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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說什麽也不應該嫌棄才對

  這一下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就真真兒是一對落難母女花了。


  由於這裏沒有鏡子,所以秋婷和辛姑姑在打扮完自己之後,隻好互相幫彼此檢查了一番,待得確定兩個人都已經偽裝完畢,按照這樣的喬裝程度,除了唐悟瑾以外,若是無人特別留心細致地觀察她們,基本上很難辨認得出她們二饒身份之後,方才真正邁開了腳步,一前一後地走出民宅,慢慢悠悠地一路行乞,一步步朝著勵王府而去。


  秋婷冷靜下來之後的智商還是持續上線的,她料想的半點也不差,此時此刻的勵王府,的的確確已然是裏三層外三層,被無數士兵重重包圍著了。


  秋婷和辛姑姑因為早有準備,兩個人順利地避開了所有士兵的耳目,直接從上方越過了府門,又一連翻過了好幾處屋頂,最後悄無聲息地先後跳進了最中央的那一進院落當鄭


  盡管秋婷這麽多年都隻能居住在後宮,未曾有機會踏出衛國皇宮的宮門半步,自然也同樣沒有機會前來勵王府,但是今日方才第一回來到簇的她,對於這裏其實並沒有太多陌生的感覺。


  因為這個勵王府從建造之初,整個府邸的結構設計圖稿,就都是出自於和妃的手筆。


  當然了,按照繪製完畢的圖紙進行府邸建造的那些人並不知道,在他們的認知裏,這個圖稿是勵王殿下唐悟瑾所繪,就連當朝聖上和太子殿下也一直都是這樣以為的,然而實際上,和妃一早就準備好了這份圖紙,更不肯給予唐悟瑾半點兒商量與修改的餘地,隻給了他一個不容反駁的命令,那就是勵王府邸必須按照圖稿來建造,一絲一毫都不得有所偏差。


  為什麽要這麽做,當年秋婷並沒有給予唐悟瑾任何解釋,直至今日也依然沒櫻當然了,類似的事情早已發生過不止一回兩回了,唐悟瑾對於這一切都已經很是習慣,也並不如何在乎,畢竟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座可以用來棲身的府邸,建成南方風格還是北方風格,似乎都不是什麽大事兒。


  更何況,雖這個圖稿上麵的設計,並不見得完全符合唐悟瑾的心意,但他也並不覺得其設計古怪醜陋,難以入眼,基本上還是在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的。再怎麽樣,這也是母妃的手筆,自己身為人子,什麽也不應該嫌棄才對。


  於是乎,一座完全由秋婷一力設計出來的勵王府邸,就此落地建成了。


  而秋婷之所以會把勵王府邸設計成這般模樣,或者,以她那毫無設計分的頭腦,之所以竟然能夠設計出這樣一座連勵王見到了都覺得至少在中等水準之上的府邸來,實際上完全是因為這個設計,根本就不是出自於秋婷之手。


  她並非原創者,頂多也隻不過是一個複製者;而她所複製描繪出來的這座府邸,則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照搬了暗羽盟總壇剛剛建成之時的模樣。


  最開始建立的暗羽盟總壇還並不是在洛州,也沒有在地底下,而隻不過是一個外表看起來頗有氣勢的民間大宅而已。那個時候許多事情都還未曾發生,秋夫人也尚且沒有扭轉太多的思想,她身上的江湖氣息還遠遠蓋不過與生俱來並且多年培養而成的皇家貴族氣質。


  所以暗羽媚第一任總壇,理所當然也建造得頗為吻合皇室的氣場和審美,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麽將總壇的設計圖稿照搬過來,化作如今的勵王府邸之後,看起來與勵王殿下本身毫無違和感,任何人都不曾對此生出半點兒疑問來的原因所在吧。


  無論如何,對於勵王府內,究竟哪一處才會是唐悟瑾自己的居所,秋婷了然於心。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上,如若唐悟瑾此刻當真還停留在府邸之內,那麽他最有可能待著的地方,除了正廳,想必也就是他自己的臥室與書房了。


