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頭痛欲裂
小心翼翼的消毒拔掉暗器,然後飛速下針止血,再縫線敷藥。
半指不到的傷口,卻用了兩刻多鍾的時間才讓君清雅徹底結束手術。
中途緊張得額頭冒汗,景夙十分輕柔的用手帕給她及時擦拭了那些汗水,一滴也沒有落到元子卿身上。
“呼——”
手術結束之後,君清雅取出銀針,無力的坐在一旁,發絲都有些濕。
“師父,你還好吧?喝口水。”景夙體貼的給她端來清水洗了手,又給她換下了身上的白大褂。
然後自覺的把那些手術刀具端出去清洗、擦幹放回特製的工具木盒裏。
關心則亂,手術的時候他發現了君清雅身體的顫抖,但是她為了元子卿強硬的逼自己冷靜下來。
她已經這麽在意四王爺,但她卻似乎沒有發覺自己喜歡上了四王爺。
他新認的師父,感情真遲鈍啊!
就在這時,景夙聽到一陣蕭聲,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匆匆往帳篷裏衝。
這時,帳篷裏的君清雅還有點累,被蕭聲打擾的時候還有些皺眉。
然後她看到元子卿睜開了眼,心中欣喜,半蹲在他身前,“子卿,你感覺如何?”
元子卿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了周圍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旁邊的暗器上,皺了皺眉。
“子卿?”
‘殺了她……殺了她……快殺了她!’
腦海裏突然傳來的惡念讓元子卿猝不及防,漸漸的他眼神空洞,腦海裏就剩下那一個聲音。
殺了眼前的人,殺了君清雅!
君清雅這個名字讓他有一瞬間的情形,但蕭聲急劇的音符之下,他很快又被控製了心神。
“走——啊!”
元子卿捂著頭,感覺頭痛欲裂。
君清雅見他這樣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伸手想抓住他的手腕把脈查看一番。
結果被他一甩,整個人就摔出去。“子卿!”
君清雅焦急的喊著人,他這樣子很不對勁。
‘快殺了她,殺了她!’
腦海裏的聲音在狂吼著,元子卿痛得麻木,但他的身體依舊不願意傷害眼前的人。
咬著牙他在失去最後一絲理智之前大喊:“快跑!”
君清雅哪裏舍得丟下這樣的他離開,爬起來正要靠近,卻被他一掌拍飛出去。
砰地一聲,君清雅連帶著帳篷一起被擊飛。
趕過來的景夙隻看到君清雅口吐鮮血摔落地的一幕,目光猩紅,飛一般衝過去,趕在她落地之前抱住了她。
“師父!”
“咳……咳,子卿失控……”
“快,製住四王爺,綁住他!”二王爺看到這一幕當機立斷的下令。
元子卿本身就受了重傷,起來打傷君清雅已經是極限,護衛很快就把他點穴製服了。
隨行的兩個軍醫上前去卻沒有檢查出什麽來,麵麵相覷。
即墨飛霖冷嗤一聲,“還用得著查嗎?顯然是中邪,被人用蕭聲控製了。”
蕭聲?
剛剛那一道?
二王爺心頭大怒,揮揮手,幾個護衛就衝著蕭聲剛才傳來的方向衝過去。
即墨飛霖眯著眼,沒有阻攔護衛的行動。
雖然他明知道這個時候衝過去抓人是徒勞的,但看看能不能找到痕跡也是可以的。
“師父,蕭聲怎麽會控製四弟行動?難道四弟早就被他們下藥了?”
“這應該不是藥,而是巫蠱之術。百年之前,苗族曾有一種邪術,培育出音波蠱蟲,然後借此控食入蠱蟲的人。
當蠱蟲主人催動音波的時候,中蠱者會失去理智,根據他們的傳遞的意誌來行事。”
這是一種神秘的邪術,誰也不知道它的操作原理是什麽,反正他們就能做到那種程度。
不過,看元子卿的樣子,應該早就被人下了蠱,隻是之前他一直身體強壯,意誌力也好,對方沒有機會下手。
這是男的他被重傷,對方就借此發動了音波控製。
據說中蠱者如果意誌力十分堅定的話,還是有可能反製對方的。
“師父,那你可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二王爺提起一顆心問。
即墨飛霖看了蕭護法一眼,蕭護法此時已經走到君清雅身邊去運功給她療傷。
哎,情癡!
