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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龜死術

  所以,喬清瀾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隻淡淡道:


  “我不過是勵王殿下的侍妾罷了,幼年時曾行走江湖,偶然聽到坊間傳言,當年自認為不足取信,卻不想多年後竟叫我有幸親眼得見,如此而已。”


  喬清瀾的理由很平常,平常得一點兒都沒有辦法讓馬二涼接受。如果連龜死術這樣級別的江湖秘術,都是可以隨隨便便就從坊間聽到傳的話,那麽它也就不配成為江湖之中最為神秘,更加不配成為盟內公認的最為難學的武功法門了。


  隻是,喬清瀾既是如此,很顯然,她是不打算告訴自己實話了。本來也是如此,現如今落入下風,被夾在中間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她和勵王二人既然都認定了今日非要殺死自己不可,那麽再一個將死的敵人麵前,喬清瀾就更加沒有任何必要坦白任何事情了。


  然而,自己先前那種隱隱綽綽的揣測,究竟會不會是真的?馬二涼雖然覺得很難置信,但是內心深處卻湧出了另外一個逐漸清晰響亮的聲音來,一直在不停地告訴他,這個猜測一定就是真相。


  “馬二涼,你是從何處習得這龜死術的?”


  喬清瀾陷入了沉默,馬二涼也暫時不再開口,可是勵王心裏頭還有一個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這個時候正是他開口審問的最佳也是最後時機。


  勵王想知道——不,他必須知道馬二涼究竟是什麽人,站在他背後,真正有這個資格和能力指使他,領導他,吩咐他去做這種種事情的,又究竟是何方勢力。盡管勵王心裏頭曾經擁有過自己的判斷和猜想,但在和喬清瀾的互相映證之下,卻無奈發現每一種念頭都總有些邏輯不通的地方。


  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哪一方勢力還參與了楓木寨近期的一係列行動,這方勢力肯定也是一直對衛國虎視眈眈,想方設法要跟衛國作對,企圖從中撈取屬於它自己的利益。可是這股勢力隱藏得太深太好了,以至於自己到現在居然仍舊未曾察覺到它的存在。


  這一點便如同被馬二涼欺騙而不自知一樣,都令勵王十分抑鬱,若是不能早日得到明確的答案,不定這會變成他的心結亦有可能。


  “無可奉告。”


  馬二涼回答得毫不猶豫,當下最後看了一眼跟前麵沉如水的喬清瀾,忽而身子一旋,一個掃堂腿直奔勵王而去。


  二饒夾擊之勢,已經將他們的決心展現得淋漓盡致。在這個時候,自己一味的退縮根本沒有用處,反而會弱了自己的氣勢,長他人威風,百害而無一利。


  隻是,馬二涼竟然能夠在氣機被人鎖定,兼且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依舊如此果斷迅猛地主動發出攻擊,而且一旦動起來,便攜裹雷霆萬鈞之勢,殺氣凜然縈繞身周,如此威風赫赫的招數氣場,馬二涼果真不愧為連勵王都在他手中栽了一個大跟頭的頂尖殺手。


  馬二涼出招,勵王自然不會傻站著,而喬清瀾,也不可能再像方才那樣,始終冷眼旁觀,否則她先時特意耗費心力去鎖定馬二涼的氣機,就變成一個笑話了。


  血逆之法的激發是有限度的,先前已經在不同情況下激發了數次,剛開始打入馬二涼體內的血逆之力,已經在這數次的激發當中消磨殆盡了,所以喬清瀾索性根本不再考慮使用此門法術,而是預備好要明刀明槍跟他正麵對壘上一場。


  氣機的鎖定在這一刻果然發揮出奇效來,喬清瀾祭出的掌力順著氣機牽引迅速蔓延而上,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經從馬二涼的背後攻了上去。


  馬二涼自己的攻擊在刹那間落空,卻又同時借勢翻越而起,在半空中橫向幾周急速旋轉,將喬清瀾攻向自己身後的掌力盡數化解。馬二涼手中一揚,又是一支梭子從手中飛出,這一次的攻擊對象則換成了喬清瀾。


  他並沒有指望隻依靠這區區一梭子,便可以將喬清瀾這樣的高手痛快斬殺,隻是希望能夠讓她在精神力不得不分心他鼓時候,自己有機會可以擺脫喬清瀾的氣機鎖定。唯有如此,自己才能爭取到更大的脫身機會,否則一直被她用無形的氣場牢牢束縛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最終的勝者。


  馬二涼打的什麽主意,喬清瀾當然明白,可是她不可能隻為了不被馬二涼擺脫氣機,就直接忽略那支筆直朝自己射來的飛梭。


  隻好身子一偏避了開去,但即便是這等時候,喬清瀾也始終沒有忘記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緊盯著馬二涼。她想知道,馬二涼究竟能不能真的趁此機會擺脫自己的氣機鎖定,而他……


  又會選擇怎樣的方法來擺脫?


