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我可擔當不起
彼此間靜默無聲,卻又比往常任何一刻都要顯得溫馨暖洋洋。
兩人就這麽待在樹洞裏,知道雷聲消失,雨滴減小。
“糟了,這雨要是不停的話,我們豈不是要在這裏一直站著?”
現在都站的有點腿酸,繼續下去的話,隻怕會腰酸背疼的。
“要不我用匕首把樹洞挖大一點,讓我們可以坐下。”
君清雅一愣,隨即搖搖頭,“算了吧。真要挖那麽大的話,這棵樹也就沒用了。”,
“不過是一棵樹而已。能夠保護兩個人是它的榮幸。”
“不用了,人家大樹活得好好的,可沒想救我們兩個,借了人家的地,還想要老人家的命,這可不好。”
元子卿無奈:“樹可是死的。”
“那也是有生命的,不要隨意毀壞大自然。”
嫌累的是她,不讓他傷樹的也是她,女人還真是麻煩。
背靠著樹壁,他把她拉到懷裏,讓她整個人都躺在他身上,“這樣也許可以沒那麽累。”
呃!!
這麽親密的擁抱姿勢就是想忽略也不行好嗎!
雷聲消失之後,雨林裏淅淅瀝瀝的雨聲已經讓人心清靜許多了,君清雅推了推他,自己站好,“算了,我還不累。”
“害羞了?”
“咳咳,不是,事急從權的時候沒辦法,但其他時候還是注意點。”
嗬,抱也抱了,睡也睡了,這個時候跟他說這個?
元子卿目光幽幽的頂著她,盯得君清雅都渾身發涼,小動物自保一般的瑟縮了一下,“四王爺這般看我做什麽?”
“君清雅,男女授受不親,你覺得我們都這樣那樣了,你再來跟本王講究不嫌遲了點?”
呃,這不是為了他好嘛。
什麽叫這樣那樣啊,說得好像他們之間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明明就隻是衣服親密接觸了,肌膚並沒有好嘛!
君清雅一臉無語,很是嫌棄的樣子。
元子卿氣樂了,“你這是嫌棄本王?”
“豈敢豈敢,我這不是怕自己玷汙了四王爺嘛。剛剛還覺得王爺你偶爾還是挺有人情味的呢。”
“嗬,現在就覺得本王沒有人情味了?”
“哪裏哪裏,就是覺得我們可以在一些細枝末節上,不要那麽介意嘛。不然損害了四王爺你的名聲,我可擔當不起。”
嗤,說得真好聽。她的眼神可不是這樣說的。
元子卿眯了眯眼,隻覺得如今的君清雅真的是太陌生,跟記憶和認知或者聽說裏的那個君大小姐都不一樣。
悠然靠著樹壁休息,元子卿也不管君清雅怎麽別扭了。
閉目養神再說。
君清雅看著人家靠得舒服,偏生她卻沒有那個地理位置可以斜靠,因為她背後的樹壁並不平坦。
哎,大佬就是大佬,一言不合就生悶氣不理人。
苦哈哈的看著外頭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她的心也隨著腳酸的程度七上八下的。
等她站得差不多了,元子卿突然睜開眼,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然後君清雅就暈過去了。
元子卿把她接到懷裏,就讓她靠著自己休息。
然後發射了一顆信號彈升空去,通知他的人來接應他。
低頭看著懷中略顯倦容的君清雅,低聲一歎:“倔強的笨女人!”
一夜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君清雅為了救他和他一起落崖的事情,每每回放都在他腦海裏蕩起漣漪,一圈圈的疊在心底。
麵臨死亡的威脅也沒有從她臉上看到怨恨什麽的,讓他無法把這個女人跟過去那個君清雅聯想到一起。
當然,抱著她的感覺也很不錯。
起碼他覺得她身上的氣息很舒服,讓他為之舒心。
美人在懷,心情自然好的感覺元子卿第一次感受到。
跟以前那些女人投懷送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一點都不讓他厭倦,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小滿足。
這麽抱著人,元子卿一直等到雨停之後,天上出現了彩虹才解開君清雅的穴道。
迷糊醒來,君清雅反應慢半拍,回想之前的事情才驀地瞪大眼,看向身邊的男人:“你——”
“本王怎麽了?不過是見你站得可憐,用稍微強硬的手段讓你睡一會罷了。
放心,本王沒想對你做什麽。”
額。。
君清雅訕訕的摸摸鼻子,“我有自知之明,沒想你會做什麽,隻是不喜歡被人強勢對待罷了。”
“誰讓君小姐有時候就是喜歡矯情和倔強呢!”
