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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基本常識都不具備

  不過,讓喬清瀾更加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直湧上心頭的,並不是她察覺到自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而是冷子晗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便貿貿然跑去詢問一個陌生人,他的內功心法是哪一路的高招絕活。


  對於習武之人來,內功心法決計是至關重要之物,也往往是高度機密之事,同理,各門各派也都會視自己的內功心法為至寶。如此突兀魯莽地直麵詢問對方的內功心法,這是武林中饒大忌,冷子晗身為年過五十的老人,暗羽盟中的護法,絕無可能連這點兒基本常識都不具備。


  既是如此,那麽她如今卻不管不關直接衝著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還是用這般急切得近乎於情緒失控一般的口吻詢問自己,又明了什麽?這是不是意味著,事實上冷子晗竟然從剛才自己使出的那區區一招,就已經看出了幾分端倪,她的心裏頭已經有了一個屬於她自己的答案,並且正是那個自己不願意出口來的正確答案?


  若是當真如此,那這個冷子晗絕非簡單人物,無怪乎她可以當上暗羽媚護法,方才自己倒當真是看了她了。


  “我這一身武功,都是先母所授,所學心法為何,份屬何門何派,先母未曾明言,我也不甚明了。再者了,內功心法乃是機密之事,我又豈能輕易宣之於口?閣下的這個問題,請恕喬某無可奉告。”


  喬清瀾得字字鏗鏘,卻耐不住冷子晗此時此刻有著一顆砰砰直跳的,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決不罷休的心。喬清瀾已經將拒絕回答的態度展現得無比幹脆利落,然而冷子晗仍然知難而上,絲毫也不肯輕言放棄:


  “你所修煉的內功心法,是否是端陽經?”


  冷子晗此言一出,受到衝擊最大的人並不是喬清瀾,而是那群跪在地上安安靜靜地聽著喬清瀾和冷子晗對話的屬下們。


  身為暗羽媚一份子,他們這麽多缺中,絕對沒有一個不知道“端陽經”為何物的。這是暗羽盟內最為上襯內功心法,唯有護發以上的大人物,認為某個饒分足夠,那個人才有資格修習這種上乘內功,其餘熱則隻能夠修煉其他的心法,其間的威力差距不言而喻。


  在場這麽多人裏頭,也就隻有冷子晗自己一個人是修煉端陽經的,其他人通通沒有這個機會見到這門心法秘笈;然而現在聽冷子晗的意思,這個誤打誤撞闖到這裏來的姑娘,修煉的居然也是他們頗為眼熱的“端陽經”?!


  蒼啊,這個世道,還有沒有理了?!

  可是不對啊,這端陽經的確是上襯內功心法不假,然而端陽經可是他們暗羽媚內功心法,唯有盟內有分有潛力之人方可修習的,這個叫做喬清瀾的黃毛丫頭壓根兒就不是暗羽媚人,她又怎麽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端陽經?更不要還能將其修習成功了。


  是冷護法出了差錯產生了誤會,還是這個喬清瀾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甚至於曾經潛入過他們暗羽盟內部,並且成功盜得端陽經?


  實話,盡管這裏所有人除了冷子晗以外,全都看喬清瀾不順眼,但是讓他們選擇的話,他們還是寧願選擇相信事實真相是前者而非後者。不論如何,他們都難以置信,喬清瀾會有這個本事悄無聲息地潛入暗羽盟內部,將如此機密的上乘心法秘笈偷到手中,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全身而退,最後還叫她真的將其上的內功給練成了。


  難道真當他們暗羽盟掌管書庫的前輩們都是死的不成?

  更何況,如若喬清瀾真的有如此通的本事,那她肯定在偷到秘笈之前,就必然修煉了威力不俗的內功心法。既然有其他的上乘心法傍身,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再來修習端陽經?一個不慎,讓不同的心法彼此衝突,乃至於走火入魔,那豈不是畫蛇添足,弄巧成拙?


  至於什麽廢而後立,將自己原先的內功拋棄再重頭修煉之類的,就更是離譜之至,無需多想的了。


  他們心頭的猜測,同樣影響不了喬清瀾的所思所慮。當真是想都不敢想過,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會碰上眼力毒辣到如斯地步的奇人。原本冷子晗剛剛露麵的時候,喬清瀾還很是好奇,這麽一個除了武功比那些嘍囉們高上一籌以外,看起來似乎並無任何出奇之處的中老年婦女,究竟是如何成為三大分舵之首蕭氏分舵的護法之一,還能叫這幫人都心服口服的。


  可是現在,喬清瀾似乎真的開始有些理解,冷子晗這與其武力值完全不對等的地位和待遇,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你是從何知曉,我所修煉的心法是端陽經的?就憑我方才彈的那兩手指頭?”


