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他知道她懷了孕?
左盼才剛剛轉身,從外麵開過來一輛車,黑色的商務,主人沒有下來,保鏢先過來站在門口。
左盼心裏一驚。
隨即下來的人也讓她心裏一縮,她這一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和左良。
然而,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兩個人,都在這裏了。
墨躍進和左良。
前後夾擊。
墨躍進直接走過來,到左盼的麵前,伸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那模樣像極了一個長輩對於晚輩的疼愛。
左盼沒有動,手卻慢慢的攥到了一起。
“左先生,為了不讓小丫頭傷心,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出去,關門,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
左良沒有說話,看著左盼的背影,手也捏到了一起。
“走吧。”
這話墨躍進是對著兩人說的,讓他們一個一個出。
左盼沒有動,她的手放在外套的口袋裏,看著墨躍進,“我母親是不是根本都不在這裏麵?”
“你說呢,傻丫頭。若是在這兒,遲禦不早找到了?”
“那你給了左良什麽好處?”讓他又一次把她給賣了。
墨躍進沒有明說,“知道了也沒有用,進去吧,外麵冷。”
“我想知道你給了他什麽?”左盼的聲音很冷,平靜,隻有平靜,過份的平靜。
她想,她現在遲鈍的心髒已經給不了她什麽情緒反應,隻有木納。
“我有朋友研究了一種可以治療艾滋病的藥,國內沒有賣的,他不會死。”
是嗎?
抑製艾滋病的藥,國內有,可是治療艾滋病……扯麽?這世上目前為止,根本沒有這種藥。
左盼閉了閉眼睛,睜開。
想來今天是沒有辦法出去了……
“怎麽,不甘心?”
“沒有,我認了。”攤上這麽一個父親,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無可奈何。
可是心裏好痛。
她忽然覺得沒有沒有了力氣,就像是一瞬間被人給抽個精光。
好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她好像抽回去,她憑什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就因為它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下一瞬,她又歎了一口氣。她怪誰,她能怪誰,怪自己愚蠢,怪自己在心裏還對親情有一種眷戀。
遲禦提醒過她,對於左良說的話,聽聽就好,不要當真,那時她還信誓旦旦的說,沒事兒,她能夠分清謊言和真實。
可事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又把自己陷入到了這種難堪的境地!
小時候的情形又浮現上來,她被賣,還是在這個人的麵前……
她回頭,看著身後的左良。左良也看著她,那表情似乎是想求得她的原諒,想求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瘦弱的身軀在這個蕭瑟的冬天成了一道枯葉般的樣子,想讓人一腳踩碎,又想讓人不屑不顧。
左盼看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身姿筆挺,眼神平淡,就那麽看著他。
左良和她對視,話都被淹沒到了喉嚨,未曾說出來。
眼神的考驗如同X光片,在他的心髒上掃描著,那一點僅有的硬氣在一點點的瓦解。
“盼……盼兒……”他弱弱的,口齒不清。
左盼沒開口,就隻是看著他。
慢慢的左良的身軀彎了下來,仿佛要給左盼下跪的樣子。
“盼兒,原諒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左良顫顫的道。
“原諒,你拿什麽讓我原諒你?就是你付出的那一顆種子麽?”
左良的聲音很涼,很淡。
“從我麵前消失後,希望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你。哪怕你死在了荒郊野外,我也不會去給你收屍,我們不是父女,是仇人。”
因為隻有仇人才會這麽對她。
左良噗嗤一下跪了下去,低頭,一句話沒有說。
第二次了她的親生父親第二次對著她下跪。你說這一生,他對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讓他著做這種舉動。
左盼也沒有說話,低低的看著他,而後,抬腿進去。
她知道她跑不掉,沒有必要去掙紮,她還有肚子裏的孩子需要顧忌。
隻是每走一步,心裏隨著腳步的走動就開始牽扯著她的心髒,越拉越緊,越拉越緊,撕心裂肺,讓她呼吸裏都夾著刺。
身後。
墨躍進從左良身邊走過,左良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褲腿,“你……你對她好點兒……不能……不能強迫她。”
“左先生,我何時強迫過她,當年你把她帶到我身邊的時候,她才14歲,我若是強迫她,事情會怎麽樣你想不到?”
那左盼這一生,怕是真的毀了。
左良心裏一抖,嘴唇開始發抖。
“好了,我會比你對她好。左良,你就放心的去,左盼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了。”
他走開,身後走來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夾擊著左良。
左良已經潰不成軍,癱坐在地上,臉色如死灰。
隨著屋裏的大門砰的一下關掉,他腦子裏的某跟神經忽然被打開了一樣。
他後悔了!
他後悔,他想帶走左盼,可這個時候,怎麽來得及,晚了。
保鏢不會讓他走,而墨躍進又怎麽會同意。
……
墨躍進進去的時候,左盼站在客廳的中央,背對著他,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披下,哪怕是厚衣服卻也難掩她的曼妙高挑。
這女人很美,他早就知道,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女孩兒開始。
“盼兒。”他如此喚道。
左盼沉默。
他走過去,站在左盼的麵前,近距離的欣賞著她絕美的容顏。
“你兒子這麽叫我,你就不用叫了,會惡心。”她說。
墨躍進不怒反笑,“行,你說了算,不叫。”
“籠子呢?”她又問。
“什麽籠子?”
“像以前那樣的一個籠子,我可以自己進去。”她不會讓他碰她一根汗毛。
墨躍進頓了一下,後退,坐在沙發,看著左盼,笑的模淩兩可,“放心,我兒子不是對你有意思麽,那我怎麽可能對你做什麽。叫你來,沒有別的意思,沒有不良的企圖,無非就是想和你吃個飯,聊聊天。”
末了又補充,“我發誓,絕對沒有不良企圖。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還沒有禽獸到對一個孕婦下手。”
左盼的目光往下一沉,他知道她懷了孕?那麽那天晚上在夜總會裏看到的人就是他。
他在跟蹤她。
想必跟蹤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覺得我會和你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有何不可?你還有別的選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