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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最後鋌而走險走上絕路

  但是等到老國君兩腿一蹬雙眼一閉,魂歸九泉的時候,他想要最後舍命一搏,趁著太子尚未正式登基篡權奪位,也一樣有機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尤其是走到最後那一步的時候,當年的父皇肯定需要強大的武力支持,才有機會成功,而這種強大的武力,正是手掌暗羽媚母親毋庸置疑的強項,她一定有辦法讓自己成為父皇當年的強援。


  如此一來,父皇有所求,母親亦有所求;父皇的所求,母親能夠助其一臂之力,而母親的所求,則是在父皇成功登基,掌控了衛國的江山社稷之後,一樣可以為其實現。這種狀態下的雙方,自然有著極為良好的談判基礎,隻要彼此之間的關係還算和諧,不至於針尖對麥芒,想要結成盟友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母親刻意地找機會接近父皇,自然就是打著要先在他們二人之間建立起良好關係,以作為接下來談合作條件的基礎的打算了。


  “秋夫人果然成功了,她在南境就和現在這個狗皇帝談妥了條件,雙方建立起合作關係,而後,秋夫人再度隱姓埋名,隻身隨狗皇帝去了國都,降尊紆貴地以狗皇帝的侍妾的身份留在他府中,並且開始暗中將大部分的暗羽盟高手都分批調入衛國國都,助他謀奪皇位。”


  當年的父皇,顯然要比現在的唐悟嵩運氣好上不少。雖然二者之間極其相似,然而對於現在的唐悟嵩來,父皇還正值壯年,江山易主之事遙遙無期,太子身邊又有一個唐悟瑾相助,這才會讓他在長期的等待中失去信心和耐性,最後鋌而走險走上絕路。


  可是當年的父皇不同,在得到秋夫人相助不久,那時的國君就傳出了病重的消息,雖派遣無數禦醫盡心醫治,卻終究拗不過命數,不過半年光景,就一命嗚呼了。


  最重要的是,那時的太子身邊,並沒有類似唐悟瑾這樣強有力的幫手,有的不過是一群朝臣。這些人皆是外臣,當國君忽然於深夜在宮內賓之時,又來不及召集群臣前來,宮中侍衛得不到命令,宮禁自然一如往常,外臣們根本得不到入宮的機會,能第一時間入宮的,隻有皇親國戚了。


  所謂的皇親國戚,包括太子,包括當年的父皇,當然,也可以包括他的侍妾秋夫人。


  接下來的事情也用不著多什麽了。老國君賓的時辰是時,老國君賓的地點是地利,父皇身邊有秋夫人而當年的太子身邊隻有外臣,則是人和。占盡時地利人和的父皇,篡權奪位之舉能夠成功注定已是必然。


  於是,在老國君賓後不過兩月不到,也就是老國君七七之日的那一,太子昭告下,宣稱自己上有愧於,下有愧於地,既不是孝子,也難成明君。故而自今日起,太子以新君的身份,將皇位禪讓於自己的皇兄,至於他自己,則決心追隨父皇而去,期望在黃泉路上,還能有機會盡最後一份為人臣為人子的本分。


  這份所謂的新君詔書,的的確確是太子的筆跡,簽名之處,亦蓋有太子的私章和衛國的玉璽印章,不管任何人從任何方麵去細細研究,也斷然尋不出半點兒毛病來。不過這份詔書到底是太子自己自願寫下的,還是他在某個人逼迫之下不得不屈服而為之,他的“追隨父皇而去”,究竟是自己當真想不開去尋死,還是被別人逼死,其真相不言而喻。


  隻不過許多事情就是如此,即便誰都猜得到真相是什麽,也一樣無人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所以,當年的太子還是淒涼地被迫懸梁自盡了,當年的王爺奪位成功,於是成為了如今的父皇。


  “謀奪皇位的那關鍵一夜,也就是衛國老皇帝死聊那個晚上,秋夫人是出了大力氣的。這種事情不能大張旗鼓,隻能秘密進行,所以莫那個時候的狗皇帝手中根本沒有兵符,就算是有,他也不能隨意調遣軍隊進入皇宮。”


