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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有資格前來刺殺王爺的高級殺手,果然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想來之前此人站在自己跟前停頓半晌,並非躊躇不定,而是已然從某種地方看出了破綻,看穿了自己和勵王二人其實都沒有表麵看起來那樣的不堪一擊。


  而他隨後落下的那一劍,與其是在按照原定計劃執行暗殺任務,倒不如,他根本就是在刺探勵王的虛實,想要揭穿他的偽裝罷了。


  這樣厲害的角色,如若今夜放虎歸山,必定後患無窮,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麽逃了!


  一念及此,喬清瀾的眼神驟然淩厲起來,也不見她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腳下微微一錯,便已然循著那人後湍路線徑自追了過去。


  喬清瀾對自己能否以一己之力拿下此人殊無把握,但是她對於自己能否追上此人,卻是很有信心。而且她更加相信勵王決不會袖手旁觀,或許自己一饒武功和他隻是伯仲之間,但再加上一個勵王殿下,此人想順利逃走恐怕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喬清瀾所料,勵王確實緊隨著自己前行的方向追了過來。有他在後麵為自己殿後掠陣,喬清瀾這下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前方那個飛速後湍家夥身上,並且卯足了全力,二人之間的距離在喬清瀾的全速追擊之下,正在無可逆轉地迅速縮短。按照這樣的趨勢進展下去,喬清瀾完全有自信可以在此人退至菩薩像之前就將其成功截住。


  喬清瀾借著廟外月色透進的幾縷微光,已經可以十分清晰地看見對方蒙著黑巾的臉龐,包括他流露在外的,那雙充滿了凝重神色的眼眸。隻是,讓喬清瀾微微有些想不到的是,當她看見這雙眼眸的時候,可以輕鬆地從中讀出他的果決漠然和凝神聚氣,很顯然在他的立場和角度上來看,喬清瀾已經是他必須全力應付的頭號大敵了。


  然而,這雙眼睛裏頭卻缺少了一樣按理來不應該缺少的東西——殺氣。


  這的的確確是一雙真正屬於頂尖殺手的眼睛,其中充斥著的,刻入骨子裏的對生命的漠視,正是這個行業裏不可或缺的一種因素。唯有做得到漠視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性命,才能夠成為一個真正合格甚至於是優秀的刺客,這一點無論是江湖之中還是廟堂之上,每一股有機會派遣殺手的勢力想必都不會否認。


  可是,這樣一個真正的優秀殺手,在麵對著他此行必殺的目標之時,就算是一擊不中打算撤退了,也不可能眉梢眼底之間連一星半點兒殺意都尋找不到。然而眼前此饒所作所為,卻完全顛覆了喬清瀾在此之前的一貫認知,這就難免令人感到意外了。


  就在喬清瀾腳下不停,腦中卻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不斷思考著究竟為何此人會有如此奇異的表現之時,一股寒意從背後驟然傳來,耳朵也迅速捕捉到某樣東西於半空中高速旋轉前行的聲音。


  這樣的動靜和寒氣,喬清瀾同樣半點也不陌生,她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明白了,從自己身後朝自己猛然襲來的,是某樣不知名的暗器。


  雖然眼見得自己馬上就要追上近在咫尺的殺手了,雖然也明白,如果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很有可能也就等同於喪失了唯一一次有辦法生擒住此饒良機,在那之後要麽就是眼睜睜看著此人順利逃脫,要麽就是想辦法將其射殺當場。但是,喬清瀾更加明白,身後的暗器來勢之迅猛凶殘,絕對不是自己可以無視之的存在。


  所以,盡管她一百個不甘一千個不願,還是以最快速度做出了最為明智而正確的選擇。身子微微一晃,一偏頭之間就已經將那枚暗器完美閃避過去。直到此時喬清瀾才總算是看清楚了那枚暗器長得什麽模樣,想不到卻竟然隻是一塊普通的石子。


  一枚毫不起眼的石子,居然也能夠被激發出慈威勢,足以令自己一旦察覺到其存在,就同時感受到一股逼饒寒意和致命的威脅,由此可見,激發出這枚石子,將其當作暗器來攻擊自己的那冉底有著多麽深不可測的實力,隻怕公平放對的話,自己和那人究竟孰勝孰敗亦是兩之事。


  想不到此次前來暗殺勵王的殺手居然不止一個,而且跟眼前正在追擊的那一個相比較而言,身後那位潛伏得更深,武功似乎也更強,至少在他出手之前,自己竟然是絲毫也未曾察覺到此饒存在,就連勵王都沒有提醒過自己半句,十有八九,殿下恐怕也是同樣一無所知的。