真是沒骨氣的家夥。
要換做他的話,喜歡一個女人才不管他怎麽樣,一定會搶到身邊來自己享受。
什麽放手成全她的幸福?
那就是狗屁,成全了別人,誰來成全自己?
君清雅很快蘇醒過來,知道元子卿被人下蠱之後很是驚疑,“不是,我隔三差五都會給子卿檢查身體的,一直以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啊。”
即墨飛霖掃了她一眼:“嗬,蠱蟲這東西,不發作你檢查不出來也正常。尤其是這種需要引子發作的。”
“怎麽解蠱?煩請前輩告知。”
蕭逸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他心誌不堅,不然即便中蠱也可以掙脫掉。這樣的男人你還要救他?”
君清雅翻翻白眼:“他如今身受重傷,心智再怎麽堅定,身體也扛不了。而且,人在受傷的時候感情都會比較脆弱,被人有機可乘也是正常的。”
“隨你,不怕落得跟你娘一樣的下場那就救吧!”
君清雅冷下臉,淡漠而決然的說道:“我絕對不會像她那樣。”
蕭逸暗歎,“想要解蠱也要等他身體養好,眼下是不可能的。在他身體沒有痊愈之前,你不要再跟他單獨見麵,免得橫生事端。”
“知道了。”
對方想利用元子卿來殺她,一方麵是想除掉她,另外一方麵是想讓元子卿痛苦一生。
不可謂不狠毒!
古邢那個瘋子,抓不住自己就想毀了嗎?
他越是想要殺掉自己,自己就偏要活下來,把他的一切野心都戳破,讓他功虧一簣!
君清雅暗暗咬牙,同時覺得要鑽研一番巫蠱之術。
如今,這方麵是她的短板,得好生研究一番才行。
免得日後再次受製於人。
“師父,別想那麽多,先養傷吧。”
君清雅讓他從藥箱裏取出一瓶藥,倒了一顆吞下。
她有感覺的,元子卿雖然不受控製的出手傷了她,但他最後一刻還是有一瞬間的清明,控製了力道。
不然就他那樣的實力,拿出十成的功夫來,一掌足以拍死她這個弱雞。
“四弟妹,四弟可以移動嗎?如果可以我們回城休養,那裏的保護力更強。”
“可以,但要平穩,一定不能讓傷口再次裂開。最好是能夠找個武林高手,把子卿抱回去,平平穩穩的,不要顛簸。”
呃!
抱回去?
四弟一個大男人被人抱回府感覺很不妥啊。
“二皇兄,事急從權,再則,子卿又不是女人,不用糾結這些芝麻小事。”
好吧,她都這樣說了,他就勉為其難抱一抱兄弟好了,也順便展示一下他們兄弟情深吧!
“那我來吧!”
君清雅打量了他一番,略懷疑的問:“二皇兄的武功跟子卿相差幾何?”
二王爺元子瑜:……嘿呀,好氣!
難得他都放下臉麵打算抱一抱兄弟回城了,居然被質疑實力?
“咳,其實我是覺得即墨前輩身手最好,最適合。”
“嗬——小丫頭,你想多了,我徒兒願意抱你男人已經是你們的運氣,還想讓老夫辛苦?夢太美哦。”
呃!
真是太吝嗇的老前輩了!
君清雅撇撇嘴,“行吧,那就拜托二皇兄了。”
到底,二王爺還是展示兄弟情深了。
帶著元子卿和即墨飛霖幾個高手使著輕功回了四王府。
君清雅則在後麵坐馬車,由景夙和蕭護法以及其他護衛相隨回城。
馬車上,景夙的臉色很不好看。
即便是被控製,他還是很不爽元子卿傷了君清雅。
“咳,景夙,別板著臉。子卿也不是有心的,他若是醒來肯定會很懊惱。”
“再懊惱痛的也是你!以後我要盡量寸步不離的保護你!”
蕭護法在一旁撇撇嘴,打擊道:“怎麽個寸步不離,人家可是夫妻,難不成你還能跟人家同床共枕?”
“蕭前輩!”君清雅惱怒的剮了對方一眼。
怎麽可以這樣說話?