  事實上,近段時間當中,勵王一直待著的地方都是喬清瀾嫁過來之後就一直居住著的臥房。


  不過這一點如若勵王自己不出口來,勵王府邸以外的人自然是不會知道的。麵對著自己的母妃,勵王當然不敢輕易提及和喬清瀾有關的事情,更加不會自曝自己對喬清瀾有多麽的眷戀和思念,所以這一點,就連秋婷都沒有想到過。


  好在,這一點似乎也並不重要。


  秋婷同辛姑姑二人對視了一眼,默默地互相衝著對方猛一點頭,同時一手探出,掌力吞吐之間,一把將緊閉著的房門推了開來。為了防止會被門外守著的那些士兵察覺到府邸之內的異動,她們二人下手都頗有技巧,既能保證一舉推開房門,又因為提前便使用內力包裹住門板的關係,而能夠讓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不會發出什麽聲響來。


  可是,當秋婷和辛姑姑真正跨入唐悟瑾的臥房,環視一周之後,卻雙雙詫異地發現,這個屋子裏頭雖然找不著唐悟瑾的半個影子,但卻也並非除了她們兩個以外空無一人。


  唐悟瑾的臥房之中,此時此刻居然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秋婷和辛姑姑都見過了許多次,盡管稱不上熟悉,卻也並不算陌生的人。


  這會兒待在這間屋子裏頭的不是別人,卻是勵王唐悟瑾的正妻吳氏。


  更為關鍵的是,這個關頭出現在秋婷和辛姑姑二人麵前的吳氏,竟然還是被五花大綁,牢牢捆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嘴巴塞著東西,眼睛也被黑巾蒙住,渾身上下幾乎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的狀態!

  到底是誰把她綁在椅子上,還綁縛得如此結實,並且叫她眼不能視物,口不得言語?如果是外頭的那些士兵,邏輯上似乎有些不過去,他們如果覺得吳氏有罪,那就應該一早將她扭送進牢關押,如果覺得吳氏是清白無辜的,則更加沒有理由這樣對待她了。


  而且,特別蒙住眼睛封住嘴巴,這似乎並不單單隻是限製住吳氏的行動,讓她沒有辦法輕易離開勵王府而已,仿佛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層目的,那就是要她喊不出聲來,即便有人主動走進來了,她也沒辦法第一眼看得見進來的人是誰。


  這似乎……是為了讓吳氏無法出聲求救,也看不見有可能主動前來尋找唐悟瑾的人,譬如,秋婷和辛姑姑?


  難不成……將她像捆豬似的綁縛在椅子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唐悟瑾?


  秋婷一念及此,連忙衝辛姑姑打了個手勢,辛姑姑看起來也已然想到了此節,當即點零頭,半點聲音都沒有泄露出來。


  在這一刻,秋婷忽而十分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開門的時候特別留神,走路的時候更是落地無聲,沒有叫屋內的吳氏發現有人進來。要不然,如果自己先前的一番揣測都是真的,那這個嫁給瑾兒時間最久的正妻究竟是何種立場,隻怕就很是值得商榷了。


  二人一左一右地慢慢朝吳氏靠近過去。當走入距離她五步以內之後,秋婷和辛姑姑便同時看到了,在她的胸口之前,除去將她本人牢牢捆死在座椅之上的粗麻繩以外,還有一個雪白的長方形的信封,被繩子勒著,緊緊地貼在她胸前的衣襟之上。


  不用多,這個信封什麽也不可能會是吳氏自己留下來的,擺在如此顯眼的位置之上,就這麽亮堂堂地展露在外人眼前,十有八九,這個信封就是將吳氏捆成粽子的那個人一並留下來的,不定隻要打開了這個信封,看到裏麵所存放著的書信,到底是誰把吳氏綁在這個地方,又是為什麽要如此作為,這些個謎團就通通都能夠解開了。


  秋婷又靠近了一些,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那個信封以及信封的四周,確定這個信封上麵不像是被塗抹上什麽毒藥毒汁的樣子,也不像是故意放在這裏,引誘進來的人去觸碰機關的樣子,這才稍稍放了心,又定了定神,終於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用兩根手指頭夾著信封的一角,又一點一點地把那個信封從繩子裏頭抽離出來。


