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你欠他什麽？是恩情還是錢財？
別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左盼怎麽可能會介意。
再說，她好像本來就不怎麽介意。
“不會，如果連這個都記在心裏，那我遲早被他氣死。昨晚上還在街上和別的女人……嗯，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說這話時，她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墨一臨。後者就當沒有聽到，那深幽的瞳孔掠過了米颯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左盼，最後收回，摁了一下上菜的按鈕。
遲禦，“……”死女人又敗壞他名譽，昨晚上不是她？
米颯一拍額頭，她是站在遲禦校友的份上，“如果哪天噴惹毛了你，就把他踹了。遲大少爺，我說你真是不知道珍惜啊，蘭城第一美女，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熱門著呢。”
左盼一笑，米颯很風趣，也很容易博得好感。
遲禦，“……”
兩個女人一起去餐桌，見鬼了，她們倆坐在一排。
遲禦過去提起米颯的肩膀，把她提了過來。
“遲禦……”
“坐他旁邊。”遲禦淡淡的說了句，一屁股坐下。
餐桌很大，桌子是長方形，這一頭和那一頭，大概隔了一米遠。
米颯過去，看了眼墨一臨，然後慢吞吞的坐下，臉色頗有些異樣。
“你們……認識？”左盼問，米颯的反應雖說很淡，但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墨一臨沒有回，米颯，“我朋友的前夫。”
哦……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誰和誰都是認識的。
墨一臨抬頭，幽遠的目光從桌子上的花眺望到左盼的臉上，目光不著痕跡的半斂著，沉默。
左盼沒有看他，因為遲禦正在……玩她的手，在桌子底下。
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一根手指他一根手指他的掰著，緩慢的有點像是在調情。
沒有人說話，那麽這個餐桌自然就很尷尬。當然這種尷尬隻是來自於兩個女人，這兩個男人好像……根本沒有說話的打算！
“左小姐，我是在這個酒店碰到的遲禦，因為想要結交你，於是就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你們。”
“當然不會，很榮幸認識米小姐。”
兩人相視一笑。左盼不知道能不能和這個女人成為朋友，如果能自然是好，如果不能……那必然是有什麽事情影響著二人，那麽，米颯就會是一個勁敵！
吃飯。
墨一臨和遲禦基本上能做飯食不言，米颯和左盼也沒有怎麽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墨一臨在場，遲禦想給他表現出一副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吃飯是非常照顧左盼，湯也都給她。
最後左盼放下筷子，不想再吃，遲禦一個眼神掄了過去，帶著壓迫：趕緊遲！
左盼，“……”以前怎麽沒有感覺你這麽關心我，居然還有作秀的愛好。
可畢竟是有兩個外人在，左盼還是要給他一點麵子，吃。
“遲少爺和左小姐的感情真是好，羨煞旁人啊，弄的我也想談戀愛了。”米颯向往的道。
“何以見得就是感情好？看不出來是在表演？應該給他們兩人頒發一個戲精獎。”墨一臨早就已經放下了刀叉，深色莫測。
米颯，“……”
左盼，“……”
遲禦長長的手臂伸過來搭在左盼的椅背上，回：“墨總還真是……酸啊，這個獎你若是頒，我一定接受，最好要純金的，我家盼兒別的不喜歡，就喜歡我和錢。”
左盼，“……”你要不要臉。
墨一臨嗬了聲，胳膊從桌麵上拿下來，放到下麵，姿勢慵懶而華貴，“是麽，你有錢對她重要？不過，也是，人炫耀什麽就是缺什麽。”
遲禦在炫耀左盼對他的感情，那就是沒有感情！
“所以墨總是連炫耀的機會都沒有！那麽，到底誰可憐？”
墨一臨沒有回話，那瞳孔好像是投進了一個漂亮的瑪瑙，璀璨的黑光，“遲禦，女人麽，我想要隨時都有。左盼麽，她是我們家的人，縱然是我想炫耀，也不會如你這般高調……”
“你不是不想，你是不能。”遲禦一下子戳穿。
墨一臨，“……遲禦，左盼不僅是我們家的人，還是我的經理。我們的話題也不至於要圍繞在她的身上轉，來談談夜總會。”
遲禦點頭，他也不想別的男人談左盼，搭在左盼椅子上的手，挑起了她後背的黑發放在手裏把玩著，在指尖纏繞，動作很自然。
“你想營業？”
“當然。”
“可以，我要頂替左盼的位置。”
“不可能。”
兩人一問一答，都非常幹脆。
遲禦繼續玩著左盼的頭發，“那就沒有可談，或者這個夜總會我買斷，是我遲禦一個人的，你退出。”
“不可能。”墨一臨又回。
兩人一來一回，兩個女人默默的聽。
“那就沒什麽可談的。”
“下個禮拜我就要開張，遲禦，左盼在無名呆了十年，她離不開。我更不可能賣掉它，你似乎不能左右左盼的想法，她也不會想退出。”
這個倒是真的，左盼若是能留住夜總會，她是不會賣的，她的第二個家，也算是她一手帶起來的。
左盼想這個時候，她不能沉默。
“我想賣，給遲公子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五千萬，她什麽時候才能還的清。
遲禦抿唇不語。
墨一臨沒有任何動靜，他是何等人物，怎麽會聽不出來左盼話裏的玄機。
“你欠他什麽？是恩情還是錢財？”
一語中的。
左盼放下筷子，吃的差不多了，沒有吃完，遲禦這一回沒有逼迫她。
“不欠什麽，隻不過想讓給……”
“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過什麽。夜總會是我給你的，你的股份也是我給你的，你有什麽權利讓給別人？！”墨一臨直接回擊，久居上位者都有一種天生而來的攝人感！
左盼的眉輕輕一擰，看著墨一臨這個樣子，她忽然哭想起了……幾個月前墨一臨對她說過的，她會有求他的那一天。
所以，他是在往那上麵努力嗎？
夜總會她丟不開……但是這邊有遲禦那邊有墨一臨，無論怎麽回答，得到的都是兩邊的壓迫。
她很不懂，遲禦要弄她，她可以想象，之前騙了他。
可是墨一臨呢，與他，沒有怨。兩人之間是兄妹非兄妹，是朋友非朋友，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局麵。
“墨一臨。”遲禦這時開口，“憑著我是她的老公，縱然不是讓，那麽她的工作我來做，墨總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