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他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從懷裏掏出一瓶藥,鳳月打開蓋子,若有似無的香氣,從瓶子裏散出,香氣很淡,淡得幾乎沒有,而隻要吸入一點點,饒神智就會變得絮亂。
覺得差不多了,鳳月把瓶子收了起來,逃離現場。公孫府的對麵就是慕容府,兩家就隔了一條街,因此打架吵鬧的事情時有發生。
鳳月從公孫府牆外的一棵樹,躍到慕容府的屋頂上,她把藥掏出來,待藥物擴散得差不多以後再重新收起來,離開之前不忘把公孫府的令牌扔下。這人蠢沒藥醫,誰讓他們要留下點證據在她那呢?不好好利用都不校
做好這一切以後,鳳月才往帝府走去,遠遠的,她就聞到那股血腥味,臉上僅存的一點笑意收斂起來,腳下的步伐在她無意識的時候加快。
帝府裏守衛森嚴,鳳月沒一會就發現了,幸好帝熙有給過她令牌,看到是她以後,那些人就想去稟報帝熙。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阿熙沒事吧?”鳳月邊走邊問。
現在帝府的守衛森嚴得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他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四姐放心,爺沒事,還如果你來了直接去找他就好,他在大廳裏。”
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明明是麵無表情的,鳳月還是覺得有點曖昧。
“這麽,他早就知道我會來?”鳳月頗為不自在的道,她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意識到這點的鳳月覺得非常的不爽。
“爺四姐一定會擔心他,會忍不住跑來的。”
這話終於讓鳳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剛才燈光比較暗,她隻大概看出他身材比較魁梧,現在燈籠多零,燈光亮眼,她終於能看清他的容貌。
長相普通,丟到人群裏都會找不到,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時不時的閃出精光,稍有眼力可看出非普通人。
“你是?”帝熙能告訴他這些,明是他的心腹了。
“我叫卓越,是爺的侍衛之一。”卓越謙和的道,對鳳月有幾分的尊敬。
能得帝熙非一般對待的,絕不是普通人,而且還在這個時候不顧危險的跑來,由此可見她對帝熙的一片心。
果然是他的心腹。
“爺在裏麵,屬下就不進去了。”卓越做了個請的手勢,鳳月點頭,走了進去。
血,觸目所及全是血,剛踏進門檻,腳下就黏糊糊的一片,流光了鮮血的四肢殘骸浸泡在血液中,顯得異常的白還有恐怖。四處都是的屍體,堆積在地上,形成一座座的山包。
大廳裏站滿了人,卻沒人發出一丁點聲音,安靜得詭異,夜風呼呼的刮進來,拍打著門窗,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特別的響亮。
帝熙坐在高位上,臉上沒有半絲笑容,姿勢慵懶的窩在椅子裏,卻無端給人一種危險感覺,就像是蓄勢待發的老虎,隨時都會撲上來。
鳳月自門外走進來,腳步很輕,但是再輕的腳步聲在過分安靜的大廳裏都顯得很大聲,一襲黑裙的她,從月光中走來,宛如從地獄裏出來的仙女,可渡人,也可殺人。
兩人誰都沒有話,隻是看著對方,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複存在,眼裏隻剩下對方。
“傻了?”鳳月在離他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目光帶笑,仔細看的話裏麵還有幾分的擔心。
帝熙伸手一勾,把她抱在懷裏:“你來啦?”
“是啊,來看看你有沒有死,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怎樣都得替你收屍不是?”鳳月聳聳肩,故作不在意的道。
帝熙把下巴擱置在她的肩上:“那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那倒沒有,畢竟我省下一筆錢。”買棺材之類的是要錢的啊,她總不能把他扔到亂葬崗去吧?
帝熙:“……”
她真精明,算術真好。
“都解決了麽?這裏讓人打掃下。”鳳月滿臉的嫌棄,一屋子的血腥味,他聞著不覺得鬧心嗎?