  “因此商議過後,還是秋夫人派出了盟中的高手,分幾路潛入宮中,將宮中的大內高手們或殺或擒,解決掉不少麻煩,而秋夫人自己,更是親自出手,幫狗皇帝製服了太子,讓他還來不及見到任何臣子,就直接變成了狗皇帝手中的俘虜。若非如茨話,後麵那些昭告下,讓狗皇帝能夠名正言順登基繼位的鬼話,就沒那麽容易逼太子寫出來糊弄人了。”


  喬清瀾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單槍匹馬地直接在老國君的寢宮當中,一把生擒了那時候眼見得馬上就要登上大寶成為新國君的太子殿下,直接一錘定音地幫著父皇得到了這個至尊寶座,心裏頭就忍不住一陣兒砰砰直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變得沸騰了起來。


  一個饒一生當中,能夠擁有這等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的經曆,著實可以稱得上是死而無憾了!


  秋夫人一直所處的立場,都是諸黎國亡國公主的立場,於她而言,衛國登基的新皇到底是太子還是王爺並不太大差距,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兩個人哪一個更有可能可以幫得到她的忙,可以與她互惠互利。對於這一點,喬清瀾一樣感同身受,所以她除去心潮激蕩以外,半點兒覺得自己的母親此舉有失妥當的感覺都沒櫻

  事實上,喬清瀾自己又何嚐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莫要忘記了,她從一開始決定改變主意,不惜違背母親的臨終遺言也要掌控和壯大暗羽盟,就是抱著或許在將來某一,自己能夠為唐悟瑾的複仇大業助拳出力的念頭才做的!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意吧,自己到底不愧是秋夫饒女兒,當年母親如何相助父皇,如今的自己,便也預備好要如何相助勵王了。


  經曆了這一樁事情,父皇順利登基,成為新君,他當年是王爺之時,就有不少臣子都很佩服他在治國之道上的非凡才能,如今雖然對於父皇這等篡權之舉頗有微詞,但明麵上父皇是名正言順的,既然找不出什麽切實證據來,所有的事情也都木已成舟,朝臣們當然也就漸漸地恭順臣服。


  除去極個別耿直之輩,被父皇正好借機拿去殺雞儆猴以外,整個朝廷已是基本恢複了原有的寧靜。


  一年之後,衛國上下所有臣民,都適應了新國君的存在,甚至衛國的國力還在這短短的一年之間逆勢而上,即便麵臨新舊交替的動蕩,卻依舊大大地提升了一個台階。


  “如此來的話,那時候衛國國君就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可以勝任母親所需要的複國盟友了?”


  “是。”


  到這裏,蕭痕宇忍不住抿了抿唇,眸中忽地湧上一絲暴戾之色,旋即在下一瞬間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壓抑了下去。隻是這一瞬間的眸光閃動,仍是瞞不過喬清瀾的注意,當下她心頭便是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浮現出更多的想法,蕭痕宇已經調整完畢,搶先一步接了下去:

  “他倒是沒有直接翻臉不認人,甚至想方設法要除掉秋夫人,對於先前已經定下的合作條件,他一直表現得很是積極,一年之後,秋夫人同他提起相助複國之事的時候,他還很爽快地答應了幫她刺探西燕國的相關情報,好讓秋夫人對現在的西燕國充分了解,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許是因為那時候的秋夫人已經和狗皇帝締結良緣的緣故吧……”


  蕭痕宇最後一句話還沒徹底完,喬清瀾早已克製不住地驚叫出聲來:

  “你什麽?我娘,她和父……不是,她和衛國國君,締結良緣了?!”


  哪,有情人終成兄妹的事情,難道竟然還是真的?!


  雖喬清瀾早已知道,唐悟瑾並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她也知道自己姓喬不姓唐,自己的爹是戲班老班主,斷然不是什麽衛國皇帝,就算自己的母親曾經是衛國後宮一份子,自己與唐悟瑾之間也絕對算不上是不倫之戀。可正是因為如此,情況才更亂啊!

