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無處可去
“娘親。”謝臨淵驚呼。
鳳月還沒反應過來,腳下傳來聲響,接著腳底傳來些微的疼痛,鳳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個馬後炮。”
早幹嘛去了?
帝熙跑到她身旁,抬起她的腳:“沒事吧?”
“沒事。”鳳月推開他們,她釋放身上的毒氣,身上的疼痛快速的散去。
她跳了跳:“看,好了。”
“娘親,你……”
“那點傷對於我來沒啥的啊。”隻要體內的續命蠱不受到傷害,她不會有一點事。
原本她隻剩一副骨架,現在不也像個人一樣麽?
“沒事就好。”帝熙倒是沒覺得有任何異常,牽起她的手:“下次心一點。”
“嗯,會的。”鳳月抓緊他的手。
帝熙去處理最後一點事了,謝臨淵在收拾東西,徐尚遠在收拾鳳月的東西,鳳月和二大爺沒事幹。
“主人,你就這樣回到他身邊嗎?”二大爺悶悶的道。
它不喜歡帝熙,很不喜歡,當初就是他把她害成那樣的,她還沒吸取教訓麽?“是啊,二大爺,我不年輕了,你看,我的整個青春時光都浪費在他身上,現在還有漓兒,我逃不開的你知道麽?”
“主人可以帶主子一起生活。”幹嘛非要和帝熙在一起?
“二大爺,你不懂嗎?下之大,除了他身邊,我無處可去。”既然逃不了,不如接受。
兩個人彼此折磨實在沒有什麽意思。
“那主人可以原諒他的過錯了?”二大爺扁扁嘴。
它以為她不會原諒他呢,因為她看起來不像是那麽大方的人。
“他沒對不起我,談不上原諒,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誰都有錯,不能一味怪他,二大爺,你或許不明白,但是你想,當初我要是告訴他事情真相會不會不一樣?”
或許帝熙去死,把生機留給她。
“其實當初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你明白嗎?”鳳月點點它的頭。
人啊,要釋懷過去,不要總是活在痛苦中,路是她選擇的,結果也是她預料之中的,隻是過程有零差錯罷了。
她怎能把所有過錯都歸在帝熙身上?也怎能一直隻記著他的錯誤?
“哦。”二大爺不知該什麽,鳳月的它聽不懂,它隻知道,要是在那個人身邊不快樂的話何不離開?
一個人過著也挺好的。
鳳月不再話,她怎能要求一隻鳥明白愛恨情仇呢?
“夫人,有人包圍了府邸。”管家站在鳳月麵前。
帝熙出去了,府裏由鳳月當家作主,帝熙特意交代過,鳳月是他們的女主人,她的意思也就是他的。
包圍了?鳳月站了起來,倒是大膽。
“走吧,我們去看看。”鳳月眯眼。
二大爺回到袋子裏,徐尚遠化為劍,穩穩妥妥的貼在鳳月的後背上。
“夫人不必動手,府裏充斥著暗衛。”管家心翼翼的道。
教訓那些人,哪裏用得著她動手?
“那把他們打發了吧,記得打得半死。”免得總是來找茬。
“是。”管家領命而去。
不一會又回來:“夫人,這回來的是府尹。”
不錯嘛,勾搭上了府尹,怪不得之前底氣那麽足。
“開門,迎客。”鳳月吩咐。
管家以為她要打扮下呢,想不到鳳月隻是坐在高位上,身子窩在椅子裏,一頭白發上隻有一支同色簪子。
管家也見怪不怪,自家這位女主人和一般女人不一樣,她不愛打扮,也不喜丫鬟。身邊除了自家主子以外隻有謝臨淵。
管家把府尹迎進門,府尹滿臉不開心:“你們倒是架子大,要本府尹親自來請。”
管家笑得謙和:“府尹大人笑了,夫人她今日有空,不然也懶得給府尹大人麵子。”
“你……”府尹怒極反笑:“好,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何人這麽大的架子。”
“夫人,府尹大人來了。”管家恭敬的對鳳月行了個禮。
“嗯。”鳳月垂頭,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府尹的身上:“不知大人今日來所謂何事呢?”