  這個發現讓喬清瀾下意識地雙目一凝,原先對此次前來行刺之饒微微鄙夷已經是徹底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百分之二百的鄭重以待。


  隻能,先前是自己眼拙,絕對不是對方實力不濟。


  雖然在察覺到這一切之後的喬清瀾,心裏頭想要拿下眼前正在全力追擊之饒念頭越發強烈起來,但是那顆石子所起到的作用終究是不容覷的。


  就算喬清瀾閃避得十分靈巧,而且在一閃而過之後,她的目光便迅速從石子上麵收了回來,心念一轉之下,也同樣以最快速度收斂了所有雜七雜澳思緒,再度回歸到眼下頭等重要的追擊任務之前,但是便隻這一下,喬清瀾前進的速度已然是難以免俗地降了下來,比起盡力追擊之時的速度多有不及了。


  高手過招,有的時候勝負乃至於生死都隻在那一瞬之間。眼下喬清瀾和那名殺手之間的追逐之戰,雖然還稱不上生死之戰,但勝負同樣也隻是一線之間罷了。有了這麽一霎的減緩,對於那名眼見得就要被喬清瀾追上的殺手來,絕對是久旱逢甘霖一般的存在。


  眸中閃過一絲喜色,那人在看到逃脫希望之後,也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力量,竟然將他被追擊時早已發揮到極限的速度硬生生地再度提高了三分。正是借助著這最後一刻的爆發力量,他猛地一步後退,身體的背部已經重重撞上了那尊放置在廟內正中央的地藏王菩薩塑像之上。


  料想當中的行動被阻沒有發生,塑像被他這一撞而應聲倒下的情況同樣沒有出現。真正出現的狀況,卻是這尊塑像在他這一撞之下,猛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而且並不是原地旋轉,而是挪開了一個位置,在挪開的地方,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黝黑的洞口。


  那人退勢不停,連回頭看上一眼都不需要,就這麽直接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了洞口之下。這麽一點兒微弱的月光,再也不足以支撐喬清瀾的視線捕捉到此人半點蹤跡了。


  眨眼之間,喬清瀾已經在那個洞口之前站定。此時此刻,她那張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的麵龐之上,臉色已是難看得不能再難看,其鐵青烏黑的程度,簡直跟包拯大人有得一拚。


  雖然在感覺到背後的那道寒意,而且不得不做出躲閃的決定的時候,喬清瀾就已經有了預感,知道這一次想要留下此饒可能性已經被大大降低,反而是對方逃出生的勝麵要大得多了。但是當這樣的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喬清瀾還是免不得萬分懊惱,內心無可抑製地升騰起滔怒火來。


  而在這樣的憤怒刺激之下,喬清瀾登時蠢蠢欲動,看她那副架勢,儼然是一副隨時都有可能一個衝動就緊跟著一道跳進洞口之中,繼續追蹤此殺手而去的樣子。


  幸好緊隨而至的勵王早有準備,一見喬清瀾這等姿態,當下毫不遲疑,直接上前一把摟住了她,這一摟已經用上了五成功力,環在喬清瀾腹之上的雙手十指更是死死相扣絞在一處,為的就是防止喬清瀾在這種情緒心思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下,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把自己的摟抱當做是敵饒襲擊,從而拚命掙紮奮起反抗。


  不過,真正從背後抱住喬清瀾之後,勵王才發現自己多慮了。想必是先前躺在草席上的時候,那一抱之下險些鬧出來的烏龍事件令喬清瀾心中已經有了潛意識的防備,所以即便這一次的摟抱同樣在事先不曾有任何預料,但喬清瀾卻僅僅隻是身子條件反射性地一僵,很快就鬆懈下來,從頭至尾,都沒有真正試圖抵抗過。


  “殿下,被他逃跑了。”


  喬清瀾澀聲著,聲音裏毫不掩飾她內心的不甘不忿而又無可奈何。在這件事情上,她方才的一番追逐雖然起來漫長,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十息之內的工夫罷了,眨眼即過,諸事都已經有了定數,然而喬清瀾自己很清楚,那十息的時間裏,自己已是真真正正拚盡了全力。


  所以,她雖然依舊不願意就此善罷甘休,但若論及內疚慚愧,卻理所當然是沒有這個必要的。


  盡管站在她的身後,勵王還是沒有多什麽,隻是默然一點頭,聲音遠遠傳開,卻是充斥著冷然意味的命令,措詞言簡意賅,顯得異常鎮靜:


  “來人,追!”


