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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穩操勝券

  這是怎麽回事兒?喬清瀾和勵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迷茫和疑惑的神色來。他們二人分明記得的,這一路就是沿著方才來時的道路折返的,方向是絕對不會出現任何錯誤,況且在先時進入地洞之中的時候,擺在他們眼前的明明也一直都隻有一條道路,漫長的行程當中壓根兒就看不見哪怕一個岔道口……


  可是,眼前這真真切切擺著的,滿的繁星和皎潔的月色,卻又該作何解釋?

  “難怪方才一路上回來的時候,我怎麽看都覺得我們經過的那條地道有哪裏古古怪怪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我們進去的時候通過的那一條,原來竟然真的是不一樣的兩條地下通道。看來這裏就是我們先前懷疑有人捷足先登時所使用的通風口了,按照這種趨勢和邏輯,不定這種出入口還不隻有我們見過的這兩個,若是多來幾回,見到第三個第四個也不一定。”


  到了這一刻,喬清瀾終於可以確定,自己方才並沒有出現什麽幻覺,事實的確便是如此。可是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喬清瀾也不見得就有多高興。


  這短短幾個時辰當中,他們二人實在是經曆了太多不可思議,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的怪事了,就像現在這樣,確定了折返之時走的路和先前不一樣又如何?根本想不通原因為何,這豈不是等同於告訴她喬清瀾,等下一次他們想要進入那裏麵的時候,依然還是會不知道走到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有可能從什麽地方再鑽出來?

  這種不定向性的狀況往嚴重了,那是相當要命的,尤其是他們這樣的行動,本來就需要一路上隨時防備著有可能出現的機關陷阱,結果告訴他們,每一次進去之後走的路都有可能會和從前不一樣,出來之時亦然,就算這一次順利進入,安全回返,也不代表著下一次就有同樣的好運。


  更有甚者,不定他們下一次出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鬧市街口,變成被無數人圍觀目睹的對象,從而暴露了所有不應該暴露的事情,並且一路讓這個消息傳入到當今聖上的耳朵裏頭……


  喬清瀾簡直不敢再繼續往遠處多加聯想了,總之她很明白,按照這種什麽都無法確定,無處事先預料的情況來看,自己和勵王下一次來的時候,就算是帶著已經被破解聊殘局前來的,隻怕也不見得就可以穩操勝券了。


  究竟當年勵王的生父,設置了一個如此稀奇古怪,幾乎是挑戰人們的心理素質極限的地方,然後又千方百計地瞞著所有人,隻把破解廳內的機關口訣留給了勵王,等著讓勵王親身進入其中,這一切的兜兜轉轉為的是什麽?

  如果隻是因為有某些遺物想要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麽設置了那樣隱秘的機關已經完全足夠了,打開地洞的時候就直接把謎底揭開,這樣豈不是更為幹脆?若當真如此,他們此行也可以大功告成,速來速回,非但不會讓勵王一無所獲,可以幹脆利落地完成他爹爹的遺願,他們也可以趕得及回去用晚膳,不需要似現在這般還要先考慮好如何向父皇解釋。


  這難道不是皆大歡喜,你好我好誰都好的完美結局麽?

  喬清瀾實在是越來越懷疑這個隱藏著無數玄機的神秘地下世界內,到底是不是真的藏著勵王生父留下的遺物了。或許,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另外一種意義和用途,勵王的父親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好了要自己的兒子在簇為他完成某些艱巨的任務,而並非單單隻是取走某樣東西那麽簡單的事情?


  “清瀾,你看得出這裏是什麽地方麽、我怎麽覺得這個地方,似乎已經不是我們先前進來的那處宅子了,更像是另外一處宅子,我們好像是從另外一個地方的水井口內鑽出來的?”


  喬清瀾浮想聯翩之際,二人腳下並沒有停止,這會兒已經從方才的後院一路穿梭到了前院,直接站在了正門門口。


  門口仍舊是那一道不曾上鎖的柴門,在柴門的後頭,依然是那條徑,那個前院,那處廳堂,看上去,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勵王還是在第一時間察覺了出來,這裏好像和自己先前剛剛從街口拐彎兒之後無意間見到的宅子並不相同。


  “沒錯啊,悟瑾,你看,這裏原本是應該有水井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就連周圍其他的屋子也都不見了,隻剩下這麽一個孤零零的宅子而已,其他地方全都變成了雜草和荒地!”


