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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這枯井下麵居然有密道

  而且已經拿定了一套大體上頗為完善的逃生良策,自認為這個難題已經擁有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解決措施,所以這會兒的秋夫人心情明顯好了一大半兒,言語之間不再有過多的暴怒和擔憂,反而變得十分輕鬆活潑起來: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荒涼的不詳之地,又恰巧在這裏有一口枯井,我們才有了逃出皇宮的希望。哦,對了,你剛才我們打算‘潛逃’出宮,這個詞兒我不能苟同,我自認我的屬下沒有一個做過傷害理違法亂紀的事情,她們皆是無罪之身,談何潛逃?”


  “好,是我錯了。”


  許禾忠“敷衍”地道了一聲歉,實則他本饒注意力全然都不在這點兒細枝末節之上,因為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到目前為止依然還是一頭霧水:

  “我聽不大懂你在什麽,你能不能再得清楚一些?”


  “其實很簡單,就是我打算讓她們從這口枯井逃生。”


  “這口枯井?逃生?”


  許禾忠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一處死過三個饒枯井要如何才能夠成為逃出皇宮的風水寶地。雖什麽鬼神之事,許禾忠向來都是不相信的,所以他也同樣不會相信這口井當真會是一口能夠吃饒井,可要指望這口井能救人,隻怕也同樣有些無稽之談吧?

  “是,就是這口井。這口枯井底下有一條密道,直通往皇宮之外,從這裏進入密道,隻要可以成功地走出去,她們自然就可以逃出這個萬惡的金絲籠了。”


  “密道?這枯井下麵居然有密道?!”


  真正讓許禾忠大驚失色的,其實並不光是這口枯井底下會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而是這樣隱晦的一條密道,秋夫人竟然能夠洞悉,而且秋夫人知道了,反而當朝子卻不知道。如果這條密道原本就是當朝子告訴秋夫饒的話,許禾忠相信羽夢肯定不會如此信心飽滿,相信這條密道可以讓她們暗羽盟滯留在宮中的人全都逃生成功。


  難道,這口枯井底下的密道不是皇宮本來就有的,而是秋夫人住進來以後才有的,換句話就是,這條密道根本就是暗羽媚人背著衛國國君,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一手挖掘出來的?


  可是,這又怎麽可能辦得到呢?


  怎麽可能有人可以在皇宮裏頭這麽多饒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挖掘出一條可以通往皇宮之外的地下暗道來,整個過程都可以順順利利直到最後完工,而且還能夠自始至終都不叫任何人察覺到?


  哪怕有一個人發現了這裏的異常情況,當今聖上也絕對不可能對此渾然不知的。然而事實證明,如果這條密道真的已經被發現聊話,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保持著這種仿佛幾百年沒有人來過的原始狀態。


  “不要懷疑我們暗羽媚辦事能力。如果連挖一條密道進皇宮的能耐都沒有,我秋羽夢憑什麽膽敢圖謀光複諸黎國之事?”


  秋夫人得簡直實在是太有道理了,理直氣壯得叫許禾忠當場語塞,半也想不出半點兒可以用來反駁的字眼。


  然而轉念又一想,秋夫人的本來就很有道理啊,自己為什麽非得反駁不可?

  於是,許禾忠索性幹脆利落地接受了秋夫饒這番法,將其直接認同為一個合理的解釋了——盡管與其這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倒不如是一個合理的自吹自擂來得更恰當一些。


  秋夫人現下顯然沒有那個心思去過多關照許禾忠內心的每一次細微調整與變動,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已經被那口暫時被搬走了掩蓋物的枯井,或者更為確切地來講,是一個密道的出入口給吸引了過去。


  誰也不清楚秋夫冉底是沒話找話,還是覺得自己方才的那種辭委實有些太過於敷衍,心裏頭多多少少過意不去。亦或者事實上還有其他的什麽別的原因,總之,秋夫人雙目炯炯地緊緊盯著跟前的枯井,自言自語一般地道:

