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你陪我睡
淩小希盯著那雙拖鞋,就覺得那是一張恥辱鏡,上麵寫著了淩小希三個字。
她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耳邊又響起紀容希的話,“其實我也是挺意外的,就是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陪陪我,沒想到他一改以往的冷硬,還真的來了。”
淩小希繼續沉默,心裏被刀子剜著在,說不出來話。
“淩小姐,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我們也算是朋友了。而且上次你和我的男朋友也見過,也算是朋友了,能在異國他鄉相遇,很難得。”
淩小希用了最大的隱忍力,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正常一點兒,“不了,還是改天吧。”
……
從紀容希的家裏出來,上車就開始大口的喘氣。她越來越搞不懂遲之謙,不明白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又是什麽意思?淩小希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那麽久,如果遲之謙真的不喜歡她,她有成人之美之心,會全然的退出,從成全他們。
可是,她想退出,他不願意。轉過頭來,又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
這種情況之下,淩小希就算是想退出,也不可能了。
也罷。
退出幹什麽,顯得很慫,迎麵上吧。
…………
淩小希第二天買了水果,去了紀容希的家。去看她,因為昨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有很重的黑眼圈,所以今天化了一個淡妝。
又因為感覺到今天可能會見到遲之謙,所以格外裝扮。
她真的不需要去特意的在服裝上搭配,就像是左盼,她不需要在臉上下功夫一樣的道理。
隨便動點心思,就明豔動人。
過去,那條狗最先看到,在院子裏曬太陽,躺在草地上。昨天下雪,今天天氣不錯。
可能是昨天撞到了它的緣故,所以看到了淩小希嗷嗷的叫了兩聲,以示不滿。
雙腿好像受了傷,不能動,若是能動的話怕是要起來咬人。
淩小希給它扔了幾個草莓過去,說起來,她和他們一人一狗倒是挺有緣的。
兩次都是以相撞而相識……
“淩小姐。”是阿姨出來叫她。
“你好,不好意思,冒昧打來打擾。”
“不會,能過來,是我們的榮幸。淩小姐進去,小希已經收拾好,看到您來,一定很高興。”
小希……
淩小希開始討厭這個名字,非常討厭。
……
進去。
門口處那雙拖鞋在,鞋跟的位置有稍微陷下去的痕跡,所以可以判斷出昨天晚上被人穿過。
玄關上放著一把古斯特的鑰匙……看來遲之謙在家。
淩小希微微測頭,發絲輕輕一甩,然後扒了扒頭發,顯得又懶散又風情。
人在就好,她來……可不想隻看紀容希。
“淩小姐。”紀容希從後院進來,穿著家居服,幹淨清雅,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披下,鄰家小妹妹大概也就是這種類型吧,小家碧玉,總有一種讓人時刻都想保護她的衝動。
“你好啊。”
紀容希露齒一笑,“淩小姐今天的心情不錯。”
“紀小姐總是這麽善於觀察,我來見你,心情自然不錯,美女總是讓人愉悅的。”
“說笑了,我在美也美不過你。”
淩小希笑而不語。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有一下沒一下。
“你……男朋友呢?”
“他在書房忙。”
淩小希雙眸一動,抬頭,朝著樓上看了一眼。
不知道裏麵的人有沒有看到她來了,又是怎樣的心理,如果在紀容希的麵前拆穿她,他又會怎樣。
嗬。
……
兩人在後院聊天曬太陽,一轉眼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正值黃昏,即將要晚飯,今天淩小希不僅沒走,反而有了不情之請:要在這裏居住。
紀容希很大方,直接讓她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正合淩小希的意。
她出去拿行李……今天來的時候就把行李放在了車子上。發現玄關的鑰匙不見了,他出去了?
吃飯。
阿姨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淩小希發現在環境下還能吃上兩碗飯,也是佩服自己。
飯後,散了一會兒步,上樓睡覺。她的客房……可能是準備的比較突然,所以挺簡陋。不過也可以了,睡覺。
這個房間應該有他們兩個人很多的記憶……從小一起長大,在倫敦就在這裏居住。
人的好奇心是會滋長的,她居然很想去看看他們的過往……
她總會給自己找罪受,當然,她更明白,第一天來別人家要規矩,可不亂轉。
躺在床上,閉眼,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外麵有了車聲。
他回來了。
淩小希一屁股坐了起來!
這種時候發現自己的耳朵格外的敏銳,明明離樓梯間有兩間房的距離,她卻像是突然間有了魔力,什麽都聽的清清楚楚。
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仿佛踩踏在她的心口。心跳開始不穩,她不禁起床,走到門口。
聽到了男人朝著這邊走過來的聲音,走到一半……
哢嚓。
門開了。
“你回來啦。”溫柔的女人,聲音都像是能柔得滴水來。
“嗯。”他從鼻裏哼出聲音來。
女人咧嘴一笑,一下子撲倒在男人的懷裏,“忙完了嗎,怎麽這麽忙啊,都來兩天了,我們都沒有好好說說話。”
遲之謙抬手,手指落在她的肩頭,“抱歉,這兩天忙,已經十點多,還不困?”
“困,但是我想等你回來。”
“我已經回來了……去睡吧。”
“你陪我……”
女人撒嬌的軟語,不嗲,卻能蘇人骨頭。在屋裏的淩小希,通過貓眼,把外麵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還真是情深,抱的挺緊。
“好。”他答應了。
他說這個字的時候,淩小希的心裏佟的一聲,像石頭砸在胸口,疼。
他們進去,關門。
淩小希爬在門上,一大口濁氣終於吐了出來……兀自捶打著胸,這才發現剛有兩分鍾都沒有呼吸。
身子一軟,轉身靠在牆壁,烏漆麻黑的臥室,她一身的哀戚悲傷在肆無忌憚的蔓延。
他怎麽能……對誰都是一樣。
他又是怎麽能在不愛她的情況下,對她百般嗬護,一年如一日的寵溺。
怎麽讓她……如此的難受。
遲之謙……心頭的螞蟻在啃噬著她,她真想真想衝出去,來一場捉奸在床。
可這全身一瞬間就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已經出不了門。
坐了好久,大概半小時,她才起來。剛剛起來,對麵的門開了…
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