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現實點好不好
鳳月的唇角也揚了起來:“希望你一會還這樣。”
一句話提醒了耿永筠,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你找我是?”
“自然是有事需要你幫忙了。”他問這簡直是廢話,沒事的話她會找他嗎?
就知道,耿永筠還未來得及擴散的喜悅如潮水般退去:“吧,又有什麽事?”
她如今都隻手遮了,還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隻要她一句話,上的星星帝熙都給她摘下來,有必要讓他來嗎?
“我需要二十個女殺手,相貌要好點。”鳳月沉吟道。
二十個?女殺手?還要求容貌好的?這要求還能再高點嗎?
“你這是要作甚?”讓她們在她麵前耍大刀玩嗎?她是無聊了要找點樂趣?
但是別玩到他身上來啊,他真的奉陪不起。
鳳月被他的話氣到:“你看我像這麽無聊的人嗎?”
耿永筠重重的點零頭:“像,非常的像。”
鳳月冷然一笑:“我還有更無聊的,你要試試嗎?”
“不了。”耿永筠連連擺手:“給我三時間,我給你找來。”
“一。”鳳月不容商量,已經沒時間了。
“不是,你開玩笑的吧?”耿永筠跳腳。
一?她幹脆一刀殺了他好了。
鳳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那麽璀璨的笑意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溫暖:“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不像,一點都不像。
“一時間我去哪給你找那麽多人?”二十個,不是二個,她現實點好不好?
鳳月斜睨著他:“你手底下不是有很多殺手嗎?”
那麽多人找二十個人都找不到,他是有多差勁?
“殺手多是難的,實不相瞞,朱一閣上上下下不到五個女人。”所謂的美女殺手都是存在戲本子裏的。
“就算是武林大派千金修為都不高。”這的確是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但人們也不想女人過分強大。
強大的女人不好控製,變數太多,她們隻需要學點皮毛,能自保就可以了,不需要很厲害。
所以一個鳳月會造成這麽轟動,可就算這樣,別人也不希望自家女兒效仿她,看她出謀出力的,最後落得的下場?
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子女呢,雖沒那麽轟轟烈烈的,可是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過一世不也是種美好?
“相貌陰柔點的男子也可以。”鳳月放低要求,大不了她把他們打扮成人妖。
隻要身材不要太魁梧就可以了。
“殺手有長相陰柔的麽?”耿永筠好奇,為何他從未聽過?
“不是有的長得男女難辨嗎?”那麽多人,找幾個出來不難了吧?
耿永筠腦海裏馬上浮起帝熙那張臉:“帝熙不就是麽?”
“滾。”鳳月咆哮:“你信不信阿熙聽到這句話馬上會讓你的人頭落地?”
帝熙最介意別人這樣他了,尤其是美這個字,誰在他麵前他抽誰。
“信,我信,可是你也要信我,我找不出這麽多人啊。”耿永筠哭喪著臉。
大家都是好朋友,她不能這麽坑他啊。
“我不管,給你一的時間,你必須給我找出來,找不出來嘛,嘿嘿嘿,下場你懂得。”鳳月語氣裏充滿了威脅。
耿永筠垂頭喪氣的離開,他就知道,這女人一找他準沒好事,次次都為難他。
耿永筠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第二日傍晚的時候就把鳳月需要的人找到了。
“看吧,這不是辦到了麽。”鳳月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下來。
一個不心,再次踩到了鞋子,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雙翅膀接住她:“主人。”
“沒事,沒事。”鳳月拍拍腰間的翅膀。
耿永筠奇怪的看她一眼:“你沒事吧?”
鳳月彎下腰,摸索到鞋子穿上:“我能有什麽事?”
也不知道哪個人把她的鞋子踢到一邊,弄得她出了錯,差點摔倒。
鳳月起來,借助月光,耿永筠終於看清她的臉,看著那浮滿細紋的臉,耿永筠失聲大叫:“你的臉?”
“我的臉怎麽啦?”鳳月一抹,露出本來的麵目,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臉讓耿永筠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鳳月的臉:“你這是帶了多少張人皮麵具?”
