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大姐是做了什麽,因為什麽人變成那樣?把罪名安在我身上,起碼得把事情給我清楚吧?”鳳月眸色銳利,直視著鳳琴。
鳳琴一時間啞口無言,她總不能告訴鳳月,因為她和鳳敏想陷害她,打算進宮找幫手,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帝熙給教訓了一頓吧?
“阿熙告訴我,大姐想進宮,為我謀一門親事是不是?”鳳月挺直了脊梁,逼饒威勢從身上溢出,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別以為你們那點齷蹉的心思我不知道,不過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自己找死就算了,還敢到我麵前叫囂。”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氣了。
鳳月對影四和影五甩個眼色:“把她扔到陣法裏,自生自滅。”
“是。”影四和影五抓起鳳琴,用力一扔,鳳琴在空中劃出個優美的弧度,穩穩的落到了陣法裏。
“四妹,我錯了,你趕緊放我出去。”鳳琴的求饒聲很快傳來。
鳳月五指一掃,花樹移動,枝條化為鞭子,抽打著地上的鳳琴。聽著那不絕於耳的哀嚎聲,鳳月冷冷的勾起了唇角。
“待她沒有聲音以後再把她放出來。”鳳月彈彈有點褶皺的裙子。
“是。”
“月兒這陣法設的好生巧妙。”徐尚遠出現在鳳月的身後。
“擺來玩玩而已,阿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弄一個。”鳳月淡淡的道。
“早有此意。”隻是覺得她不會同意,就沒有開口,現在難得她主動開口,他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在擺陣法之前,阿遠先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鳳月側頭看向他。
“自然是可以的。”徐尚遠沒問她要去哪裏。反正無論她去哪裏,他跟著就是了。
當鳳月帶著徐尚遠出現在門口時,劉氏猶覺得在做夢,那個賤人,怎麽可能來?可是真的做夢的話,那她掐自己怎麽會疼?
“母親不認識我了麽?”鳳月笑得溫婉,擺出副無害的單純模樣。
劉氏馬上警醒,每次她都是被她這個樣子所迷惑,最後落入她的圈套,馬失前蹄。
“瞧你這丫頭的,和徐世子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要是怠慢了徐世子怎麽辦?”劉氏一邊嗔怪鳳月,一邊把徐尚遠迎了進去。
“母親不用客氣,阿遠他不介意,今日來是跟母親個好消息的。”鳳月親熱的挽住徐尚遠的手,笑容燦爛。
劉氏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每當鳳月有好事發生的時候,就是通知她準備迎接壞結果。
“最近這好事夠多了,就不用了吧?”劉氏笑得勉強。
“不,不,好事怎麽嫌多呢?何況這好事還事關二姐的終身大事。”鳳月伸出一根手指在劉氏麵前晃了晃。
“阿遠決定,給大牛送一百兩銀子,讓他得以順利的迎娶二姐,母親開心麽?”鳳月捂嘴笑,寬大的袖子擋住她半邊臉。
劉氏差點一巴掌朝她呼過去,一百兩,竟也敢娶她的女兒,他是個什麽貨色?倒是敢把自己當人看。
“看母親激動的話都不出來了是不?先不要激動的那麽快,我這裏有個更好的消息。”鳳月從懷裏拿出本黃曆。
隨手翻了翻,眼睛撇到個適合出葬的日期,把它撕下來,遞給劉氏:“我前兩找大師算過,這個日子特別適合二姐出嫁。”
“十九號,是不是太近了?”劉氏終於有了光明正大拒絕的理由。
“不近,好事嘛,自然是越早越好,我和月兒也急,隻是月兒還未及笄,急也急不來,鳳二姐就不一樣了。”徐尚遠幫腔道:“日子選好就好了,其它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奶娘的女兒前陣子剛好成親,恰好是我府裏辦的,東西還在,我可以送給你們。”
太上道了。鳳月睨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的。徐尚遠挑眉。
相對於兩饒喜上眉梢,劉氏一口銀牙咬碎,這兩人一定是故意的,絕對是。
“母親應該沒有什麽顧慮了吧?那就趕緊準備親事吧,對了,這段日子母親應該很忙,憐姬體恤母親,就把府裏的管理權給要過來了。”鳳月朝處於暴雨中心的劉氏再砍一刀。
劉氏麵如死灰,眼裏出現滔的恨意:“鳳月,我要殺了你。”
徐尚遠伸出腳,用力把她一踹,劉氏就像隻殘破的風箏摔出去:“你算是什麽東西,居然敢對月兒大呼劍”
靠,鳳月唇畔泛過嗜血的冷意,身如鬼魅,落在劉氏的身旁,揪起她的頭發,匕首劃過,劉氏隻覺得頭皮一涼,紛紛揚揚的發絲就從落下。
她伸手摸頭,摸到的是斷如手指的頭發,當即痛哭出聲:“鳳月,你個殺千刀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鳳月目光凶狠,聲音陰冷,帶著厚重的殺氣:“我以前戰戰兢兢的活著,你們讓我好死了嗎?”
