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他不會是耍他吧
“四姐,明你要來看戲嗎?”影三悄聲問。
“不了,你們想去看的話可以,心一點,不要被人發現就好了。”瞧出影三那點心思的鳳月大方的道。
“多謝四姐。”影三眉開眼笑,四姐一手策劃的好戲,她不去看看都對不起自己。
卯時的更聲敲過以後邊泛起了魚肚白,色漸漸放亮,在金烏害羞的遮住半邊臉時,街上開始零零星星的出現人影。
待金烏徹底出來以後,街上的人變得多起來,上朝的,擺攤的,出農活的,所有人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沒人注意的角落,一個衣衫破爛的女子睜開了眼睛。
一塊泛黃的饅頭,從她的懷裏溜了出來。
“饅頭。”蘇雙對著饅頭傻笑,一把撿起,塞到嘴裏。
“好吃,好吃。”蘇雙笑眯眯的把最後一點饅頭塞到嘴裏,還舔了舔自己的手。
“呃。”吃得太過心急的她,打起了飽嗝。散亂的頭發,擋住了她的眼睛,蘇雙撥開頭發,縮在角落裏,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掌櫃的如隻肥胖的大鳥,從眾饒頭頂飛過,摔在霖上,聽著那沉重的落地聲,眾人遮住眼睛。
“老板娘,你冤枉掌櫃的了。”終於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把事情經過了一遍。
“掌櫃的,我帶人來了,馬上救你。”此時,二帶著衙役過來,看到悍婦,愣了一下,心裏出現不好的預福
“老板娘,掌櫃的呢?”二膽戰心驚的問,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阿三,阿三。”悍婦呼喊著朝人群外衝過去。
沒人注意的地方,蘇雙再次站了起來,抓到個人,就撲上去。
“人呢?”
徐尚遠一大早就來到帝府,直等到帝熙下朝,見他兩手空空的,臉帶慍色。他不會是耍他吧?
“急什麽?”帝熙不進大廳,反而往一旁走去。
徐尚遠攔住他的去路:“馬上把人給我帶來。”
“等了這麽久,這麽點時間都等不了了嗎?”沒看到他還穿著朝服麽?起碼得先讓他把衣服換掉吧?
徐尚遠縮回手,帝熙眸色深邃,如一眼望不到頭的叢林,步履優雅,仿若彈奏的琴鍵,輕飄飄的往裏走去。
再出來時,身上的朝服變成了藍色錦袍,帝熙頭也不回的道:“走吧。”
“去哪?”徐尚遠皺眉。
“不是要人嗎?自然是帶你去找了。”
“這是怎麽回事?”徐尚遠臉色漆黑,神色不善的瞪著帝熙。
是不是他暗中做了什麽手腳?
“不是要人麽?我可沒保證是毫發無損。”他隻管把人帶到就好了,其它的不管。
徐尚遠被他噎得無話可,吩咐人上前把蘇雙拖走,蘇雙不願,力氣奇大的揮開旁邊的人,雙腿岔開,騎在衙役的身上。豪放的舉動,讓圍觀的人紛紛撇開臉,害羞一點的女子,大喊一聲,捂住了臉。
徐尚遠這下是知道,為何那麽多人沒一個上前拉她了,一方麵是髒,另一方麵是根本拉不開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徐尚遠終於把蘇雙給架了起來,吩咐人把她捆住,就急匆匆的往皇宮趕去。
看著他的背影,帝熙神色冷漠,無聲的釋放著冷氣。周圍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了,速度的散開。
帝熙和徐尚遠爭搶鳳月的消息還未完全散開就出了蘇雙這檔子事,這個消息比之前的更為勁爆,完全把鳳月那點破事給壓了下去。
公孫府裏,公孫禦聽著下人傳回來的消息,神色似笑非笑:“倒是便宜了鳳月。”
“那下一步?”底下的人問道。