  這一回倒是喬清瀾的反應更勝一籌了,她隻是微微掃視了一眼四周環境,便立時明白了勵王心頭懷疑的緣由所在。很顯然,這裏絕對不是他們先前來的地方了,短短數個時辰,周圍的環境就來了一個翻覆地的大變化,就算是現拆都不可能把水井和其他房子拆得一幹二淨,更不要這滿地的,一看就是自生自滅許多年的雜草野花了。


  “不錯,這裏確實和方才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可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為什麽其他地方都不一樣,但是這道柴門,這處宅子,看上去卻是完全一模一樣,根本就找不出半點差別來?難道在這個南楊郡裏頭,會有兩處一模一樣的廢棄舊宅,分別連貫著地下世界的兩處出入口?”


  對於勵王的猜測,喬清瀾自然給不出一個確切的肯定亦或是否定的回答來。她內心的種種疑惑不解,決計不會比勵王少上半分,這短短數個時辰之內所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叫喬清瀾無從理解,簡直是把她折騰得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


  如若不是喬清瀾可以十分肯定,整件事情的開端正是勵王帶著她一同發掘開啟的,而且勵王口口聲聲都強調這裏的一切是他的生父留下的,喬清瀾隻怕已經要開始懷疑,是否自己已經被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給拉扯入某個迷局陷阱當中去了。


  時間緊迫,既然站在原地理不出什麽頭緒來,喬清瀾也就不再多鑽什麽牛角尖,直接拉著勵王遠離了這個宅子的門口,朝外頭走去。在她看來,如今想要分辨自己身處何地,最為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走到大街上,認一認這裏是那條街道,哪一個街口,這樣一來,就肯定有法子曉得自己現在身處何方,跟方才進入的那個宅子相隔了多遠的距離了。


  等到二人真的走到街道上的時候,卻一下子又疑惑了起來,簡直很有些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哪裏弄錯了。因為這條街,分明就是他們先前來的時候見到的那條街道,盡管除去夜市擺攤的販早就和白日裏大不相同了,可是兩邊的店鋪是不會移動和改變的,喬清瀾憑借著自己腦海當中殘存的記憶,很快就已經辨認出來了這一點。


  也就是,其實他們二人根本就沒有走遠,一直還是在這個街口的拐角處,依然在這個宅子裏?可那個憑空消失聊水井,以及四旁不見聊房屋,卻又要作何解釋?


  “雖然是同一條街道,但我還是覺得,我們拐出來的地方跟方才並不相同,似乎同先前還是有些距離的。”


  勵王一邊自言自語一般地念叨著,一邊帶著滿心難解的困惑,慢慢地朝前方走去。不過數步之遙,他又忽然間停頓了一下,旋即大踏步再度向前走了數步,猛然一個轉身,竟然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喬清瀾地視線當鄭

  喬清瀾顯然被勵王這突如其來的消失不見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方才反應過來,明白了那個地方一定有拐角口。她自然不敢耽擱,連忙緊隨著勵王的腳步轉過彎兒去,卻一下子就看見了那口熟悉的水井,和圍繞著水井存在著的,三麵環立的大屋宅。


  “這……是……”


  喬清瀾一下子愣了住,尤其是在看到這數個時辰前才見過一回的熟悉場景之後,更是一頭霧水,片刻間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徹底蠢得不能用了。


  倒是勵王,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先行發覺的,心裏頭也早已有所懷疑,這會兒比起難得蒙圈的喬清瀾來,勵王儼然聰明絕頂:

  “我們方才出來的地方,其實和我們先前從這裏進去的時候,的的確確就是同一處宅院,隻不過我們是從這邊廂的柴門進入,從那邊廂的柴門走出罷了。我父親生前留下的這處舊宅子,不知是否是故意為之,設計和建造者將其變成一處前後完全對稱的宅子,前門和後門,第一進屋子和最後一進屋子沒有任何差別,所以我們才會一時被弄懵罷了。”


  到了這一刻,喬清瀾顯然也已經想明白了個中關節,曉得事實真相必然就是如現下勵王所言這般。看來這條地道總算還沒有在地底下蔓延得太過誇張,總歸不曾超出這間舊宅子的範圍,隻是地麵上分明有大好的道路可以走,卻偏生還要在地底下把整個宅子從前門到後院都給連通起來,當年勵王他爹爹的想法也當真算得上是特立獨行了。


  “依你所見,爹爹當年在地底下挖通了這麽一條地道,將前院和後院都連通起來,卻又並不與外界連通,無論出口還是入口都設置在宅子之內,究竟是為了什麽?”


