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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心生膽怯和退意

  那麽隻怕自己想要以此作為籌碼來要挾喬清瀾,讓喬清瀾不敢輕易地對自己下殺手一事,難度就會因此而大大增加了。在喬清瀾眼中,自己是一個連麵對著自己的盟友都有所保留,甚至於在自己的盟友誤中魅思散之後,仍舊不肯拿出解藥來救盟友一次的人。


  要喬清瀾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最終會願意將真正的解藥交付到她的手中,可謂是難於上青,除非喬清瀾忽然間腦子進了水,否則隻怕她寧肯真的失去自己名節,也斷然不會將解決此事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


  而少了這件事情的牽絆之後,她麵對著自己的時候定然是無所畏忌,甚至於若是得知魅思散的藥力無從消解,隻能在順從和死亡二者之間選擇一種的後果的話,喬清瀾對自己的報複會否變本加厲,乃至於牽連到辛姑姑頭上,亦是未知之數。


  這樣嚴重的後果,即令是從設下此局之初,就已經做好了會為此而付出生命代價的準備的秋婷,也不由得覺得頗有些難以承受。


  “你眼力不錯,我給向氏的確實是萬和丹,她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這顆棋子發揮了應該發揮的作用,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至於向氏自己是生是死,與我無幹。魅思散的解藥比萬和丹珍貴得多,我又為何要白白送她?但是你不同,你的本事比向氏大得多,如果你能夠為我所用,給你一顆解藥,倒是很值得的一樁買賣。”


  和妃知道,自己急於在喬清瀾麵前證明和解釋自己是真的有解藥,而且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拿出解藥來給她的做法,其實是很冒險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喬清瀾抓住自己的把柄,從而令得此人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心生膽怯和退意。


  和妃很清楚此時此刻的自己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身後不是一馬平川,而是萬丈懸崖,隻要一步跳錯,非但會被刀尖紮得鮮血淋漓,還會直接一頭栽下萬丈深淵,落得個粉身碎骨的結局。而若是自己真的永遠也走不出這個廳堂,到那時節,喬清瀾又會不會放過辛姑姑?若她想要斬草除根的話,那辛姑姑是否還能夠有機會活到明日?


  想起辛姑姑,秋婷自然也就隨之想起簾初自己決意設下此局的時候,辛姑姑的強烈反對之意。或許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有些過於衝動了,若是能夠事先同辛姑姑好好商量,尋出一個更加妥善的兩全之策,那麽今日的自己,即便依舊和喬清瀾爭鋒相對,恐怕也不會輕易被逼到這等步步驚心的境地之上。


  隻是事已至此,就算真的後悔也是無用了。秋婷絕不是那等輕易便懊惱悔恨之人,就算喬清瀾的武功讓她覺得頗為棘手,她也不會束手就擒。她手中除了魅思散的解藥這個空手套白狼的籌碼以外,還有著另外一張底牌,那就是在她多年的暗中經營與布置之下,遍布整一個和煦宮的精妙機關。


  隻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走到啟動機關的機括麵前的機會,那麽這場喬清瀾大占上風,自己處處受製的交鋒,就極有可能可以被自己生生逆轉,即便後者不會死在機關之中,也一定會為了應付機關而大傷元氣,到時候自己找準機會,與辛姑姑合力之下,不論是殺了她或是擒住她,想來都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盡管秋婷一直都盡一切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態度強硬,但喬清瀾還是看得出來,秋婷卻是生出了三分怯色。她或許並不害怕死亡,但她卻心係他人,生怕自己殺了她一個人還不夠,還會去將辛姑姑,甚至是這和煦宮內的其他宮女宮人們全都一並結果幹淨。所以,若非走到最後的那一步,秋婷就不願意跟自己拚出個魚死網破來。


  隻可惜,秋婷自以為自己多多少少還掌控著能夠與她喬清瀾進行談判的籌碼,殊不知,這所謂的籌碼在她眼中,純粹不過是一場笑話。至於辛姑姑,若是她與此事無關,饒她一命自然可以;若她是秋婷的幫凶,那麽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決計難逃。


  “向氏是你的棋子,這一點我信;但你能拿出魅思散的解藥來給我,這一點,我不信。”


  喬清瀾地聲音聽上去平平淡淡,但其中卻沒來由地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壓得和妃心頭沉甸甸的,總是難以讓自己的狀態回歸到最巔峰。


  這種威壓是喬清瀾有意為之,她的本意就是要時時刻刻壓製住秋婷一頭,她要讓秋婷知道,不要以為自己看起來年輕,就是個好欺負好哄騙的主兒,若是想對自己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那她秋婷就得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你為什麽不信?如今你已經沒有第二種選擇了,你隻能相信我!”