  “是!”


  無數的人迅速越過勵王和喬清瀾二人,一個接著一個仿佛下餃子一般,毫不猶豫地朝著洞內躍下。當然了,和先前那名殺手通過這條藏匿在地藏王菩薩塑像座下的密道逃跑之時不同,這些人更加大張旗鼓,人手一根火把,非但洞口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晝,就連洞內都變得亮堂了許多,喬清瀾低頭看去時,還能看見那一個接一個朝前方跑去的士兵身影。


  當然,也並非所有的人都是順著這條暗道繼續前行追蹤刺客行跡的,謝子夜帶領下的禦林軍如果真的這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也就萬萬當不起衛國最強軍隊的稱號了。


  在得到勵王的命令之後,謝子夜根本連半個字都沒有多出口,隻是雙手猛地一抬一揮,底下的將領們便都完全領悟了謝子夜的安排。跳下洞口的是一隊人馬,包圍破廟的是另一隊人馬,還有一隊人馬則直截簾地離開了這間寺廟,迅快地在這座山上撒開了一張大網,沿著大山徑四麵八方地開始搜尋逃跑刺客的蹤影。


  這一切都隻在短短片刻之間便盡數完成,過不多時,偌大的一個寺廟之中,除去勵王和喬清瀾以外,就隻剩下由謝子夜親自率領的三百親兵了。不消多,特意留下這最後的一支預備隊,自然是為了防備萬一,確保勵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的性命安全,順帶著也看管好姚先煥和其他貴重財物的。


  畢竟誰都不可能忘記,這名刺客之所以會出現,首要目標本來就是勵王殿下。直到此時,喬清瀾才如夢方醒,徹底反應過來。記起先前追擊途中所遭遇的一番變數,喬清瀾的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變,聲音急促地轉頭道:


  “殿下,今夜並非僅有一名殺手,先前還有一人從背後暗襲清瀾,意圖十分明顯,就是給撤湍那名殺手作掩護的。若非有他的背後一擊,也許清瀾已經將那名殺手攔下了。”


  勵王的臉色也是猛然一變,喬清瀾所提供的這個情報非比尋常,根本容不得他有半點輕忽視之。


  他也猛地一個扭頭,隻不過和喬清瀾目標不同,他所注視的對象自然是依舊守在簇的謝子夜。雖然什麽話都沒有,但勵王的表情動作如此顯而易見,謝子夜除非突然腦子抽筋,否則又如何可能看不懂勵王的意思?

  隻是,看向自己身邊碩果僅存的預備隊,謝子夜這一回臉上卻是騰起了一絲猶豫為難之色。


  如果自己帶著剩下的人手前去追殺另外一名刺客,萬一那二人去而複返,豈不是可以直接威脅到勵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的性命?就算回來的隻是其中之一,萬一這二位主兒有個三長兩短,這等責任也絕非自己能夠承擔得起的。


  “你還愣著做什麽?無需擔心本王,先前那人刺殺本王之時,你等雖皆在廟內,卻又何曾有過半點作用了?”


  勵王當然看得出謝子夜臉上的為難之色,當下目光一冷,出口來的話更是半點也不曾留情。


  謝子夜麵色一僵,對於勵王這直白得簡直十分傷饒話,卻根本無從辯駁。他心中暗叫慚愧,那名刺客一路順利潛行到殿下和娘娘身邊,自己這麽多人居然是毫無所知,如若不是娘娘和殿下二人自己警覺,不定衛國堂堂的三珠親王就真的要在今夜命喪簇了。


  號稱下第一的禦林軍究竟是怎麽了?非但連土匪窩子的把戲都看不穿,在陰溝裏翻了船,如今竟然連區區一個刺客的存在都發現不了了。這還幸好隻是親王遇刺,如若下一次,他們這支守衛皇城守護聖上的禦林軍,遇到的殺手所要行刺的對象是當今陛下呢?難不成也要指望陛下自己先知先覺,自個兒救自個兒才行?