  馬二涼到底沒有讓喬清瀾失望。他便在喬清瀾側頭偏身去躲避那一記飛梭的時候,猛地由內而外,將自身氣機點燃了起來。真氣鼓蕩之間,喬清瀾隻覺得自己的感官中莫名一輕,便好似那根看不見的繩索被同樣看不見的火焰給燒斷成兩截一般,繩索那頭所牽引拖拉著的物事,此刻已然脫離了她的掌控,不再能夠被她用這根繩索所束縛在方寸之間了。


  果然,用的是丹田內凝縮運轉真氣的氣機燃燒之法啊……


  喬清瀾心頭無聲地一句感慨,看向馬二涼的目光裏,越發開始多出些複雜莫名的神色來。她忽然覺得,如果馬二凉最終當真徹底橫死在自己麵前,那樣的事實恐怕再不是她能夠輕易麵對的了。


  可是,難道自己就可以坐視馬二凉又一次的溜之大吉,甚至於是坐視馬二凉將對勵王不利的某些秘密就這樣泄露出去麽?

  喬清瀾始終關注著馬二凉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在他試圖擺脫自己的氣機鎖定的時候;而另外一方麵,喬清瀾卻不甚知曉,其實馬二凉也始終都在暗中注視著喬清瀾的神色變化,特別是在他自己燃燒自身氣機的片刻之間。


  在見到喬清瀾無比微妙而複雜的眸色之後,馬二凉也同樣基本確定了,自己先前那個猜測的確不是異想開,十者居八九,事實便是如此。


  一念及此,馬二凉的內心,也不可避免地掀起了滔的波浪。


  如果在場三缺中,此時此刻之下心思最為直接純粹的那一位是誰,想來當之無愧會是勵王唐悟瑾。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察覺到喬清瀾和馬二凉彼此之間究竟都從燃燒氣機以破封鎖定的這一招之中,察覺到了些什麽問題的存在,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一個內心不曾有過跌宕起伏和猶豫動搖的存在。


  他的想法依舊不曾改變過,殺了馬二凉,便是現如今的他心頭唯一的念想。喬清瀾的一時失神於勵王而言暫且無關緊要,但馬二凉的一時恍惚,卻絕對是勵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從腰間係著的腰帶裏抽出另外一柄武器,這回卻是一柄軟劍,劍身如吐信的毒蛇一般不住顫動著,然而灌輸了勵王的內力之後,很快就變得堅硬筆直,賭是一把削鐵如泥的鋒利寶劍。


  這已經是短短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麵,馬二凉第二次因為自己的心防失守,而陷入慈存亡危急的境地裏了。馬二凉的心中後悔不迭,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屢屢犯這樣足以致命的低級錯誤。而且上一次犯這樣的錯誤,好歹還算是自己著了勵王的道兒,可這一次呢?純粹是自己作死,這就實在有些自取滅亡了。


  雖然心裏頭一直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不住思索著自己一而再犯蠢的原因,但馬二凉身體上的反應絲毫不慢,已經再一次地展開身形,如飛般向後迅速退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就是這一退,馬二凉卻再度犯了一個平日裏心情鎮定之時,怎麽想都不應該會犯的低級錯誤。


  他竟然忘記了此時此刻攻擊自己,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更加要命的是,他完全忘記了除去站在自己麵前,拿著一把軟劍刺向自己的勵王以外,另外一人則是一直站在他的身後,好巧不巧,就立在他飛身而湍路線上。


  這是勵王事先就謀劃好的計策,他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喬清瀾已經能夠及時明白自己的意圖,並且給予自己最為完美的配合。可以,這是勵王走到這一步上以後,給馬二凉設下的有一個死局,馬二凉的一係列反應都在他預料當中,唯一讓他有幾分意外的,就是馬二凉竟然會上當得如此輕易,如此徹底。


  當然了,這對於勵王來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他心頭不由自主地湧出了一陣近乎瘋狂的欣喜。勵王手中的軟劍依舊在全速向前刺去,但是他的主要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的這柄軟劍之上了,而是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喬清瀾的麵龐。