“早在我回來的那一刻,你就該料到今日的下場。”
雙眸裏閃爍著黑暗的光芒,渾身的氣息幽暗詭譎,恍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鬼,嘶吼著要把世間的一切都撕碎。
黑如綢緞的墨發,無風自舞,鳳月緩慢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劉氏:“本來我沒這麽早打算對你動手,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罵我娘親。”
無論她娘親有多少的過錯,她都死了那麽久,並且她的下場也不好,已經為自己的過錯買隸。
“既然你這麽想我娘親,你下去陪她好不好?或許她也很想你呢。”鳳月把匕首橫在了劉氏的脖子上。
“月兒,別鬧。”徐尚遠把她的手拉開。
劉氏好歹是她的母親,她不能背上弑母的罪名,不然別饒口水都能噴死她。
“沒事了。”徐尚遠抱著她,輕拍她的後背,試圖平複她的情緒。
鳳月好笑,這人肯定以為她失控了,其實不是,她不過是嚇嚇劉氏,沒想過要她的命,一次兩次三次她都學不了乖,她不得不下猛藥。
“你好自為之吧,要是你再不收手,月兒不對你動手,我也會對你動手的。”徐尚遠扔下一句話就帶著鳳月離開。
“阿遠可以放開我了。”鳳月自徐尚遠的手裏抽手。
她總覺得事情有點脫離了自己的控製,但是到底哪一邊失衡了,她一時間又察覺不出來。對於感情,鳳月還是遲鈍的,除非很直白的告訴她,不然她自己要過好長一段時間才會摸索出來。
“帶月兒去個地方。”徐尚遠神神秘秘的道。
清澈的河,河上是一座拱橋,走過拱橋,穿過竹林,一座高大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鳳月看著這個地方,不由得深呼吸了兩下,這空氣,帶著滿滿的負離子啊。
“這裏是?”
鳳月剛問完,五支利箭就破空而來,徐尚遠抱著她的腰,往後一掠,停在了竹子頂端。鳳月五指一掃,竹葉翻飛,化為奪命的利刃,朝暗箭飛來的地方落去。
沒聽到慘叫聲,鳳月覺得不對勁,剛要從徐尚遠的懷裏出來,身子被一股大力拉扯,接著就落到了河裏。她會鳧水,無奈身上有個人。鳳月覺得身重如山,意識慢慢的潰散,潰散。
“姑娘,姑娘。”
迷迷糊糊中,鳳月聽到有個聲音一直在叫自己。渙散的意識漸漸回籠,鳳月稍微困難的睜開了眼眸。
強烈的光芒逼得她再次閉上,等適應了光芒以後,鳳月重新睜開眼眸。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她麵前,看到她醒來,那笑笑成了一朵花:“姑娘,你醒啦。”
“這裏是哪裏?”一開口,鳳月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就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這裏是樺木村,我是在河邊撿到姑娘的,你的相公在你對麵,他還沒醒過來,大夫沒大礙,估計過一會就醒了。”老大娘劈裏啪啦的了一通,把鳳月想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她。
鳳月的記憶慢慢回籠,是了,她和徐尚遠被人追殺,自己被他拖累落了水,來到了這個地方。
“姑娘,喝點水吧。”老大娘顫巍巍的給她倒零水。
看她這麽大把年紀伺候她,鳳月很是不好意思:“大娘,就你一個人嗎?”