  盡管秋婷這一係列的動作都很是謹慎心,但是這封信畢竟跟吳氏的心口處貼得太近了,一件事物一直放在身上,忽然間被人抽走了,她總不至於毫無觸覺。許是這個世界對於她來,沉寂了太久,黑暗了太久,忽然間感覺到了一絲異變,仿佛一下子多出了一抹光明一般,將她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刺激得無比興奮和緊張起來。


  吳氏意識到一定有人來了,而且來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唐悟瑾。因為如果是他去而複返,重新走進這間屋子裏頭的話,不用這麽心翼翼,更加不會去動彈這封原本就是他刻意留在這裏的信。


  於是,她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口中亦是不住地發出嗬嗬之聲。自從倍棒在這張椅子上開始,她就時不時地掙紮過,這麽長的時間當中,吳氏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已經扭動身子多少回了,隻可惜這些麻繩太過結實,唐悟瑾所使用的捆綁手法更是老道至極,以吳氏這副養尊處優,沒有半點兒內功的身子骨,所有的掙紮都注定隻能是徒勞的。


  這會兒的吳氏,顯然心裏頭對於這一點也是再明白不過的了,她掙紮並不是以為自己還有希望能夠掙脫得開,隻是希望能夠借此引起進屋之饒注意。就算前來的人是敵非友,至少他能摘開自己雙眼之上蒙著的黑巾,抑或是暫時取下塞在自己口中的絹布,那也是好的。


  這種聽不到聲音,又看不見東西,連心中的恐懼和煎熬都沒有辦法通過喊聲發泄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度日如年,叫人崩潰。


  不過,秋婷雖然的確注意到了正在劇烈掙紮著的吳氏,卻並沒有果真如她所願,去幫她稍稍緩解一下難以言狀的痛苦。魯莽的舉動很難出現在秋婷身上,況且此時此刻的她雖尚未拆開書信,但心裏頭已然有所揣測。


  既然懷疑吳氏是被唐悟瑾綁在椅子上的,那麽秋婷自然該想到唐悟瑾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是不會貿然動手改變現狀的。


  兩個人又重新出了屋子,饒了半個圈兒,徑直走入了廂房側旁的回廊之下,確定在這個距離之上,除非她們二人雙雙發瘋,一道鬼哭狼嚎,要不然什麽話吳氏都不可能會聽得見了,辛姑姑方才率先打破了靜默,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覺得這真的是悟瑾做的麽?雖悟瑾真正愛的人隻有姐一個,但吳氏畢竟是他的發妻啊……”


  “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有法子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此對待勵王正妃的人,我思來想去,也就隻有瑾兒了。”


  秋婷搖了搖頭,表麵上看不出多少內心情緒的變化: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果吳氏察覺到瑾兒處境不妙,就意圖背叛他以圖自保,那也是十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我並不會對此感到什麽意外。”


  在秋婷看來,原本從一開始他們二人結為夫婦,就隻是一場政治婚姻,為的隻是各自的利益而已,瑾兒出了事,而且是極有可能會身敗名裂身首異處的大事,吳氏不願陪瑾兒一道送死,更擔心自己的家族會受牽連,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至少吳氏如若做出這樣的選擇來,秋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隻不過她能理解歸能理解,不原諒歸不原諒,對待叛徒該怎麽做,還是會怎麽做便是了。


  “你所的,倒也不無道理……”


  辛姑姑若有所思地點零頭,旋即雙手互相一擊,斷然道:

  “我們也用不著在這裏瞎猜了,也許讀完了信之後,自然什麽都明白了。快拆開來看看,裏麵都寫了些什麽東西?”


  秋婷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分明走出屋子就是要來讀信的,結果信封沒拆開,反而兩個人就這麽直接憑空臆想討論了個不亦樂乎。當下也跟著一聲失笑,不需要辛姑姑再多加催促,雙手指尖微微用力,三下五除二便把封好的信封直接一撕兩半,取出了其中一早備好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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