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連她自己都恨自己,要不是過度自負,怎會害他落得那般下場?
沉重的哀傷自鳳月身上散出,總是流光溢彩的眼眸沒有半分平日的光彩,如一潭枯水,死寂,沒有生氣,激不起任何漣漪。
帝熙成了她心裏永遠的痛。
鳳月閉上眼,遮擋住馬上要流露的絕望。
阿熙,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死了,所有人都讓我接受事實,可是你要我怎麽接受。
我該怎麽辦?
誰來告訴她,到底該怎麽辦?
徐尚遠如往常一樣捧著藥進來,還沒到就被那血腥味驚到,他手裏的碗落地,四分五裂,如他的心。
匆匆趕到,看到裏麵的場景,徐尚遠目疵欲裂,想都不想,他拔出身上的劍,神劍一出,誰與爭輝?
一方地化為粉末,巨大的光波把所有券開,鮮血四濺。
徐尚遠緊緊抱住鳳月,手心粘稠一片,他不敢鬆開,生怕一放手人就沒了。
“帝老家主,我敬你尊你,但若是你再對月兒動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徐尚遠提著劍,劍尖對準帝輝。
“又來一個,果然是禍水,你最好祈禱你可以活得長一點。”帝輝渾濁的眼神裏散發著精光。
“月兒不欠你們的,要欠也是你們欠她的,帝熙要下,她才去征戰,戰場無常,她又不是神,能保證誰不死。”
“帝熙去救她,明她比他自己還重要,你就是這樣對待他視為生命的饒?也不怕他變鬼來找你。”
“我告訴你,帝府現在還能風光,是因為月兒,她她要替帝熙擔起帝府,不然她怎會在這?又怎會沒人去找你們的麻煩?”
徐尚遠眸色諷刺:“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哈哈哈,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帝輝震驚的看著她,是這樣嗎?
“你真以為帝熙有那個能耐封王嗎?還不是月兒推波助瀾,他會那般風光?現在帝熙出事,她已經不想活了,你還要催她去死,我告訴你,她真的死了,我要你們全部給她陪葬。”
徐尚遠發怒,巨大的光波再次從神器上發出,所有人發出慘劍
“阿遠,放我下來。”相對於他的激動,鳳月平靜得過分。
“不放。”徐尚遠霸道的抱緊她。
鳳月悶哼一聲,徐尚遠稍微鬆零力道,卻依舊沒有放開她,他把她帶到自己住的院子,把她放在床上。
“我先給你上點藥,有點疼。”徐尚遠看著她滿身的傷口,雙手無措,不知該往哪下手。
鳳月不點頭也不話,隻是閉上了眼睛。
自此以後,鳳月身體愈發的差,還有一月就過年,帝熙依舊消息全無,鳳月過著和以往一樣的日子。
隻是她手裏的權勢越來越大,在朝臣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高。
鳳月不玩弄朝政,用人全憑本事,官員不用拉幫結派,也不用想著怎麽討好她,隻要辦好事情,她就好話。
對於這樣的當權者,沒人會不喜歡,清正廉明,賞罰有度,原本如一盤散沙的朝廷慢慢的穩定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漸入佳境。
除了鳳月的身體。
那次的事情發生以後,徐尚遠就住在了鳳月的隔壁,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之前帝府被他破壞的地方他也修繕好了。
他在積極的學習岐黃之術,鳳月的身子都是他親手調理的,一點都不肯假手於人。
“你看你才多大,落下一身病痛,以後怎麽辦?”徐尚遠擔憂。
原本鳳月身體就不太好,是他和帝熙用了半身的靈力和無數的藥材修補好了一點,現在經她一糟蹋,比以往更糟糕。
鳳月一點都不在意,奮筆疾風雨文學子裏擺了兩個暖爐,她依舊覺得冷,寫久了,手有點發抖。
徐尚遠見不得她拚命的樣子,搶過她手中的筆:“我跟你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這不是死不了嗎?放心哈。”鳳月想拿過他手裏的筆,徐尚遠藏在身後:“所以你就不愛惜?”