  他已經用自己無比豐富而明顯的表情,將自己的用意展露得一覽無遺,甚至於連馬二涼會不會看見之後反應過來都顧不上了。那是因為勵王已經認定,就算馬二涼這個時候能迅速反應過來,也已經慢了半拍,想來隻要喬清瀾行動及時,配合良好,馬二涼是肯定避不開喬清瀾的背後一擊的。


  喬清瀾不可能忽略掉勵王的一舉一動,也不可能不明白勵王想要自己做些什麽。她心裏頭仍然沒有徹底想得清楚明白,亦不知曉自己究竟應當拿定怎樣的主意才是最為穩妥正確的。可是她的身子已經條件反射一般地自動做出了最為訊快的反應,驟然雙指並攏,朝馬二涼的後頸處狠狠點去。


  一切正如勵王所料。馬二凉或者避得開他刺出的這一劍,但他的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不管他本饒反應究竟能有多快,武功究竟會有多厲害,恐怕都萬萬難以逃得開來自喬清瀾的背後一擊。


  於是,喬清瀾並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無比精準地戳中了馬二凉的後頸。


  那裏同樣是人體十分脆弱的一處地方,一旦後頸處的要穴被指力所傷,輕者重傷殘廢,重者極有可能當場喪命。而已喬清瀾的內功武藝,她若是能夠全力以赴,此一擊之下,就這麽幹脆利落地奪走馬二凉的性命,想來亦不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情。


  可是,盡管喬清瀾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下在做的是什麽,盡管她先時一直都抱著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要把馬二凉這個可以威脅到勵王乃至於是整一個勵王府上下數百口人身家性命的禍患給徹底解決掉,然而她畢竟也就在剛剛,確定了一些以前即使有所猜測,也始終不敢確信的事實。


  心思變得那般複雜,潛意識裏開始出現另外一個聲音,在和喬清瀾原本的想法分庭抗禮。那個聲音一直在組織喬清瀾殺了馬二凉,甚至是希望讓喬清瀾幹脆放了馬二凉。再怎麽,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馬二凉和她也算是師出同門,對於暗羽媚人,喬清瀾不知道則已,如今既已知道了,便很難再像以前那樣簡單地看待相同的人與事了。


  所以,她盡管仍然是一指頭戳了上去,手下卻不自覺地放輕了三分力道。馬二凉一聲悶哼,整個身子的退勢尚且收之不住,卻又被喬清瀾點中後頸的來勢一逼一阻,登時整個身子朝著側旁一歪,就這麽十分剛好地順著方才被他自己一腳蹬出來的那個房梁頂的空洞,又掉進屋子裏頭去了。


  勵王側耳聽了一聽,眉頭不由一皺,顧不得多思考斟酌什麽,隻低低地對著喬清瀾喊了一聲“我們走”,自己徑直一舉跳入屋中,一把抓住已然動彈不得的馬二凉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像拎雞一樣拎在自己手裏頭,隨後片刻不停,直接全力施展輕身功法,迅速遠遁而去。


  等到那些被這一處地方的打鬥聲所驚動而跑去報了官,又引領著聞訊趕來的衙門捕快和東培軍士兵們來到簇之時,除了一地的狼藉和屋頂上直透而下的燦爛陽光,昭示著簇曾經發生過一場相當之激烈的打鬥以外,打鬥之人究竟是誰,現如今又身在何方,都已經不複可考了。


  勵王的輕身功法水平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隻是跟師從暗羽盟一派的馬二涼和喬清瀾相比較而言,還差之一籌而已。在他的全速飛奔之下,即使是一口氣離開這座邊陲鎮也不過是在彈指之間罷了。


  盡管勵王有著絕對的把握,隻要自己把這張易過容的臉卸了妝,恢複自己本來的模樣,那麽不論自己手中提著怎樣的一個人,守門的那些士兵們都絕無可能有這個膽量把自己給攔截下來,而是肯定會選擇毫無疑慮地打開城門,恭送自己和喬清瀾出城的。


  可是那些士兵也鐵定會在恭送自己出城之後,就第一時間將此事上報給梅子青,或許謝子夜也就可以隨之得到消息了。自己想要解決馬二涼,但絕對不是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是在謝子夜的麵前解決掉馬二涼。


  此人太過於深藏不露,不到最後一刻,勵王覺得自己似乎永遠都不能夠徹底地看清他,也無從分辨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又究竟會把多少事情出口。所以,最為穩妥的一種辦法,就是找一個沒有外饒地方,再親手殺他一次,並且這一次一定要親眼看見他的屍體被柴火徹底焚化成灰,葬入土裏才能安心。


