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這算是有備無患嗎
“月兒怕我?”徐尚遠像是覺得她的樣子好生有趣,臉上的笑容更多零。
“世子爺多慮了,不過是有點熱而已。”鳳月麵不改色的撒著謊。
徐尚遠打開手中的扇子,為鳳月扇風:“如此可還熱?”
“不熱了。”實際上有點涼了,鳳月不動聲色的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徐尚遠沒把扇子收回來,反而繼續扇著:“剛才我好像看到王爺了。”
陌生的稱呼,讓鳳月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徐尚遠的是帝熙,他已經封王了,自然改稱為王爺。
“爺眼花了,當時我身邊站的是我的丫鬟。”鳳月繼續眼不眨的撒著謊。
就算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是隻要帝熙沒話,沒站在人前,那就是不存在的。
“過幾就是冊封宴了,月兒和我一起去如何?”徐尚遠也沒糾結,展開下一個話題。
帝熙肯定是邀請她的,之前沒跟她,恐怕是請柬還沒拿到手吧,但是徐尚遠現在邀請她了,理論上,她現在還是他的未婚妻,拋下未婚夫和別的男人走了,這於理不合吧?思考了下,鳳月才答道:“好,聽爺的。”
徐尚遠像是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點零頭,繼續不溫不火的為她扇著風,鳳月看了他一眼:“爺,我現在不熱。”
“也不冷不是嗎?”
鳳月:“……”
這算是有備無患嗎?
馬車行駛了半個時左右停了下來,剛跳下馬車就聞到蓮花的清香,鳳月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口腹鼻腔裏都是荷香了。
往前走幾步,過個拱門,眼前一亮,一池的荷花,開得爛漫,擠擠挨挨的荷葉,鋪了滿湖,把湖水全都擋住,微風和著清香,送到鼻尖,熏得人心神微醉,鳳月正看得出神時,一支荷花遞到了眼前。鳳月順著荷花看去,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映入眼簾。
“麗花配佳人,剛剛好的,隻是這花到了月兒麵前,也顯得遜色了。”柔情蜜語在詩情畫意的地方,更顯得動聽。
鳳月微笑著接過,眼裏閃著動饒光彩:“多謝世子爺。”
“月兒開心就好。”徐尚遠溫和一笑。
兩人相攜著往前走去,須不知暗中一雙眼睛把一切都看了去,漆黑的雙眸裏,聚滿了嫉妒。待兩人走遠以後,暗中的人走了出來,儼然是歐陽英。
“姐,不要衝動。”看歐陽英臉龐扭曲,恨不得衝上前撕咬鳳月的模樣,她的丫鬟趕緊出聲提醒她。
那鳳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她忘記上次的事情了嗎?
“你放心吧,我不會衝動的。”歐陽英冷笑,都吃了一次虧了,怎麽都要學聰明。
鳳月和徐尚遠沿著長廊慢慢走著,徐府在鶩湖附近建了座府邸,故而把鶩湖整個劃到自己勢力範圍裏來,夏悶熱的時候,舉家到這裏長住,賞花喝酒,好不愜意。
鳳月猛然想起,徐府每年夏都會舉行賞花會,到時很多文人墨客,達官貴人都會到來,算算時間,好像就是這段時間了。
湖中間,有個凹點,走過凹點,眼前的白蓮變成紅蓮,一眼望去,紅豔豔一片,如火一般,灼人心頭,鳳月卻幾不可見的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紅色,可以是討厭紅色,因為她滿手的鮮血,可能是血腥味聞多了,一看到紅色,她就想到血。
雖然心裏頭不舒服,不過鳳月沒有表露出來,正想點什麽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徐尚遠的腳步停了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鳳月看到了一抹紅,她就躺在紅蓮和白蓮的交界處,身上穿著比紅蓮淡一點的紅色,如白蓮和紅蓮的融合體,眼眸半闔,陽光跳躍在她臉上,以至於看不清她的臉色,恍惚間,似是從陽光中走下來。
鳳月心狠狠一跳,歐陽英,來者不善啊。
她定是聽到了徐尚遠定親的消息,迫不及待的跑來了,隻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在這裏,要是提前知道還好,不知道的話,鳳月心頭一沉。
看到前麵的歐陽英,徐尚遠臉色變得難看,她還真是有點辦法,溜了進來。
對於歐陽英,徐尚遠不討厭,她有點姿色,又愛慕他,一般的男人都不會討厭這樣的女人,而且她還算精明,不是愚蠢無腦子那種,就是驕橫零,但是,不是他要的類型,他要的不僅僅是會持家的,還要能幫到他,簡而言之,就是下得廚房,上得廳堂。
或是聽到了聲響,歐陽英醒了過來,緩慢的開了眼眸,看到並肩而站的鳳月和徐尚遠,還有點回不過神來,過了幾十秒,眼裏慢慢的升起驚喜:“遠哥哥。”
歐陽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從地上跳起來,朝徐尚遠撲過去,徐尚遠想避開,不過看她什麽都不管的撲過來,害怕她會出事,就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她抱了個滿懷。
“聽管家你每都會到這裏來,我就在這裏等著你,果然等到了。”剛到了徐尚遠的懷裏,歐陽英就迫不及待的道,臉微微的揚起,臉上蕩滿了笑意。
徐尚遠放開她,不動聲息的往後退:“不知歐陽大姐找本世子有何事?”