有事快,沒事給她滾蛋。
“你肆意殺人,嚴重妨礙了城裏的治安管理,識趣的跟我走一趟。”府尹擺著張臉,義正言辭。
鳳月捂嘴:“要是我不去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府尹大聲道,好像聲音大一點就能增強他的氣場一樣。
鳳月手捧心:“是嗎?我好怕怕啊。”
“你敢戲弄本府尹?”府尹雙眼冒火,她簡直就是找死。
鳳月正了臉色,氣勢如山般壓向府尹:“放肆,你我殺人,請問我殺誰了?誰見著了?”
實際上她殺的人多了去了,滿手血腥,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昨日,大門口,你聚眾行凶。”府尹得理直氣壯。
鳳月扯扯嘴角,疑似抽搐:“大門口?請問下我殺人為何要在我大門口?我直接殺上他家門不可以嗎?”
精光瞬間自鳳月眼裏射出,府尹腿腳發抖,差點忍不住跪下。
“對方隻是路過,你歹念起,就……”麵對對方過分逼饒壓力,府尹下麵的話怎麽都不出來。
“就把他給殺了是嗎?那屍體呢?你把屍體抬來我就承認是我殺的。”鳳月抬起下巴,滿臉驕傲。
府尹一時間不出話來。
“我昨日隻是把他舌頭割了,倒是便宜他了,來人,把昨日那人給我帶來,我要親自取他性命,對了,順帶把那女的也帶來。”鳳月冷聲吩咐。
縱然她語氣平靜,熟悉鳳月的人知道,她怒了。
“你,你,你大膽。”府尹想不到她會這麽囂張,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是啊,我膽子挺大的,你信不信,我連你都敢殺?”鳳月手微抬,蟲蠱化為一條線,纏上府尹的腰,稍微用力,鳳月就把府尹扯到了麵前。
“老實告訴我,你收了對方多少銀子?要是你把它吐出來的話,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碧綠的玉簫,準確無誤的抵住府尹的咽喉。
距離過近,府尹更難清楚的感受到鳳月身上溢出來的寒氣,宛若要把人凍成碎片。
“大,大膽,你竟敢威脅本官,信不信本官把,把你問斬。”府尹努力穩住心神。
“放開我們家大人。”府尹身後的府衙要上前,被暗衛死死壓著。
鳳月戲弄完他了,覺得無趣,讓人把他們給綁了,等帝熙回來處理,可是外麵的久等不到人出來,居然吃了豹子膽直接放箭。
鳳月暴怒,恰巧土財主和穆紅被人帶來,鳳月眼裏充斥著嗜血的光芒。
玉簫準確無誤的滑過府尹後麵饒咽喉,鮮血飛濺中,鳳月的手掐住府尹的咽喉。
“外麵的人聽著,扔下你們手中的弓箭,不然……”鳳月手中用力。
府尹覺得氣順不上來,隻能斷斷續續的道:“住,住手。”
外麵的人果然不敢再動彈。
“你個狗官,吃了豹子膽了嘛,不錯不錯。”鳳月手一鬆,府尹掉落在地,鳳月改為用腳踩著他的後背。
“娘親。”謝臨淵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
如今的鳳月本來就不是善類,不惹她還好,一旦惹怒她,不見血她是誓不罷手的。
“月,你這是?”聽到聲響的慕容走了過來。
“沒事,抓到一狗官。”鳳月附身,語氣柔和,卻感覺不到半點溫暖:“這下,惹我的人都死絕了,你覺得你能活多久呢?”
“你,你放肆……”府尹寧死不屈。
“放肆的是你。”慕容翻了翻白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悔改,真是死不足惜。
“派人抄他家,把他家族所有人都抓來。”鳳月玉簫在腳下的人身上一點,府尹疼得死去活來。
這是抄家滅族?謝臨淵吃驚:“娘親,不可。”
“有何不可?依照我朝律例,貪汙受賄,與人勾結者,抄家滅族,滿門誅殺。”這可是她當初定下的。
或許殘忍,但是對於百姓來卻是件好事,他們不知禍害了多少人,那些冤魂不需要祭奠嗎?
“的確是這樣。”慕容點頭。
“發生何事了?”帝熙自外麵進來,見到地上的府尹,魅眸裏閃過別樣的情緒。
“沒事。”鳳月不在意的道。
當他眼瞎嗎?看不到外麵的人?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把他們交給你處置吧。”鳳月徒一邊。
帝熙不悅:“月兒想怎樣就怎樣吧,還能委屈他們不成?”
