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天氣是光打雷不下雨,這會兒已經有兩個雷劈下來了。
左盼看著遲禦,一字一句,“不需要趕盡殺絕嗎?”
光線之下,遲禦那張臉冷峻到讓人望而卻步的地步!
“如果我把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一同整死,那才叫趕盡殺絕!”
他毀的不僅僅是她曾經的工作大樓,還是她青春之時的家,少女時期的懵懂,還有她那時候懶於生存的港灣。
左盼不得不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髒仿佛就被遲禦捏也在了他的手心裏,他死死地,捏著毫不留情!
“遲禦,你會後悔的。”
後悔?
遲禦嗤笑,“你還真是說對了,我早就後悔了。”後悔喜歡上她,後悔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後悔聽信了她的每一句話。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左盼心裏明白。
她咬著唇,未曾言語,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裏那一股鑽心的疼痛在肆無忌憚的蔓延著,肚子也有一點不舒服。
“遲總,都已經規劃完畢,該做準備都已經做了,以及這棟樓的左右鄰居,我們也已經囑咐好,今天晚上12點就可以準備爆破。”
想要在短時間內摧毀這一棟樓,隻有在各方麵條件都允許的情況下,用炸藥炸毀。
“嗯。”遲禦淡淡的嗯了聲,讓他下去準備。
“遲禦!”左盼的聲音驀然加大,瞳孔擴張,在這個樓要被夷為平地,以及媽媽在她的手裏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左盼應該答應他的一切要求,他說下跪,她就應該立馬跪下。
可是遲禦沒有提,左盼的膝蓋也還沒有軟……
心裏被撕扯著。
遲禦淡淡的看著她,視線冷漠,等著她的下文。
左盼的眼睛很紅,頭發也有些亂,那精美的臉龐仿佛是從極皚之地走出來,明明已經到了不堪一擊的地步,卻又強撐著強忍著!
半分鍾過後。
左盼緩緩開口,聲音已經沙啞,“看來你對墨一臨的手段已經開始了,好……不過就是一棟樓而已,你想鏟就鏟。”
沒有了,就沒有了吧,她的人生是沒有後退的,隻能往前她也必須往前!毀在他的手裏,以這種方式毀滅,她也夠刻骨銘心,也夠永遠難忘!
遲禦沒有說話。
“所以你帶我到這裏來,就是讓我看看你要毀了真的能嗎?我現在已經看到了,我不在乎。”左盼的聲音很沉,“那麽現在呢,我看到了,我媽呢?”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現在這個狀態她隻能不在乎!
遲禦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眸微低,看著她的臉,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裏的思緒,那一片被光芒遮去的鋒利,透著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
一分鍾後。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左盼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來,可是這種時候她要怎麽回答。
如果她能誠實回答,他就放過這樓,就能讓孫眉完好如初的在她的麵前,她就說實話!
“這種時候你還問出這種幼稚的話來?”
墨一臨的聲音這時候傳來,他過來,拉著左盼到自己的身旁,並排而站。
遲禦的目光幽幽的從左盼的臉上轉向了他,如同一把刀子般,未曾特意表表現出他的殺氣,卻是讓人不得不防的肅穆!
“遲禦,你說這個孩子是誰的?我的生日禮物,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墨一臨補充,同時當著遲禦的麵,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了左盼的臉上。
遲禦的瞳孔往下一沉!
但他的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變!
左盼沒有拒絕墨一臨的衣服,她站著沒有動。這般冷的天氣,肚子又不舒服,今天這種時候,她需要或者是一個懷抱,不管這件衣服是誰的。
“知道該怎麽做了嗎?”遲禦不在看墨一臨,再次看向左盼,目光帶著警告似的!
左盼心裏一驚,她也看著他。
墨一臨也不曾開口,他也看著左盼。他還不懂遲禦這話具體的是什麽意思……
十秒後。
“我的耐心不多,給你一分鍾的時間。”這話相當於最後的通牒。
“遲禦,又開始威脅?”墨一臨道,擰眉。
這時候左盼已經開始行動,腿往前一抬,把身上墨一臨的衣服拿下來,遞給他。
墨一臨沒有接。
左盼的手一鬆,衣服掉到了地上。前段時間空氣很幹燥,今天吃的是陰風陣陣,又打雷,但到底是沒有下雨,衣服掉下去的時候,拍打著地上的灰,濺起來。
衣服與地麵拍打出一種啪的聲音。
墨一臨麵部的皮膚一繃!
左盼朝著遲禦走,墨一臨拽住了她的手腕,往回一拉。
他的動作有點急,左盼一時不防,朝他的懷裏跌去,墨一臨扣著她的肩膀,讓她站穩。
“幹什麽?”
“抱歉,我還沒有離婚。”
“這種婚姻和離婚有什麽區別!莫非你還要去和他和好?”
左盼用力的掙脫他,“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不要糾纏我。”
“左盼!”
“墨一臨,你的行為讓我不齒。”左盼看著他的鼻頭,這種視線應該會讓對方認為,她是在他看的眼睛。
墨一臨的眼睛黝黑又犀利,左盼沒有對視。
“我喜歡你時,你不麵對。我不愛你了,你來了,抱歉,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係。”
遲禦想要這樣的結果,那麽左盼就給他!
墨一臨看著她,繼而一笑,“現在想和我撇清關係了?你覺得可能嗎?我說過,當年你沒有放過,現在又怎麽會讓我放過你。他威脅你了什麽,你大可以告訴我。”
告訴墨一臨有什麽用,墨一臨是不能和遲禦想敵對的,就憑遲禦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可以鏟平無名夜總會,就能看的出來。
孫眉在他的手上,孫眉是死是活,遲禦不會關心,可那是左盼的親媽!!
“告訴你……你就能替我解決一切的後顧之憂麽?你不能,就別在……”她看向墨一臨,清晰而刻薄的說了幾個字,“不自量力。”
一個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在他的麵前說他不如另外一個人,說他敵對另外一個人是不自量力。
墨一臨瞳孔一縮,左盼回頭,深深的閉了閉眼……
墨一臨於她,是初戀,是恩人,是青春時期重要的人。縱然是不能在一起,她未曾想過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