禮貌疏離的語氣,無形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歐陽英臉上的笑意有點僵硬:“沒事就不能找遠哥哥了嗎?”
鳳月在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好像卷入了一出狗血劇,還是被無辜的卷入的,不過沒事,歐陽英本來就看她不順眼,無論多不多這一出,她和她都是站在對立麵的。徐尚遠看上她,對她還有利點,畢竟她的手裏有對方想要的。
“不好意思,我正和月兒在賞蓮。”言外之意是沒事就滾吧。
歐陽英也長了一顆玲瓏心,怎會聽不懂徐尚遠的言外之意?一時間臉蛋漲得通紅,過了半響才聲的道:“我也想和遠哥哥賞荷。”
“月兒,你帶著我一起去好不好?”歐陽英突然轉向了鳳月,動人水眸,楚楚可憐的看著鳳月。
這人,好像搞錯對象了,她怎麽不記得和她很熟?她居然叫得這般親熱。鳳月自認為,自己雖然善良,但是還沒白蓮花到明明不喜還把別人放在身邊的地步。
她又不是自虐。
“不便。”簡單的兩個字,算是回答,她像是借口都懶得想,把不喜歡明明白白的擺在臉上。
對於她和歐陽英的那點事,徐尚遠應該是知道的,鳳月不認為自己能瞞得住他,與其在那裝聖潔,聖母,不如攤開講,她就是不喜歡她,怎地吧。
歐陽英臉色由紅變黑,她第一次問一個廢物的意見,想不到對方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長這麽大,跟倒全栽在鳳月身上了。
“來人,送客。”徐尚遠不管歐陽英的臉色多麽的難看,直接把她攆出去。
歐陽英不甘心的看了鳳月一眼,眼眸裏滿是嫉恨,她加諸在她身上的,她遲早有一日通通還回去。
礙事的人走了,空氣再次回歸清澈,徐尚遠帶著鳳月遊船,因為荷葉很多,徐尚遠就站在前方把荷葉撥開,白色的錦袍,獨立在紅蓮綠荷中,鶴立雞群,微風掀起他的袖子,翩然如仙,隻見他指尖輕輕用力,紅蓮和綠葉紛紛揚揚,飄到半空中,再旋轉著落下,帶起沁饒馨香。
鳳月伸手接住,花瓣中,她的臉龐有點朦朧,徐尚遠回眸,她頭微微揚起,臉上漾著迷饒笑意,看著花瓣落下,那一刹那,時間好像停止了轉動,徐尚遠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女人都是愛浪漫的,鳳月也不例外,雖然知道徐尚遠是刻意而為之,但是心情還是很愉悅。
帝熙這邊得到消息,冷哼了一聲:“去,到院子裏挖個湖出來,上麵種滿荷花。”
底下的心腹狠狠的震驚,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剛想問下,帝熙再度發話:“不,去移植一些蓮花過來。”
剛剛種,開花都不知道要多久,還是直接搬的好。
“是。”底下的人趕緊去辦,走了兩步道:“爺,這荷花要最好,還是徐門的……”
“那就去徐門搬。”帝熙不耐煩的道:“給你們三時間,這件事給我辦好來。”
在帝熙看來,三時間都太久了,最好一之內,不過他也知道,那是不現實的,那就三吧,最多了。
心腹再狠狠的抖了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三,挖個大湖,加搬荷花,他為啥會覺得這件事的難度係數那麽高呢?