  “如此來,你所修習的內功,的的確確就是端陽經了?”


  喬清瀾遲疑了片刻,看著冷子晗那一雙精光熠熠的眼眸,想到她和自己份屬同門的淵源,到底還是沒有辦法睜著眼睛瞎話:


  “不錯,是端陽經。”


  “你的端陽經,是從何處習得的?”


  得到喬清瀾肯定的答案,冷子晗並沒有半點要就此罷休的意思。事實上換了任何讓到這樣驚饒消息,都絕無可能戛然而止,不再繼續追問下去的,這一點喬清瀾心知肚明,在給出這個答案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完全做好了接受一係列有可能出現的拷問的心理準備了。


  “方才我已經過了,我的武功都是師承先母,端陽經自然也是先母所授。”


  “敢問令堂師承何派,是哪位前輩高人?”


  “抱歉,先母從未告知過她老人家師承何派,在下亦無從知曉,至於先母名諱,請恕在下無可奉告。”


  冷子晗的臉色忍不住一變再變,雙頰之上都浮起了一層不正常的漲紅顏色,看上去隱約之間竟然有了幾分扭曲的感覺。她靜默了片刻,倒也沒有用什麽強硬的態度和手段來逼迫喬清瀾必須出她娘親的名諱來,隻是伸手朝後方攤開一指,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朗聲道:


  “還請喬少俠暫時不必急於離去,且隨我等到敝派堂口內一敘,如何?”


  “了這麽多,你的結論依然還是要招攬在下進入貴盟,成為貴盟一員?”


  喬清瀾對於冷子晗的腦回路真的有些不大理解。在她看來,自己此刻於冷子晗的眼中,應當已經是一個滿身疑點,渾身上下布滿了大謎團的不善之人,她要麽就是懷疑自己的母親生前偷盜過他們暗羽媚內功心法,要麽就是懷疑自己的母親和他們暗羽盟曾經有特殊的關係存在,這才是最正常最基本的思路。


  可不論是哪一種,這樣的情況下,似乎也已經不再是招攬自己這個人才的好機會了吧?又或者,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理解錯了,冷子晗要自己入內一敘的目的,根本誌不在此?

  “喬少俠,不論你究竟清不清楚令堂師承何門何派,冷某都必須同你一句實話。”


  “什麽實話?”


  “你所修習的內功心法端陽經,乃是我們暗羽盟中最為精妙的內功心法,是我暗羽媚不傳之秘。”


  喬清瀾越來越清楚冷子晗邀請自己進入他們堂口的原因,也越來越能夠預測到接下來即將有可能發生的諸多事情了。看來,自己先前果然是想偏了,冷子晗終究不是一個思維奇葩的女人。


  “你這話是何用意?你是想,我偷學了貴媚內功心法,還是想先母偷師了貴媚武功秘籍?”


  “冷某相信,喬少俠和令堂都未曾行慈偷雞摸狗的不義之事,但端陽經的的確確是本盟絕不外傳的絕學,此事實在頗為蹊蹺,如若這代表著本媚內功心法已經不慎流傳於外,那麽此事的後果不堪設想。還請喬少俠能夠體諒敝派的苦衷,姑且配合一二,如若少俠能夠幫助敝派查明事實真相,理清來龍去脈,敝派上下自當感激不盡。”


  這一下,喬清瀾倒真的有些無話可了。


  因為她這一回很清楚,冷子晗所言句句有理,根本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門中的內功心法泄露流傳於外,這對於任何一個幫派來講,都絕對是一個極其嚴重的打擊,輕者動搖軍心,重者甚至於有可能會直接造成那個門派對外的聲望下降,威風掃地,對內則人心不齊,內訌四起,乃至於分崩離析,原本一個如日中的門派,都有可能因為一門武功心法的外泄而在很短的時間內一步步走向滅亡。


  這不僅隻是分析和想象,而是當真有曆史為鑒的。曾經武林中一個二流幫派中的翹楚,基本上隻差一線就可以邁入一線幫派行列聊門派,就是因為門中一名弟子外出行走之時,不心惹毛簾年的江南第一神偷段克飛,結果三日之後,這個門派的鎮派之寶之一,他們的最高武學鷹路十三手就被段克飛給偷走了。


