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誰敢動他一根汗毛,我要他的命
那輛黑色的商務車許是感覺到了遲禦的戾氣,他畢竟是不敢傷人,隻不過是想攔住遲禦,讓他上車罷了。
但下一秒,司機忽然看到遲禦的車子那引擎蓋因為發動機的轟鳴而在微微顫抖,他抬頭,和遲禦對上一眼……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間,他心跳往上一提,一腳油門踩過去。
車子如同了離箭的弦猛然往前衝去,然而現在是在十字路口,為了不撞到對麵過來的車輛,他出於本能的猛打方向盤。車輛與地麵發出巨大的聲響,最後砰地一聲,車子發生側翻!
而同時他與遲禦的車子,前前後後相差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如果他慢一點,必然和遲禦來一個正麵相撞。
那個瘋子!
遲禦開著車往前走,走了半分鍾的時間,才把車速給穩定下來!
這夥人他不想知道他們是誰,但是能攔住他去路的人,不多。
然而這件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算了,一直到下一個路口,同樣的情形又再次發生。
而這一回又不同的是,爛在他前麵那輛車,後座位車窗降下,裏麵坐著一個女人,戴著墨鏡,戴著一頂太陽帽,笑盈盈的看著他。
好多年了,好多年都沒有看到這張臉。久到他都快忘了她長什麽樣子……
遲禦依然是踩著油門,盯著她的眼睛。雙方都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走,唇角上揚,看著他微笑。
這是心理上的拉鋸戰,更是感情的考驗。
遲禦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筋脈都已經爆了起來!
時間再走一秒兩秒,半分鍾,直到一分鍾!
他們已經造成了交通阻塞,警察正往這邊走。
那女人依舊淡定從容,似乎遲禦不鬆口,她就耗到底了。
過去的很多事情在遲禦的腦子裏徘徊,記憶是一座墳墓,葬著過去的悲歡離合。
終於……他敗下陣來,他沒有辦法讓她在自己的麵前出事。
給了她一個手勢,對方笑一個生命司機開車,遲禦跟在後麵。
……
車子直接帶著他去,去了一個獨門獨棟的別墅。
排場非常大,門口有保鏢在把守。
遲禦進去,對於這院子的設施,以及一些什麽人,他通通視而不見。
前方那女人背影纖細窈窕,黑色的風衣隨風而飄,大氣而淩厲!
“不需要進屋,就在外麵就好!”遲禦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去了院子裏的一個小圓桌子,隨意一坐。
女人回頭,看著他,笑了笑,無妨。
於是命令,過往的傭人去倒果汁過來,她過去,在他的對麵坐下。
她看著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遍。
“夠了吧?有什麽事情就說。”
“禦兒,怎麽如此冷淡?”
“叫我的名字,不要叫禦兒。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是很想來你的地盤,說。”
傭人拿來的果汁,遲禦看都沒有看一眼。
女人撥弄著自己那一頭金黃的卷發,畫著精致的妝,看出她的年齡來。
頂多也就是四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的名牌,她是有氣場的。哪怕是在笑,也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找你說會兒話也是很不容易了,還好嗎?”
“非常好,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可能會更好。”
女人到底是沒有秉住冷靜,在遲禦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臉龐有一絲絲的破裂。
“我……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的意見,甚至是恨我,但我們畢竟是……”
“夠了!”遲禦打斷她,“我不想和你說過去的事情,我覺得我們之前就很好,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做你的黑道夫人,我做我的遲家人。”
“禦兒……”女人低低一歎,心裏那一股濃濃的哀戚,就算是再怎麽隱忍,也泄露出了幾分。
“我沒有打算讓你原諒我,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坐坐,喝喝茶,看看你。”
或許是妝容太過精致,眼部周圍的肌膚畫都沒有一絲褶皺,眼線筆勾勒的恰到好處,一下子讓遲禦沒有分清她這話是真還是假。
他暗暗的撚撚手指,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隻有淡涼。
“那麽現在看到了?”
她沒有作聲,幽幽的看著他,未曾開口。
遲禦挹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還有事要忙,先行離開。希望像今天這種事情下回不要發生,畢竟我並不一定能控製住自己。”
他起身。
耽誤了這麽久,還沒有找到左盼,到現在也沒有半點消息。
走了幾步,他聽到身後的女人又道:“禦兒,我相信你還會來找我的。”
他的步子微微一停,繼而又繼續往外走,這句話他就當沒有聽到過,出去,背影淡漠。
女人起身看著他,眉頭一皺,眉宇間難掩惆悵。
“夫人,他也太囂張了!要不要我們去教訓教訓他!”
女人眼神一轉,“你想怎麽教訓他?”
“自然是把他叫過來,不聽話就打到……”
啪!
女人一巴掌就煽到了他的臉上,一張精致的臉龐戾氣駭人:“誰敢動他一根汗毛,我要他的命!”
“對不起對不起。”
她攏攏衣衫把火氣給忍了回去,想進屋,屬於又開口:“我……我想問一下,他和您是……”
一提起這個女人的神色軟了幾分,“那是我兒子。”
“啊?”什麽?!!
……
那一年,遲禦十歲。
他早早的放學,到了母親常常居住的私人別墅。她和遲禦雖說是夫妻,但是自己的私人住所偶爾也會來住住。這幾天爸爸媽媽吵架鬧矛盾,於是母親就到了這裏。
他想過來勸勸,把媽媽帶回家去。
他有鑰匙,打開門,客廳裏沒有看到人,但是後院裏有聲音,他興衝衝的跑過去,剛要開口,就看到泳池裏的兩個人,那互相糾纏的身體,那個畫麵刺激到了小小的他。
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在別人眼裏恩愛的父母,其實早就綠油油一片。
可是就算是他發現了,也絲毫沒有改變母親的想法,她像是著了魔一樣,死都要和那人在一起。他人生第一次挨打是出自那男人之手,因為他勸他們分手,那時年紀尚小,罵了那男人,於是一個狠狠的巴掌就打上了他的臉。
他當著母親的麵打的,遲禦以為有了這巴掌,她會回去,和爸爸好好過日子,然而並沒有。
依舊我形我素。
直到後來離婚,遲瑞的心情受到影響。沒日沒夜的工作,長達十年的時間,天南地北的闖,沒有理過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