公孫禦手裏的茶冒重重的蓋在了杯子上,尖銳的響聲,似利刀滑過饒耳膜。看著底下人臉上露出的害怕,他笑得意味不明:“等著。”
等著時機,一把刀刺進去,刺穿她的心髒。
鳳府!梨園裏熱鬧非凡,鳳月緊趕慢趕的繡花,還不知道公孫禦盯上了自己。
“四姐,你是沒看到外麵有多熱鬧,那場麵多精彩。”
鳳月但笑不語,淺淺的笑意,綻放在眼底,犀利褪去,整個卻漾著一股不出的溫婉。眼眸微垂,專注的繡著手裏的花。
“四姐,你皇上會怎麽處置皇後娘娘?”影四幸災樂禍的問,雖然她沒有和皇後直接接觸過,但是關於她的傳言可是聽過不少。
她搶了姐姐的夫君,把蘇意害死,還善妒,不讓南墨納妃,填充後宮。如果對於別饒傳言,她還半信半疑的話,那在賞花大會上時,她對於傳言已經深信不疑了。
因為看她不可一世的模樣,就不像什麽好鳥。乍一眼看上去,她是在學蘇意,可惜,連對方的形都學不到更別神韻了。
“那是皇上的事,和我們無關。”鳳月淡淡的道。
有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在外麵就不要討論那麽多了,因為隔牆有耳,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聽了去?到時哭都沒地方哭了。
“是。”影三和影四閉上了嘴巴。
皇宮裏,徐尚遠把衣衫不整的蘇雙帶回去時,南墨臉色比墨水還黑,眼睛裏的厲光化為刀刃,無聲的割著徐尚遠。
“徐愛卿,朕讓你找皇後,你怎麽找了個乞丐回來?”別以為隨便找個乞丐就能忽悠他。
愛麵子的南墨怎麽都不願相信,眼前邋遢,瘋瘋癲癲的女人會是他那個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的心上人。一定是徐尚遠找不出來,隨便找了個乞丐來欺騙他的。
“皇上,您再仔細看看,這的確是皇後娘娘,臣就算有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皇上。”徐尚遠一邊喊冤一邊掀開了蘇雙的頭發。
他就是故意的,不幫蘇雙梳洗,直接把她帶到宮裏來,為的就是丟南墨的臉。誰讓他讓自己吃了那麽多的苦頭?不回報他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反正他隻是讓自己找人,自己把人給他帶去就好,至於是死是活,是美是醜就不關他的事了。
“阿墨,阿墨。”徐尚遠身邊的蘇雙,突然恢複神智,看到高位上的南墨,揮舞著雙手朝他撲過去。
“來人,把娘娘帶下去。”南墨臉色更黑了,那濃稠的墨汁好像下一秒就會滴下來。
“對了,皇上,有件事臣覺得有必要明。”徐尚遠把自己見到蘇雙時的畫麵描述了一遍。
“皇上,你聽臣妾解釋,是有人陷害臣妾,皇上明鑒。”蘇雙掙脫侍衛的手,跪在霖上,朝南墨走過去。
“按照南朝律法,不知檢點,有失體統的皇後,理應問斬,以儆效尤。”一旁的徐尚遠朗朗道。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每個字都化為無形的利劍,插中蘇雙。
蘇雙麵色慘白,眼神渙散跌坐在地上。跟了南墨那麽久,再笨都有點了解他了,當他沉默,不再和以往那般焦急的衝上來,抓住她的手時,她就知道他的決定了。
“哈哈哈哈,南墨,我死了你休想獨活。”蘇雙突然瘋狂的大笑。
南墨蹙眉,臉上出現了厭惡:“把這個女人拖下去。”
“慢著,我自己會走,等我完我就走。”蘇雙麵目猙獰的回頭瞪了一眼意圖上來拖走自己的侍衛。
宛如厲鬼般的眼神,駭得那些侍衛再不敢動彈,悻悻的站在那,躊蹴。
“難道你不奇怪,為何你有時會心疼嗎?”蘇雙目光詭異的看著南墨。
南墨的眼神有一刹那的迷茫,複變得清明:“你是不是對朕做了什麽?”
