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看過了,確認過以後自然會放了你們的家饒。”公孫禦手放在身後,臉蒙著,唯獨露出一雙冷酷的黑眸。
夠謹慎的。
要是把那麽多的米糧搬出城勢必會引來別饒注意,他應該是打算等帝熙離開這裏再搬走吧?
這樣就不會曝露自己的行蹤了,而選在城外樹林,比較好方便逃走。
“是嗎?不如公孫兄先想想怎樣讓我們放了你怎麽樣?”涼涼的聲音自樹上傳來,接著公孫禦身旁就多了幾個黑衣人。
公孫禦早有防備,一揮手,他的人落在了黑衣饒外圍。
一場混戰開始。
“阿熙,抓住公孫禦。”鳳月攥緊帝熙的衣袖,眼裏射出厲光。
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絕對不能讓他走了。
帝熙拍拍她的後背:“放心吧,逃不聊。”
他怎會讓他再一次從手中逃走呢?
帝熙正要出手,一支利箭穿雲破日,帶著千鈞的力道而來,帝熙抱起鳳月往後退。利箭像是有眼一樣,緊追著他,對準他的咽喉。
鳳月抬起了手臂。
“叮。”寒光一閃,手腕發麻中利箭被她分為兩半。
自始至終,她都沒回頭。
“不要動手。”帝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牢牢的把她護在身後。
“高手來了。”耿永筠躲在鳳月的背後。
傳中的高手,他怎麽都查不到的高手,想不到這時會為了救公孫禦出現。
“出去。”鳳月一腳朝他踹過去。
大老爺們一個躲在她身後算什麽?羞不羞啊。
耿永筠想抗議,接觸到帝熙那雙要殺饒眼睛以後很識趣的把所有話都吞了回去。
帝熙直視前方,高大的身軀牢牢的把鳳月擋住,像是一堵厚實的城牆,專門為她遮風擋雨。
從利箭射來的地方,射來道黑光。
黑光落地化為個黑衣人,隻見他抓起被圍困住的公孫禦,毫不戀戰的離開。
在飛身而起的瞬間,他看鱗熙一眼,眼神複雜,半欣賞半狠絕。
帝熙和鳳月就那樣目睹著他離開,並沒半分動作。
“就這樣讓他走了?”耿永筠大喊。
這多可惜啊,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
“你抓得到他麽?”鳳月撇他一眼。
那人修為不知有多高,他獨自闖入靈力陣裏麵,不傷分毫就把公孫禦救出來了,這可不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
耿永筠一時無言以對。
“走吧。”鳳月道。
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
當晚,帝熙就帶鳳月離開了九華城,藍依依跟著,耿永筠不知道抽了什麽瘋,想帝都城了,也跟著。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在夜色中離開鱗都城。
鳳月躺在帝熙懷裏,睡了一覺以後就亮了,馬車還在走著。
看這樣子,是白黑夜不停的趕路嗎?
“阿熙不睡覺嗎?”鳳月摸摸他的臉。
皮膚還是那麽好,男人就是比女人有優勢啊。
“月兒覺得那是什麽人呢?”帝熙答非所問。
“方國或者是泊國派來的高手。”鳳月語氣涼涼的:“**十是方國派來的。”
方國的國君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和他打過交道,那可是個人物,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做的出來。
“帝府不是有很多高手嗎?阿熙效仿他不就好了。”鳳月冷笑,那幫人平時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派出去活動活動手腳。
“月兒有什麽好主意?”帝熙臉上出現興致。
敵國之事鳳月比他靈通得多,帝熙有點羞愧,看來,他的情報網有必要再擴大了。
國事帝熙參與的少,就算插手也是背地,加上出身之類的,帝熙有了這個局限性。
人無完人,十全十美根本不可能。
“把你府裏的高手都派出去,盯著方國的國君,把他要殺的人都救下來。”其它的不用做了。
隻要擾亂他的心緒,他沒心神分到這邊,他們就有空隙可鑽了。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鳳傑該可惜你不是男兒身。”帝熙語氣難辨,麵容莫測。
鳳月捂嘴笑:“阿熙該慶幸我不是男兒身。”
她要是男的就要和他搶下了,身為女子,她沒那麽大的野心。她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可惜啊,現實不允許。
“是啊,我很慶幸。”帝熙高大的身軀朝她靠過去,瞬間把鳳月壓在了身下。
可惜啊,太了,他怎麽忍心下手呢?