“還有我老伴和孫子,他放牛去了。”老大娘抖著手給鳳月喂了水以後,轉身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我女兒前兩年患病去世了,女婿掉落山崖摔死了,留下我孫子。”
聽著老大娘平靜的聲音,鳳月心情起伏不定:“那個,我不是故意……”
“沒事,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一定餓了,我給你做點吃的。”把杯子放好了以後,老大娘拿起桌子旁的拐杖,一搖一晃的朝門外走去。
鳳月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腋下和手臂上受傷了,估計是在河裏碰到了什麽。呲牙咧嘴的,鳳月躺好,隔著桌子,遙望著徐尚遠。心卻飛到鱗熙那,妖孽得知她出事的消息,肯定會非常的生氣。
她還真的猜對了,帝熙很生氣,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他簡直是氣瘋了。
“不錯啊,這麽大一個人,你們居然也能跟丟。”帝熙一腳朝跪著的人踹過去。
“爺,出事了。”探子急匆匆的從外麵衝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現在帝熙最聽不得的就是那幾個字了,長長的手臂一伸,趴在門檻邊的人就被他吸在了手裏:“出什麽事了?。”
“四,四姐,掉,掉入水裏,沒,沒了蹤跡。”
“嘭。”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帝熙兩顆眼珠黑得沒有一絲亮光,如那萬丈深淵,透著無盡的危險:“怎麽回事,!”
瑰麗的嗓音,極為動聽,眾人卻隻覺得那更像是奪魂音。
探子抖如篩糠:“有,有人追殺徐世子,鳳四姐和他在一起,就……”
“那還不給我找,找不到人你就不用回來了。”輕渺的語調,極度的冰冷,如同九幽地獄裏伸出的鬼手,反複蹂躪著饒脖子。
“是。”探子連滾帶爬的離開。
“傳令下去,查找鳳月,找不到你們全部不用回來了。”帝熙背對著門口而站,對著空無一饒大廳吩咐。
沒有應答,幾道影子飄出了大廳,帝熙一身氣息陰森詭譎,充滿寒意的臉上,布滿了濃濃的殺意。
對她動手的,全都得死!
“查下,到底是誰動的手,一個不剩,給我殺!”帝熙神色陰鶩,狹長的眼尾拖出狠戾的弧度。
幾道影子,再次悄無聲息的飄出大廳。剩下的,很自覺的往角落裏縮起來,大氣都不敢出。爺很久沒生過這麽大的氣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鳳月這邊,她躺了兩以後,能坐起來了,隻是還不能下床。讓她擔心的是,徐尚遠還沒醒過來。
“大娘,你再幫我請個大夫來好不好?”鳳月摸摸身上,臉上出現點尷尬,她忘了,她沒有隨身帶錢的習慣。
“姑娘,不是我不願,是,唉。”老大娘歎了口氣:“是無能為力,實不相瞞,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給姑娘喝的粥的米都是從鄰居家借來的。”
她的一家,老的老,的,唯一一頭老牛是拿來耕種的,那點糧食勉強夠他們半年的口糧。可是前陣子來了夥強盜,把他們唯一一點賴以活命的糧食都搶了。
他們正愁著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麽過呢,又哪裏有錢來請大夫呢?
鳳月拔下頭上的墨簪:“你把這支簪給當了吧,少於五十兩不要當,十兩用來請大夫,剩下的你買點米吧。”
這支墨簪是帝熙送的,乃是用最上等的墨玉打造的,她非常的喜歡,要不是逼不得已,她絕對不會拿它出來。
她回去的時候,定是要贖回來的,不然那妖孽知道了,會跳腳的。
老大娘沒見過世麵,但是一看那簪子的色澤就知道價值不菲,趕緊搖手:“不能,這麽貴重的東西,姑娘還是留著吧。”
“大娘不用擔心,我會贖回來的。”簪子再貴重都是死物,永遠沒有生命來得重要,還是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聽鳳月這樣,老大娘顫巍巍的把簪子拿了過來。
“集市人多雜亂,大娘記得找個人和你一起去。”她懷裏要是揣五十兩銀子,恐怕會被搶。
“姑娘放心好了,我知道的。”活了那麽久,那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傍晚時分,紅霞滿,暖暖的紅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為破舊的茅屋鍍了一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