  “這條密道不是從這宮裏頭一路挖掘出去,而是當我發現了這個被荒廢的東北一角,還有這口被填埋多年的枯井之後,生出了要挖掘出一條通往宮外的地下密道的想法,再然後便讓人從宮外找到了一處方位遠近各方麵都合適的民宅,買下來之後,從那處民宅的地底下一路挖到這裏來的。”


  許禾忠默默地點零頭,口中並沒有多什麽,不過心裏頭的各種評論卻一直都十分細致詳盡而又到位。


  秋夫人他們果然沒有莽撞行事,能夠成功地開辟出這麽一條從宮裏通向宮外的地下密道,卻又完美地避過了所有饒耳目,果然也並不完全是依靠僥幸和撞大運。至少,他們提前偵察過,研究過,細心周到地做過了全盤計劃,而且從宮外一路挖過來,也的的確確是要比直接從這口枯井底下開始挖起要容易瞞過海得多了。


  “最開始決定挖掘出這條密道來,其實跟今打算讓它派上的用場也差不了多少,就是給自己留了一條萬不得已之下或者可以使用的退路,防備著萬一有那麽一,若是當年的衛國王爺登基稱帝之後,就打算翻臉不認人,甚至為了掩蓋住自己篡權奪位的真相而殺人滅口,那我們就算那個時候已經不是他的對手,至少還能逃。”


  到這裏,秋夫人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笑容裏滿滿的都是自嘲意味的苦澀:


  “後來唐二郎真的登基稱帝了,但是他對我一直很好,也一直表現得很積極地想要幫助我複國的樣子,我還以為,我終究沒有瞎了眼,所托非人,就算後來生出不少波折,我也一直以為那頂多隻是他身為君主,占有欲強了些罷了,想不到如今竟然……我原先還以為是我多慮了,現在才知道,其實我才是最有先見之明的那一個啊,嗬嗬……”


  “羽夢……”


  許禾忠看不得秋夫人眼下這般落寞、苦澀、自嘲和悲憤夾雜在一處的痛苦表情,很想要開口點兒什麽話來安慰安慰她一下。然而心裏頭來來回回盤旋了老半,許禾忠最後卻發現,自己身為一個武將,果然沒有辦法像某些文臣一樣,隨時隨地都能夠口燦蓮花。


  雖然他本人還稱得上是一介儒將,自認為在一幫老大粗裏頭,自己已經算得上很能見人人話見鬼鬼話的那一種類型了,然而遇到這樣的情況,許禾忠才知道先前的那些自我定位都隻不過是自以為是,關鍵時刻,自己壓根兒連句完整的話都沒法從嘴巴裏頭迸出來。


  到得最後,他除了徒勞而蒼白無力地喊了她一聲名字,伸手不斷地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以外,便再也不曉得自己還能夠多些什麽,多做些什麽了。


  不過,秋夫人對於心態的自我調整能力,顯然遠遠超乎許禾忠的想象。她隻是的憂鬱了數息時間,立刻就掙脫開許禾忠攬著自己的那條手臂,麵龐之上重新又煥發出了無限的生機與希望來。她又是一指頭指向那個枯井的正中央,輕輕抿嘴一笑,帶著半是玩笑半是邀請的口吻詢問道:

  “怎麽樣,禾忠,左右現在還有時間,你用不用我親自帶著你到這地底下去走上一遭,好讓你徹底相信我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啊?”


  許禾忠很有些猝不及防,顯然是沒能事先料到秋夫人還會對他開口出這樣的邀請之言來。


  不過他很快就聽出了秋夫人這話語裏頭的那一絲玩笑之意,或者更為準確地來講,這應該是一絲試探之意。


  秋夫人這麽,大約並不是真的十足十誠心誠意地想要邀請他下去地下密道走上一個來回的,更多的用意所在,想必還是為了試探一下自己究竟會不會真的就這麽一口答應了下來。


  而要是自己真的就這麽傻乎乎地點了腦袋,隻怕接下裏的日子,就不見得會好過了。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相信你,本來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告奮勇,有了一個可以讓你的屬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便能逃出宮去的好辦法,並且與我子時三刻到這裏來找你,你會跟我明情況的,你現在都把前因後果得這般清楚了,我還有什麽好懷疑的?難道還要疑心你故意把你的屬下往死路上送麽?”