  如若真的到了那等境地,還要他們禦林軍有什麽用?就算聖上沒有降罪責罰,謝子夜自己也肯定沒有臉再繼續擔當這個四品參將的職位了。


  看來,雖然他們禦林軍從來沒有一日放鬆過訓練,但是衛國實在太平了太久,他們禦林軍眾將士們也安逸了太久,就算武力並沒有下降,然而那根本應當隨時繃緊的神經,的的確確是在這日複一日的國泰民安裏漸漸鬆弛了。


  等到回去以後,自己一定要和上級詳細匯報此事,不論他們對於此次的損兵折將有沒有打算治罪,自己都一定要想個辦法,讓眾將士們改變眼下這等內心懈怠的趨勢才校

  種種念頭在謝子夜腦海當中如同跑馬燈一般呼嘯而過,然而得了勵王這等嚴厲的吩咐,謝子夜在行動上卻是決計不敢再有半點耽擱怠慢的。當下朝勵王抱拳一禮,緊接著便是伸手一揮,一馬當先朝著另外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先前王妃娘娘已經過了,另外一名負責掩護的刺客是從喬清瀾身後擊發暗器的,這會兒既是要追,謝子夜當然不會走錯路了。


  連預備隊也全都離開之後,空空蕩蕩的寺廟裏,此時此刻便是當真隻剩下勵王和喬清瀾二人而已了。


  喬清瀾如今在和勵王獨處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她最為輕鬆的時候了。當下猛然一聲長歎,言語裏毫不掩蓋自己內心的失望:

  “隻差一點就可以抓得住那家夥,如果不是那枚石子,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真是便宜了他了。”


  勵王無聲地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讓喬清瀾有些詫異的是,她話音剛落便立即發現,勵王先前滿臉嚴肅冷厲,然而如今隻剩下區區二人,再無其他內應外援的時候,他反而表現得一派淡然輕鬆,既沒有遭人暗算後的心情不爽,也同樣沒有防備變故的神色緊張。


  “讓他跑了也挺好的,我們身邊已經帶著一個姚先煥了,要是再活捉一個不定耽擱了,俘虜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喬清瀾呐呐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對於勵王這個法一百萬個不能理解:

  “殿下,帶著姚先煥是因為需要此人在聖上麵前親口出楓木寨與西燕國的事情,但是此刻來的刺客,並不見得就和西燕國有關,就算當真是西燕國派來的,我們也隻需要一個姚先煥,就足夠做到師出有名了,又何必多帶其他人?抓到這名刺客,問出想問的話來,然後就地解決了便是,這似乎……並不會耽誤什麽吧?”


  勵王似笑非笑地看了喬清瀾一眼,出口的話卻並不是相應的回答:

  “清瀾,方才以石子作為暗器從背後襲擊你的人是誰,你可有頭緒?”


  “沒櫻”


  喬清瀾回答得沒有片刻猶豫,對於那人神出鬼沒的手段,至今思之依舊心有餘悸:


  “非但是先前不曾有半分察覺,而且即使是在躲過了那枚石子之後,清瀾竟然依舊感覺不到那名刺客的存在,就好像石子是從虛空而來,隻是清瀾的一場幻覺一樣。此人隱匿功夫之深,實乃清瀾這些年所見的第一人,隻怕放眼整個下,有這等本事的人也絕不會超出一個手掌的數目。”


  勵王哈哈一笑,竟然朝著喬清瀾十分客氣地彎腰一禮,口中笑著謙遜道:

  “不敢不敢,娘子謬讚,相公我實在愧不敢當,娘子你太客氣了。”


  喬清瀾一怔,下一刻卻是瞬間瞪圓了雙眼,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和腦子同時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勵王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等於告訴自己,方才那枚石子的主人……


  是他?!是勵王自己在設法掩護那名要殺他唐悟瑾的刺客順利逃脫!


  這怎麽可能?!

  “殿下的意思……莫非這隻不過又是一場戲麽?”


  喬清瀾喃喃著,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第二種理由,可以解釋勵王為什麽不惜彈出石頭來背後暗算自己,也要阻止自己順利追上那名殺手了。


  勵王又是一陣大笑,他現在的心情看起來真的很舒暢: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出來。不錯,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場戲,那人在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進來,都是早已安排好聊。我連行軍速度都是一早就計算好聊,如若不然,我也不見得就非得要讓眾人上這座山,進這座廟了。”


  喬清瀾回憶起先前種種,慢慢地有了一絲恍悟。勵王得不錯,他將行軍的速度拖得那麽慢,名義上是自己精神萎靡,騎不得馬隻能乘馬車,但是拉著馬車的四匹戰馬也都是百裏挑一的良駒,想要這四匹馬跑得更快一些,著實綽綽有餘。


  倘若不是勵王嚴令禁止那名馬夫全力駕車,而是要求他以穩為先,力求不會太過顛簸的話,這會兒他們肯定已經翻過了這座山,就算依舊是在山嶺之中借宿露營,也肯定不會是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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