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別想那麽多
“我以為很大呢。”鳳月掩飾般的笑笑。
帝熙身子一翻,把她壓在身下,大手撐在身旁,完全把她圈在懷裏。鳳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開始鑽研地圖,一高一矮的身子,一上一下,遠遠看去,宛如重疊在一起。
地圖不似她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張,上麵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號,像是一些火啊光啊之類的,有的還像動物,這都是什麽東西,鳳月氣惱:“不會是拿錯了吧?”
這東西算是地圖嗎?簡直像鬼畫符。
“沒錯。”帝熙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把地圖拿走:“這個火代表是九頭冥獸,因為它擅長幽冥鬼火,至於冰,自然是紫冰獸,它最擅長結冰,把人凍結,地圖標示的,就是它們藏身地或者是經常出沒的地方,我們須萬分心。”
那些東西可不要好惹,稍微碰到,那都是要人命的。
竟是這般,鳳月明了,眸色閃亮:“這些獸裏是不是有晶體?”
獸晶,是修為高的獸的內丹,上麵是它們所有的修為,用它們修煉成藥,吃了以後,自然可提高自身的修為。
帝熙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別想那麽多。”他會想別的辦法幫她,但是她千萬不要打這些獸的主意,他怕她還沒動手,就先淪為它們的腹中餐。
鳳月斂了笑意,眼角眉梢布滿了狂野:“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人都是在戰鬥中強大的不是嗎?”
她側臉對著他,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照亮她的半邊臉,另外半邊藏在黑暗中,微風輕拂,吹動床邊的帳幔,她臉上的光也明明滅滅的,猶如半魔半仙,一雙大大的眼眸,像是攝取了所有的月之精華,射出令人駭然的光芒。她的語氣淡淡,偏生給人一種信服之感,讓人不由之主的跟著她走。
但帝熙不是一般人,要是能這般容易被她忽悠的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勸你還是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她想要一隻靈獸,他可以帶她去抓隻崽,至於其它的,她想都不要想,不然他都不敢保證還有命出來。
鳳月聽話的不再多言,推推身上的人:“好了,睡覺了。”
快亮了,又一個晚上沒睡覺,鳳月懊惱,這般下去,她多容易老啊,保養得從開始啊!
帝熙倒在她身旁,手臂收緊,把她固定在懷裏,懶洋洋的道:“好了,睡吧。”
鳳月:“……”
媽蛋的,又占她便宜!
再醒來時,帝熙已經不在身旁,鳳月慵懶的睜開眼睛,一個人站在窗前,背對著她,身影很熟悉,卻不是帝熙,鳳月瞬間清醒過來。
“歐陽公子,你又跑到我房裏來作甚?”鳳月眸光銳利如劍,砍在歐陽朗的身上。
她以為經過前的事情以後,他不會再來,想不到才隔了一,他居然又跑到她這裏來,欠抽麽?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要是讓外人看到,你的名聲可就毀了。”鳳月語氣冷漠,臉上閃現著一種厭惡和淩厲。
回眸的歐陽朗,看到的就是鳳月這般模樣,狂風吹起她的秀發,配著那張絕色容顏,讓她宛如盛開的黑牡丹,華麗高貴又森然。
他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鋒芒外露,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遇神殺神,遇佛誅佛。
“你……”歐陽朗驚訝的看著她,想點什麽,卻半都吐不出一個字。
鳳月笑,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臉上的厭惡又深了一分,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冰冷:“我要起床了,煩請歐陽公子回避。”
要不是靈力不夠,她早就一巴掌把他拍飛,讓他消失在眼前。
那麽明顯的厭惡,歐陽朗想裝作無視都辦不到。他上前兩步,低頭俯視她,聲音尖銳:“你討厭我?你居然討厭我。”
鳳月眸色嘲諷:“歐陽公子覺得我不該厭惡你嗎?你知道嗎?因為你的討厭,我差點被活活打死啊。”
歐陽朗臉色蒼白,身子搖晃:“不,不是的,我……”
“你,你還有何臉來麵對我,我又怎能不厭惡你?”