帶這麽多也不怕憋壞她本來的臉,她這樣真的不是很好。
“這張是真的。”鳳月拍掉他的手。
“怎麽可能是真的?我可是記得你的長相呢。”耿永君滿臉不相信的再次把手伸了過去。
“我的臉被毀了,自然換了一張。”鳳月避開他的手,語氣淡淡。
“什麽換一張?這臉還能換麽?”耿永筠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下去,完那句話以後他才猛然醒悟過來鳳月剛才話的意思。
“你剛才什麽?”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聲音也跟著變得尖銳起來。
鳳月歎了口氣:“你不會以為我真是鬼,大火燒不死麽?”
她隻是人,一場大火下來容貌被毀很正常吧?他有必要這麽大驚怪嗎?
鳳月死於大火,耿永筠是知道的,他見她沒死,以為她之前就逃脫了,也是,帝熙要殺她,她怎麽逃呢?
她隻會把頭送上去給對方砍。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耿永筠問道,他真的挺好奇,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是怎麽逃脫的?
“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告訴你,現在我要先去辦事。”鳳月把頭巾揭下來。
一頭銀發,恍花耿永筠的臉,他瞳孔放大,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麽會?
“月,你……”
“年紀大了,白了頭發。”鳳月滿不在乎的道,身影一晃,出了房間。
這麽多的觀察,窗戶的位置和外麵可以落腳的地方她早已知道得清清楚楚,至於暗處的人,謝臨淵又不是帝熙,哪來的暗衛?
鳳月來到時,王大人早已帶著軍師在等候,見到她,趕緊迎了上去:“王妃。”
“嗯,強盜什麽時候來?”
“明,他們居然提前放出風聲。”王大人意外不已。
那些強盜通常都是搞突擊的,像今日這般還真的是從來不曾有過,難道轉性子了?
“不是轉性子了,是那姑娘放出風聲要嫁給他們當壓寨夫人,作為誠意,他們當然得告知日期好讓姑娘準備。”不然貿貿然的到來,惹怒了姑娘就不好了。
王大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般,那王妃,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怎麽做?自然是守株待兔了,她會挑個最美的殺手出來,扮成那姑娘,等強盜來到時,就動手。
“那王妃,下官需要做點什麽?”王大人虛心的發問?
“你啊,隻需要替那些強盜收屍就好,稟告上麵時就這主意是你想的,強盜是你找人來滅的,知道嗎?”
鳳月的話讓王大人眼睛一亮,心裏卻還是有點打鼓:“王妃,這恐怕不妥吧?”
她的功勞他可不敢搶,要是被帝熙知道了他遲不了兜著走。
“我行就行,不要泄露我的行蹤,不然後果,嗯,你明白的。”鳳月神色危險。
沉重如山的威壓壓過來,王大人覺得氣都喘不過來,他連連點頭:“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鳳月恢複成無害樣:“好了,就這樣定了,我會選在望江樓上動手,你派人埋伏在周圍,動手完畢以後就上去收拾現場。”
有了這麽大一功勞,他以後的仕途也會好走很多。
“明白,明白。”王大人連連點頭。
再抬起頭時,屋子裏已經沒有鳳月的身影。
王妃果然是王妃,眼睛不好使還能來無影去無蹤,神人和普通人果然是不能比擬的。
鳳月剛出府邸就遇到在外等候的耿永筠,見她從官府裏出來,耿永筠不覺得有絲毫的意外,她要是不從裏麵出來才覺得意外呢。
“我就猜到你是為了這件事。”耿永筠對她晃晃手中的公告。
鳳月瞥他一眼:“人呢?”
“跟我來。”耿永筠轉身就走。
因為是黑夜,就算有月亮,鳳月還是看不清路的,很多時候都是根據聲音來辨別方向,幸得這段時間的訓練,加上她本來就擅長這些。
於是,她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耿永筠也並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問題,直到她讓他把最好看的女子選出了。
“人都在這了,你自己不會看麽?”這麽點事都使喚他,她是使喚他使喚上癮了麽?