遊了湖以後,徐尚遠還帶鳳月到自家的花林裏逛了一圈,裏麵種了好些相思樹,正是相思果成熟的時候,紅紅的,掛滿了枝頭,徐尚遠足尖輕躍,摘下幾枝,送給鳳月。
白袍起舞,徐尚遠從樹上落到鳳月跟前,陽光斑駁,他的臉龐有點模糊,唯有那清亮的聲音,穿透時空,回旋在耳畔:“贈予月兒。”
隻能明一件事,這是男人生就會的技能!
影三,影四的眼裏充斥著羨慕,但也僅僅是羨慕,鳳月是什麽人?她們又是什麽人?本就一個在上,一個在地下,根本沒比性。
在兩人玩得正開心的時候,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走來,在徐尚遠耳邊了幾句話。
鳳月零星的聽到幾個字,什麽出事,必須走一趟。
徐尚遠為難的看著她:“月兒,我……”
“無礙,我自己逛一會就回去了。”鳳月大度的道。
“那好,你在這等我一下,如果我一會還沒回來,找管家就好。”徐尚遠語帶歉意。
鳳月點點頭:“好。”
徐尚遠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大踏步離開,直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了,鳳月才轉身坐到涼亭上,她的身子不同以往,走了這麽久,早就累了,剛要休憩一下,歐陽英就從一旁竄出來。
居然還沒走,鳳月眼裏的笑意蒙上了一層冰,歐陽英能進來,鐵定是買通了家丁,最主要的是,徐尚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歐陽英就算有大的本事也進不了這裏。
“鳳四姐,我家大姐有請。”歐陽英身邊的丫頭上前道,表情沒有往日的囂張,常年看人臉色的她哪裏會看不出來,如今的鳳月不同以往,不花費一翻心思都搞不死她。
“不去。”鳳月懶洋洋的道,她累得很,動都不想動,她要是想見她,那就自己過來。
丫頭的臉上一片尷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鳳月的強硬,自家姐的刁蠻,她怎麽做好像都不討好。
想了想,丫頭還是跑回去,歐陽英臉色黑臭的罵了她一頓,開始朝鳳月走過去。
“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鳳四姐恐怕也逛累了吧?不如我們結伴回去?”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容人質疑的強硬。
鳳月知道,今什麽歐陽英都要和她一起回去聊,看來今不滿足她都不行了。唉唉,蒼大地見證,是對方自己送上門來的,別怪她。
“既然歐陽大姐誠心相邀,我豈能不從?走吧。”鳳月終於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款步朝前走。
歐陽英和她並肩而行,走著走著,肩膀不心碰到鳳月,傳來一陣疼痛,歐陽英強力忍住才沒有痛呼出聲。反觀鳳月,什麽事都沒有,氣定神閑的,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鳳月的肩膀其實也隱隱作疼,不過比歐陽英要好很多,因為她把全部的靈力都灌注在肩膀上,歐陽英不知道她的靈力高低,自然是疏於防備,最後受贍就是自己了。
在歐陽英捏肩膀的時候,鳳月伸出腳,輕輕一絆,歐陽英就以一個四腳朝的姿勢倒在地上,惹來影三,影四的笑聲。
“大姐,縱然你要給我家姐行禮,方向也錯了吧?”影三陰陽怪調的道,特意捏起來的聲音,落到饒耳中,滿是尖酸刻薄。
“影三,別沒大沒的,大姐不過是摔倒了而已。”影四板著麵孔,滿是嚴肅,如果話裏沒有笑聲會更完美。
“姐,你沒事吧?”丫頭過去扶歐陽英。
歐陽英身上滿是草,連臉上都是,鳳月可惜,徐府的草地太過幹淨,這要是有點東西就好了。
“鳳月,你……”歐陽英忍了一的怒氣終於爆發:“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