何解釋?”


  “誌才隻要配合我演上一出戲,半真半假的事情,聰明的人永遠都會多想,且還會在不合理上自圓其說。”


  戲誌才突然感覺郭嘉莫名有點慘,自報家門時自己不信,似乎就沒人能配得上,現在他們再攪合下去,郭嘉恐怕誰都不信了。


  還有一點戲誌才也必須要搞清楚,繼續詢問了下,“那我用的那個身份,不知能幫到少府什麽,幫到明公什麽?”


  “因為明著幫你家主公,這事我沒法交代,而至於誌才能幹什麽,遺誌不再是遺誌。”


  曹操正與眾人議事,就見有人來報告,“明公,戲,戲軍師那邊出事了!”


  “誌才!”


  曹操直接猛地站起身,跑出去的時候,還被狠狠地絆了一腳摔在地上,爬起後繼續往外跑,幾乎嚇了所有人一跳。


  隨後是趕緊起身追上去的郭嘉,荀彧稍微落後一點。


  在報信的人麵前停下後,問道:“你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沒說完?”


  “回稟司馬,房少府之前曾去找戲軍師,就見其好像有點快不行了,房少府喚來大夫,然他也無能為力,等房少府再進去時,出來的卻是戲軍師了,房少府昏迷不醒。”


  荀彧都有點快被繞糊塗了,這兩人到底都在瞎搞些什麽啊!


  聽完整個事情來龍去脈,荀彧不得不再次追上兩人腳步趕過去,無論兩人是誰出事,他們都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曹操和郭嘉進去時,此時床榻之上躺著的卻是張良,曹操上前向一旁的戲誌才過問下兩人的情況,“你們這是?”


  “少府似乎找到一邊別的方法,生死有命此番作為便是有違規矩,中途被我打斷,少府他這些時日需靜養。”


  “那誌才便住奉孝那吧!”


  曹操有些頭疼,這兩人真是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諾。”


  至始至終戲誌才都未曾抬起頭來,同兩人對視。


  郭嘉目送曹操出去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留在屋內。


  “房少府他怎會突然昏迷?”


  “之前不是說清楚了,還問這些幹嘛?”


  戲誌才從郭嘉身旁走過,繼續在一旁擺弄著自己的算籌,郭嘉對於戲誌才突然淡漠,有點無所適從。


  之前戲誌才重病,張良連點緊張感都沒有,現在這兩人風水輪流轉,郭嘉不知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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