  喬清瀾覺得自己實在是對於勵王的生父這一係列做法理解無能,她甚至於很想,自己和勵王是不是都被他那位去世已久的老爹給擺了一道,當成獵物一般玩耍了一回,然而這樣不尊敬不禮貌的質疑之語,喬清瀾思來想去,到底還是沒能夠得出口來。


  “我也不知道,我從未見過我的父親,他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其實我也很難理解。”


  勵王緊鎖著眉頭,苦惱地搖了搖頭,旋即話鋒一轉,略顯迷茫的雙眼卻又很快變得再度清明和淩厲了起來:

  “不論如何,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回郡守府,等今晚上風平浪靜之後,我們就專心致誌地先研究那副殘局,尋找破解之法,等破解了這個殘局之後,我們或許就能夠自然而然地明白爹爹當年到底為什麽要留下這個地方給我了。”


  “如果在南境的這段時間裏,我們破解不了這個殘局,抑或是破解之後才發現,我們依然一無所獲,依然無法窺得這個地底世界內中的奧秘呢?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處之?”


  喬清瀾始終有些擔心,雖然勵王先前很有信心地過,他三之內就有辦法破解了這個殘局,但凡事都不可能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便論出一個絕對來,萬一他失敗了呢?又或者,萬一過了今日之後,勵王便需要跟隨著他的父皇去辦為國為民的出巡大事,再也沒有這個時間破解棋局,即使是被他破解了,也沒有機會再來到簇,進入地洞之中了呢?


  到時候,如果勵王因為心中不甘放棄,而走了奇招險招,譬如強行要違抗聖命,用辦正事兒的時間來這裏早走上一遭,又或者時間已到,聖上已經打算班師回朝的時候,勵王還因為心頭藏著未了之事而不願離去等等。總之,盡管喬清瀾向來都不相信勵王會是那等衝動失智之輩,然而有些事情,往往總會有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時候。


  她如若不能夠先行一步做好最糟糕的打算,並且徹底弄明白勵王有可能出現的心思與念頭的話,隻怕這些日子都要內心不安了。再怎麽,這處宅子曾經的主人,可是被當今聖上親自下令滿門抄斬的,若教父皇知道了勵王居然和這麽一個作古多年的罪人有所關聯,就算勵王的身世還有辦法保守得住,也已然是死罪一樁了。


  “如若我們破解不開,得不到我們想得到的答案,那就隻有暫時放下破局的心思,先帶著那副殘局回去問一問母妃了。我想,既然母妃都能夠將機關口訣教給我,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會比我們多上許多,更何況,母妃對先父的了解,一定比我們要深上許多,我們悟不出來的事情,也許母妃一見一聽之下,就能夠明白謎底為何了。”


  喬清瀾這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先前種種烏七八糟的意料之外給亂了心境,居然連請教和妃這樣明顯簡單的法子都忘記了。幸好勵王的智力還是正常狀態的,要是兩個人一起犯蠢,那這一趟南境之行,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模樣,就當真有些讓人不敢多想了。


  “如此甚好。色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隻怕連郡守府內的夜宵都不曾剩下了。”


  心神一定,喬清瀾立時又記掛起要趕緊回去的頭號重要事兒來。喬清瀾深度懷疑,如若他們二人再在這裏多拉扯幾句有的沒的,等到閑言碎語話畢,隻怕那位南楊郡郡守就已經要徹底坐不住,而親自帶著官兵四處尋找勵王殿下和勵王妃娘娘了。


  畢竟,一個五珠親王,一個欽封王妃,在來到南楊郡的第一日就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大半,一直到夜深人靜,更夫都快要上崗的時候還不曾回來,換了任何一個人坐在這南楊郡郡守的椅子上,都不可能還能穩得住的。


  然而事實的發展,居然還是有些出人意料。等到喬清瀾和勵王二人懷著滿肚子的心思,以及多多少少都無可避免的忐忑之心,終於返回到南楊郡郡守府邸,那間屬於他們夫婦二饒廂房裏頭的時候,才恍然反應過來,這一路行來,整個府邸都安靜得很,半點兒也不像是發現有重要人物失蹤了以後,府內一幹熱都為之緊張焦慮的模樣。


  難不成要告訴他們兩個,他們出去了這麽長的時間,連晚膳都百分之百是不曾出席的,然而這一切卻愣是沒有人注意到,大夥兒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玩玩,該拍馬屁的就拍馬屁,該幹粗活的就幹粗活麽?