“哼,你才矯情呢!”
元子卿聳聳肩,“好,本王矯情,你不矯情。”
媽耶,這一副寵溺無理取鬧的孩子的表情鬧哪樣?
好惡寒啊!
君清雅撇撇嘴,想想自己也沒有損失。
罷了,反正是被強迫睡覺的,說她矯情就矯情唄。
目光飄向樹洞外驚喜說道:“雨停了!”
“雖然雨停了,但大雨過後,山上路滑,還是老實一點不要亂跑的好。”
“知道啦,這點常識我是有的,以前我也經常一個人上山采藥的。”
以前?多久的事?
元子卿覺得這話不太靠譜,就她這副嬌弱的身子能夠在山裏穿梭采藥?
“咳,就是我一個人過日子的時候,怎麽,看不起我啊!”後知後覺回味過來的君清雅連忙補救了一下。
元子卿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不答話。
那深沉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讓君清雅覺得有些心慌慌的。
心裏的小人直咬小手絹,嚶嚶嚶,她以後說話必須三思而言,不然什麽時候穿幫被人當妖物就慘了。
“那個,剛才下那麽大雨,我們也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幹等吧?”
“等本王內傷好個七八成就可以帶你下山。”
對哦,君清雅連忙掏出一瓶藥,“這是之前配置的一種治療內傷的藥丸,昨晚我也是給你吃了一顆的,你感覺有用的話就再吃吧,一天一顆沒問題。”
哦,原來是她的內傷藥。
就奇怪他這次內傷怎麽好得比較快。
元子卿接過直接倒了一顆進嘴,清香的藥味,藥丸入口沒多久就化為一股熱流在身體奇經八脈之中流動,暖暖的,好似在溫泉裏泡著,十分的舒服愜意。
心隨意動,他馬上盤腿打坐,調動內息引導那股熱流繼續在身體裏遊走,療養那些受損的地方。
看他這麽嚴肅的樣子,君清雅自然很識趣的站到樹洞之外,為他守著。
約莫半個時辰不到,君清雅就看到元子卿的頭頂上冒出了白氣,真跟那電視劇裏的武林高手修煉的時候樣子差不多呢!
我天,真人版的內功高手啊!!
目瞪口呆的君清雅簡直被眼前這違科學的一幕給看傻了。
年幼的時候不懂事,總覺得武林劇的大俠十分的牛逼,飛簷走壁的,太帥了!
長大了就知道那是虛幻。
如今撞大運的穿越了一把,倒讓她真切的看到了這麽牛掰的存在。
嚶嚶嚶,羨慕妒忌啊!
不知道她這個年紀還能不能習武學個輕功什麽的?
好心動,蠢蠢欲動的那種。
等元子卿練功幾周天之後睜開眼,就看見她一副花癡的模樣,無奈的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傻了?”
“咳咳,那個,四王爺啊,我能不能習武啊?不求成為高手,但求練習一點輕功什麽的。水上漂啊,一葦渡江啊!”
嗬。。
元子卿氣笑了,“我這從小修煉的人都還不能一葦渡江,你一個沒進門的就幻想著?”
呃!!
君清雅皺了皺眉,“那好歹可以在樹梢飛吧。”
元子卿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番,“你這年紀已經錯過了最佳習武的年紀,若真想練武,那就等我給你找個合適的內功心法再練吧。”
“哦,好吧。那你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內傷好了四五成這樣,明天再吃一次藥打坐之後應該就可以帶你出去了。”
那就好。
雨天樹林裏並不好玩,主要是她這副身體武力值太低,玩不起。
“走吧,找個比較寬敞的地方過夜。”
元子卿提著劍開路,君清雅跟在後麵小心翼翼走。
一直找到天色將黑的時候,他們才在山壁上看到了一個山洞,不過那山洞離地麵足足有十米高,君清雅眼巴巴的望著,輕功果然好用啊!
元子卿伸手一摟,直接攬著她的腰飛上了山洞裏。
“咦,這裏還有人生活的痕跡呢!”