鳳月雙手被他禁錮住,動腳吧,腳也被他壓住了。
“我剛醒來。”鳳月提醒他。
還沒漱口呢。
帝熙放開她:“忍忍吧。”
這附近沒有河流,沒辦法梳洗。
“不過月兒什麽時候都很美。”這可不是誇獎,是實話,鳳月那張臉擺在那呢。鳳月甩甩頭發:“那是自然。”
帝熙沒答話,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她。他的目光太過奇怪,鳳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惱羞成怒:“你看哪裏?”
她的衣服沒帶夠,到後麵沒得換了,帝熙又給她臨時找了幾件,她身上這件就是。
識破鳳月動作的帝熙快速抓住她的手腕,大手停在她的腰間。
想幹嘛?鳳月瞪他。
“月兒何必害怕?”帝熙在她耳畔嗬氣,她應該知道,在她及笄之前,他是不會碰她的。
另一輛馬車,藍依依坐在車門口躊蹴,剛才鳳月的咆哮聲她可是聽到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竟讓她那般惱羞成怒。
是不是帝熙欺負她了?
“你去也幫不了什麽忙。”耿永筠在她身後不鹹不淡的道。
反正那女人不會有事的。
待幫鳳月把衣服都整理好以後,帝熙放開鳳月:“沒事不要亂動。”
她手上的傷還未完全好,她最好不要有過大的動作。
鳳月看著自己的衣服,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你就是為了幫我整理衣服?”
“不然呢?”帝熙挑眉。
莫非她還期待些什麽嗎?
“爺,前麵有河流。”車夫的聲音自外麵傳來。
“停車。”
車還未停下,帝熙就抱著鳳月飛出去,穩穩的落在河水前麵。
藍依依掀開車簾時看到的就是那糾纏在一起的衣角,高高揚起的衣袂合著後麵的青山綠水就是一副絕美的水墨畫。
鳳月朝河裏走去,站在水裏以後,鳳月彎下腰,把頭深深的埋入水裏。
洗漱過後,鳳月把頭抬起來,正要摸一把臉上的水,一隻手比她更快的擦幹淨。
鳳月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帝熙那張近在咫尺的妖魅臉龐,他很是細心的幫她擦拭著,那姿態像是在嗬護一個最為珍貴的寶貝。
鳳月的心狠狠的跳了下,不可否認,帝熙對她很好,好到讓所有人都羨慕。
但那又怎樣?
南墨剛開始還對她很好呢,不照樣背叛了她?
“好了。”幫她把臉上最後一滴水擦幹淨以後帝熙再次把她抱回了車上。
“我自己可以的。”鳳月額頭滑下黑線。
他弄得她好像是殘疾人一樣,她有手有腳的,不需要他幫忙,何況就算有需要也輪不到他來伺候她。
“我樂意。”帝熙霸道的道。
在鳳月洗臉的時候,帝熙丟了個東西給卓越,卓越獨自離去。
“帝都那邊最近有事情發生嗎?”鳳月邊吃東西邊問。
帝熙在一旁幫她剝香蕉:“南墨最近都沒上朝,大臣們全都跪在殿外讓他立新的儲君。”
哼!他們那點心思別以為能瞞得過她,不就是想趁帝熙不在把南昊推上台嗎?
無論怎樣,南昊都比帝熙好控製。
“你培養的人呢?”他們不會無所事事吧?
“這年頭,不是每個人都是心腹的。”帝熙把剝好的香蕉遞給鳳月。
鳳月一點都不客氣的接過:“他們想造反?”
“不過是從中搗亂而已。”帝熙嗤笑。
被壓製得久了,自然生出反心,他要是登基,他們更沒翻身之日,自然得趁他不在的時候耍點手段。
“阿熙打算對他們怎麽樣呢?”鳳月咬了口香蕉,臉上神色不變。
坐在那個位置上,每都會被人背叛,每都會有人在背後捅刀,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真沒什麽值得好大驚怪的。
“月兒覺得我會怎樣?”帝熙不答反問。
“先鎮壓,等他們的用處沒了再統一處理了。”鳳月不甚在意的道。
不好用的棋子,利用完以後就丟棄好了,沒什麽值得好留戀的。
“月兒甚得我心。”見鳳月把香蕉吃完了,帝熙再遞了塊糕點過去。
鳳月搖頭,吃不下了,他當她是豬嗎?
