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孬種

  無非就是說她怎麽照顧的孩子,和傭人一起睡就沒事,和她睡了一晚,就開始高燒不退。


  左盼啞口無言,她隻願代孩子把這個罪給受了。


  正好這時候遲禦打來電話,左盼一下子感覺她這一顆在海麵上漂浮的心,一瞬間抓到了一塊浮木。


  “喂。”她拿著手機到一邊就隻是說了這麽一個字,她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聽出來她語氣的不對勁兒,就問了一句怎麽了。


  左盼把孩子生病的事情給他說了,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那一頭傳來:“我們的女兒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就是一點發燒而已,不會有事的。”


  這種安慰真的若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對左盼來說,可能不會起一點的作用,但是開頭那五個字‘我們的女兒’,給這一句話加了一個帶著別樣意義的框框,就像是在說:還有我在呢,我是孩子的爸爸。


  左盼輕輕的嗯了聲。


  “我爸說你了?”


  “這你也知道?”真是神奇。


  “我靠腦子想的,你在他那裏受了什麽委屈,你放心總有一天他會愧疚難當,並且對你道歉。”畢竟遲瑞這時候還不知道他和左盼的真實身份,?待知道的時候,怕是悔恨難當。


  蘭城已經是黑夜,遲禦在公司的陽台上,看著黑夜,那漆黑無邊的夜空……憑著他現在和左盼的關係,他依舊不知悔改,不知道會不會被天打雷劈。


  扯開唇角,兀自一笑,怕什麽。做一次和十次沒有區別,孩子都生了,還怕白頭到老?

  “你這麽篤定?”遲瑞會對她有愧疚之心,怕是難。


  “不說笑了,別擔心,嗯?”


  有些事情他們互相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個事情就永遠的埋在他的心裏,痛苦他也一個人承受。


  左盼放下電話,擰著細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想著這個孩子怎麽就有這麽多的波折。


  ……


  因為這個孩子發燒住院,遲瑞對她的態度終於不是時好時壞了,隻有壞。覺得她沒有盡一個母親的責任,沒有照顧好孩子,更沒有那個能力獨自一個把孩子養大,所以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和遲禦離婚,絕地不要想打孩子的念頭!

  左盼懶得和他狡辯。


  因為孩子的情況特殊需要住院,遲瑞這一回連家都不回了,直接呆在醫院裏,甚至連病房都不讓左盼進去。


  快要入秋的倫敦,天氣依舊帶著幾分燥熱。左盼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病房裏有傭人和遲瑞,她不許進。對於這樣一個畫麵她倒是覺得挺搞笑。


  【出去好好反省一下,如果這孩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高燒至生命垂危,你……你有什麽資格做母親。】


  她知道遲瑞是小題大作,當然也是真正的心疼孩子。


  她就隻能坐在這兒,夜色綿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身邊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她扭頭,看到了一張冷豔絕美的臉,不知道從哪裏來,頭上還戴著一頂過大的太陽帽。


  她永遠都是這麽一幅精致的貴婦模樣,臉上也永遠看不見笑容。


  左盼站起來,“伯母。”沒想到她會來這裏,並且在深夜

  “孩子怎麽樣?“她問,那聲音很輕,也很冷。


  “我隻能說沒有生命危險。”


  她沒有再出聲,朝著病房走去了幾步。左盼在她的身後看到她的胳膊往起抬了抬,可能是想要敲門,最後卻又歸於平靜。隻是打開包,抽了一張支票給左盼。


  “這是給孩子的,我做為孩子的的長輩沒有辦法照顧甚至是親近。”


  數額龐大,左盼沒有接,這筆錢比他們所有人給的加起來還是多上兩倍,直接上億。


  “伯母,若是我接了您的這筆錢,遲禦恐怕會生氣。”


  “他不會。”


  這話不是海棠說的,是從病房裏出來的遲瑞講的。他徑直走過來,從海棠手裏拿過那支票看都沒有看就遞給了左盼,“這是孩子應得的,拿著。”


  左盼:“……”遲瑞給她,她也隻有接,然後退下去。


  “你來幹什麽?”等左盼走後,他問。


  海棠沒有看他的臉,朝著窗戶那裏走去。走了三米遠,回頭,遲瑞還在原地,她眉頭輕輕一擰,遲瑞還是沒有動。


  “遲瑞,我不欠你什麽,如果你想在那裏說話吵著孩子,你請便。”


  孩子,為了孩子遲瑞那眼神才緩了緩,朝那頭走去。


  夜色無邊,城市遠處的燈火綻放著萬紫千紅的光,窗口處虛虛浮浮。海棠精致的臉印上了玻璃,那是一張被歲月厲練過後依舊無可奈何的臉,眼晴裏裝了很多的東西,有故事,有韻味。


  遲瑞在她的身後那麽看著,神情淡淡:“找到這裏來有事兒就說。”


  “我和她一起過來的。”海棠開口。


  “她是誰?”


  “左仙兒。”


  三個字恍然間就像是戳中了遲瑞的身體深處,眉色一暗,然後沉默。海棠在玻璃裏也看著他,幕地淒淒一笑:“孬種。”


  遲瑞朝她一瞄,唇一抿。


  “從年輕到年邁,怎麽,這麽些年你是在為她守身如玉麽?遲瑞,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沒有用的男人。”


  遲瑞還是沒有吭聲,神情諳暗。


  海棠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嗤笑,“枉她還為你生過一個孩子。”


  一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你……你說什麽?”


  海棠許是意識到了自己說的有點多,肩膀往下一沉,“沒什麽。我過來就是看看孩子,那是我的孫女兒。我的心意我已經送到,告……”


  “什麽孩子,你把你剛才的話給我說清楚!”遲瑞對她的這個話已然無法平靜下來,什麽叫枉她還為你生了一個孩子,左仙兒生了他的孩子?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已經被冰封多年,卻被一道雷劈來,慢慢的有了細縫,波浪在裏麵湧動。


  “你激動什麽?我隨口說說罷了。”


  “寧南,你絕不會是隨口說說,快說!”遲瑞伸手捂了捂自已的心髒,這麽一個小動作讓海棠猶豫了。


  這事兒要不要告訴他?

  ……


  這一~夜遲瑞都沒有到病房裏來,左盼也一~夜沒怎麽睡覺,生怕錯過孩子的什麽意外舉動。這次高燒也還好,沒有釀成什麽嚴重的後果,在醫院裏住了四五天的時間也就好了。


  但是在這四五天裏遲瑞可沒有來過一次,很反常,再見麵時,他很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一看到左盼就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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