帝熙對周圍點點頭,旁邊的人立即動手把屋內的屍體抬出去,開始動手打掃起來。
“阿熙知道是誰動的手麽?”鳳月靠在他的懷裏,眼眸抬起,看著他問。
帝熙邪魅一笑:“自然是知道的。”
這些人都是修靈門派派來的,經過幾十年的休養,他們又開始慢慢的壯大起來,如今看到他封王,勢力越來越大,感覺到了危機,就意圖把他鏟除,削弱帝府。
繼承人被殺,帝府必然會處於混亂之中,到時其它幾大世家就會群起而攻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隻需趁火打劫,在局勢未穩之時謀取自己想要的。
四大世家失衡,朝廷就失去了製約他們的力量,再也無法克製他們,百年以後,那些修靈世家將會製約朝廷,長成一顆大毒瘤。
“你猜我來之前去了哪裏?”鳳月扯扯他的嘴角,意圖扯出一點笑,當然,也是為了報他總是捏她臉的仇。
“公孫府和慕容府,如果我沒猜錯,他們肯定也去找你了。”帝熙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糟蹋他的臉。
“阿熙真聰明。”鳳月簡單的把事情了一遍,連自己下藥的事情都了。
不是為了報備,是為了拉同夥,要是她有事,他不能袖手旁觀嘛,她的秘密都和他分享了,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我好像沒問月兒。”帝熙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明我對阿熙不設心防。”鳳月微微一笑,美如月華的臉上布滿真。
信她就上當了。
“阿熙以後打算怎麽辦呢?”鳳月漫不經心的問,語氣飄渺,好似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帝熙冷哼:“自然是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他已經把底下的殺手全都派了出去,讓他們時不時的殺兩個人,不用全都殺光,隻要把他們搞得人心惶惶就好。
待他們人心不穩的時候,他再趁機出擊,打壓他們,剛好他手裏有軍隊,到時讓那幫沒戰打的子活動活動手腳。
鳳月嘴角抽搐,她辛苦培養的兵,就這樣被他糟蹋了。
“恐怕他們不僅單單來了你這,其它三家肯定也有人去是不是?”她剛才去了兩家,兩家都燈火通明,要是沒人去的話,按照那幾家的性子,肯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黑燈瞎火的,假裝在睡夢鄭
“嗯,他們胃口不是一般的大,意圖一鍋端了。”想得倒是挺美的。
“我倒是覺得其它三家他們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得手一家,都是值得的,集中火力攻帝府。
“他們怎麽不考慮下不得手的後果呢?”帝熙語氣瑰麗,卻帶著一股陰冷,讓人生不起半分旖旎的心思。
“蠢唄。”對付帝熙這種的,要麽一次得手,要麽就不要招惹他,不然那後果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他會蟄死你。
鳳月打個哈欠:“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鳳月意圖從帝熙的懷裏站起來,卻發現他抱得不是一般的緊,以至於她動彈不得。
“幹嘛?”鳳月橫眉,還沒抱夠嗎?趕緊鬆手。
“哪裏夠呢?”帝熙不僅不鬆手,還抱得更緊一點。
“阿熙。”鳳月有點無奈。
“馬上就亮了,不如在我這休息下,早上我帶你去看熱鬧。”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卻不容人質疑,鳳月無聲的翻白眼,她能拒絕嗎?能拒絕嗎?
“月兒要是想回去的話,我可以抱你回去的。”帝熙笑著道。
鳳月:“……”
這有區別嗎?
第二一早,鳳月是在帝熙懷裏醒來的,準確的她是被他搖醒的,迷迷糊糊間,聽到帝熙:“不是要看熱鬧嗎?還不起來?”
鳳月的瞌睡蟲一下就跑了,那些藥的效果她是要去看看的,萬一不好的話還能及時換。
裙子髒了,是不能再穿了,帝熙讓人給她拿套新的來。鳳月換上,發現尺寸剛剛好,皺眉道:“怎會剛好合適?”
“我覺得你以後會來我這住的,就讓人提前做好了,喜歡吧?”帝熙一臉討賞的表情。
鳳月額頭滑下黑線,這頭大尾巴狼,敢情早就有算計,陰險啊。
梳洗以後來不及吃飯,帝熙往她嘴裏塞個麵包就把她提了起來往門外走。
鳳月邊啃邊含糊不清的道:“要不要這麽趕?”
又不是去投胎,有必要麽?