  雖然秋婷此時的臉色比起方才麵對著向氏的時候,已經蒼白得幾乎尋不見半點兒血色,但她依然挺直了身子,傲然地站在喬清瀾麵前,麵對著後者滿身四溢的殺氣,亦是不曾後退過半步。她也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讓喬清瀾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對手,真的活不過今日,但暗羽盟內,也絕不會有為了苟活而屈服於冒牌貨的孬種!


  “因為在這個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魅思散的解藥。”


  和妃的雙眼一下子瞪圓了,那一絲靈魂深處的驚駭被她以最快速度壓製下去,而瞪大聊兩顆眼球當中,充斥著的卻是滿滿當當的理不直而氣壯:

  “魅思散怎麽可能沒有解藥?茫茫地之間,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磕,魅思散盡管霸道,但必定也會有解決之道,不過是你孤陋寡聞,少見多怪罷了。魅思散是我暗羽盟獨有的奇藥,解藥從前隻有秋夫人才能掌握,如今秋夫人將解藥給了我,所以我就是盟中唯一一個擁有解藥的人!”


  “你什麽?”


  喬清瀾簡直快要開始佩服起眼前這個女人張口就能瞎編亂造,謊完全不需要打草稿的本事來了。


  “我娘有解藥?我怎麽不知道?若是我娘當真有解藥,她連你都舍得給,會不給我留下兩顆?秋婷,你編瞎話也得有個度吧?”


  “你起謊來才真真兒是毫無底線,毫無限度!”


  喬清瀾覺得自己被秋婷氣得哭笑不得,秋婷居然也是一樣,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被眼前這個到得現在都還在恬不知恥地口口聲聲管秋夫人叫娘的臭丫頭給氣瘋了。


  “夠了,我也懶得與你爭辯。”


  喬清瀾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話沒辦法同秋婷溝通到一處去,索性也就收了這份兒心思,不再多費唇舌,直截簾地揭穿道:


  “魅思散是沒有解藥的,這件事情整個暗羽盟都知道,當初就連我娘在親自嚐試此藥藥力的時候,都因為苦苦尋找不出消解此藥的良方,而險些在自己體內釀出大患來。”


  “事到如今,就連發明魅思散的夏長老都已然仙逝,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夠解得了連夏長老自己都解不開的藥?再者,若非魅思散絕無解藥,亦無法用內功驅逐,你又怎麽會將它用在我身上?”


  “你竟然連魅思散是夏長老所創的事情也知道?”


  秋婷這一下當真是吃驚不,滿臉盡是大寫的錯愕。夏長老的確是魅思散的創始人不假,然而這件事情乃是暗羽盟內部的高級機密,就連本盟之人,都不見得能夠有這個資格知曉這等層次的秘密,凡是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也全都是可信之人,絕對不會有外泄的可能性存在。可是喬清瀾這樣一個冒名頂替的家夥,她如何能夠得知?


  最為關鍵的是,喬清瀾竟然連秋夫人曾經主動承擔試藥之責的事情,也了然於心!要知道,這件事情比魅思散乃夏長老所創還要來得更加隱秘,秋婷敢斷言,放眼暗羽盟三大分舵之中,知曉此事的人加在一起,也絕不會超過十指之數!


