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他,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她的手上
“禍害遺千年,所以,我怎麽會死。”
遲禦看著她的眉眼,那服輸的勁頭兒,永遠都是這幅樣子。目光再移,她的腳,還是腫的,他離開這麽多天,看來她過得也挺忙。
“確實,就算是死,你也是死在我的手上!”他道,抱著她,走過去,拉開車門,把左盼扔了進去,真的是扔,就像是扔麻袋一樣,動作毫無溫柔可言。
左盼輕咬唇瓣,繼爾這顆一直卡在嗓子眼上的心終於往下落了落。他來了,她想,她應該沒有那種無助又無奈之感,那一種從潛意識裏走出來的安全感,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可心裏又確確實實的鬆了一口氣。
很奇怪。
腳疼,她不知道這隻腳會不會廢。但對她來說隻要能讓long全身而退,縱然是廢了也無所謂。遲禦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他啟動了車子,手摸向檔位,準備掛擋時,那一隻冰涼的手一下子罩了過來,覆在他的手背之上。
他低頭。
她可能是在這裏凍了一夜的關係,所以關節處很白,手指青蔥如玉,骨節分明,指甲圓潤,短短的,很幹淨,不像那些女人搞得五顏六色,這雙手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不知人間疾苦才會有的一雙手,生得美,卻也曆盡了世間百態。
她的掌心很涼,也很軟。
他手掌一翻把她握在了手心裏,這種肢體反應完全是出於本能,等到反應過來時,他眉色一僵,把她的手扔了過去!
“幹什麽!”聲音近乎於吼。
甩過來時有點疼,左盼拿起來自己揉了兩下,“我不想走,我想等他們回來。”
“他們不會再回來。”遲禦還是啟動了車子,利落的掉頭。
左盼這一次沒有阻止他,隻是笑了一下,這種笑是一種從喉嚨裏迸發出來的狠笑,“這件事果然跟你有關係,long是不是在你那裏?”
“瞎子,你看不到人家門上寫著已經搬家幾個大字?”
左盼:“……”是麽。她昨天晚上來時,問了司機,確實有字,可司機說是有事外麵,所以她才決定在這裏等。瞎子,她豈止是個瞎子,還是個傻子。
從這裏到酒店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左盼身上的衣服幾乎是全濕,頭發也濕得差不多。她坐在車裏,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就已經感覺到了頭重腳輕,很想睡覺。
想睡的時候,遲禦捏著她的手腕:“不準睡!”這車裏沒有任何的衣服可以換。
左盼哪裏忍得住,咕嚕了一句又睡去。
遲禦也沒有強行阻止,走了半個小時後,停車。有一個藥店,去買些藥來,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的不僅有藥,還有一件沒有拆封過的白大卦。
上去,掰開藥,把左盼給叫醒,她吃了兩顆。嘴邊的水漬都還沒有擦盡,他的手就已經伸了過來給她脫衣服。
身體上的不適已經讓她難受,心口裏好像有一把火在燒,鼻子裏呼出來的氣,滾燙滾燙。
“基本上你還是我法律上的老婆,目前我還不想當個寡夫。”
寡夫?
“……哦。”她哦了聲,隨他脫去。這一身濕漉漉的確實很難受。
“遲禦。”
他捏了捏拳,隨後又鬆開,聲音淡涼而隨意:“老子還沒有照顧過別的女人,你給我老實點,現在對你沒興趣!”
左盼沒有說話,到底是個女人,哪怕是自己看不見,也知道這是在白天,在這裏脫得這麽、這麽……
遲禦扔過來一件衣服放在她的腿上,“自己穿。”
他開車。
俊美的臉頰緊繃得不像樣子,目光裏有什麽幽光在縈繞。
左盼摸索著很艱難的把衣服給穿上了,外麵套了件衣服,裏麵什麽都沒有,很尷尬。
她坐著也不敢動,剛剛吃了藥,不一會兒的時間,藥效上來,她便昏昏欲睡。
車子抵達酒店,他把左盼抱上樓。男人都會有一種製服的情節。
他攥著拳頭,因為隱忍,額頭上有汗密出來。拿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他去浴室,一個小時內,洗了兩個冷水澡。
女人還在高燒,這小身板真是不禁弄,中餘又喂了一次藥。
左盼這一沉睡了很久,當然也幸虧有那個藥,讓她的病情得以控製,睡一覺也就好了。
醒來時,房間裏格外的安靜,一片漆黑。人在剛剛醒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的時候難免就會陷入到一種負能量的情緒當中。
她扒了扒頭發,在床上發呆了五分鍾,下床。在房間裏摸了一圈才摸到一個門,打開,解開衣扣,要洗澡。
當解開了三顆衣扣時,她猛然停住,這裏,有人。
“怎麽不繼續脫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他慣有的磁性,好整以暇。
原來這裏不是浴室。
左盼沒有說話,轉身,退出去。又摸摸,一隻腳墊來墊去,這一回學乖了,等摸到水龍頭,在脫衣服。
遲禦呆的這一個房間是一個小型會議室,他的麵前擺了一台電腦,他是有工作的。
原本已經舒緩下去的燥熱,因為臭女人剛才那麽一脫,又卷土重來。
他敲打著桌麵,有些事情不能拖了,心裏記掛著一個人,他也給它撥下來!
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把他帶過來,動靜小一點。”
“是。”
他放下電話,起身,到房間裏,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這聲音像是某種燥音,在他的腦海裏,像是在提醒他,裏麵有一個絕色美人正在洗澡……
腦子裏的畫麵亂七八糟,少兒不宜。他抬手扒了扒一頭黑發,露出整張臉來,濃眉擰起,煩燥。
該死的。
他打開空調,站在出風口,用著冷風吹散一身的邪火。
他看著床上人睡過後被子上的折痕,想著如果他沒有把左盼弄得服服貼貼,那他,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