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天要亡她
清晨。
左盼如何判斷是清晨的,根據氣候,很涼,還有微風往進吹。外麵隱隱的還能聽到有人在走路,走路?
保鏢是很少走來走去的,而且他們訓練有素,往往走路都沒有沒什麽聲音,或者說很輕。
家裏來了傭人?遲禦這麽好心,終於給她請來了一個做飯的?以前,都是一個人弄吃的。
也好久沒有吃上一頓好飯了。
她坐起來,她正對麵的好像是一扇窗,很亮的感覺。和昨天一樣,那種朦朦朧朧的光線又來了…
她使勁搖搖頭,結果,還是不行,一片漆黑。這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
她像往常那樣下床,腿一伸,碰到了一個東西。很涼,她心裏一驚……這不是床!
昨天晚上,雖說感覺到了床板很硬,可是沒有到這種硬的程度,也沒有這麽涼。
她伸出手去,摸到了鐵棍一樣的東西,再一摸……
她的臉色突然變了,她不敢相信的,轉了一個圈,沒有錯!
這是一個籠子!
像小時候那樣把她關起來的籠子,左盼引以為傲的淡然忽然就升起了裂縫,臉色卡白!
遲禦,遲禦他竟然把她給關了起來!
為什麽!
是因為她惹了蓮蓉,還是因為他就是想讓她求饒!
左盼縮了起來,呆在角落裏,手握空拳,唇咬的死死的!
遲禦,遲禦!!
叩叩叩……
有人敲門,她都還沒有回應,人就已經進來。
她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左小姐,吃早餐了。”
怪不得,怪不得遲禦那麽好心的給她找了一個傭人過來。
左盼抿著唇,道:“他呢?”
“啊,您說誰?”
左盼沒有說話,一個眼神斜了過去。這雙眼睛很淩厲,傭人一下子就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少爺他今天沒有來,還早呢,吃飯吧。”
左盼的心裏似乎有髒水在翻滾,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幾歲時,被關在籠子裏的情景。
那時候又膽小,也沒有遇到過這種陣仗。有個男人過來,問她服不服,問她聽不聽話。
那時候,若是服了,她會怎樣,恐怕現在已經沒有左盼,早就死了。
現在呢?
遲禦的這行為和墨一臨的父親有什麽區別!
後背的籠子,她都沒有靠上去。她心裏忌諱的,一輩子不願意想起來不願意提的,遲禦又一次讓她親身體會。
她低頭,閉上了眼睛,“不想吃,拿走。”
“不行啊,左小姐,您這腳受了傷,不吃怎麽行。”
“那就放著吧。”
“好,我給您放進來,您記得吃。”
接著左盼就聽到了清脆的鐵碰鐵的聲音,然後飯菜就到了麵前……她嗤笑,看來這個鐵籠子也是很厲害了,還有一個小窗口,給人弄飯進來。
這和動物園裏,給動物投喂食物,也沒有什麽區別。
傭人是怎麽把飯菜拿進來的,最後又怎麽拿回去。左盼動都沒有動一下。
一整個上午,她都是保持著一樣的動作,靜立不動。到了中午,人不吃總是不行,左盼現在還在小月子期間呢。
她開始吃飯,晚上也吃了。
已經生活的這麽可憐,總不能把自己給餓死,她要留著一口氣從這裏出去,然後和遲禦拚命。
不過就是想讓她對她跪下服軟,那就等著吧。
隻是這錢……
離婚證目前估計是拿不到了,她無法出去,被關在這個地方,和遲禦沒法拿離婚證,如今唯有……
夜幕。
她問傭人借了手機。
“在哪兒?”她問。
淩小希剛剛下飛機,帶著墨鏡,在機場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在臨市,有一個工作需要,等這個工作搞定之後,我就徹底去黃金檔,再也不用熬夜。”
臨市……天,她也不在這裏。
“去多久?”
“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吧。”
莫非真是天要亡她,還是說,她真的要對遲禦跪下。
“關於找律師的事兒我已經找了,你放心。他若是有問題,會給我打電話。一定要讓蓮蓉那個小砸婊,進牢房。”這種女人,遲之謙也是瞎了,才娶她。
“好,謝謝。”
淩小希聽出了她這聲音裏的不一樣,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快說。”
左盼踟躕幾秒,才開口,“遲之謙上回來找我,說要買我的夜總會,你知道我急需要錢。原本是想委托你和他談這件事,我看不見,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也就十天,我想拿到這筆錢。”
“這樣?行啊,沒有問題。雖說我在工作,但是這個也沒有問題。我負責和他講,但是,最後能不能談成,我不敢保證。”
“謝謝。”萬一沒有談成,也罷。左盼從來沒有感覺到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朝她壓來。
“心情不好嗎?那就好好休息,我的車來了,不和你多說,等我的消息。”左盼和她,從來不會說什麽謝謝,兩個人,隻要誰要幫助,另一個人必然是竭盡所能。
這女人,心情不好,她聽出來了。
左盼爸手機還給傭人,這個城市關心她的人,永遠都隻有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妹。
她的至親,不,她沒有親人,隻有淩小希。
夜色闌珊。
CL酒店,總裁辦公室。
遲禦一根接一根的抽煙,青煙在眼前縹緲,他那一張臉龐,就在煙霧裏,模糊不清。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外麵的陽台,城市是一片的姹紫嫣紅,燈光在空中搖動,這個城市是寂寞的,無論到了夜晚它有多少人的狂歡。
煙不吸了。
他斜斜的靠在那裏,雪白的襯衫如同千山暮雪,偷著孤傲與清高。
少傾,淩錦風進來,黑色的襯衫和遲禦遠遠不同的氣質,冷峻儒雅。
遞給他一張支票。
“你的私人動產加起來不到兩億,不動產現在想動,估計也來不及。這是我的,借你,不需要利息。”
遲禦接過,“感謝。衝著這張紙,以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
淩錦風微笑,“包括女人?”
“美死你,女人是我一個人的。”
淩錦風原本也是開玩笑,“其實遲家給你的錢,你想買兩條人命也是綽綽有餘,何必?”
“我一把年紀的人,想辦點私事,還得用家裏的錢,丟不丟人。”
“好吧,你說的是。”
遲禦去辦公室,把支票放進櫃子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