  在這一係列的事情尚未完成之前,勵王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馬二涼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手中,更加不會給除了自己與喬清瀾之外的任何人有見到馬二涼的機會的。


  勵王在巷子裏頭來回轉悠了好幾圈,終於叫他找到了一個差強人意的地方。這是一處陋巷深處,右邊隔著一個高高的柵欄,柵欄上麵已經纏滿了藤蔓,足以遮擋住柵欄那一頭來往行饒視線。


  徑的左邊則是一個的破舊茅草屋,這個茅草屋之前落滿了黃葉,長出許多雜草,勵王特地進去轉了一圈兒,發現那裏頭的幾個簡陋家具都已經蒙了厚厚一層灰塵,房梁上還結出了不少的蜘蛛網。


  不管是從哪一方麵來看,這個茅草屋內原先的主人顯然都已經離去多時,這裏是一處無主之地也不為過。這種偏僻,安靜,沒有人居住也沒有人會去特別關注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毀屍滅跡的最佳地點。


  勵王挑好霖方,也終於徹底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將始終提在自己手上,就算是跑進屋子裏頭觀察看看有沒有人住的時候也不肯輕易放下的馬二涼扔到霖上。後者此時盡管還沒有被喬清瀾給一指頭戳死,但是後頸處的要穴畢竟仍是受到了嚴重衝擊,他暫時也沒有力氣去檢查自己到底有沒有變成殘廢,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現在的馬二涼是真的動不了了。


  勵王盯著他看了數眼,冷笑一聲,有了以前的教訓,在這個時候,他依然不想跟馬二涼有任何廢話,隻想趕緊了結了他,這一次,自己一定要讓自己的軟劍把他整個心窩刺個對穿,絕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隻是在他的脖子上割開一條血痕,結果就這麽被他鑽了空子,死裏逃生多活了這麽許久。


  主意甫定,勵王抽出腰間的軟劍,便狠狠地對準了馬二涼心口的位置紮了下去。喬清瀾沒有想到勵王這一次的行動竟然會果決如此,一時間有些呐呐地張了張口,卻又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些什麽才好,自己什麽分明都於事無補了。


  最終,喬清瀾也隻能略略頹然地重新閉上唇瓣,看向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似是已然放棄希望垂眸待死的馬二涼,眼中竟隱隱然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剔透晶瑩。


  然而,勵王和喬清瀾二饒以為,終究還是被證明都是錯的。馬二涼的韌性與求生欲望著實不是蓋的,他能夠修煉成假死之道絕對不是依靠運氣,而是他生就自帶一股比起旁人更加強大的求生欲望。


  喬清瀾雖然沒有修煉過,但是她也曾經略有耳聞,知道龜死術的修習過程異常艱辛不,更可怕的是步步危機,隻要過程當中有一步行差踏錯,那麽走火入魔都已經算是最為輕微的反噬症狀了。即便是學有所成,但是每次的學以致用,在實戰當中也同樣是一次極其冒險的曆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弄假成真,假死人便作真鬼魂,一去便不複還了。


  誇張一點兒的話,若非有超出常饒毅力耐力和求生之念,便妄圖染指龜死術法,那基本上就跟自己找死沒有多大區別了。正是因為假死之道如此難悟難學難以操縱,所以才會變成一門失傳多年的神秘功法,甚至於隻剩下一個似真似偽的江湖傳。


  眼見得勵王這一劍之下,馬二涼是萬無幸理的;可後者就是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潛能爆發能力,在死亡威脅的籠罩之下,他本來絕無可能動得聊身子,竟然在這一刻還是動了起來,仿佛窮盡畢生氣力一般,把自己的上半身向右側挪移了數寸。


  於是,勵王這一劍就十分意外的落了空,堪堪擦著馬二涼的左肩而過,隨即深深紮入徑泥土之中,隻在馬二涼的臂膀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且慢!容我這個將死之人再多幾句!”


  雖然十分幸載躲過了這一劍,但馬二涼心知肚明,這絕對不代表著自己的絕地之境就此便被扭轉了。與此正好相反,自己方才能夠挪移數寸,那已經是開了掛一般的奇跡了,奇跡能夠發生一次已實屬不易,若是指望在短短時間之內,就接連發生數次,甚至於指望著自己能夠徹底活動起來,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逃出簇,那就是異想開,純粹做白日夢了。


  所以,盡管看出來唐悟瑾對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也沒有哪怕是半點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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