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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生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這個問題,遲禦問過兩次。


  第一次他問出來的時候,墨一臨回答了。墨一臨的回答當然會讓遲禦誤解。


  可是他是不是問的太晚了一點……那晚在鳳凰灣,在那個別墅裏,他和米颯假裝親熱,和他們的親熱不管是不是假,他們倆坐在沙發上,敵對著她一個人,把她這個正牌老婆當成一個外人,那是真的!


  他有她求他,左盼說:你就沒有想過這孩子是你的嗎?

  他沒有信。


  當然那個時候,如果他真的為了這個問題作飯,會對他說實話的!

  可是現在……如果她沒有下跪,他沒有踩著她的尊嚴,踩著她的膝蓋,或許她也說了。


  她對於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再回頭!再愛也不回頭!

  她那是沒懂,唇角微微一勾,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弄,“現在問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可笑嗎?你不是已經有證據了嗎?視頻和畫麵都擺在你那兒,你還問什麽?”


  遲禦的眉峰一緊,寒光射出!


  所以說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左盼沒有說話,眸光與他對視著,無論他多麽的盛氣淩人,她都不允許自己退縮半分!

  在他的麵前,她已經不剩多少的骨氣,她還想保留幾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繃,就像是遊走在鋼絲繩上,經不起一丁點的風向!

  這個氣氛讓左盼的心髒也慢慢的縮了起來……


  一分鍾後。


  遲禦猛然往前一步,腳尖抵到了她的腳尖,她出於本能的往後退,然……


  身子才剛剛一動,他強有力的手臂就已經攬了過來,把她往前一拖,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滾燙而洶湧的吻就附了過來!


  如同疾風驟雨般,沒有一點點的溫柔可言,霸道的掠奪,唇齒裏的廝磨,一點點的抽取著左盼的呼吸。


  因為挺著肚子,她的心髒都貼不到他的胸膛,無法感應到兩人的心跳。然而,他卻不在乎她是不是挺著肚子,摟著她的腰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好像不讓兩個人貼到嚴絲無縫就不放手似的,吻越來越凶猛,左盼要喘不過氣來,同時肚子也被擠壓著。


  她終於抬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把他往後推。可是男女之間的力量,如果這個男的誠心要和你對著來,你怎麽會是對手。


  左盼,因為用力而額角經脈都在往外拱,卻依然沒有讓他離開。


  她不想肚子出什麽意外,於是眼睛一閉,抬腿朝著他的兩腿中心處攻擊!

  然而遲禦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身子往後一退,夾著她的腿把她往牆壁上一推,這些動作一氣嗬成。


  左盼的後背抵到了牆上,他總算是放開了她,沒有再吻。


  低頭,看著她。


  這裏是玄關的地方,燈光很暗,朦朦朧朧。他的瞳孔猶如沒有一絲星星的夜空,深沉而幽暗的不可思議,透著危險而神秘的深淵之感!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她的肚子挨著他的小腹,鼻息相錯,口腔裏都是他的味道。


  左盼穩了穩自己的心跳,手放在身體的兩側,握成空拳,做著防備而警戒的動作。


  盯著他,一句不語!

  “左盼。”


  好久好久……遲禦才開口,“你說我就是不和你離婚,就是不允許你的孩子見墨一臨,會怎麽樣?”


  那也正好啊,很合左盼的意。


  “遲公子,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啊。你就是我孩子的爸,就是遲家的子嗣。”


  “嗬。”他冷笑,“惹怒我對你是沒有什麽好處的,別人的種我怎麽會要。”


  左盼對上他的眼睛,在那漆黑的瞳孔的深處,看到了殘忍之色!

  她的心砰的一跳,“你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胎死腹中,你說……”


  “遲禦,你試試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左盼就打斷了他!

  “怎麽?你除了這條命,你還有什麽能拿來和我玩的?”


  左盼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沒有說話。


  遲禦冰涼的手在她的臉上拍打著,“可你這條命在我這裏,根本不值錢。”


  “不值錢,你還霸著幹什麽呢。那天婚沒有離成,不是你一手設計的麽?”


  “你的命確實不值錢,可你還有幾分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骨氣。讓一個人死很簡單……”他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冰涼的手指如同一把利刃挑起她的下巴,讓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糾纏,“讓一個人生死不能,才最痛苦!”


  左盼的脊背在發寒,她忽然覺得她好像低估了遲禦的狠,他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要狠很多倍!

  她抬手護著自己的肚子,“你想怎麽樣就衝我來,但是,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


  “蠢貨。”他嗤的一聲,“我若是衝著你去,如果不衝著你的軟肋,不痛不癢的事情,我做不來。”


  左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隻能沉默。她的軟肋,現在就是這兩個孩子……


  如果遲禦真的要對她做什麽,她毫無還擊之力。


  於是她索性站直身子,手也不護著了。


  “那就來,如你所說,我隻有這一條命,有本事你就讓我們娘三死在你的手上!”


  【我護著她三年,沒有讓別人動她一根手指頭,遲禦,有種就弄死她!】


  墨一臨說的話,和她這句,倒是很像。


  遲禦薄唇的唇角往上一勾,“我要你們的命幹什麽,不值錢的玩意兒,我看得上?”


  ……


  左盼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夢裏孩子死了,全部都是血。


  醒來時就再也睡不著,靠在床頭,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麽,又或者說這一條命還有什麽存活的必要……


  這一路走一路都在失去,她又得到過什麽?生命給予她的,他又享受了什麽?

  從淩晨到三點,她都是睜著眼睛的,幹澀的生疼也睡不著。


  害怕遲禦突然從門口闖進來,對她的孩子下手,害怕被夢魘而糾纏。


  三點多一點,她就起床收拾,去候機。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碰到了米爾蘭,她滿臉的黑眼圈,素麵朝天,精神很不好。


  “左兒,原來你沒走啊,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你一個人挺著一個大肚子,都不安全。”


  “昨天沒有趕上飛機……”


  兩個人在聊天的時候,候機室的電視屏幕正在播放一個廣告,是一枚鑽戒。


  而那枚鑽戒恰好就是米爾蘭送她的那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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