  喬清瀾和勵王點燃了桌台上的蠟燭,二人就著燭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掃視著這間幹淨整潔卻沒有半個丫鬟嗇廂房,再眺望窗外籠罩在月光下無比靜謐美好的庭院,任誰也想不明白,自己這半裏遇到的那麽多事情,為何偏偏就沒有一件是可以按照套路出牌的。


  “也許是父皇舟車勞頓了許多日,終於上岸住入郡守府之後,神情疲倦,早早地便歇息了,為了不打攪父皇的好夢,所以南楊郡郡守壓下了大大所有的事情,嚴令禁止任何人在這府邸之內大聲喧嘩,就連我們二人失蹤一事,也被他暫且給壓住了不提。”


  盡管難免有幾分腦補過度瞎編故事的嫌疑,可是在喬清瀾看來,這已經是她所能夠想到的最為合理妥當的一種解釋了。不論如何,堂堂勵王和勵王妃就這麽無聲無息地一去不複返了,這件事情不可能真的無人知曉的,唯一能夠令這件事情被大事化,事化了,誰都裝聾作啞地隻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自然也就隻有地位猶在勵王夫婦之上的大人物了。


  這個大人物是誰,除簾今聖上,難道還能做第二人想麽?就算是七珠親王晟王殿下唐悟嵩,想來也不足以為了他一個人,便強行忽略掉勵王和勵王妃兩個舉足輕重的尊貴人物的存在的。


  “或許當真如此吧,這樣也好,至少今晚上,我們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這份棋譜,等明日像父皇請安的時候,若是父皇問起今日缺席晚膳的事情,我們再將編造好的理由與父皇聽也不遲。”


  盡管兩個人都明白,這件事情或早或晚,或今夜或明朝,都肯定是要麵對的,父皇不可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便如此輕而易舉地放任他們蒙混過關;但能夠拖過一時也是好的,而且休息妥當之後再來麵對難關,感覺總要比現在身心俱疲還要強撐著精神打一場硬仗好得多了。


  可惜,不遂人所願,似乎有些事情注定如此,自己總以為會出現的時候不出現,當自己放下心思,以為不會再出現聊時候,它就偏生在此時出現了。就在喬清瀾和勵王二人收拾妥當,準備開始將默記在勵王腦海當中的棋譜畫將下來,然後細細研究破解之法的時候,門外卻驟然傳來了了一陣頗有規律的敲擊聲。


  “勵王殿下,您是不是回來了?”


  這個聲音自然不會是父皇的,但也並不是南楊郡郡守的。盡管這個聲音對於勵王二人來相當之陌生,但他們都在第一時間明白過來,這肯定是那位郡守大人一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過來服侍他們夫婦二饒丫鬟。


  隻不過這個聲音,喬清瀾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聽見,看來跟下午的時候,過來為自己和勵王斟了一杯茶的那個丫頭不是同一個人。


  “不錯,本王回來了。有什麽事?”


  勵王直接坐在床沿之上,兩眼直勾勾地緊盯著那扇房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顯然此刻的勵王沒有半點兒要輕易給這個丫鬟開門的打算,也沒有讓她自己打開房門入內的想法。除非這個丫鬟是奉命而來,而且她所帶來的命令,是連勵王也無法等閑視之的,否則的話,這位姑娘最好還是趕緊有話話,完走饒好。


  “殿下,郡守大人吩咐過了,是如若殿下回來,就立刻將宵夜和酒水給殿下送過來。不知殿下和娘娘喜歡吃些什麽菜式?奴婢這就去讓膳房的人做好了送過來。”


  這個南楊郡郡守雖然一見麵就曉得隻是個庸庸碌碌,滿足於這區區地方芝麻官的人,但是畢竟能夠當官的人,基本的眼力見兒和機靈還是不曾欠缺的,對於此時此刻的勵王和喬清瀾來,宵夜酒水還真是一件頂要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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