進洞之後借著夜明珠的光芒君清雅把裏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山洞裏麵還別有洞天,被人弄出了兩房一廳的格局來,兩個石屋裏還鋪設了床鋪,棉被衣服什麽的都有。
甚至還有一架簡易的梳妝台,顯然這房間應該是主人房,因為布置得很喜慶,床上的被套之類都是成親用的大紅喜色。
“王爺,我們不會是誤入人家隱居山林的新婚夫婦房間了嗎?罪過罪過!”
君清雅連忙拉著他退出來,坐在客廳的木凳上。
奇怪,怎麽生活用齊全,人卻不見?
難道都外出了?
“不管這裏住的是誰,我們借住一晚總是沒有問題的。”元子卿淡定的坐著。
君清雅想了想也是隻能暫時借住一下人家的地方了,看到山洞口的簡易廚房她開始準備晚飯。
借用了一下人家山洞主人的柴火和旁邊的一些白米,鍋碗什麽就用自己的。
好歹煮了一鍋肉粥來對付一餐,等他們吃飽喝足還是沒見山洞主人回來。
“王爺,你說會是什麽樣的人選擇隱居在此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跟我們關係不大,走的時候留下一錠銀子當是借住和借用費就好。”
好吧,如果人家不會來他們也隻能如此了。
“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
君清雅搖搖頭,下午睡過眼下還真不困。
而且,她不怎麽習慣睡別人的床鋪。
“在他們的客房將就一晚,不要那麽嬌氣,身體要緊。”
君清雅麵色發紅,“我不是嬌氣,就是還睡不著。”
元子卿笑笑,不懟她。
心裏想什麽就差用筆寫在臉上了,嘖,果然本質上還是嬌氣的君家大小姐!兩人相對而坐,君清雅發現元子卿似乎有些疲倦,連忙開口道:“要不你睡一會,我守著,等我困了就喊你起來?”
“好。”
元子卿也沒有去房間裏休息,而是選擇在客廳的一個太師椅位上盤腿打坐。
君清雅想了想就搬了一個椅子在他前麵坐著,如果從洞口看進來的話,就正好擋著他。
無聊得隻能回想一下最近看的藥典,但沒想多久君清雅又實在無趣,不由拉緊披風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去。
睡夢之中君清雅被一條大蛇的血盆大口給嚇醒了,冷汗直冒,睜開眼才晃神過來。
呼,嚇死她了,還好是——“啊!!蛇!!”
元子卿眼皮動了動,但他正是練功當口還沒收功隻能忍著盡快收功。
君清雅看著洞口的兩人一蛇,嚇得臉都白了。
一個女人扶著一個受傷的男子站在洞口,目光不悅的看向她,最重要的是他們身邊有一條手臂粗的大蛇跟著,正朝她吐著蛇信子。
嚶嚶嚶,好可怕。
想到身後的人還在練功君清雅雖然不懂武功,卻也猜得到元子卿沒動應該是練功不能馬上停下。
怎麽辦怎麽辦!
不動聲色的端做好,讓她的身影完美的擋著後麵的元子卿,“這位大哥、嫂子好。我是無意路過此地,因為天公不作美,下大雨了,所以才找到這裏避一避的。”
“雨停了還不滾,這是我們的家!”男子嫌棄的哼道。
一旁的女子嗔了他一眼,“夫君,休要嚇人家小妹妹。”
“你們放心,我絕對沒亂動你們的東西。
就是借用了一下你家的廚房,然後用了你們一點米,但我都是要給報酬的。
你們看,灶頭上我都放了一定銀子,就是留給你們作為感謝的。”
女子目光掃過那灶頭的銀子神色緩和了些,“姑娘為何來這深山老林之中?”
君清雅歎口氣,“我不想來的,但是被仇人追殺,逼不得已跳崖下來的。”
“原來如此,誰那麽狠心居然舍得這般對待姑娘這樣的美人兒?”
“我不知道,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君清雅說得特別真誠。
不知道為何,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眼前的這對男女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天靈靈地靈靈,保佑元子卿早點起來啊,不然她打不過對方啊。
“夫君,今日我們山裏的小蛇死了那麽多,真晦氣,難得有外人來次,就當是衝喜吧。”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