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回家玩

  墨一臨從來都是護著左盼的,遲禦明白。不過能護到這個份上,說實話……如果今天他們護換了一種身份,左盼跟著了墨一臨,他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如果墨一臨真的把左盼當成是自家人,那麽他也願意讓左盼多一個保護她的人,如同了淩小希所說,左盼真的太苦,也沒有過家庭的溫暖,苦日子過完了,從此以後都應該是歲月靜好,看雲卷雲舒,也該享受了。


  “好。我會把你送的當作是左盼的嫁妝來收下,這樣我想你應該是什麽意思。”遲禦看著他的眼晴。


  墨一臨明白,當作是嫁妝,那麽他就是家人。便不得對左盼有除了親情之外的半點非份想法,那是嫁妝,不是禮物。


  “當然。”墨一臨把茶杯抓起來,這杯茶從左盼進來時是很燙的,他忍著燙?喝了一口,如今唇內還有灼燙感,現在這溫度才是剛剛好,不冷不熱。


  其實這種溫度才最合適,人總是在疼了以後才知道放手。但合適的溫度他也就是抿了一口,他不貪,任何事情都不會,除了左盼。


  ……


  左盼的臥房,很幹淨簡潔。當然這也就是用現在的眼光來看,當年她住的時候,覺得很奢華了。衣櫃、床,沙發,一個書桌,也就是這些了。但紅木家具,增添了質感。


  基本還是維持?著當年的樣子,沒有變什麽,無非也就是床上的被子不見了,這屋子沒有人住,便少了幾分人氣。站在這中央,一下子感慨萬千。


  青春總是另人難以忘懷的,尤其是那時候的少女懷春。


  屋子被收拾得很幹淨,唯獨在她的書桌上擺了一個相冊。她過去,坐下。她一看到書桌上的那些刮痕,不由得笑了。她的房間沒有梳妝台,其實她那個時候很想要,但是墨一臨不許她買。


  說沒事兒照什麽鏡子,浴室不是有麽,也不需要對著臉抹來抹去。就因為他的這句話,左盼從大學畢業?之前都沒有用過護膚品,不知道是不是用化學物品用得很晚的關係,又或者?說是真的天生麗質,所以她到現在皮膚依舊是少女般的緊致,也從來沒有長過豆豆。


  把相冊翻開,是她小時候的照片,當然是她來到這個屋子以後的。


  有在花園裏拍的,在家裏拍的,有她從司機的車上下來到學校的……這是什麽時候拍的,她怎麽不知道,是他……拍的?

  左盼的心裏五味陳雜,往後翻,還有一張是她在睡覺的。這些照片上麵都有時間,她看了幾張以後才明白,這照片排序都是按照時間的先後順序。


  拍的最多的是她來這裏的第三年,那個時候她快滿十八歲,臉蛋兒有長開的趨勢,那個時候就已經一米六五,那個時候她的身上就已經有了幾分妖孽的苗子,很美。


  還有一張是她在書房裏的,那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想做壞事,畫麵有此票模糊,看起來像是在電腦上麵截取下來的,但是在這後麵空了一張,沒有貼任何照片。


  再到後麵就是她去機場,看上麵的時間,應該是她登機去美國讀書的那一天。一共兩張,一個是背影,還有一個是她穿梭在人群中回頭那眼神上是帶著傷心和希望的,希望某個人的出現。


  左盼現在才明白,她走的那一天,他去了……並且一直看著她。他還偷拍了她這麽多張照片,合上相冊的那一瞬間,這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年少時不懂愛情同,當然她現在也未必懂得。隻不過年少的時候,起碼她是真性情的,喜歡就去表達,不會表達就要黏著他。無論那是迷戀、還是依賴,還是真正的喜歡,但那種悸動沒有摻一點的假。


  把相冊捏了捏,彈去上麵的灰塵,其實哪有什麽灰塵,皮封被人磨起了毛,想來是被人常翻。打開抽屜,想把它放進去,她不想再看,這個屋子也不會再來。


  還沒有放進去呢,她的身軀一下子就被人給抱住,白淨的手指搭在相冊的封皮之上,阻止了她的動作,左盼嚇了一跳,微微一斜眼,看到他黝黑的眸。


  “……你什麽時候上來的?”她居然沒有察覺。


  “在看到那張你穿著校服的裙子在院子裏跳舞的時候。”他的聲音很沉,嗯,又不高興了。


  確實有那張照片,隻是左盼都快忘了當時她為什麽要跳舞呢。她不是一個很會表達自己情緒的人,無論是高興還是痛苦,都會壓抑幾分。


  “怎麽那麽開心?”


  “我忘了。”


  “真的?”遲禦看著她的側臉,陽光照過來落在她的鼻梁上,可看到那皮膚上的絨毛,連汗毛都這麽好看,不禁心裏一動,在她的臉上啄了啄。


  左盼又翻開相冊,找到那張照片,隻拍了一個側麵,在笑,裙角在飛揚,現在看到,真陌生,現在是怎麽都做不出來這樣的動作。


  想起來了……


  “可能是那天他親自接我放學?”左盼實話實話,話一落,遲禦的臉就沉了下去。左盼反手摸著他的臉,“都是司機接送我,那天他去了,好像是給我開了一個家長會。”


  這樣一來左盼就想起來了,墨一臨給他開家長會,給學校裏也造成了轟動。大家都說怪不得左盼長得那麽好看,他哥哥也是驚為天人。


  她在人群裏,局促得手都不知道放哪裏放,放學後,他帶著她從同學的注視下離開。回到家,墨一臨保持?著一貫的冷漠,去了書房,她沒有忍住心裏的小雀躍,在院子裏轉了幾個圈,不是跳舞。


  那是墨一臨唯一一次接她放學,唯一。


  左盼回親了他一下,“吃醋了?”


  “你說呢!”媽的!墨一臨這個該死的,都已經沒有可能了,還把這照片拿出來幹嘛,這不給他添堵麽!還有那張空缺的,是左盼偷親裝睡的墨一臨。


  那時候墨一臨那個賤人發給他看了,好在他今天沒有那個照片放在這相冊裏。


  “要不……我重新上個學,你接送我?”


  “你這真是個好主意。”遲禦涼涼的道,把相冊拿在手裏,“走,拿回家,我要慢慢的看。每晚我會隨意抽一張照片,抽到哪張,就按照你當時的姿勢我們在床上也玩玩。”


  左盼:“……”


  ……


  到樓下時,墨一臨不在,那九個人也不在,就是那九束玫瑰花放在客廳的正中央,一片紅火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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