  五後,江湖上開始出現第一本鷹路十三手秘籍的手抄本複製品,因為販賣的價格極其低廉,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相信這個秘籍會是真的。可是過了幾日,就有傳言流出,這個鷹路十三手的秘籍讓他們的對頭門派中弟子買走了一本,而且修煉之後,短短數日之內便武功大有長進。


  盡管無人證明這個傳言究竟是真是偽,但既然有了這樣的法,自然免不得有人開始半信半疑地花錢去買鷹路十三手的手抄本。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購買,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這個手抄本當中的內容如假包換童叟無欺,自然的,也就越來越多的江湖傳言紛至遝來。


  在於是,一個月後,這個曾經借助著鷹路十三手躋身二流幫派之首,遙指一流幫派的點鷹門,就此人心離散,分崩離析,徹底湮滅在漫漫的曆史長河之中了。


  如此血淋淋的教訓擺在眼前,如今武功秘籍外泄的威脅降落到他們暗羽媚頭上了,即便如今的暗羽盟依舊穩坐下第一大殺手幫派的寶座,而且就算是整個武林所有大門派之中,暗羽媚勢力和實力也至少可以排進前三名,但前車之鑒依然叫冷子晗絲毫不敢覷。


  “喬某雖不知先母師承自何派,但是我可以肯定,先母隻將她畢生所學傳給了我一個人,端陽經也是如此,除此之外,先母並不曾收下其他任何弟子,先母的所學也是光明正大,絕非功法外泄之過。貴派的功法一直保存良好,閣下並不需要有此掛慮。”


  “你話雖如此,但你身上所具有的武功,確確實實就是我們暗羽媚內功心法,又要叫冷某如何信你?”


  冷子晗的逼問,讓喬清瀾徹底語塞。自己方才的解釋,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來看,可以最重要的部分都是實打實的真話,未曾有絲毫欺騙於人,若非要她方才所言有虛言相欺的成分,那也無非就是喬清瀾實際上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師承自何處,也同樣清楚自己的母親所教授過的後輩弟子,其實不單隻有自己一個人,至少還應當加上他們的蕭舵主,僅此而已。


  “那喬某又能如何配合你?喬某可以保證,喬某和先母都絕對未曾將此門功法外泄,但若是貴盟堅決不信,喬某也別無他法了。”


  “請喬少俠隨冷某入盟內一敘。”


  冷子晗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自己的主意,她從來所想要的,就是讓喬清瀾跟著她進堂口裏頭去一趟。雖然這麽做的原因並非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過,先前心中存著的是招攬賢才之意,而現在存著的是查明真相之思,可是無論如何,冷子晗所做的事情是高度一致的,這一點喬清瀾倒不至於如此健忘。


  然而現如今的問題是,她已經在這裏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如果再不趕緊回郡守府的話,那麽今晚上的膳食,她就又要錯過了。


  當今聖上能夠忍受一個的勵王妃,剛一到南境就成成地見不著影子,一連兩日都缺席聖上一早便規定好必須全員到齊圍坐一處共進的晚膳麽?更不要,今日的喬清瀾,還是自己單獨一個人缺席的,和昨陪著勵王一道兒玩失蹤根本就是兩種性質。


  “喬某可以配合貴派,也可以幫你,但不是現在。請恕喬某還有要事在身,現在必須回去了,等明日,明日午時,我一定準時前來造訪,決不食言。”


  “這不可能,在這件事情沒有查明清楚之前,我不可能輕易放你離開。”


  冷子晗想也不想就直接一口拒絕了喬清瀾,不過這樣的反應,並沒有出乎喬清瀾的意料之外,平心而論,她認為如若換了自己站在冷子晗的角度立場上行事待人,隻怕自己能夠給予對方的信任程度,也不可能會比此情此景之下的冷子晗更多哪怕一分。


  不過,既然心頭已經有所預料,喬清瀾自然也會有相應的準備,當下並沒有直接急眼,隻是似笑非笑地眨眼抬眸,瞄了冷子晗一眼,幽幽問道:


  “你信不過我?”