穆紅和土財主心驚,這些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殺人在他們看來如家常便飯般?可他們好像又不會隨意處置別人。
不然府尹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我已經下令把他的家人全部抓來,順帶抄他們的家,哦,我忘了,還有他們呢。”鳳月看向穆紅。
土財主沒錢了,不知她還會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兒子,我告訴你,要是這個女人回來找你,你千萬不要接受,不然我會把你的錢全部沒收,知道嗎?”
就算把銀子扔到河裏她都不會留給這個女人,狼心狗肺的東西。
“是。”謝臨淵恭敬的道。
“去,把這方的總督給我找來。”帝熙把自己的腰牌扔出去。
管家接過,匆匆離去。
府尹一下子忘了喊疼,驚疑不定的看著帝熙。
“他們有對你做什麽嗎?”看到鳳月臉上的血,帝熙輕柔的擦去。
心翼翼得像是對待珍寶。
看著鳳月那一頭白發,府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對外麵的人下令:“給我射,不要管我,把他們給我殺了。”
找死,鳳月指尖一彈,一蠱蟲準確無誤的飛入府尹的嘴裏,可是還是來不及了,萬千箭矢從外麵飛了進來。
鳳月揮舞著玉簫,帝熙和她背靠背,謝臨淵保護著慕容。
悶哼聲自一旁傳來,隨即傳來謝臨淵擔憂的嗓音:“慕容,你沒事吧?”
白發紛飛,萬千蟲蠱自鳳月身上飛出,以一種無可匹敵之勢朝外麵的人飛去,帝熙想阻止,可是已經晚了。
很快,外麵的人被蟲蠱啃食得隻剩一副骨架。
鳳月一步一步朝府尹走過去,府尹身體不斷的往後縮,身子因為蟲蠱的啃食而痛得痙攣。“月兒。”帝熙去拉她。
“你不要碰我。”鳳月怒吼,甩開他的手。
帝熙抱緊她:“月兒,你清醒一點。”
可是鳳月聽不到,她隻想把眼前這個人殺了,他會威脅到她,以及她身邊的人,她要把他們都殺了。
“月兒。”帝熙手用力,五指用力的掐她,疼痛讓鳳月清醒過來,她有瞬間的迷茫。
她剛才是怎麽了?為何會有那麽大的殺意?
“沒事了,沒事了。”帝熙安撫著她。
鳳月得沒錯,她的蟲蠱不能隨意用,不然別人會把她當成異類而容不下她,實在是太過駭人,對饒生命威脅異常的大。
“慕容他沒事吧?”鳳月心裏焦急,因找不到慕容的具體方向而四處看。
“沒事,他很好,放心吧。”帝熙對謝臨淵遞去個眼神,謝臨淵點點頭,扶起慕容就走。
慕容識趣的閉嘴,他怕他一開口會忍不住痛呼出來,那箭射中的可是他的傷口。
原地隻剩下土財主,穆紅,府尹還有一些暗衛。
帝熙扶著鳳月進去:“走,我們先進去。”
鳳月乖巧的跟著帝熙走,她心裏還是有一些不明白。
“主人,你剛才的樣子很可怕。”二大爺給她傳音。
它很想跳出來的,不過想想會嚇到別人就沒那樣做。
“二大爺,你我這是怎麽了?”鳳月疑惑,她不該是這樣的。
“估計是你身上的蟲蠱原因。”蟲蠱是由毒物煉製,無論怎樣的蟲蠱,都有一定的殺傷力,她現在也是蟲蠱,加上體內還有一條,自然會有後遺症。
“不過也是那些人活該。”二大爺不在意的道。
鳳月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她沒有變成殺人惡魔,可是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底線,再好的脾氣都被惹惱了。
鳳月還想再什麽,恰巧府尹的一家人被抓了來,總督大人也急匆匆的趕來。
“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見到上麵端坐的帝熙,總督萬分恭敬的叩頭。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麵如死灰,他們心裏猜測過他的身份,可是萬萬想不到他居然會是帝熙。
帝熙啊,那個鐵血帝皇。
近些年,他鮮少在朝堂裏,經常四處巡視,被他揪到貪汙一兩銀子都被殺頭,府尹額頭上的冷汗不斷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