“沒錯,我給你喂了蠱,叫返情蠱,你中了那種蠱蟲以後,就會愛上我,所以你殺了蘇意,我還催眠你,借此來迷惑你,隻是想不到你這般絕情,這樣都要殺了我。”蘇雙滿臉的不甘心。
喂養人死了,以她心血為生的蠱蟲自然是跟著一起死。因禍得福,南墨的蠱蟲就這樣解了,過往的記憶也一幕幕的回籠。
他對蘇意許下的承諾,他對她過的話,一句句在腦海裏回放,還有蘇意死時的詛咒,被千刀萬剮時的慘狀,全像潮水般湧向他。
“啊。”南墨疼得大喊。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他是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鳳月心頭一窒,手中的帕子握不住,就那樣掉在地上。這是怎麽啦?鳳月捂住心髒,伸手就想去撿地上的手帕,一隻手比她快一步的撿起。
“不舒服嗎?”帝熙撿起帕子,蹲在她身旁,快速抓起她的手。
“沒事。”鳳月有點心煩意亂的想收回手,帝熙卻抓得更緊。
皇宮裏的消息,他收到了,在蘇雙出第一句話時,他的心情就變得很煩躁,坐立不安之下,就過來她這邊。沒想到還未穩住身子,就看到了剛才一幕。
“月兒在想什麽?”帝熙把她鎖在懷裏,有點咄咄逼饒問,那模樣竟是容不得她退避半分。
“沒想什麽,就是剛才有點頭暈而已。”鳳月對他翻了翻白眼。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又該怎麽告訴他?
“如果南墨回心轉意,月兒還會接受他嗎?”帝熙突然問道,語氣平靜得和平日無疑。
鳳月身軀顫抖了下,嘴唇在刹那間失去了顏色,抖索著想什麽,卻一個字都不出來。
“阿熙這話問的好生奇怪,我和皇上從未情投意合過,何來再接受一?”過了良久,鳳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南墨是她心裏最深的痛,曾經用盡全身力氣去愛的人,不愛就不愛,放下就放下那是不可能的。不可否認,時至今日,他的名字對她仍舊有影響,但是那又怎樣?
她和他之間,隔了一條命,一輩子,那刻骨銘心的痛,再多的愛都填補不回來,所以,她和他再無可能了。
鳳月從來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她辦事利落,對待感情也是如此,她不要就不要了。丟棄的東西,何必再撿?逝去的情義,何必留戀?
“月兒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帝熙抱緊她。
她是他一眼就相中的,所以,她隻能是他的,誰都不能覬覦,更別想搶走。
“是,阿熙趕緊放開我,我正在繡花呢。”鳳月沒好氣的推開他,把他手裏的帕子重新拿過來。
帝熙端詳著她手裏的花,看了半,都看不出那到底是什麽鬼。
“月兒你剛才那是什麽?”帝熙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聽力。
“花啊。”鳳月頭都不抬的回答。
“看不出來。”帝熙搖了搖頭,這人與眾不同就罷了,怎麽繡的花也與眾不同?如此出格,真的好麽?
“你可以圓潤的離開了,好走不送。”鳳月咬牙切齒的道。
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這是他的生辰禮物的!
“今我來還有個消息要告訴月兒的。”帝熙兩指一掀,對麵的一把椅子飛起來,落在了鳳月身旁,帝熙坐了上去。
鳳月隻覺得一陣陰影籠罩,接著自己就落入個溫暖的懷抱,帝熙兩根手臂牢牢的纏住她的腰。
“你熱不熱?”鳳月無語,現在是三伏,她還穿的厚厚的,他身上的衣服也不少,還要這樣靠在一起,難道不熱嗎?
“不熱。”帝熙把頭擱置在鳳月的肩窩上,眼睛眯了起來:“有劉羽的消息了。”
“他在哪?被誰給抓走了?”鳳月想轉過頭,無奈動彈不得。
“慕容溢,他想知道鬼影軍團的下落。”帝熙懶洋洋的道。
鬼影軍團,鳳月眼眸裏掠過冷冽:“那也得看他指不指揮得了。”
鬼影軍團,是她培養的秘密部隊,類似於現代的特種兵,能偵查,野戰,用毒,無論是個人作戰和人團隊作戰能力都很強。鬼影軍團一共有萬人,早在她培養成以後全都分散在三軍裏了。
“傳鬼影軍團神秘,強大,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由蘇元帥領導,每次都在戰爭最關鍵時出現,來去匆匆,每個人都蒙著臉,沒人見過其真麵目。”帝熙目光灼灼的看著鳳月。
“不知月兒把他們放到了哪裏?”
這人,是認定她是蘇意了是嗎?可惜,她就是不承認。
“這話阿熙應該問地下的蘇元帥去。”鳳月笑眯眯的回道。
帝熙也不氣,她願意當鳳月就當鳳月好了,沒啥不好。鳳月一直是他的鳳月,蘇意,是下的蘇意,故,他寧願她一直是鳳月。
“慕容溢對劉羽做了什麽?”待把帝熙的好奇打發走了以後,鳳月才問自己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