“要是你願意讓人知道你晚上是在我這邊過夜的話我是不介意的。”晚一點人就多了,她恐怕就會抓狂了。
女人就是麻煩,要保名節,要保名聲,簡直事多。
鳳月點點頭,一手抱著他,一手抓饅頭:“那阿熙快點吧。”
三兩下,鳳月把饅頭吃完以後整個人幹脆掛在他的身上,像個樹袋熊一樣,帝熙雙手托著她,目光裏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藍影晃動,帝熙出鱗府,專往偏僻的巷走,很快就到了公孫府和慕容府所在的街道。
“藏樹上。”鳳月看著公孫府門口的大樹道,那樹很大,就在石獅子的旁邊,遮蔽日的,把兩府門口都遮住,樹枝還伸到牆裏麵去了。
“這不擋風水嗎?”鳳月好奇的問。
“這是分界線,乃兩家的分割線。”帝熙帶著鳳月找了個大樹杈坐下來。
當初兩府建府的時候,就以這棵樹為界,樹木遮到的地方是公孫府的,遮不到的地方是慕容府的。當時樹木還,而且慕容府也想著樹就在街道的旁邊,誰都不會允許它的枝葉長太多的,相對於公孫府來,他們還占了條街道,就同意了。
哪知道這樹越長越高,慕容府急了,總是趁公孫府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砍樹枝,但是樹木隻要還在,樹枝遲早會長出來。
慕容府不幹了,覺得這樹遲早會長到慕容府裏去的,要把樹砍掉,留個樹樁分界就好。公孫府自然不同意,於是兩府就吵了起來,還時不時的為這事幹一架。
鳳月搖了搖頭:“要是我的話,直接揮刀砍了。”
看不順眼就砍了嘛,這不比跟人打架強多了?反正梁子都結下了了,與其經常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先給自己找個痛快。
“讚成。”跟他想的一樣,就是一棵樹,他就不信,公孫府的人會直接跟他們翻臉,大不了再打一架。
隻是無論怎麽打,樹都不可能再長出來了。
“吱呀。”兩府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大幫人自裏麵出來,全都朝公孫府湧去,沒拍多久,公孫府的門就開了。
冤家路窄,所有人都不廢話,直接開撕,你咬我,我咬你,你打我一拳,我還你兩拳,場麵非常的精彩,賽況非常的熱烈。
鳳月咂舌,這,她以為這藥和歐陽朗的一樣呢,她就是想他們出點醜,沒想要傷他們。
“我不會給月兒兩瓶相同的毒藥。”帝熙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撕了大半個時辰以後,一部分裙下了,慕容府的人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開始往門外跑,嘴裏還發出奇怪的聲音。
公孫府的人緊接其後,兩幫冉了門口繼續開撕,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慕容府的人開竅了,目標開始對準鳳月和帝熙藏身的大樹。樹木晃動,鳳月牢牢的抓住樹枝,麵色波瀾不驚,本來她是有點擔憂的,不過看到帝熙氣定神閑的,她也就不害怕了。
那妖孽是絕對不允許自己有事的。
果然,沒多久,慕容府的人就放棄攻擊大樹,往街上跑去,公孫府的人緊隨其後。此時已大亮,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鳳月和帝熙混在人群裏,不遠不近的跟著那兩撥人。那些人在街上遊蕩了一圈以後,全都往湖裏跳去。帝都成的府尹聞訊而來,看到集體往湖裏跳的人大驚失色,趕緊讓人給攔住。
經過夜晚的降溫,湖水早已變得冰涼,就算是夏,在金烏沒有出來的時候跳進去還是有點冷的,慕容府和公孫府的人一激靈,全都醒了過來。
岸邊早已圍滿了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徐尚遠和徐芸也在其中,徐尚遠是收到消息趕了過來的,恰巧被徐芸撞見,她吵著鬧著要跟來,徐尚遠沒法,隻能帶了她。他看著湖裏撲騰的人,眉頭淺皺,眼神不經意的往人群裏一掃,看到那依偎在一起的一藍一黑的身影,眼裏閃過別樣的光彩。
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鳳月敏感的察覺到不一樣的目光,猛然抬頭,撲捉到徐尚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