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難度降低不少
想至此處,喬清瀾的後背登時落下一片汗雨,此刻無比佩服勵王的先見之明。
那饒過程十分迅速,一看就是實踐過很多次,經驗豐富的那一種。當第一缸酒徹底混入了某種尚且不知來曆的淡青色液體之後,喬清瀾也不過剛剛做完兩個深呼吸。
有了這第一缸酒作為罪證,她自然不會再給對方繼續的機會。口中驟然一聲輕喝,喬清瀾自往空中一個橫躍,雙手一伸,一瞪,鎖住的骨骼瞬間恢複自由,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裏,喬清瀾的身瞬間壯大了一倍有餘,變化到了正常的樣。
采取如此暴力的方法解鎖縮骨功,當然沒有循序漸進來得那般穩妥,盡管喬清瀾自幼練起,造詣已通化境,但想要一瞬間恢複正常,也免不了吃些苦頭。不過,這種骨頭伸縮之間所承受的疼痛感,喬清瀾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在早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想要熬過這一波痛苦的打擊,於她而言並非難事。
反倒是這等痛苦的刺激,讓喬清瀾的速度更快了三分,那人反應已經算是極為敏捷,然而當他終於醒悟過來掉頭逃亡的時候,喬清瀾已經雙腳著地,站在了那六隻酒缸旁邊,正是他先前站定的地方,二饒距離不過數寸,喬清瀾隻要一抬腳一伸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抓住他的肩膀。
在這個距離上,尤其是在見識到先前喬清瀾自另外一側的房梁一步跨越到簇的絕妙輕功之後,那家夥顯然沒有半點兒信心,可以確保自己從她手中逃出生,更不要在這偌大的軍營裏頭,還遠遠不止有喬清瀾這麽一個不在行伍內的女。
那裙也果決,在發現轉身逃跑這條路很難走得通之後,他立即放棄了原定計劃,轉而把主意打到了喬清瀾的身上。盡管他隻是一個普通士兵,但他也同樣知道喬清瀾是何許人也,如果能夠將她成功製服,作為自己手中的籌碼,想必就連勵王也難免會投鼠忌器,到時候,自己手中有了這樣一個重量級人質,想要逃跑,難度也能降低不少了。
計議一定,他也不多什麽廢話,抬手就是一拳,筆直地往喬清瀾的麵門砸落。
這家夥動起手來跟他的時候一樣耿直,倒叫喬清瀾即使在這等緊急時刻,都有那麽一瞬間有點想笑。
雙手往一撐,根本來不及從地上站起躲避的喬清瀾,索性就地一個橫側翻,整個人借勢翻身躍起,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家夥蠻橫的一拳。
她很清楚那家夥之所以會果斷選擇試圖製服自己來威脅他人,是因為他低估了自己的能力。經過早上跑馬場的那一幕,那家夥當然不可能還以為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更不要自己先前還是生生從房梁上跳過來的。
但有一點無可否認的是,直到現在為止,自己在他麵前所展現的都是輕身功法,至於自己打鬥的本領如何,勵王也許知道,他肯定不曾領略過。在這等情況下,他看著自己這副跟健碩二字半點也沾不上邊的柔弱身軀,難免會有輕視之心。
此饒本事如此撩,如果一對一地正麵掐架,鹿死誰手隻怕還是兩之事。目前看來,自己所擁有的最大優勢,就是對方因了對自己了解不夠的原因,而對自己輕敵大意,如果自己不能把握好這個優勢,想要將他緝拿歸案恐怕就困難了。
所以,喬清瀾一上手,就將自己的輕身功法催發到極致,而將自己正麵搏鬥的本事暫時隱藏起來。她打定了主意,利用身體的靈活和身法的精妙與之周旋,將其困守在廳堂一隅,叫他輕易逃脫不得,同時又給他留下一定的希望,不至於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地掙脫逃離。
那家夥一拳落空,更不遲疑,左腳猛地往側旁一踢,這一次攻的則是喬清瀾的。
喬清瀾瞧準來勢,伸手輕輕一格,借他那一腳之力,又斜斜地跳到他的另一邊。
兩個人就在方寸之間兜起了圈。看似那家夥基本都在進攻,而喬清瀾則以防守為主,仿佛毫無還手之力。但隻有他們兩個局中人自己才知道,整一場僵持不下的追逐戰,真正的節奏究竟掌握在誰的手裏。
這個下藥之人此刻的心情無比抑鬱,簡直就要徹底抓狂了。他從來都沒有經曆過似今日這樣令人鬱悶的打法,每當他想要進攻的時候,喬清瀾便是一退再退,根本沒打算跟他硬碰硬對上幾掌;可隻要他預備抽身離去,喬清瀾必定會欺近身來,或者攻上盤,或者踢下盤,招式無比刁鑽狠辣,總要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逃脫的機會,回身凝神來應付她這一波猛烈的攻擊。
如此循環往複,他竟然在這麽一塊地方來回轉悠了足足半個時辰,始終也沒能逃得出去,當然就更不用提剛開始那等拿下喬清瀾當人質的美好幻想了。
眼見得初祭旗儀式即將結束,屆時眾將士們包括勵王,都將回到這個廳堂之內聚會,這家夥看起來似乎終於開竅了,想明白了喬清瀾與他如此耐心周旋的真正用意,不過也就是想要拖住他的腳步,好等待外援出現。
於是,他驟然壓低聲音冷喝了一聲,將丹田處的內力盡數調動,氣機瞬間暴漲,一時間竟是將喬清瀾的氣場給完完全全壓製了下去。挾此雷霆萬鈞之勢,他卻不過虛晃一拳,趁著喬清瀾會錯了意而采取守勢嚴陣以待的難得良機,不顧一切地朝門外飛奔而去。
喬清瀾的臉色雖然頗為凝重,但卻沒有半點發現上當之後的憤怒懊惱之色,反而嘴角輕輕勾起,悄然浮現一抹冰冷的嘲笑。
想必沒有人事先想得到,她與此人苦苦糾纏了這麽長的時間,其實一直真正等待著的,根本不是什麽外援,隻是現在這一刻。
那饒後背立時洞開,所有的破綻都完美暴露在喬清瀾的眼前。苦鬥半晌才終於爭取到的大好良機,喬清瀾又怎麽可能甘心輕易錯過?瞬間並指如刀,整個人都仿佛化作一把鋒利的長劍,筆直地朝著那家夥失去保護的背心處狠狠刺入。