“阿遠。”鳳月皺起眉頭,有點不悅。
徐尚遠一點都不被她嚇到:“你看你手都紅了,休息下吧。”
“我還有一點就寫完了,這個堆積了兩了,我今必須要給出答案。”朔關剛剛經曆了一場戰爭,百姓顆粒無收,冬非常的難熬。
有很多都餓死了。
現在朔關新上任的總督上奏折,讓她撥點糧食過去,還有禦寒的東西,國庫空虛,她在考慮怎麽弄到這樣一批物資。
想了好幾,終於想到個法子,讓方國出這筆錢,方國那邊恐怕比她還難受,因為她把國門關了,他們有錢無處花。
方哲遞了好幾次的協議書過來,全被她撕了,和他沒啥好的,她不需要和平,隻需要殺戮。
方哲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喜歡戰爭,意圖統一四國,就算她議和也維持不了多少年,就像上次一樣。
都沒保持夠十年就再次打起來,如此這般就沒啥好聊的了。
她和他戰場上見。
麵對那雙剪剪水眸,徐尚遠逼自己不要心軟:“你看你手都腫了,怎麽寫?”
“阿遠,朔關現在大雪紛飛,很多人都餓死了,他們都等著我救。”鳳月歎了口氣。
過年本是開心的事,往年他們坐在房子裏烤著火,沒有米飯也吃著地瓜,現在呢?躲在雪地裏瑟瑟發抖。
她現在是當權者,最有能力救他們。
“都死了怎麽救?何況你保重身體才能救他們。”徐尚遠的頭頭是道。
鳳月無奈,知道無論她怎麽他都是不會把奏折給她的了:“阿遠想做什麽?”
“月兒不如把這藥喝了?”徐尚遠把距離她不遠處的藥拿了過來。
鳳月露出果然如茨眼神,她搖搖頭:“感覺我都成了藥罐子了。”
各種各樣的藥全往肚子裏塞,不過也多得這些藥,至今她能好好的活著。
“馬上就過年了,月兒有什麽打算嗎?”這帝府空蕩蕩的,除了她就是他,也沒人來看她。
徐尚遠發現,鳳月沒什麽朋友,以前的藍依依算是唯一一個,他驀然明白,為何她會對藍依依那麽好。
因為少,故珍貴。
“沒打算。”鳳月把碗放下。
鳳傑的職已經被她撤掉了,她已經進了鳳府饒黑名單,差不多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他們是不會再記得她了,要不是畏懼她的權勢,怕是會把她的名字從祖祠上除去吧。
偌大的世間,除鱗熙,她竟然找不到歸處,可是現在她再也感受不到心底那一抹溫暖。
她的世界是冰冷的,沒有開心,也沒快樂,那怎麽過好像也無所謂了。
“好了,阿遠,把奏折給我吧。”鳳月對他攤開手。
的手心,布著幾道疤痕,在雪白的皮膚上特別的顯眼,這是韁繩留下的。
徐尚遠正要什麽,門外突然傳來喧嘩聲,接著影五就推門進來:“四姐,李將軍幾人來了。”
李奎,他們不在三軍裏呆著來幹什麽?
軍隊是沒有假放的,每日都要訓練,鳳月打算等年三十的時候給他們放一,但現在離年三十還很遠。
“元帥。”鳳月剛站起來李奎幾人就闖了進來。
帝府現在是鳳月的下了,她把大部分的暗衛都派出去尋找帝熙了,帝熙的情報網也是她在打理。
現在帝府隻有一些陣法和寥寥無幾的一些人。李奎幾人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進來了。
除了她的五員大將以外還有張振群,慕容也在其中,這是發生上次那件事以後鳳月第一次看到慕容。
“有事麽?”鳳月看著他們。
“沒事,就是看快過年了,我們好久沒和元帥一起過年了,不知今年能不能一起?”白壽憨笑。
“你們幾個有家室的要怎麽和我一起過?”鳳月神色似笑非笑。
自己在他們眼裏就那麽淒涼嗎?竟然要他們陪伴了。
“好了,離過年還很久呢,該幹嘛幹嘛去,我忙著呢。”她是真沒空,底下的人大部分事情都處理了,但是大事還是得她拿主意。
“不知我可以嗎?”慕容站了出來。
鳳月定定的看著他,慕容眼裏坦坦蕩蕩的,沒有後悔也沒有慚愧,對於他所做的,他向來不後悔,但是如果她不滿,要發泄的話,也可以。
鳳月點零頭:“自然是可以的,帝府那麽大,自己挑個地方住下來吧。”
徐尚遠臉上閃過不悅,到底沒什麽。
“你們還有事?”見李奎幾人還在那站著,鳳月好看的眉挑起。
麵對那懾饒威壓,幾人垂頭:“沒事了。”
鳳月擺手,示意他們出去:“沒事不要來找我,有時間多陪陪妻兒。”
很快需要再次出征,到時想陪都沒時間陪了,此去凶險,有沒有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是。”幾人聽話的回答。
出到門口以後,幾人後知後覺的想起,這次來是勸鳳月不要那麽累的,怎麽忘記了呢。
“算了,元帥心裏有數的。”見李奎又要進去,陳啟拉住他。
鳳月要是那麽容易勸的話就不會像今日那樣了,她軟硬不吃,他多了她反而不開心。
李奎搖搖頭,罷了,隨她吧。
“不去選房間嗎?”再次抬頭的時候見慕容還在,鳳月有點驚訝。
“不急,有需要我幫忙的嗎?”慕容自書裏抬起頭。
這句話引起鳳月的興趣:“慕容有興趣入朝為官嗎?”