再怎麽樣也不能如此打擊景夙的誠心,更不能開這種玩笑。
景夙沉默不語。
蕭護法說得對,他即便有心護她周全,但還真不可能寸步不離。
即便是夫妻也難以做到,更別說他不是君清雅的男人。
君清雅雖然被蕭護法療傷過,也吃過藥,但到底第一次被人這樣打傷,身體還是虛的,沒多久在在馬車的橫榻上睡著了。
蕭護法看了景夙一眼,“若是喜歡,便想盡辦法爭取吧。元子卿那個身份,注定了難以給她平靜安穩的生活。”
景夙木然坐在一旁,不答話。
“喂,小子!我是作為過來人提醒你的!如果當年我直接搶了她母親,也不至於讓她們母女走到今時今日的局麵。”
“那是君夫人自己的選擇,師父不曾後悔自己的言行選擇。”景夙淡然道。
蕭護法覺得臉疼,這小子是在說君清雅這個丫頭比她母親好,所以他的眼光不如他?
“四王爺對師父的心意足夠誠,隻是被人算計罷了,這一次的失誤師父並不會放在心上。”
她都不生氣,旁人又有什麽資格替她決定什麽呢?
況且這次四王爺還真的很無辜。
回到四王府,君清雅還剛洗浴一番想去床上休息,結果上官瀾就衝進來了。
“王妃!”
君清雅看到他微微一愣,“你回來了。”
上官瀾點點頭,“聽說你受傷了?”
“嗯,意外。”
“對不起,我不該在這種時刻離開的。”上官瀾頭一次覺得自己時不時離開君清雅身邊,去做自己的任務是不負責的行為。
如果他好好守著她,至少她不會被傷得那麽厲害。
元子卿的一掌有多厲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他曾經跟他交過手。
君清雅無奈,“這種事情怎麽能夠怪你?誰也預料不到的。要怪也隻能怪那個幕後黑手。”
“今後我們會輪流守著你,不管什麽時候你身邊至少要留下一個人守著。”
這話跟景夙的決定如出一轍,她真是服了他們了。
但到底也是為了她考慮的,君清雅心領他們的好意,“上官,謝謝你們的關心,這次真是意外。你無須自責,以後我自己也會小心的。”
“嗯,四王爺沒有解蠱之前,你不要去看他了,免得刺激他拖延傷口的痊愈。”
呃。。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想等元子卿睡著之後去檢查一下他身體的。
“王妃,我知道你擔心他,但敵人還在暗處盯著我們。萬一他是我們意想不到的那個奸細,一旦你靠近四王爺他就控製四王爺行動怎麽辦?”
這——也有道理哦。
“王妃有我們保護相隨估計是沒什麽事,但四王爺呢?他不可控的時候傷害了傷口怎麽辦?”
君清雅麵色一變,“嗯,我知道了,聽你的。”
的確不能因為自己的擔心就讓元子卿再次被人操控,他那傷口太接近心髒,萬一出事就更加麻煩。
還是忍忍吧。
“王妃放心,二王爺已經主動召集擅長巫蠱之術的人來幫忙,他在江湖之中的人脈可比四王爺要好,所以我們靜候佳音就是。”
君清雅訝然的看向上官瀾,想不到他剛剛回來,居然就了解了這麽多消息啊。
哎,身邊的人好像一個個都很厲害呢。
隻有她武功太弱。
看來,習武一事必須盡快提上日程。
“對了,你跟二王爺說一聲,就說我不擅長巫蠱之術,如果他請來了此道中人,能不能教導我一番。”
“好,我一會去跟二王爺交涉。王妃你先休息吧。”
君清雅安心的睡覺去了。
上官瀾勸說好了她才淡定去找二王爺元子瑜。
守在房門口的景夙聽到那一番談話之後,心裏對上官瀾的本事又刷新了一番。
對方不僅僅武功很不錯,而且口才也好,知道怎麽說才能打動對方。
嘖,不能小看啊。
這個時候,駱裕恒從房間洗漱出來,就看到他這副沉思的樣子,心裏有些好奇。
“景哥,你想什麽呢?”
“想上官瀾的問題。”
“嗨,別想了,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呢。”
景夙一怔,馬上和駱裕恒去了房間私聊。
聽完駱裕恒的解釋之後,景夙心情十分複雜。
萬萬想不到師父還有這種體質,隨便路邊救個人都是有來曆的那種,而且,來曆不低。
尤其是上官瀾這個人,他就沒想過對方本來是來刺殺君清雅的,結果因為老毛病發作反被君清雅救下,然後就改為效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