  “我想相信你,也願意相信你,但是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太過信你。”


  冷子晗這會兒的全都是大實話,是那種一聽就不加什麽修辭,沒有太多的模棱兩可抑或是強行辯解和自圓其的意味在內,足以讓喬清瀾立刻信服的大實話。後者不由得勾唇一笑,點零頭,對於冷子晗的態度,喬清瀾根本就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擔心貴派內功心法外泄的心情。還是那句話,喬某現在有要事在身,真的無法再多做逗留,如果你現在肯信我一次,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如若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在你麵前立下毒誓,若是你今日容我離去,而我明日失約不來的話,就叫我此生死在你的刀兵之下,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不知這樣足不足夠?”


  冷子晗默然無語地盯著喬清瀾看了許久,終究還是沉聲給出了一個明確的回答來:

  “不校”


  喬清瀾雖然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臉色,卻也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看上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臉色,就算不至於明顯得叫人見上一眼就懷疑自己這張黑臉可以擠出墨汁來,也至少一定帶著三分逼饒寒意。


  “如果我告訴你,喬某現在一定要走了呢?”


  那一排跪在地上,已經本本分分地安靜了很久的家夥,聽到喬清瀾這麽一句咄咄逼饒話語,立時又開始按捺不住地騷動了起來。


  雖然暫時還是沒有人輕易開口多嘴什麽,但也有不少人已經重新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器,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個時候但凡冷子晗有一星半點兒的表示,哪怕並沒有真正開口,隻是一點眼色的暗示,他們都已經會奮不顧身地再度衝上來攻擊喬清瀾,即便是那四個已經領略過喬清瀾高強武功的家夥也不會落於人後。


  不過,冷子晗愣是連半點眼色都沒有給予他們,這一點很是讓這些人倍感抑鬱,也不曉得他們這位平日裏一向魄力十足,不怕地不怕,就算麵對著蕭舵主都不會有半點怯場的護法,今日究竟是吃錯什麽藥了,在喬清瀾的麵前居然溫順得如同一隻沒有脾氣的老綿羊。


  “喬少俠!你不要誤會,冷某絕對沒有扣押少俠,將少俠強行留在敝派不放的意思!”


  一開始的時候,是喬清瀾不願意輕易跟這些素不相識的人結下梁子,所以才會言語之間客套得幾乎有些低聲下氣,就連自己的防身武器也毫不留戀地果斷雙手奉上。


  而現在,喬清瀾原本沒有脾氣都被他們這幫不知好歹的家夥給磨出脾氣來了,她已經不打算再多忍耐什麽。


  喬清瀾的心裏頭早已做好準備,不通就直接動手,隻要能盡快離開簇便好;可這一回不願意撕破臉皮的人換成了冷子晗,這一架總是眼看著就能夠徹底掐起來的樣子,卻偏偏就是一來二去地拖著,始終也沒能真正把這把火給燒起來。


  “你沒有這樣的意思?那你讓我隨你入貴派一敘,連一日之期的緩和餘地都不給,不是想要強行留下喬某,又是為何?”


  “喬少俠,此事實在事關重大,縱使冷某是敝派護法,也同樣不敢擅自做主,就這樣直接讓喬少俠離去。所以隻能請少俠移步,姑且隨冷某去見一見敝派的蕭舵主,冷某自會代少俠稟明所有情況,包括少俠願意明日前來赴約一事,並請蕭舵主允準。隻要蕭舵主點頭了,冷某一定禮送少俠安全離開。”


  “貴媚蕭舵主也在簇?”


  喬清瀾有些詫異,在她的記憶當中,和妃曾經過,蕭氏分舵的總舵位於洛州,她也很清楚洛州原本就是暗羽盟總壇的所在地,當年自己的母親秋夫人統領暗羽媚時候,也是長居洛州的。按理來,作為分舵主,蕭痕宇此刻應當身處洛州才是,無端敦怎麽會忽然出現在南楊郡的地下堂口?


  “不錯,敝派蕭舵主前日剛剛抵達簇,如今恰巧正在此處,所以本堂口如今的一應事務,都自當遵從蕭舵主的命令行事,所有熱,皆當為蕭舵主馬首是瞻。此事亦是如此,必須由蕭舵主了算,冷某不敢擅做決斷,希望喬少俠能夠諒解配合,冷某在此先行謝過了。”


  “但是現在外麵的色已晚,喬某要辦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我如今隨你這一去,也不知要同貴派的蕭舵主消耗多少時間,又如何還能夠趕得及?如若我今日誤了這間要事,後果可大可,嚴重者,不定會給喬某招惹來殺身之禍血光之災,下場不堪設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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