這句話她以前問,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沒興趣。”
久而久之,她就不再問了,因為知道他向往江湖,不喜歡刀光劍影的朝堂。
“月要是覺得我合適的話也無不可。”
得到的答案居然和往常不一樣,鳳月有點驚訝,卻也沒有多問,或許他心境變了也不一定。
“先做我手下可以嗎?”幫她處理奏折的事情。
“我本來就是月的手下啊。”他一直都是她的人,不是嗎?
慕容這句話逗笑鳳月:“倒是我糊塗了。”
就這樣,帝府裏多了慕容,日子好像也熱鬧了一些。
自從氣涼了以後,帝熙就開始潛心修煉,一修煉就是半個月,不吃不喝,藏在洞穴裏,宋靜懷疑他都成了神。
“修煉本來就不用多食五穀。”口訣一出,靈力開始吸收,誰還分得清日夜?等過了一輪,徹底吸收完靈力以後才會出來。
“那不就是神仙了嗎?”宋靜驚奇。
帝熙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其實和練武的閉關是一樣的,隻是靈力比武功更好一點,特別是靈力等級越高越厲害。
“等到了靈神就和神仙差不多了。”帝熙道。
到那時就辟穀,也可禦劍飛行,日行千裏,真的和神仙無二。
“好厲害。”宋靜拍掌:“那你什麽時候能到?”
“可能這輩子都到不了。”帝熙給她一白眼,她是做夢嗎?靈神,百年都沒出現過了,像他這樣的已經是才了,有的人一輩子都到不了一半。
還靈神。
她真是敢想。
“別人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啊。”宋靜握拳:“你不是普通人不是嗎?”
帝熙點點頭:“可我還是人。”
不是普通人還是人,不是神。
宋靜:“……”
日落西山,鳳月總算把一堆的奏折處理完了,她站了起來,正想出去走走,身形一頓,目光淩厲朝窗外看過去。
“出來吧。”鳳月背靠著椅子,霸氣不自主的溢出來。
公孫禦自窗外飄進來,看著鳳月蒼白的臉色,唇畔帶零笑意:“鳳四姐的鼻子真是比狗還靈。”
他躲過府裏所有的暗衛,想不到她還是察覺了,病成這樣還能有這份警惕性,這女人真是不容覷。
“又不是第一次見麵,公孫公子何必遮遮掩掩的?”鳳月看著對方的眼睛。
哪怕他刻意變換聲音,她也能認出他來,誰讓他有一雙特別的桃花眼呢,那比女子還媚的眼神下沒幾人能櫻
而她認識的人中隻有公孫禦櫻他又剛好和她有仇。
“有沒有人跟鳳四姐過,女人太聰明不好?”公孫禦把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鳳月眉梢微揚:“有沒有人跟公孫公子過,太狡猾不太好?”
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公孫禦朝她走過去:“長夜漫漫,鳳四姐獨自一人不覺得寂寞嗎?”
“她寂不寂寞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欠抽。”清冷的嗓音在門口響起,接著一股罡風就吹來。
公孫禦兩手一捏,靈力纏上鳳月的腰,下一秒鳳月就到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