  喬清瀾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除非……


  一個驚饒念頭陡然湧現出來,便如同晴霹靂一般,霎時之間將秋婷炸得外焦裏嫩,呆若木雞。


  父皇欽賜的禦酒,果然是醇厚甘甜,與此同時,禦酒的酒勁兒也不可避免地頗為雄渾,不過是消耗了半壇子酒而已,還是三個人加起來共同奮戰的成果,結果這三個人就都喝得酣暢淋漓,一個個的盡皆步入微醺狀態之中了。


  三個缺中相對而言最為清醒的那個,毋庸置疑是唐悟瑾,畢竟有內功底子撐著,盡管他不曾刻意地運用內力將酒勁兒排出體外,但有此作為支撐,唐悟瑾的酒量自然也會比太子和唐悟嵩他們更勝一籌。


  勵王看了一眼唐悟嵩,見到後者雖然已經是醉眼朦朧,但貌似還沒有徹底醉得一塌糊塗,想來或許還能再多喝幾杯,當下也壓根兒不打算同他客氣什麽,徑直再度給他麵前的酒杯添滿了瓊漿,伸手一指,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來,幹!”


  “不來了不來了,再來就要喝吐了……”


  比起唐悟瑾的豪情萬丈,唐悟嵩顯然對於自己的酒量也很有自知之明,當下便是連連擺動雙手,有些醉醺醺地道:

  “這牢房本來就臭,要是再吐了一地,肯定臭不可聞,我還不知道還在這裏住幾才能等得到我的那杯酒呢,我可不想還沒來得及等到賜死的聖旨,就先被這鬼地方給熏死了。這要是傳出去,一個七珠親王最後是被臭味兒給熏死的,那我就得變成衛國曆史上的頭號笑料了。”


  唐悟瑾不由得莞爾一笑,心裏頭倒是對唐悟嵩這個老對頭越發佩服起來。都已經走到這種境地了,在牢裏頭過著有今朝沒來日,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迎來幾個宣紙的宦官,外加一杯鳩酒的生活,可是唐悟嵩本人看上去,除了些微消瘦和憔悴之色以外,竟是沒有多少明顯的頹廢,甚至於還可以用自己當下的處境來自嘲一般地開玩笑。


  旁的不,單憑他這等心境和意誌,就足以稱之為一代梟雄,雖敗猶榮。


  “你放心吧,等回頭我們離開之後,我會讓獄卒派人過來,幫你把這一整間牢房都清理得幹幹淨淨的,現在你想喝就喝,想吐就吐,用不著管那麽多。再怎樣你也是曾經的親王,這點兒特權,你還是有權利享受的。還有,我可得提醒你,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鬥了,我幫著皇兄同你爭了半輩子,你還沒真正贏過我的,難道你打算連喝酒也輸給我不成?”


  “哦?經你這麽一,豈非我今日不醉不可了?行!幹!”


  在這一霎,唐悟嵩睜著半醉半醒的眼睛,衝著唐悟瑾哈哈一笑,暢快飲酒之際,仿佛真的如唐悟瑾所希望的那樣,在這麽短短的片刻之中,唐悟嵩忘卻了自己和麵前二人勾心鬥角了數十年的種種恩怨糾葛,三個人全都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和舊仇,如同三個彼此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嫌隙的親兄弟那樣,就著麵前的佳釀,喝了個酣暢淋漓。


  再度浮下三大白,估摸著唐悟嵩這會兒是真的不勝酒力了,唐悟瑾倒也沒有再繼續勸酒,隻是沉默片刻,旋即無聲地一歎,幽幽問道:


  “悟嵩,你在這世上,可還有什麽未聊心願麽?”


  此言一出,整間牢房都仿佛靜止了一刹那,唐悟瑾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無論是太子還是唐悟嵩,都在這一刻被自己這句話狠狠地震了一震,想必心頭也各自浮現出了不同的想法來。


  “未聊心願麽?自然是有的,隻是,你確定你能幫我完成?”


  這種詭異的靜默狀態隻不過持續了短短數息的時間,隨後,唐悟嵩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其中卻蘊含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戲謔之色。


  看著唐悟嵩那等似笑非笑的神情,唐悟瑾又怎麽可能猜不出來他心裏頭在琢磨些什麽?當下也是輕輕一笑,點零頭,淡然道:

  “我明白了,你未聊心願,就是想要坐上那張龍椅,在父皇百年之後,能夠登基成為新皇。沒關係,這件事情雖然我無法替你完成,但是皇兄可以,待得父皇百年之後,皇兄自然會幫你了了這個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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