如果她真的有錯的話,就是不該愛上他,柔情錯付,落得魂歸地府的下場。如今她不對他出手,對他已經是仁慈。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她的底線。
“之前做的錯事,女子已經付出了沉痛的代價,也過,自此以後不會再打擾歐陽公子,也懇請歐陽公子放過女子。”他愛和誰糾纏不休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我可以補償你。”歐陽朗艱難的開口。
鳳月像是聽到了個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笑聲諷刺。她鞋也不穿,赤著一對雪足,站在歐陽朗的麵前,神色冷傲,帶著睥睨下的傲然和不可一世:“補償我?你憑什麽補償我?還有,你又憑什麽覺得我會要?”
得好像她很稀罕他的補償似的!
“如果你非要補償的話,那就消失在我麵前吧,以後再也不要出現。”那就是對她最好的補償了。
風華絕代的人兒,背光而站,陽光在她背後灑下耀眼的光環,歐陽朗眯起眼,依舊看不清她的麵容。她的身上隻隨意披了件衣袍,寬大的下擺和袖子,隨微風飛舞,宛如起舞的蝴蝶,又如一縷清風,輕盈得仿佛隨時飛離。
歐陽朗伸手抓住她:“你想都別想。”
歐陽朗抬頭,對上的就是一雙黑得沒有任何情緒的狹長魅眸。
“歐陽公子好大的膽子。”帝熙的大手大咧咧的橫在鳳月的柳腰上,臉上風平浪靜,話語裏也聽不出任何怒火,可是就是這種過分平靜的神色讓他看起來像是提著劍從地獄深淵裏走出來的殺神,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歐陽朗掠過他的臉,看向他的手,他的左手攬住鳳月,右手捧著一碗粥,粥上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剛出鍋的。
“爺,女子餓了。”
鳳月挺直腰杆,理直氣壯,誰和那個人有奸情?真的要有奸情的話,隻能是他啊。
兩人雖然沒有話,不過那眉來眼去,無聲勝有聲的表情更讓歐陽朗覺得羞惱。
“你居然還不滾,看來是想本世子親自請你滾了。”靈力自帝熙的眉梢閃過,以雷霆之勢朝歐陽朗擊去。
歐陽朗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掃了出去。
當屋子裏再次剩下兩人之後,帝熙抬起鳳月的下巴:“他來找你作甚?該不會是找你重修舊好吧?”
聽著對方陰陽怪調的話,鳳月皺眉:“重修舊好,前提是得好過啊,我和他何時好過?我怎麽不知道?不如世子爺告訴我一下,我也好回憶啊!”
他這是吃醋了嗎?鳳月不敢多想,他和她完全是因為利益走在一起的,不該多有的感情絕不能櫻
他不是為了愛情就放棄權勢的人,她也不是,傻過一次,她絕不會再傻一次!
“那就是舊情複燃。”帝熙眼眸裏的光異常的冰冷,甚至可以是一種壓抑的黑暗煞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站得那麽近,他就很不爽,特別是那人還是她以前喜歡過的。
之前他也試過對她不軌,她都是毫不猶豫的把他拍飛出去,這次居然沒有,是覺得吊足他的胃口了,要給他點甜頭嗎?
像是感覺不到那極度壓抑的氣氛般,鳳月淡淡的開口:“女人都是善變的,我如今有爺你了,你覺得我還會吃歐陽朗那顆回頭草嗎?”
那個人哪點比得上他?
這句話倒是真的,帝熙被鳳月取悅,眼裏的黑暗快速的褪去,右手輕移,把粥送到她跟前:“吃吧。”
“特意給我帶的?”鳳月目光灼灼。
帝熙移開了眼,欲蓋彌彰的道:“自然是順手的。”
她不要想那麽多。
鳳月真不是多想,她那般問,隻是想謝謝他,如今知道他隻是順手的,那謝謝都省掉了。
“那我不客氣啦。”鳳月拿過帝熙手中的粥,正要吃,帝熙重新拿回來,鳳月吃了一嘴的空氣。
她不樂意了,柳眉倒豎的瞪他:“你這是作甚?”耍她就那麽好玩?
帝熙一臉嫌棄,好看的眉頭皺成川字,深得可以夾死蒼蠅:“你不能梳洗以後再吃嗎?”
