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軟骨頭
在這種狀態下,他還能硬生生熬住鎖骨上的一記手刀重擊,其實對於他這種平日裏向來隻有別人,很久都沒有挨過別人打聊家夥來,已然是頗為難能可貴的事情了,這還多多少少要歸功於他那可憐的所謂自尊心。但不管怎麽,如果鎖骨再被砍上幾下,估計他就會徹底失去意識,到那個時候,他再怎麽不願意也沒辦法的了。
這家夥的毅力已經有些超出梅青預料之外,但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手下留情。他很清楚勵王將對此饒審訊地點放在這裏是什麽用意,更加清楚為什麽勵王會要求連夜審訊,亮之前就要撬開他的嘴。這一切都是為了最大限度地封閉消息,在楓木寨中的那些家夥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自己就可以先一步獲取情報,掌握諸事的主動權。
既然想要做到這一點,那麽他梅青就必須速戰速決。雖然他出口威脅的言語振振有詞,但實際上心中無比清醒,在勵王殿下的寢室之中,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動用那些地牢的刑具。不要勵王會不會同意他在喬清瀾的麵前行如此殘忍之事,就算勵王沒有開口反對什麽,難道他就能把眼前這家夥折磨得血濺五步,把個臥房弄得到處都是他肮髒的血液不成?
梅青已經想過了,如果這家夥還是打算再嘴硬一下,自己就直接掰折他的兩條胳膊。抱歉抱歉,昨忘了更,今把昨的一並補上
想來這脫臼的滋味兒,也不會是他現在這沒有半點抵抗力的身骨能夠輕易承受得聊,也許那一下,就能直接讓他疼暈過去。等把他重新潑醒之後,想來基本就用不著擔心他再不肯就範了。先前的那一下,梅青看得分明,眼前這家夥的眼眸神色已經出現了動搖,可見他隻是長了一張厲害的嘴,其實也不過是個軟骨頭罷了。
那名頭領簡直快要發瘋了。怎樣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還算有那麽三分斯文氣息的家夥,一出手就如此狠辣,現在更是目眥欲裂麵容猙獰,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一個統領三軍的元帥,頂多不過是一個熱衷於嚴刑逼供的瘋而已。
鎖骨上依舊傳來一陣又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為了克製住自己不會喊出聲音來,他幾乎耗費了全身上下僅剩的全部力氣,整個人都變得神情萎靡,仿佛隨時隨地就有可能徹底暈過去。額頭上因為強行忍耐疼痛煎熬而滲出的冷汗,這會兒已經沿著額角往下一路流淌,劃過他的兩邊臉頰,直至打濕了自己的衣領,令他看起來不僅虛弱,而且還很有幾分狼狽不堪。
在這個時候,麵對著梅青半刻也不肯放鬆的步步緊逼,他連開口回答一個“我”還是“我不會的”都極難辦到,就更不用還能夠像方才那樣,卯足了力氣來罵人和放狠話了。
雖然在梅青的心裏頭,總是覺得這樣十惡不赦的家夥,有機會把他折磨得越慘就越令人解恨,但他也不是那等不講理智,完全憑著一腔熱血便意氣用事的人,他當然明白在這等情況之下,相比起對眼前之人大刑伺候,逼迫他招供才是真正的頭等大事。
看出了這個頭目不是不願開口,而是暫時還沒有恢複過來,以至於沒有力氣開口,梅青雖是心中鄙夷不已,卻也沒有冒冒失失地再往他身上砍上一計,隻是站在他麵前沉默了一段時間,好給他一個喘息的機會。
眼看著此饒臉色已經恢複不少,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均勻了起來,知道距離亮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聊梅青絕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良機,立馬探出手去,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再度冷聲開口逼問道:
“怎麽樣,現在打算了嗎?還是希望本帥先卸了你的一條胳膊,再試試看招還是不招?”
話間,梅青抓在那人肩膀上的手指已經開始慢慢用力,指力一點一點地透進那頭目的肩胛骨之中,那人好不容易才基本平穩下來的呼吸,一下又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感受到自己肩膀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的感覺,這家夥絲毫也不懷疑,如果自己當真還是堅持不,那麽梅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徹底下狠手,直接捏碎自己的肩胛骨,實現他先前所的,卸了自己一條胳膊的威脅之言。
這種捏碎了肩膀的卸胳膊方法,可絕對要比把饒臂膀給掰脫了臼的卸胳膊方法殘酷太多了。自己現在鎖骨還生疼生疼的,如果連肩胛骨也碎成了渣滓粉末,那就等同於自己這副虛弱無比的身骨,已經被對方破壞了一半兒,這條大好生命,大約也得隨之搭進去半條。
自己真的要為了一個楓木寨,為了一個大當家,就徹底拋棄了自己的這副身家性命,而且連赴死都還要死得如此淒慘痛苦嗎?
梅青看得半點兒也不錯,這家夥的心理防線,當真開始動搖了起來,而且這種動搖的劇烈程度,還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肩膀上疼痛感的加劇,而變得越來越發強烈了起來。
看著眼前之饒心防和心誌,都已經被自己摧毀得七七八八了,梅青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再添上最後的一把火,那麽就會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讓眼前之人徹底崩潰,讓他的內心裏頭想要對楓木寨大當家忠心不二的那一麵,徹徹底底屈服於殘酷而令他絕望的現實。
於是,梅青果斷地再添一把火,手下氣力陡增,捏得那饒右邊肩胛骨一陣可怕的作響。豆大的汗珠一下就從那人臉上滑落下來,倒吸一口的涼氣嗆得他忍耐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又因為咳嗽而被牽動到落入敵手的肩胛骨,忍不住又是嘶地一聲,好在這次沒有再度被嗆到。
“不?!”
慈時刻,一切言簡意賅是最好的選擇,並不適合。
事實證明,梅青在逼供方麵還真的很有兩下。這三個字一出,配合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這個楓木寨頭領果不其然徹底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