“我眼神不好。”鳳月道。
“什麽?”耿永筠湊過去,手在她眼前晃晃:“你看得到嗎?”
鳳月揮開他的手:“我隻是眼神不好,不是眼瞎。”
“具體怎樣不好?”耿永筠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個驕傲的鳳月,不可一世的鳳月,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具體啊,我隻能看到你,卻看不清你的模樣。”鳳月伸出手,停在他一厘米的地方:“這個地方是眼睛還是鼻子呢?”
所有東西在她眼裏都是朦朧不清的,嗯,有句話不是,朦朧才是美麽?凡事看得太清楚不太好。
耿永筠往後退,避開了她的眼神,對著身後的女子指指:“你過來。”
女子站在了鳳月的麵前,鳳月摸了摸,滿意的點點頭,挺不錯的。
她把該注意的事情交代給她,末了不忘問一句:“你會跳舞嗎?”
“不會。”女子一板一眼的回答。
那些娘們的玩意她怎會懂?她隻會舞刀弄劍。
“那扭扭腰肢之類的總會吧?”她的要求不高,隻需要轉個圈,跳幾下,裝裝樣子就可以了。
那樣還是行的,女子勉強的點點頭。“到時記得打扮得漂亮點,完成任務的話你們的閣主大大有賞。”鳳月把耿永筠推了出去。
這下那些女子的臉色嚴肅了很多:“勢必完成任務。”
呃,也不要這麽嚴肅吧,鳳月摸了摸鼻尖:“好了,該吩咐的事情都吩咐完了,我回去睡覺了。”
“這邊。”耿永筠拖住她,對她指指另外一個方向。
鳳月臉色尷尬,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耿永筠卻很是佩服,都弄成這樣了居然還敢出來嘚瑟,除了鳳月以外恐怕不會有第二人。
鳳月睡醒時,謝臨淵還沒回來,她獨自一人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一夥人馬從下麵跑過,聽著那些馬蹄聲,鳳月勾起了唇。
王大人早早把強盜要來的消息散布出去,所有的百姓都閉門不出,大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櫻
馬蹄踩在青石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雜亂的馬蹄聲像是毫無規律的音符,敲出一首不成調的曲子。
鳳月在側麵,聽著馬蹄聲漸行漸遠,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放大。
“一手策劃的好戲,不去看看嗎?”耿永筠不知從哪溜進來,站在了鳳月的身旁。
鳳月不曾回頭:“去了也看不到。”
一臉的細紋,皮膚皺皺的,頭發包起,隻露出一點花白的鬢角,眼裏也滿是滄桑,這樣的鳳月,找不出往日半點模樣。
要不是那雙眼睛,他還真認不出她來。
“這樣真醜。”耿永筠嫌棄。
真不明白,好好的一雙十年華姑娘為何要打扮成這個樣子。
“其實我的心就是這個樣子的。”樣貌年輕,可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徐徐老去了。
“你為何要出來?”帝熙找她都快找瘋了,誰要是提供一點她的線索,得到的賞賜可是驚人。
而且按照她對那饒在乎,她不應該會離開他才對。
“以後告訴你。”鳳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再等等就有結果了,下個月或許就會有消息了,她隻需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好吧。”耿永筠聳聳肩,她不想,他也不會逼她:“接下來你去哪?”
“怡和城。”要不是這件事,估計她早就到那了。
鳳月的話讓耿永筠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你再一遍,你要去哪?”
“怡和城。”鳳月難得有耐心的了一遍,她要去那很不可思議嗎?為何他表現得那麽吃驚?
“你要去那?你是去送死麽?”死了一次還不夠打算再死一次是不是?
“嗯哼,是去送死。”關他什麽事?
“要是哪我真的走了,記得燒點紙錢給我,這樣我到下麵會保佑你的,不定還時不時的上來瞧瞧你。”鳳月笑顏如花,隻是語氣卻無比的陰森,如同鬼林裏吹過的鬼風。
耿永筠拱手:“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大家是朋友嘛,應該的。
耿永筠欲哭無淚的走了,他已經無法和這個女人成為好朋友了,他還是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