“再吃一塊。”帝熙看著她瘦的身子皺了皺眉,她是越來越瘦了,皮包骨的,風一吹都能倒。
鳳月手一推:“不吃。”
她吃了多少東西啊,難受死了,再吃就要撐死了。
帝熙把糕點塞自己嘴裏,鳳月下意識的捂住嘴,每次都來這一招,她才不上當呢。
吃完以後,帝熙再拿起一塊,看鳳月警惕的模樣,臉上泛起笑意:“月兒這是怎麽了?”
見被他嘲笑,鳳月放下手。
帝熙兩腳伸直躺在了馬車裏,對鳳月拍拍身邊的位置:“坐。”
坐毛線。
“我去找依依。”鳳月掀開車簾:“停車。”
見帝熙沒反對,車夫把車停了下來,鳳月正要跳下馬車,白束趕緊張開手,那架勢分明是要抱她。
“拿個凳子來。”鳳月無語。
他們有必要這樣嗎?她真沒那麽嬌氣。
一路上,白束都心翼翼的跟著,生怕她磕了碰著了。
當鳳月出現時,藍依依激動得撲過去:“月。”
耿永筠扯住她:“淡定,淡定。”
鳳月的身子哪裏經得起她的一撲?她這是要她的命。
藍依依也反應過來,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差點又闖禍了。
鳳月走到她身旁,主動伸出手,抱了抱她,藍依依呆滯住。她知道,鳳月性子內斂,不喜和人接觸。
認識她這麽久,她都隻敢靠近她,不敢太親昵。
現在她居然主動抱住她?
她不是在做夢吧?
很快的,鳳月放開了她。
突然,馬車不知碰到了什麽,劇烈的搖晃了下,鳳月站立不穩,藍依依趕緊扶住她。
“月,你沒事吧?”看到她沒有絲毫血色的麵孔,藍依依擔心的問。
她好像是越來越虛弱了。
鳳月搖搖頭,她能有什麽事?她可不舍得就這般死去。
“你怎麽過來這邊了?”耿永筠扶著鳳月坐下來。
“怎麽,我不能來嗎?”鳳月斜睨他,他和藍依依孤男寡女坐在一起,她不太放心,過來看看怎麽啦?
“月。”藍依依嬌羞,她到哪去了?她能和這個人發生點什麽?
看藍依依不太正常的神色,鳳月正了臉色:“怎麽?不會是被我中了吧?”
“你猜錯了。”他和她剛才還在吵架呢。
藍依依這樣的母老虎他才看不上眼,他喜歡的肯定是那溫柔可饒女子。
她們都不是他的菜。
“得你好像是我們的菜一樣。”鳳月和藍依依異口同聲的道。
完以後相視一笑。
果然是真心的朋友,想到一塊去了。
“那人把你趕出來了?”耿永筠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你覺得可能嗎?”鳳月冷嗤。
她是自己下來的。
“想想的確是不可能,那你是想我們了?”不太可能吧?
“我是想依依了。”鳳月靠著馬車,漫不經心的道。
第一次聽到鳳月想她的藍依依心裏一下美滋滋的,真好,看來她真的把她當朋友了呢。
“依依,你出來這麽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怎麽又跟她這個事?
“我不回去,我要跟著你。”藍依依抱住鳳月的腰。
她才不要回到派裏麵去呢,百無聊賴的,不定師父還會隨便幫她找個人給嫁了。
看著那兩條緊緊纏住自己腰部的手臂,鳳月頗為無奈:“跟著我,我不一定能保護得了你。”
那後果她應該想得到的。
藍依依揮揮拳頭:“我保護你。”
真的是不通,鳳月朝耿永筠甩個眼色,耿永筠很是嫻熟的把藍依依打暈。
“把她送回去。”鳳月整整被弄皺的衣服。
耿永筠揚眉:“這樣做有失妥當吧?”
她又不是她的誰,沒權做主她的去向,人家藍依依都了不用她的保護,那讓她跟著也無不可。
“有何不妥?”她不願意讓她跟著,她就不能跟著,至於其她的,她管不了。
耿永筠歎了口氣:“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那不知名的高手可是隨時都準備拿她的命。
“能怎麽辦?自然是該殺的殺,該除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