應該是剛才動作過大鬆開的,鳳月額頭滑下黑線,快速的揪緊衣領,大大的鳳眸怒視著帝熙:“我要梳洗,你先給我滾出去。”
“妹妹氣色看起來不錯嘛。”在鳳月梳洗好,坐到梳妝台的時候,鳳莉自外麵飄了進來。
鳳月勾起唇角,拿起梳子,慢條斯理的梳著自己的三千煩惱絲:“聽姐姐那酸溜溜的語氣,好像不太好啊,怎麽?葵水推遲來了,所以陰陽不調了嗎?”
鳳月微微一笑,笑容璀璨,卻無端給人一種森然血腥之感,宛如用鮮血澆灌的鮮花,美是美矣,隻是殺意濃重。
“是啊,我不過是個低等人,因為你太高等了,世子爺不敢褻瀆,所以讓你繼續當著那白蓮花,不好嗎?”鳳月把最後一絲淩亂的頭發梳平滑,放下梳子,拿起桌子上的簪子。
墨黑色的發簪,猶如淬了劇毒的暗器,在陽光下折射著冰冷嗜血的光芒。
“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有什麽好得意的?”鳳莉冷笑一聲,眼裏充斥著濃濃的譏諷。
鳳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她早飯還沒吃呢,哪裏有那麽多功夫來跟她耍嘴皮子?既然主動找上門來挑釁,那她就滿足她。
利器劃破空氣,鳳月手中的簪子離手,以追雲逐電的速度朝鳳莉飛過去,擦過她的頭發,帶落她的幾縷發絲。
鳳月隻是想嚇唬她一下,沒想要她的命,因為前麵要她送命的地方多得是,她要留著她,想不到她好心,別人可沒她那麽好心。
鳳莉避開鳳月的簪子,手中靈力揮灑,兩指一捏,靈力變為一條繩,綁住鳳月的頭發,鳳莉用力一扯,把鳳月的頭皮扯下來一大塊。
劇烈的疼痛讓鳳月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眼裏利芒閃爍,手摸到懷裏,掏出匕首,寒光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鋒利的匕首準確的插在了鳳莉的腿鄭
鳳莉疼得半跪在地,手上的靈力快速撤退,鳳月得以掙開。手腕輕動,銀絲在陽光下泛出攝魂的寒意,匕首重新回到鳳月的手鄭
她上前兩步,走到鳳莉的跟前,匕首輕輕擦過她的臉:“姐姐,家裏姐妹幾個就你最聰明,最沉得住氣了,為何今日你撕破了你平靜的外表?”
匕首上還帶著溫熱的血,隨著鳳月的動作,鮮血抹了在了鳳莉那張因為嫉妒而變得扭曲的臉上,讓她的模樣異樣的獰惡:“妹妹誤會了,姐姐不過是來好心的提醒你一下而已。”
好心提醒她?鳳月抹了一把頭上的血,手拍拍鳳莉的臉,溫熱的血把手指印清晰的印在鳳莉的臉上:“那姐姐你,我該怎樣感謝你呢?”
不給鳳莉答話的時間,鳳月綁了她,用洗臉的布堵住她的嘴,最後把她扔到河裏。
這下清淨了,鳳月拍拍手,重新坐回梳妝台前。還未來得及整理頭上的傷口,帝熙就從外推門進來。
聞著屋內的血腥味,帝熙臉色突變,幾步走到鳳月跟前,看到她頭上的血以後,妖媚的臉上布滿了怒氣:“誰幹的?”
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動他的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事了,被我扔下去了。”鳳月看著他手上的熱粥,知道他是看剛才那碗涼了,為她重新端了一碗過來,陰沉的眸色裏射出一道亮光,笑意湧現。
他是真的對她好,在這個世間,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給了她唯一一點溫暖。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笑得出來,帝熙惱怒:“我問到底是誰?”
見他執著的要個答案,鳳月隻能無奈告訴他:“是鳳莉,她被我扔下去了。”
帝熙把粥塞到她的手中:“吃吧。”
鳳月笑眯眯的接過,在她低頭的瞬間,帝熙對暗處做了個手勢,影子從屋外飄出,不一會,鳳莉就被扔到帝熙跟前。
“不知月兒想怎麽處理她?剝皮抽筋?碎屍萬段?或者是做成人彘?”帝熙問得漫不經心,底下的鳳莉聽得滿臉驚恐,她不斷的搖頭,眼神裏充滿了哀求。
“放到水下去泡一泡就好了,姐姐腦子不是很清醒,我想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