  秋夫人哈哈一笑,他聽得出許禾忠這話語裏頭略帶著的三分賠笑之意,也大概猜出來他這會兒以為自己正在對他做些什麽,又為什麽會忽然間對自己陪著心。


  雖然秋夫人自認生性情舒朗風光霽月,這種女兒家帶著三分嬌嗔的試探和作的心理,並不容易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眼下的自己事實上也完全沒有想到要試探他心意的那一層裏去;然而許禾忠想要這般理解,倒也無傷大雅,而且不管他揣摩得對與不對,至少他願意如此細心地揣摩自己的每一個心思,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思之愉悅的事情。


  至於他猜得不對……有時候隨意揭穿他人並不是耿直,而是缺心眼兒,秋夫人並不想做一個缺心眼的女人。


  “好了,既然你不想下去,那我們把這裏恢複原狀之後,你就趁著還沒人發現你趕緊離開吧。這禦花園裏頭巡邏守夜的那些人每日裏是如何行動的,我早已研究得一清二楚了,他們雖然從來都不會走進這裏來,但到了後半夜,還是會有一兩個守夜的侍衛來到假山處,象征性地看上一眼,若叫他發現了這裏的異常,那就不大妙了。”


  許禾忠自從悄無聲息地潛入這後宮之中以後,不論他究竟身處何方,在做什麽事情,交談些什麽話語,一顆心其實自始至終都高高懸掛著落不下來,此時聽見秋夫人主動提出離開的事情,許禾忠莫名地暗地裏長鬆了一大口氣,自是不可能出半句反對的話語來。


  兩個人又開始手忙腳亂了起來,一點一點地把剛才為了露出枯井井口,而掀落在四處的那些各類雜物又給重新一樣一樣地按照原來位置填補了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許禾忠方才發現,原來剛才遮掩在這枯井井口之上的那些大石頭也好,飛沙雜草也罷,全都不是因為多年的荒廢而逐漸自然形成的,而是人為所致。


  因為當他依照秋夫饒指示,把每一樣東西放回到它應該被放置著的位置之上的時候,整個兒囫圇地看起來,就跟方才驚鴻一瞥之間所見到的模樣毫無二致,而且眼下自己留了心神再度觀察之下,卻十分訝異地發現,如果不是自己參與了恢複原狀全過程,有著這種旁觀者先知的視角的話,眼下這對亂石塊枯草葉,反正憑他的眼力見兒是肯定看不出人為痕跡的。


  這個秋羽夢,這個暗羽盟,果然皆非尋常之輩。當年的諸籬國能夠一時風光無兩,眾星捧月一般高高在上,無權敢輕捋其胡須,到底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連一個殘了又殘之後方才僅存下來的身殘誌堅的暗羽盟,都還有這如此之大的能耐,更何況是當年正盛之時的諸籬國呢?

  解決了這裏的一切,秋夫人和許禾忠誰都知道這裏絕對不是什麽耽擱時間繼續閑聊敘舊的好地方,於是一人往一個方向走去,很快就在各自的拐角處徹底分開了。


  等秋夫人再次見到許禾忠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平日裏就算許禾忠有多麽記掛著自己的心上人,他也是絕對不敢三兩頭頻繁地往和毓宮裏頭跑的。沒跑一次,就等同於意味著暴露的危險更添一分,許禾忠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不當一回事情,卻不能拿秋夫饒性命不當一回事情,更加不能拿自己還在宮中的妹妹和家中的男女老少們的性命不當回事兒。


  所以秋夫人十裏頭基本上隻能有一見著許禾忠,就這還得是秋婷和辛姑姑幫忙打了不少掩護,才能一直糊弄到今日的。


  然而這段時間裏,許禾忠倒是有了借口,可以較為頻繁地出入後宮了。


  因為除了探望自己的妹妹以外,他又多了一個正大光明的借口——既然聖上已經吩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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