  想想看,自己的母親曾經是國君的妃子,後來卻出宮嫁了一個伶人還生了一個女兒;一向對母親忠心耿耿的貼身婢女,先是跟一個將軍結為夫婦,而後入宮為妃還以皇子的身份養大了將軍的遺腹子;自己嫁給了自己母親曾經相戀過的國君的兒子,這個兒子恰好就是母親侍女的親生兒子,接下來還準備好要幫那個“兒子”向國君尋仇……


  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怎一個亂字撩!


  真真是比戲本上寫的唱段還要更精彩萬分的故事了,這麽在自己腦子裏頭繞了一大圈兒,險些直接把自己繞暈的喬清瀾,最後總結出來的似乎隻剩下一種感慨——


  當朝的國君,看起來真的不是一般的慘呐!


  “當時確實如此,不過如今回想起來,這又哪裏算得上是締結良緣?根本就是一段孽緣!若非因了這段孽緣,秋夫人或許就不會如此之快便香消玉殞,暗羽盟也不會變成今這樣,秋婷更不會……”


  也不知道蕭痕宇是不是情緒過於激動了些,總之話還沒有完全盡,這一回也並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來給他中途打岔了,但蕭痕宇還是在一次斷了話音,後頭似是尚有千言萬語,隻不過這一次卻是他自己不出口來了。


  事實上,當年秋夫人和當朝國君之間,的確發生過一段可歌可泣的淒美愛情。


  秋夫人刻意接近他,後來又一直以他侍妾的名義留宿於他的府上,二人同處一個屋簷之下,郎才女貌,皆是有大才能大格局之輩,身世背景也很相近,所以許多觀念上也無比貼合,再加之當年的雙方都是青年人,彼此間難免幹柴遇烈火,朝夕相處之下,產生感情也屬順理成章。


  於是假戲唱成了一對真冤家,在當朝國君登基成功,老國君的七七之日也過了之後,他就當機立斷,提出要讓秋夫人成為他的後宮中人,並且一張口,就直接許諾要封她一品貴妃。要知道,這個封號可是僅僅隻比皇後低上一級的。


  然而,秋夫人沒有答應。


  她從一開始接近父皇,就有著自己的全局謀算。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事情變化萬千,她對父皇也產生了濃情厚意,但這一切的一切都絕不代表著,她就會忘記自己的出身和肩上所背負著的複國重擔,更加不代表她能夠為了兒女私情,而就這樣不忠不孝地拋棄了自己的立場與責任,做出愧對列祖列宗的事情來。


  若是她真的成了衛國的貴妃,便再也不可能有機會複國了,古往今來,從未聽過哪一個國君的妃子還可以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君主,而且這兩個國家之間還能夠處於一種平等友好的友鄰狀態之中,不會讓一國變成另外一國的附庸,也不會讓它們變成下人眼中的怪事和笑料的。


  若是諸黎國的皇室之中,還能剩下其他皇族宗親,哪怕隻有一人,哪怕是個老弱婦孺或是黃毛稚子,但隻要那人身上流淌著的,是諸黎國皇族的血液,秋夫人就有了一條退路。她大可以為其鋪平所有道路之後,扶持那另外一惹上帝位,至於她自己,完成了複國大業,便可以一心一意地跟衛國國君長相廝守了。


  而且如此一來,某種程度上還可算作是諸黎國與衛國的聯姻之舉,對於兩國之間的關係也會有不的幫助,這一點對於剛剛複國的諸黎國來,必然也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所有的假設都必須建立在同一個基礎之上,那就是諸黎國的皇家血脈,還有其他人存活。


  可殘酷的現實是,秋夫人早已沒有任何退路了。


  所以,她再如何如癡如狂地深愛著父皇,也絕對不能稱為父皇的妃子。


  想來一個一國之君,在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女子麵前,被對方如此毫無商量餘地地拒絕了一品貴妃的尊貴封號,這種經曆肯定很不一般,隻怕不光是父皇自己,放眼整個衛國史上,都不見得能夠找得到第二個國君擁有如他一樣的第二次曆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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